寒門天驕(科舉)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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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十個人會告訴我二十次?”唐振源納悶。 “因為每個人最少會說兩次。我還沒說三十次呢,景曜不是說過,重要的事說三遍?” 唐振源:“……” 好像沒毛病。 說話間,廂房內(nèi)的桌子咔嚓咔嚓好幾聲,裂開了。 唐振源三人有志一同地看向蕭元青。 蕭元青忍不住撓頭,尷尬地笑道:“剛才太激動了,沒控制好力度?!?/br> 得知這種大好消息,他沒當場就把桌子拍碎,已經(jīng)算是十分克制了。 張伯卿三人想到蕭元青的天生神力,表情都有點復雜。 蕭元青咳嗽了幾聲,終于把要咧到耳后跟的嘴角給扯了回來,認真道:“回頭我給掌柜的賠點銀子,按照這桌子的價格雙倍賠我都樂意!” 這種大喜事,真的讓人特別想要往外撒錢。 蕭景曜還不知道蕭元青激動之下拍裂了酒樓的桌子,傳臚大典完畢后,已經(jīng)到了下午。 他們這幫新科進士立馬就要進入人生的高光時刻,打馬游街。 進士們都是會騎馬的,有的甚至騎射功夫十分不錯,像蕭景曜,遺傳了蕭元青的好體質(zhì)和運動天賦,騎射準頭直逼武將。 蕭景曜和楚行昭身為一甲進士,自然在最偏頭。內(nèi)侍給蕭景曜的是一匹白色駿馬,毛發(fā)油亮,有那么一丟丟小傲氣,時不時打個響鼻,動動馬蹄,很是神氣。 蕭景曜眼神微亮,不得不提,華夏人有點子白毛控屬性在身上的。現(xiàn)在蕭景曜就覺得,他的高頭白駿馬就是所有現(xiàn)場馬中最帥氣的! 白馬上面坐著紅色官袍的少年狀元,再加上蕭景曜那一身無雙的風姿,真真是馬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連恪守宮規(guī),一言一行規(guī)矩到骨子里的內(nèi)侍和宮女們,都忍不住多看了蕭景曜幾眼。 陸含章跟在蕭景曜身后不遠,面上含笑,嘴里卻嘆息著打趣蕭景曜,“我本以為我生得已經(jīng)算豐神俊朗,當?shù)闷鹨痪滹L流才子。以為這屆進士,無論是才學還是相貌,定然無人風頭能蓋過我。沒想到竟然橫空出世了一個蕭景曜,光芒萬丈,我這顆小星星,也只能黯淡無光咯?!?/br> 楚行昭年紀比蕭景曜和陸含章都大一點,正好三十歲,聽完陸含章這話就笑開了,“你這個俊美的探花郎都這么說,我這個榜眼豈不是壓力更大?一甲三人,兩個俊美無儔的少年郎,就我這個而立之年的老菜幫子在其中格格不入?” 蕭景曜和陸含章齊齊笑出聲。蕭景曜保持住臉上的微笑,壓低了聲音對著楚行昭笑道:“楚榜眼這話可千萬別被后面的人聽到了。你正值壯年就自稱老菜梆子,看后面那些白發(fā)蒼蒼才中進士的大人們不擼起袖子把你追半條街?!?/br> 三人又是一陣笑,空氣中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說起來,今年的一甲三人確實年輕的過分了。就算是年紀最大的楚行昭,也就剛?cè)畾q。一般人這個年紀還在鄉(xiāng)試蹉跎,死磕舉人功名。他一舉得中榜眼,已經(jīng)算是出類拔萃了。只可惜碰上了年輕氣盛的陸含章,和更年輕變態(tài)的蕭景曜,才讓他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真要說起來,楚行昭才該是最感慨嘆息的那個。 蕭景曜算了算他們?nèi)说钠骄挲g,覺得自己為降低一甲三人的平均年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心里卻忍不住想遠了,一甲進士全都是年輕人,正寧帝這是有意在給太子培養(yǎng)得力的助手嗎? 正寧帝站在高高的宮墻上,看著意氣風發(fā)的新科進士們騎著高頭大馬出了宮門,最前面的蕭景曜格外引人注目。 良久,正寧帝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多年輕的少年郎??!” 永遠都有驚才絕艷的少年出現(xiàn),而他卻已經(jīng)老了。 景氏皇族似乎沒有長壽之人,大齊歷代皇帝都沒有活到六十歲的。正寧帝今年已經(jīng)四十八歲了,就算以最長壽的先皇的歲數(shù)來算,也就只剩下短短九年。 正寧帝唇角抑制不住又發(fā)出一聲嘆息,“朕老了?!?/br> 站在他身邊的太子立即開口道:“父皇年富力強,正值盛年,哪里老了?” 正寧帝欣慰地拍了拍太子的肩,笑而不語。那笑容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自己的身體如何,沒有比自己更清楚的了。不論是處理政務(wù)久了后的心悸憋悶,還是沒睡好后的天旋地轉(zhuǎn),亦或是久坐后的渾身酸痛,每一次身體上的不舒服,都在提醒正寧帝,他老了。 自己真的只有短短十年,甚至還不到十年的壽數(shù)嗎?正寧帝忽而一陣心慌。 對死亡的畏懼是刻在每個人的骨子里的,就連高高在上的帝王都不能免俗?;蛘哒f,因為帝王富有四海,掌天下之權(quán),奪天下人之生殺,比起普通人來,帝王們更畏懼死亡。 所以史書上不乏帝王們尋仙問道求長生之法的記載。 正寧帝的理智告訴他,世上并無長生之法,歷朝歷代的帝王,不論是明君還是昏君,都沒辦法長生,甚至還會因為求長生之法而勞民傷財,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但感情上,正寧帝依然有著死亡的恐懼。尤其是這種給自己定了個期限,等著黑白無常慢慢來勾他魂魄的感覺,最為磨人。 即便是帝王,也無法阻攔死亡的腳步,對生死之事束手無策,甚至連一點點軟弱恐懼都無法表現(xiàn)出來,只能強行用理智壓下去。 太子不知道正寧帝內(nèi)心的悵惘和痛苦,依然用濡慕敬重的目光看著正寧帝,語氣真摯,言辭懇切,“在兒臣眼中,父皇依然和往年一樣年輕威猛,能單手將兒臣扛在肩上把兒臣晃暈?!?/br> 正寧帝頓時哈哈大笑,“那都是你三歲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這么清楚?” “和父皇的每一次相處,兒臣都記得十分清楚。父皇待兒臣一片慈父之心,兒臣不敢忘,也不愿忘?!?/br> 正寧帝神情動容,眼眶微紅,欣慰地看著太子,感動不已,“珩兒啊,你果真至純至孝!” 太子同樣紅了眼眶,聲音竟有一絲哽咽,深深低下頭去,“父皇待兒臣極好,兒臣若是不孝,豈不是畜生不如?” 感受到正寧帝對自己的親近,還紅著眼眶的太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老二好好看看,誰才是深得父皇寵愛看重的兒子!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太子眼中又閃過一絲對自己的厭棄。什么時候,自己竟然能這樣毫不猶豫地拿感情來算計父皇了?父皇待自己如此好,誠如承恩公所說,自己這個太子,是大齊歷代太子中最受君父寵愛的,為何他還會算計至此? 正寧帝不知道太子心中的糾結(jié),十分感動于太子的孝心,又給了東宮不少賞賜。 寧王得知這個消息后,把剛買回來的一套茶具摔了個粉碎,暴躁地在屋里走來走去,“東宮府庫中有多少好東西是父皇的內(nèi)庫里都沒有的?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父皇為何對太子偏寵至此!” 那個只會假仁假義裝模作樣的混賬太子,哪里配得上太子之位!不過是沾了出身的光罷了。若是他也是嫡子…… 寧王臉色陰沉,命人收拾好地上的殘渣碎屑,怒氣沖沖地跑去了演武場發(fā)泄怒火,把靶子當成太子,箭箭直入靶心。 有了太子在一旁時不時提起父子倆往日的溫情時光,正寧帝的心情好了不少,對太子更是滿意。欣慰之下,正寧帝看向奉先殿的眼神流露出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暢快和落寞:父皇,你看到了嗎。不需要皇子們互相殘殺,同樣能培養(yǎng)出一個合格的帝王繼承人。有朝一日我下去見了您,定然要同您好好說道說道。在養(yǎng)育兒子這一事上,我比您強得多! 正寧帝迅速整理好了心情,內(nèi)心的惆悵一掃而空,興致高昂了不少。 太子不知正寧帝內(nèi)心情緒細膩的轉(zhuǎn)變,卻能感受到正寧帝的心情變好了,趕緊又順著正寧帝的心思,絞盡腦汁回想著童年趣事,將正寧帝逗得哈哈大笑。 笑完后,正寧帝拍拍太子的肩,樂呵呵道:“顧將軍率大軍班師回朝,再過十日便能到京城了。到時候你同朕一起出城迎接顧將軍?!?/br> 太子大喜,恭敬應(yīng)下。 正寧帝笑容滿面,拉過太子的手拍了拍,“顧家世代忠良,顧將軍對朕亦是忠心耿耿,此次他帶著家眷進京,想在京中榮養(yǎng),朕已經(jīng)準了。你要好好待顧將軍的幾個兒子?!?/br> 太子恭敬道:“謹遵父皇教誨?!?/br> 二人身后的竇平旌暗道顧明晟當真是個聰明人。顧家人鎮(zhèn)守邊關(guān)多年,顧明晟又立下了大功。正好邊疆戰(zhàn)事平息,能有十多年安穩(wěn)。顧明晟選擇在這個時候放手,上交兵權(quán),當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若是冷酷鐵血的先帝,將領(lǐng)們或許還要顧慮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但現(xiàn)在在位的是正寧帝,性子和先帝完全不一樣,顧明晟果然是碰上了好時候。據(jù)說他的幼子已經(jīng)從武轉(zhuǎn)文,還考了個秀才? 邊疆能有十幾年的安穩(wěn),十幾年過后,顧氏在邊疆的影響也該逐漸淡去,追隨顧明晟的將領(lǐng)們也老了,新人換舊人。顧家又表露出武轉(zhuǎn)文的跡象,哪怕到時候正寧帝不在了,新帝也不會對顧家起猜忌之心。 顧明晟這步棋,當真是走得太妙了! 竇平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故友重逢,前路平坦,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當年的京城之圍,竇平旌也是經(jīng)歷過一段提心吊膽的日子。顧明晟帶著大軍進京救駕,竇平旌單方面覺得自己欠了顧明晟一份人情,在不觸及自己生命的情況下,竇平旌很樂意幫顧明晟一把。 太子迅速調(diào)整了心態(tài),再次讓正寧帝對他贊不絕口,從而從正寧帝身上獲得讓自己更安心的力量,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了幾分,頓覺疲憊,面上卻不露分毫,依然同正寧帝說說笑笑。 氣氛正好,竇平旌也加入進來,笑著對正寧帝提起蕭家的趣事,“陛下有所不知,蕭元青,就是蕭景曜的父親,前兩天特別憂愁地問我,京城盛行榜下捉婿,萬一他家兒子被太多人圍著捉來捉去,豈不是一點面子都沒有?!?/br> 正寧帝和太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太子雙肩顫抖道:“他這都胡思亂想了些什么。蠻力榜下捉婿,幾家人的護衛(wèi)打起來甚至鬧出人命的,那是前朝的事情?,F(xiàn)在榜下捉婿,那都是雙方本來就私下說好了親事,再在放榜之日來個榜下捉婿,添幾分樂趣罷了。他又沒替他兒子說親,誰會去捉蕭景曜?到時候結(jié)親不成反生怨,多不劃算?!?/br> 只要不涉及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們,太子的智商一直是在線的。 正寧帝也樂,“朕猜你肯定沒告訴他個中緣由,等著看他的熱鬧?!?/br> “陛下英明?!备]平旌嘆氣,“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陛下。只可惜蕭元青好糊弄,蕭景曜卻是個機靈的,很快就打聽清楚了榜下捉婿的緣由,倒叫我覺得無趣。我還想看新科狀元表面意氣風發(fā),實則暗中警惕,生怕從哪兒躥出一隊家丁把他捉回家了呢?!?/br> 正寧帝和太子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剛剛停下的大笑聲又立馬響了起來。伺候的宮人們低著頭,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神色。陛下心情好,他們這些伺候陛下的宮人也輕松些,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觸怒龍顏。 被正寧帝幾人笑話的蕭景曜現(xiàn)在正處于人生高光時刻,騎著高頭大馬,順著京中大道慢悠悠走過,兩邊的百姓不住歡呼,更有大膽的姑娘,尖叫著將手里的花朵往蕭景曜身上扔。 “好俊的狀元郎!” “往年都是探花郎最俊美,今年竟然是狀元郎生得最俊,還年輕!也不知道狀元郎說了親事沒有,這樣才貌雙全的少年郎,應(yīng)當有不少大官搶著讓他當女婿或者孫女婿吧?” “這么說來,等會兒的榜下捉婿倒是有的熱鬧看了?!?/br> 眾人看著金榜兩邊站著的膀大腰圓的家丁護衛(wèi)們,紛紛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也不知道今年最難搶的是哪位郎君?!?/br> “上次榜下捉婿,不就有兩家打起來了。后來才知道有一家家丁搶錯人了?” “走走走,快跟上去!我倒想看看今年的狀元郎會被誰家搶走!” …… 兩邊討論聲不絕于耳,陸含章忍不住打趣蕭景曜,“狀元郎,大家都等著你被人搶走呢?!?/br> 蕭景曜無所畏懼,反正沒有人同他說好搶人,榜下捉婿,肯定沒有他的事。感謝竇平旌,沒有他囂張彪悍的名聲,京中其他人還真的不會都不敢來找蕭元青說親,生怕惹了竇平旌這頭惡狼,反而給自家招禍。 竇平旌可是連自己的家族都給拆得七零八落的狠人,還會在意別人的家族? 雖然竇平旌沒什么暴戾的名聲傳出來,也沒干過什么打死無辜人的狠辣事情。但所有人都認為,竇平旌比那些動輒殺人放火的兇惡之徒還要狠。畢竟這些大jian大惡之人,屠刀還是對著外人,竇平旌是直接把家族都給攪碎了啊。 能干出這等無顏見祖宗的破事兒,竇平旌是何等心狠手辣!對自己都這么狠了,還會顧忌別人? 京城權(quán)貴們對竇平旌的畏懼,一部分來自正寧帝對他的寵愛,另一部分,則是出于對竇平旌這個人的懼怕。 誰知道他瘋起來會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常人的行為可以預(yù)料,可以進行談判。瘋子的行為,誰都預(yù)料不到。 竇平旌隔三差五去找蕭元青,落在別人眼里,那就是特地去找蕭景曜的。畢竟誰會把蕭元青這個毫無長處,又無背景,只有一張臉能看的家伙放在眼里呢?要不是蕭景曜,誰知道蕭元青是誰?他們都瞧不上蕭元青,就不用說竇平旌了。 所以,哪怕竇平旌帶著蕭元青出去閑逛了好幾次。大伙兒還是有志一同地認為,竇平旌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為的是近距離查看蕭景曜的品行,好把女兒嫁給他。 只有蕭景曜父子和竇平旌知道,這純屬無稽之談。竇平旌就是和蕭元青投緣,想在蕭元青這里學幾手玩和賭的本事,爭取贏過正寧帝幾次。 但其他人并不這么認為,所以蕭景曜明明是新科進士中最靚的崽,愣是沒有一家敢派媒婆來找蕭元青說親。 蕭元青很發(fā)愁,蕭景曜很快樂,還興致勃勃地想看陸含章的熱鬧,“我記得你也沒定親吧,等會兒會有人來把你捉回家嗎?” 陸含章臉皮多厚一人啊,當即挑眉道:“我這般既有才華又俊美的探花郎,沒有人來找我說親才是怪事吧?” 蕭景曜給了對方一個自行意會的眼神,覺得陸含章這種自信可以分給自卑的人一丟丟,立馬能讓別人從自卑到自信。 打馬游街完之后,為了給京城百姓增添更多的樂趣和談資,新科進士們紛紛下馬,又往金榜方向而去。 既然是榜下捉婿,那還是要一點儀式感的。不管有沒有和人說好親事的新科進士,都到了金榜附近。而后就聽到一聲,“沖啊”,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那么多家丁,眼睛冒綠光地盯著新科進士們,而后開始了認姑爺,省得再發(fā)生搶錯人的尷尬事。 蕭景曜的好身手這時候發(fā)揮了極大用處,躲得賊快。在看到家丁們圍上來的那一刻,蕭景曜也不知哪兒來的敏捷度,瞬間像條游魚似的,愣是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活路,從混亂的人堆中擠了出來,挑了個好位置,好以整暇地兜著手在一旁看熱鬧。 與此同時,一隊騎著駿馬剛剛進京的人被眼前的熱鬧所吸引,往這邊走了走,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有人迅速下馬跑去人群中打探消息,沒過多久就回來復命,“小姐,今天正好是新科進士打馬游街的日子,京城百姓正在榜下捉婿?!?/br> 最前面騎著白馬的明艷少女好奇問道:“榜下捉婿?” 護衛(wèi)又簡單說了一下榜下捉婿之事。 “榜下捉婿啊?!鄙倥A苏Q?,一眼就瞧見了人群中最為出眾的俊美少年郎,一拍手,“柳姨,我們?nèi)グ涯莻€模樣最俊的少年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