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曜笑著搖頭，和同樣面帶微笑的顧希夷對視一眼，悠悠道：“這么好的記性，不念書可惜了。正好小湯包也四歲了，可以開蒙，學(xué)一些蒙學(xué)書，背一背詩詞文章也不錯?！?/br>
    顧希夷覺得小湯包這性子確實有些跳脫，念念書磨一磨他的性子也不錯，當(dāng)即點頭道：“都聽夫君的，可否要給他請位西席先生？”

    蕭景曜搖頭，“才四歲的孩子，把他拘在家里念書倒是不美。我每天晚上教一教他便行，不求讓他立馬學(xué)成儒生，只要他能懂點道理就行。等他再大一些，便讓他同閔州其他官員的子弟一起進官學(xué)念書?！?/br>
    蕭景曜既然打算在閔州干滿兩個任期，自然不可能將小湯包藏起來不讓他出門交際。那會讓小孩子沒朋友的！

    小湯包這么個外向開朗的性格，把他關(guān)在家里才是磨滅他的天性。

    蕭景曜是親爹，怎么可能對小湯包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

    去年也是考慮到小湯包年紀小，去別人家怕被人沖撞了。丁點大的孩子，玩起來都沒個輕重。現(xiàn)在又大了一歲，自然也該讓小湯包結(jié)交一些小伙伴。

    蕭顧兩家都沒什么親人，能扯上親戚關(guān)系的也不在京城，以至于小湯包現(xiàn)在只和顧家的幾個表兄妹熟絡(luò)一點。還有胡閣老、李首輔、公孫瑾家的后輩，也算是有些往來，就是小湯包出門的次數(shù)并不多，礙于他們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的年紀，以及小孩子忘性大的特點，小湯包這次回京，他們都不大記得小湯包了，好不容易熟絡(luò)起來，小湯包又被蕭景曜帶去了閔州，怕是明年回京時，又得重新和小伙伴們聯(lián)絡(luò)感情。

    京城是京城，接下來五年，小湯包大多時間都要待在閔州，當(dāng)然不能缺朋友。

    顧希夷算了算時間，又是一笑，“若是念書，日后回了京城，去國子監(jiān)為好。那里授課的夫子，都是進士出身的翰林，學(xué)問肯定沒得說?！?/br>
    顧希夷對小湯包沒什么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期盼。畢竟崽崽他爹太給力了，小湯包真要超過他爹，難度系數(shù)超級加倍，做什么這么為難自己？

    顧希夷就想小湯包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日后不管官大官小，都能過得這般快活。這樣過一輩子，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顧希夷太知道想要獲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功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有多辛苦了。

    顧家成功嗎？顧明晟都快功高蓋主了，當(dāng)然成功。顧家男兒拿命換的。

    蕭景曜成功嗎？大齊的傳奇狀元，沒有感情的刷新官場最年輕大官記錄的機器，當(dāng)然成功。但嫁給蕭景曜后，顧希夷才知道蕭景曜萬丈光芒之下的疲倦。

    朝中有什么事，永嘉帝定然會把蕭景曜抓去干活。蕭景曜看似舉重若輕，什么事到了他手里就能被拆分成一個個的小任務(wù)，再分別派發(fā)下去，責(zé)任到個人，一起將這事兒給辦成。但那一個個的小任務(wù)，也是蕭景曜無數(shù)個挑燈沉思的夜晚換來的。

    顧蕭兩家已經(jīng)足夠富貴，顧希夷并沒有什么雞娃的意識，更注重小湯包是否快樂。只要孩子品行好，沒什么大出息又怎么樣呢？

    蕭景曜點頭贊成顧希夷的看法。他這么辛辛苦苦地念書考科舉，在官場上和人斗智斗勇，爬上高位，不就是為了給孩子更多的選擇嗎？

    小湯包現(xiàn)在立志想要吃遍大齊，換做一般的父母早就斥責(zé)孩子志向不夠遠大，給他們丟人。蕭景曜卻覺得這樣挺好，這么小的孩子能確定自己志向，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做什么要求那么高？

    再說了，小湯包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寶寶，什么新鮮事物都想嘗試一下。對念書也有著澎湃的熱情，現(xiàn)在都反過來催蕭景曜了，“爹爹，要念書，認字！”

    這些研究員們說的一些美食，他還有些字不會寫！

    研究員們當(dāng)然是爭著搶著教小湯包新的字，隨手撿根樹枝在地上一劃拉就能進行教學(xué)。

    蕭景曜看著這小家伙被大家眾星拱月的樣子，又忍不住失笑，只覺得一路上多出了無數(shù)樂趣。

    到閔州后，蕭景曜讓人在總督府附近置了一間大院子，用來給研究員們安置和做研究。

    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dāng)后，蕭景曜想到當(dāng)年他還在念書之時，尹縣令將他帶在身邊教導(dǎo)，帶著他去往田間地頭，和老農(nóng)閑談，看孩童勞作，知曉稼穡之艱，懂得民生疾苦。

    這么富有教育意義的事情，必須給小湯包也安排上！

    小湯包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知道要出門就開心得不行，乖乖地給蕭景曜捏肩捶背，就等著蕭景曜帶他出去玩。

    蕭景曜說干就干，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春耕時節(jié)，農(nóng)戶們也沒有春耕時那么忙，蕭景曜正好帶著小湯包去各個縣下的村莊走一走。

    小湯包還是第一次見到村里的小朋友，穿著打扮和他往常見到的小朋友完全不一樣。衣裳都是粗布麻衣，看著就不夠柔軟，也沒有精致的繡花，臉色也沒那么白嫩，見了蕭景曜一行人，都面露敬畏之色，看到白嫩可愛的小湯包，不自覺地露出了羨慕之色。

    小湯包沒有什么階級意識，看到有孩子身邊跟著一條大黃狗，眼睛就亮了起來，“這是你家的狗嗎？好威風(fēng)！”

    想摸！

    提到大黃狗，對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用力點頭，“大黃還會幫我爹獵兔子，可厲害了！”

    小湯包“哇塞”一聲，眼睛晶晶亮，噔噔噔就湊了過去同這幫孩子說起話來。

    蕭景曜見已經(jīng)有護衛(wèi)跟了上去，放下心來，又問里正以及村里的耆老，“去年收成如何？今年種了多少畝地，能讓一家老小吃飽嗎？”

    里正最是能說會道，搶著答了，蕭景曜一看周圍人的臉色，也知道他們?nèi)ツ甑氖粘纱_實不錯，基本沒有餓肚子。還有福安港口帶來的促進經(jīng)濟的優(yōu)勢，去年應(yīng)當(dāng)是他們過的最肥的一個年。

    蕭景曜便順勢笑道：“村里的社學(xué)辦得如何？有了余錢，也該讓孩子們?nèi)ツ顣徽f科舉當(dāng)官，多識幾個字也是好的。”

    大齊太祖是苦出身，打下江山后，有感于自己當(dāng)年生活的艱難，念書無門的遺憾，太祖便讓大齊各地建社學(xué)，各地紛紛響應(yīng)，多的地方，一個縣就能有幾十處社學(xué)，差不多達到一村一個社學(xué)，多為村里祠堂屋子，或是族里富貴之家出銀子修的新社學(xué)。像蕭景曜考中進士后，回鄉(xiāng)祭祖時，除了給族里捐了良田，還?？顚Ｓ?，拿了銀子，指明說是給村里建個新社學(xué)的，修得更大些，多買些桌子，不論男女，都去聽一聽，識得幾個字才好。給族里捐的良田的收益，就用來資助族中孩子念書，這樣家族才會一代代興旺下去。

    社學(xué)，就是大齊最基層的教育機構(gòu)。里面的夫子并不像私塾先生那樣，嚴格教四書五經(jīng)，而是給孩子們啟蒙，等他們大了，再給他們講《大齊律》。

    不過等到太祖去世，各地對社學(xué)又沒那么盡心。畢竟念書也花時間，既然用不著去考科舉，都是在地里刨食的，還不如在家多干點活呢。

    另外，社學(xué)的維護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有的地方并不能湊出這筆銀子，或者成了族老們的斂財方式，許多地方的社學(xué)便慢慢被廢棄，只剩個名頭。

    江南富庶之地還好，文風(fēng)興盛，重視教育，田間地頭的小孩兒也能進社學(xué)識得幾個字。至于其他地方的孩子，端看族中有沒有出息人物，族老們是否看得長遠，一心為族里打算。

    面前這位里正肯定是在社學(xué)上花了心思的。一聽蕭景曜這話就笑了，“大人英明，我們年后正好將社學(xué)修繕了一番，現(xiàn)在能容更多孩子進去上學(xué)?！?/br>
    只不過社學(xué)也有休沐，今天正好是休沐日。不然的話，小湯包只能去社學(xué)里頭看小朋友了。

    蕭景曜也來了興致，示意里正帶路，自己也去看看這個修繕了的社學(xué)。

    簡單的土坯房，算不上多么氣派，但占地足夠大，里頭的桌椅也擺得整整齊齊。蕭景曜一看屋子上頭擺的都是齊齊整整的瓦片，就知道這個村的村民確實注重社學(xué)。

    不然，那里會給社學(xué)用上瓦片？

    村里還有一堆茅草屋頂呢。

    小湯包不知道什么時候噔噔噔地跑了過來，那條有他半個身子高的大黃狗搖著尾巴歡快地跟在小湯包身邊。小湯包時不時就能快快樂樂地擼一擼狗頭，心里的小人已經(jīng)開心到不斷打滾。

    在聽到蕭景曜說這是社學(xué)，孩子們念書的地方，小湯包頓時仰著頭，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蕭景曜，奶聲奶氣道：“爹爹，教書！爹爹是傳奇狀元，給小朋友們沾沾文氣！”

    沾文氣的說法，還是小湯包從研究員們那里聽來的。那幫研究員都搶著抱他，說他肯定沾染了許多他爹的文氣才會生得這么機靈。他們抱了小湯包，就等于自己也沾到了蕭景曜的文氣。

    里正一聽小湯包這話，眼睛比小湯包還亮，心里都快敲鑼打鼓慶祝起來了，果然是傳奇狀元家的孩子，這小孩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聰明勁兒！

    在大齊，誰還沒聽過蕭景曜的光榮事跡??？蕭景曜連中六元的事兒，說書先生都不知道講了多少回了，回回都聽客云集，大家都百聽不膩，有時候還會特地讓說書先生說一說傳奇狀元的故事。

    有孩子的人家，誰不把蕭景曜的故事當(dāng)成做夢素材，盼天盼地盼著兒子也能像蕭景曜一樣，一路過五關(guān)斬六將，拿下六元，平步青云，成為天子寵臣呢？

    這種爽文劇本，他們也很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擁有！

    現(xiàn)實里不行，他們做夢夢一夢總沒人管吧？

    華夏人對學(xué)習(xí)是刻在骨子里的看重。里正先前見了蕭景曜都激動不已，覺得指不定文曲星的文氣就能讓他們村蹭一蹭了。結(jié)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要是蕭總督愿意給孩子們上一課，別說村里的小孩子了，就是那些年輕人，也都趕緊給他滾來聽課。尤其是那幾個決心念書走科舉路的，不蹭一蹭這份文氣，能后悔一輩子！

    小湯包提了這個要求，蕭景曜自然沒有不應(yīng)的。左右不過是給小屁孩兒們上一節(jié)課而已，蕭景曜也是有任課經(jīng)驗的。

    里正簡直恨不得抱著小湯包在宮中轉(zhuǎn)幾圈。這孩子可真貼心！

    趕緊把人召集過來，認認真真聽課！

    小湯包拍著胸脯對幾個孩子炫耀，“我爹講課講得可好了，還給太子殿下講過課，太子殿下特別喜歡！”

    天啦，那可是太子殿下啊！對村民們來說，這都是天上的人物，更加增添了蕭景曜身上的傳奇色彩。只覺得要是沒聽到蕭景曜這堂課，就是巨虧！

    小孩子們腦子里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有的還嫌念書太累鬧著不去社學(xué)呢。小小年紀就成為厭學(xué)兒童，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什么。

    小湯包這么一炫耀，所有孩子的積極性瞬間就上來了。教過皇太子的傳奇狀元，錯過這堂課他們能后悔一輩子！

    已經(jīng)到了社學(xué)門口的小孩子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甚至想立馬跑進去占一個最好的位置。

    蕭景曜積威日重，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小孩子們是直覺動物，都感受到蕭景曜不是個好惹的人，必須得好好聽課，不然這位總督大人可能會給他們嚇人的懲罰。

    再一看，他們的爹娘祖父祖母們正神情興奮地站在不遠處，就等著看他們好好學(xué)習(xí)。眾多孩子心里突然生出一個不大美妙的念頭——他們可能真的要被揍了！

    小孩子最會看人眼色，村民們?nèi)绱酥匾?，小孩子們自然也跟著重視起來，一個個兒坐在位置上大氣都不敢出，將背挺得直直的，動都不敢動，眼神灼灼地看著蕭景曜，不知道他會給他們上什么課。

    這可是給太子殿下講過學(xué)的傳奇狀元?，F(xiàn)在來給他們上課，四舍五入一下，就相當(dāng)于他們享受了一回太子殿下的待遇沒錯了！

    小湯包說得對！

    蕭景曜一開始沒有準備，冷不丁被小湯包拱上社學(xué)的講臺，也不能像先前教導(dǎo)皇太子一般，讓人找了教具過來后再開始上新學(xué)課。

    看著下面一雙雙或期待過忐忑的眼神，蕭景曜微微一笑，“那就給大家講個故事吧?！?/br>
    哇哦，他們最喜歡講故事了！只可惜社學(xué)先生很少給他們講故事，只會用削得光滑的，長長的竹條來抽他們的手掌心。

    蕭景曜給大家講的是孔子扛城門的故事，一張嘴就將所有小朋友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蕭景曜的語氣抑揚頓挫，一件小事情隨著他的講解而變得波瀾起伏，小朋友們的表情都隨著蕭景曜講的故事內(nèi)容的變化而變化。

    里正和村民們幾乎將社學(xué)給圍滿了，在外頭也聽得入迷了。這個孔圣人，好像和社學(xué)先生嘴里的孔圣人不大一樣。更加有活人氣息了呢。

    怪不得是傳奇狀元呢，看看那幫調(diào)皮搗蛋的臭小子們，聽得多認真！一點都不像先前那樣，念個書還三心二意的。

    還真別說，人家狀元郎就是不一樣，說的都是大實話，他們這幫大老粗也能聽得懂。沒有滿嘴的“之乎者也”，讓大家昏昏欲睡。

    蕭景曜還穿插了《兩小兒辯日》的內(nèi)容，讓小孩子們自己思考，他們要是碰上了孔圣人，會怎么說太陽什么時候離我們最近，什么時候離我們最遠？

    小朋友們瞬間就來了興趣，七嘴八舌說了起來，膽子比方才大多了，都覺得自己是比孔圣人還要聰明的崽崽！

    蕭景曜甚至還讓他們開了個辯論會，雙方互不相讓，唾沫橫飛地爭論起來。小孩子們不會引經(jīng)據(jù)典，但他們有著豐富的生活經(jīng)驗和對世界的探索精神。這么小的村子，還真有不少小孩兒觀察過太陽各種時候的大小。有人竟然還自發(fā)站出來說要作畫，他把太陽各個時辰的大小都給記下來了，必然會是他們這方贏！

    社學(xué)里面的孩子們吵得不可開交，在外頭站著的成年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開始爭論起來。原本還是壓低了嗓子討論，到后來也被小孩子們的情緒所感染，上頭了，不知什么分成了兩邊，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在里正嚴厲的目光中，他們不敢大聲爭吵，免得影響到了蕭景曜上課，惹得蕭景曜不快。但既然都上頭了，哪還有那么多的理智，雙方都快變成烏雞眼了，就等著蕭景曜揭開謎題。

    他們必不可能錯！還有誰比莊戶人家對天上的太陽和云朵更熟悉的？他們可是靠天吃飯的，怎么可能不會看老天爺?shù)哪樕?/br>
    社學(xué)中的孩子們辯論了一輪又一輪，終于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了，再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也都眼巴巴地等著蕭景曜告訴他們正確的答案。

    蕭景曜微微一笑，點了小湯包的名字，“蕭秉文，你來說說，到底是日出時太陽離人近，還是日中時太陽離人近？”

    小湯包還是第一次被蕭景曜叫全名，儀式感瞬間就上來了，站起來自信滿滿地開口道：“我知道，不管什么時候，太陽離地球都是一樣近。因為我們生活的地方是個球體，地球是繞著太陽轉(zhuǎn)的！”

    其他人瞬間震驚不已！什么，他們吵了這么久，結(jié)果沒有一方是對的？

    那不是吵了個寂寞。

    剛剛吵得太過真情實感，別說社學(xué)里頭的小孩子了，就連外頭的村民們都大驚失色，等著蕭景曜繼續(xù)解釋。我們生活在一個球上，這個球還會繞著太陽轉(zhuǎn)？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稀奇事啊！

    蕭景曜微微一笑，夸了小湯包幾句，示意小湯包坐下來。自己則用黃土塊隨手在一塊木板上畫出了太陽和地球，耐心地為大家講解這些知識來。

    小孩子們正是探索欲和接受能力最強的時候，對浩涵神奇的宇宙完全沒有抵抗力，蕭景曜的語言又風(fēng)趣幽默，小孩子們都聽住了，有人很是失落，“可惜這些東西，社學(xué)先生也不會，更加不會對我們講?！?/br>
    站在人群中來蹭課的社學(xué)先生漲得滿面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這些東西，他是真的不會！

    蕭景曜語氣溫和，“這些內(nèi)容，新學(xué)都有。數(shù)學(xué)物理，天文地理，還有神奇的小實驗，新學(xué)都會教。日后你們考科舉，也有新學(xué)科。這次我也從京城的研究院帶了一些新學(xué)學(xué)得最好的研究員過來。只要你們學(xué)習(xí)足夠努力，我可以安排他們來給你們上神奇的新學(xué)課?！?/br>
    村里的小孩子們大多不走科舉路，只知道科舉特別費錢，考的都是四書五經(jīng)，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幾本書，聽著不多，但就是一年又一年都考不中，太難了。自然更不知道現(xiàn)在朝廷的科舉還多了一門新學(xué)科，可以選擇的路又多了一條。

    現(xiàn)在聽了蕭景曜這節(jié)課，小孩子們對新學(xué)的興趣達到了頂點，誰不想探索宇宙的奧秘呢？新學(xué)可以誒，太厲害了！

    蕭景曜順利地在小孩子們心中種下了一顆想要學(xué)新學(xué)的種子。

    變革是在各個地方。教育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蕭景曜既然當(dāng)了這個閔州總督，還是希望能在閔州的地界上培養(yǎng)出更多的數(shù)理化人才來。

    現(xiàn)在福安港口建起來了，官府有錢，蕭景曜打算從中取出一部分銀子用在給閔州孩子的教育上。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尤其是在這個士農(nóng)工商階級分明的時代，讀書人就是人上人，念了書的孩子就是能有更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