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對頭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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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沒事,照顧那老頭子本就是你的工作,咱拿了人工資就要干活,天大的事也不能耽擱?!?/br> 雙方自是好一番寒暄,知道彼此都過得好,一家子喜氣洋洋,以后就不用分開了。倒是愛蘭聽說不是小張去接她們,而是賀連生接的很意外,她沒記錯的話,妹夫不是才剛出差回來?熬夜坐了四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屁股還沒坐熱就去接人?又一個人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子,一般人哪受得了。 * 而另一邊的車間里,賀連生心口被駕駛員小張捶了一拳,“怎么樣,人接到?jīng)]?” 大家一聽他去接人,都湊過頭來,“小賀接誰???” “一姑娘?!毙埵盏降娜蝿?wù)是去接一名年輕女同志。 “你家里來人探親了?” “嗯?!?/br> “嘿,誰啊,你可是咱們車間最俊的,meimei啥的要是有的話,你看看咱還有機會當(dāng)你妹夫不?”一群光膀子的大老爺們?nèi)珳愡^來,七嘴八舌的,尋思肯定是他meimei來探親。 誰知下一秒全都美夢破碎——“我愛人?!?/br> “啥?!” “去接的是我妻子,小秦同志,以后你們就知道了?!彼恼Z氣淡淡的,但一眾單身狗就是覺得,他在炫耀。 “不是,哥們你騙誰呢,你啥時候結(jié)的婚?”每天按時上下班,吃的穿得比他們還像單身漢,從不參與聊女同志的話題,頂多就是默默在旁邊聽著,怎么看也不像已婚的??! 要知道,這里的男同志一旦是結(jié)了婚的,那叫一個嘚瑟,好為人師不說,時不時還得從心口掏出一張黑白照片,一會兒說他老婆真漂亮,一會兒說他老婆做的飯好吃,一會兒又說鞋子是老婆納的,毛衣是老婆織的……每當(dāng)這時候總能引來單身狗們一片哀嚎。 賀連生淡淡地說:“去年結(jié)的?!?/br> “誒不對,要真是你愛人,那你昨晚還跑來廠里睡機房?不得那個那個……小別勝新婚?”有人擠眉弄眼地笑。 剛才的解釋已經(jīng)夠了,賀連生不再多說,拿出一包牡丹牌香煙往半空中一拋,小張眼疾手快接住,“謝啦哥們,以后還跟你換。” 這包煙是昨晚小賀主動要求換他去接人的“賄賂品”,這種不用干活還能白得一包煙的美事兒,他希望天天都發(fā)生,于是大聲吆喝道:“同志們注意啦,注意啦,以后你們對象或者媳婦兒來探親,要跟我換班接人,這好處嘛,咱們就照著小賀的來,哈……” 眾人追著要打他,罵他哄抬物價,賀連生嘴角也翹起來。 等沒人注意這邊,小張湊過來,悄聲確認(rèn),“是不是老人也來了,不方便?” 賀連生沒明白。 小張自顧自的,決定以自己過來人的身份幫他出謀劃策:“這樣,我認(rèn)識后勤處的趙主任,我給你要兩張招待所的票來,你們今兒就去?!?/br> “或者不用等晚上,白天去還能便宜點兒,你這班我給你頂了,等著?!?/br> 賀連生這才聽明白,連忙一把拉住,“多謝,但不需要。” 小張一副“我懂你”的神情,412廠本來就男多女少,很多家屬也不愿來這邊生活,平時能見到的女工也多在包裝車間,他們設(shè)備科這邊全是大老爺們,見到頭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胺判模鐐兝斫猓壹夷强谧右郧皝淼臅r候也這樣,誰敢往集體宿舍帶啊……不過你也悠著點,不然明天這些家伙準(zhǔn)笑話你。” 他扶了扶后腰,意有所指。 賀連生:“……” * 秦艽不知道,自己還沒在廠里露面,已經(jīng)有人想來看她了。這不,剛準(zhǔn)備把賀連生的屋子收拾一下,廠里負(fù)責(zé)人事工作的一名小干事就來找她。 “請問是秦艽同志嗎?” “是的同志?!鼻剀磳⒄{(diào)人的工作函和生產(chǎn)隊白銀公社開具的介紹信遞過去,對方很認(rèn)真的查看過,才讓她帶上戶口本去人事科一趟。 秦艽對廠里的各種科室部門也很熟悉,上輩子雖然沒工作過幾年,但趙青松經(jīng)常不在家,要給他辦什么都是她自己去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跑。 “這是分給你的房子,鑰匙在這里,入住以后可以換鎖,裝修隨意,但不能私自搭建,也不能養(yǎng)雞鴨豬牛羊……”秦艽趕緊記下來,又去衛(wèi)生所報到。 辦完所有手續(xù),這才有時間看寫有房號的紙條,居然就在賀連生隔壁!他們那一排凸字房,正好位于中間位置,前后都還各有好幾排凸字房,這樣風(fēng)沙也要比外圍的小一些。 愛蘭還要趕回去做飯,也不能久留,知道她們房子在哪兒就急匆匆走了,秦桂花打開那扇鐵門,看著里頭明亮的黃土坯房簡直愛不釋手。 “這窗子可真大,以后老四寫作業(yè)就不用開燈嘍。”她們在五里屯的房子很小,因為后面就是另一家人的墻壁,也沒辦法開后窗,整個屋子光線昏暗,白天都看不到啥太陽,秦盼之所以視力不好,估計也跟經(jīng)常黃昏寫作業(yè)有關(guān),奶奶嫌開燈費電。 “房子也比咱們的高!”層高足有四米多,所以即使占地面積不大,但空間看著卻很寬敞。 “還有這里,這里的墻壁居然這么白,咱們屯子里就是隊長家也沒這么白啊……” 秦盼補充,“上面半截是白色的,下面半截是綠色的,應(yīng)該是油漆吧,對吧三姐?” 秦艽看著她們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說不出的開心,這樣的刷漆方式在后世其實算很老土的,但在這個年代卻很潮流,要是再住進樓房,再澆灌上紅白雪花一樣的地板,那更是家屬院中的高配,值得炫耀很多年的! 祖孫三人連忙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掃干凈,中午賀連生回來問她們要不要去采買東西,自己正好要去鎮(zhèn)子上買點材料,秦艽連忙跟他坐車去。 以她的速度,從家屬區(qū)到冷河鎮(zhèn)走路得二十分鐘,但開車五六分鐘就到了,“走,去冷河邊的黑市,不去百貨商店?!?/br> “你知道黑市在哪里?”賀連生開車的手依然穩(wěn)穩(wěn)的,眼睛則是通過后視鏡不動聲色的觀察她。 秦艽心說自己上輩子來過幾百次,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嘿嘿,我也是聽我姐說的,她說那邊東西雖然貴點,但不用票,我們剛來,也沒那么多票。” 忽然,原本疾馳的車子緩慢停下,男人從前面遞過來一個卷卷。 “這什么?” “你先將就著用,不夠的待會兒回家再說?!?/br> 秦艽打開一看,居然是兩張嶄新的大團結(jié)和一些糧票rou票之類的,她現(xiàn)在還沒開始領(lǐng)工資,還真搞不來這些票證,頓時眉開眼笑,“好嘞,先幫你收著?!?/br> 好男人第一步,家用上交。 冷河鎮(zhèn)皆因這條冷河而得名,這里位于廣袤的高山平原與戈壁灘交界處,本來應(yīng)該是寸草不生的,可據(jù)說清朝末年一家為了躲避戰(zhàn)亂的人在大漠里走了十幾天,眼看就要彈盡糧絕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片綠洲,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走近一看不僅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居然還有一條冷冽的流著藍(lán)色河水的河流,而河流的上游居然可以追溯到幾百公里外的連綿不絕的雪山。 當(dāng)年那家人就此住下,又陸續(xù)收留了幾家逃荒的,一來二去適齡男女互相結(jié)婚,人口不斷發(fā)展壯大,就成了最初的冷河鎮(zhèn),后來民國年間逃荒人數(shù)繼續(xù)增加,鎮(zhèn)子規(guī)模不斷擴大,解放后軍墾兵團的加入,更是讓這里成為一片生機勃勃的地方。 看著四周都是荒地,但鎮(zhèn)子和冷河流域兩旁卻綠樹成蔭,秦艽也不得不感慨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此時冷河邊的大柳樹下,已經(jīng)坐了不少兜售東西的倒?fàn)敚粋€個大熱天的穿著大棉衣,袖著手,很明顯是里頭藏了東西,看見他倆進去,先是警惕的看向賀連生,大家彼此交換眼神——這小子應(yīng)該是個當(dāng)兵的。 但當(dāng)兵的也要過日子,很多買不到的東西都得找他們,所以大家也不排斥,觀察一會兒見他沒有掏證件吹哨子,估計不是紅袖章,這才主動湊過來,“喲,兄弟,準(zhǔn)備淘換點啥?” 來的路上小秦同志就已經(jīng)說過想買的東西,賀連生直接問:“木板、鋼板、螺絲螺帽?!?/br> 倒?fàn)旑D時眼睛一亮,“哎喲兄弟你這都是硬貨啊,嘖嘖……難搞。” 見賀連生皺眉,他又連忙說,“但你找我就是找對了,我這里有上好的老榆木,南邊來的,打家具最是好看耐用?!边@一看就是剛結(jié)婚或者準(zhǔn)備結(jié)婚的小兩口,買木板絕對是打家具唄。 秦艽知道他說的“南邊”就是石蘭省南部,那邊深山老林多,土壤肥沃,樹木種類和品質(zhì)都非常好。 賀連生見她神色似有滿意,這才開始說自己對數(shù)量品質(zhì)的要求,完了問他多少錢能拿到。 倒?fàn)斆掳停爸辽龠@個數(shù)?!彼斐鍪持负痛竽粗浮?/br> 賀連生皺眉,“八十太貴,最多六十。” 秦艽挑眉,沒想到他居然會砍價! 以前買魚買雞總是比她買得貴,她為此沒少數(shù)落他,可他卻說她白天做手工活太累了,早上就多睡會兒,他上班順路經(jīng)過菜市場買了就是,也貴不了幾個錢,可現(xiàn)在看著怎么還挺會……過日子? 倒?fàn)斪齑筋潉?,心說這當(dāng)兵的砍得也太狠了,“你們要的老榆木多,還有那么多鋼板螺絲螺帽,六十我是真拿不到,大兄弟你就給我留條活路吧,大家都是在外討生活的,都不容易……” 看著他苦巴巴的臉,秦艽都差點要松口同意了,八十塊雖然多,但她去年賣藥材攢了兩百多塊,實習(xí)期基本沒花多少錢,也沒租房子,拿來買點家具她也能接受。 畢竟,家,就是要讓自己舒服的地方嘛。 然而,賀連生卻不為所動,低低的說了一句什么,倒?fàn)斄ⅠR臉色一變,“成,六十就六十,明天早上八點,還在這個地方,你們來拿?!?/br> 直到走遠(yuǎn),秦艽才好奇地問,“喂,你剛跟他說啥了?”怎么感覺老賀有億點點腹黑。 “沒什么,你不是還要買點別的?” 秦艽被這一提醒,趕緊又去看布料,她想扯兩米碎花布去做窗簾,但這邊交通不便,發(fā)展落后,外頭時興的花色也進不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 “誒對了,你不是還要幫單位買材料嘛,趕快去吧?!鼻剀刺嵝阉?,這家伙一路跟著她一句話不說,她都差點忘了他的存在。 “行,那你先去停車的地方等著,大概半小時我回來接你?!?/br> 秦艽對這片實在是太熟了,哪里有棵樹哪里有塊石頭都知道,家屬區(qū)物資供應(yīng)緊張,但跟外頭普遍的緊張不一樣,家屬區(qū)里的布料、糧食、油、rou、罐頭這些逢年過節(jié)都有,因為單位特殊性,專門有保供的,會節(jié)省的人家還能省下寄回老家去,但像綠色蔬菜和水果,以及木料,就屬于緊俏貨。 目前的冷河鎮(zhèn)還沒開始植樹造林和治沙工程,只有冷河流域能種出少量蔬菜和水果,而這兩樣?xùn)|西又恰好是不適合長途運輸保鮮的,所以不僅價格昂貴,還一菜難求。 她找到賣蔬菜的地方,看著蔫頭蔫腦的青菜,發(fā)黑爛心的大白菜,軟了吧唧的老黃瓜……那價格也是rou疼,頓時打消買菜的想法,要知道就這樣的品相在紅星縣那都是菜市場收攤?cè)拥舻摹?/br> 倒是土豆胡蘿卜洋蔥這些對土壤和水分要求不高的作物很多,也很便宜,幾毛錢就能買一麻袋! 秦艽當(dāng)即各買一大麻袋,她經(jīng)常鍛煉身體,力氣比一般女孩子大,腰一彎,賣菜的將大麻袋往她肩膀上一放,扛著就能走。 走著走著吧,經(jīng)過一個賣舊家具的地方,又不由自主停下來。 上輩子她很喜歡逛舊貨市場,卻不買,因為趙青松覺得用舊家具丟人,尤其是那些掉漆掉邊的,看著就磕磕碰碰的,很拿不出手,那時候為了仕途,他很在意形象。現(xiàn)在,秦艽誰的臉色都不用看,又捏著丈夫上交的家用,想買啥買啥。 “大妹子喜歡這炕桌?挺實用的,而且還八成新,只掉了一點點漆?!币娝⒅粡埡诩t色的小炕桌看,信托商店的售貨員主動問。 現(xiàn)在的正規(guī)舊貨市場其實就是信托商店,相當(dāng)于部分地區(qū)的國營典當(dāng)行,但跟后世魚龍混雜的典當(dāng)行不一樣,來這里賣東西必須持有單位或者戶籍地開具的介紹信,也必須把買(賣)的物件及特征登記清楚,一般過了約定好的期限不來贖回,那就算交易生效,找不著后悔藥吃了。 “這張炕桌的主人不會來贖了,你要的話四塊錢拿去?!?/br> 炕桌在北方很常見,秦艽記得以前奶奶也有一張的,只是有一年沒糧了,四個孫女餓得嗷嗷叫,她狠狠心拿去賣掉換來三斤粗糧,后來很多年奶奶還經(jīng)常提起,倒不是要挾恩圖報,而是這張炕桌是她生孩子時丈夫給打的,大概是她短暫婚姻里唯一的見證者。 秦艽講價,“三塊,三塊我就要?!?/br> 售貨員很是為難,“咱們這都是定價銷售,要是收少了,這錢就得我自個兒貼啊……” 秦艽指著柜子最底下的一個花瓶,“這個一起,最低多少?” “花瓶要貴些,這可是上好的玉壺春瓶,算你五塊吧,九塊錢一共?!?/br> 秦艽本來只是覺得瓶子有點好看,肚子圓潤脖子細(xì)長,線條婀娜,像個娉婷的唐代仕女,心想插花肯定好看,現(xiàn)在一聽名字也這么好聽,立馬就來了興致,“七塊吧,兩個我都要了。” 信托商店的規(guī)矩,其實定價是最低價,經(jīng)理為防內(nèi)部人員買低賣高倒騰差價,售貨員報的價都是比底價高的,這樣要是有多得的,大家內(nèi)部也能分點零花錢。 “成,那就七塊。”反正這花瓶主人也不會來贖了。 秦艽看中那花瓶是想著哪天遇到野花可以摘兩把插上,到時候放炕桌上肯定好看。 * 回到家屬區(qū)正好是中午十一點半,秦盼和奶奶都沒閑著,一個在用黃泥混著稻草拌泥漿,將泥漿澆灌進一個長方形的模具里,兩天之后風(fēng)干就是一塊yingying的土坯,相當(dāng)于低配版的磚塊。 “奶,咱們這是要干啥?” “脫坯,蓋間灶房,我聽人說了,每家能蓋六個平方的灶房,到時候我再悄悄在灶膛底下掏個雞窩子,咱們這兩只老母雞就有窩了。”秦桂花不無得意地說。 “還有一只兔子?!鼻嘏渭m正。 “奶,這里不讓養(yǎng)雞,一只也不行。”兔子至少知道定點大小便,不會弄臟公共環(huán)境,老母雞就算了吧。 “我知道啊,剛才聽人說了,但是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br> 秦艽:“……”您這思想已經(jīng)大大滑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