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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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上頭厚厚的灰,又用水沖洗了幾遍,才用來裝她帶來的野菜。 這廂才裝好,那廂煮飯的鍋中便響起咕嚕嚕的沸騰聲,蘇織兒自然而然地動手掀開鍋蓋,用鍋鏟子緩緩攪著里頭的米飯,以防黏了底。 低眸一瞥,便見男人已默默坐在了一旁的木墩上,往灶膛中添著柴禾。 蘇織兒心下升出些微妙的感受,當(dāng)初在河神廟救了這男人時,她從未想過,有一日,她竟會處心積慮主動接近他。 想起那晚的事,她一雙秀麗的眉頭蹙了蹙,他是當(dāng)真沒有認(rèn)出她來嗎? 可她敞開的衣裳定然是他幫忙穿好的,那時他不可能沒有瞧見她的臉才對。 先前她只期盼著他別認(rèn)出她來,如今卻是不同,她更希望他千萬得記得那晚的人是她才行! 蘇織兒心神不寧地攪著鍋里的米飯,少頃,似是隨口道:“今日這些野菜,都是我從河岸邊采的,就在那河神廟附近,大哥可知道那上游有個河神廟,離你這兒也不遠(yuǎn)。我記得前一陣子,天還冷的時候,我還在那兒遇著一個差點凍死的,救了他呢……” 她邊說著,邊時不時低眸觀察著男人的反應(yīng),然話未說完,卻見他驀然放下手中的火鉗,站起了身。 縱然背脊微微佝僂,身形消瘦,但男人依舊比蘇織兒高大許多,赫然面對面站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令她不自覺呼吸微滯。 她眼見男人滿臉青黑胡茬的面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那雙原平靜無波的眼眸中也起了些凌冽的寒風(fēng)。 他緊盯著她,啟唇,用低沉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12章 懷疑 男人頂著那張不及修整,略顯邋遢的臉,眸光卻異常尖銳凌厲,如一把利刃般令蘇織兒的背脊一陣陣地發(fā)涼。 她只覺眼前的男人仿佛能剖開自己這張?zhí)摷俚男δ槪创┧豢暗男乃?,一股子自心底漫上來的恐懼令她不自覺生出退意。 然想到孔鄉(xiāng)紳之事,她強忍住退縮的沖動,努力昂起腦袋,扯開唇角,讓自己的神色顯得自然一些,“大哥在說什么,織兒不明白,大哥想來是誤會了……” 言至此,她眼眸微垂,面上流露出幾分傷感,“不瞞大哥,其實我爹也是流人,看到你便總想起我爹來,就難免想親近些,若讓大哥不高興了,往后織兒便不來打攪你了?!?/br> 她一雙瀲滟的杏眸濕漉漉的,眼淚似墜未墜,一副楚楚可憐惹人心疼的模樣。 可落在慣看后宮爭斗,朝堂博弈的蕭煜眼里,蘇織兒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了些。 不過她的感傷倒不是全是演的,多少摻著幾分真心,但更多的不過是應(yīng)付他的假意。 蕭煜眸色愈沉了幾分,“若不想倒霉,我勸你最好離我遠(yuǎn)些……” 蘇織兒聞言怔忪了片刻,方才強笑道:“大哥這是什么話,你是良善之人,我為何要躲著你?!?/br> 面對男人疏遠(yuǎn)戒備的目光,和周身散發(f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蘇織兒無措地掐了掐掌心,曉得再待下去也沒甚好處,便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這鍋里的飯,大哥瞧著煮得差不多了,便舀出米湯,再悶一會兒就好,那……我先走了……” 她也不期望男人給出回應(yīng),只笑著沖他一頷首,折身離開。 蕭煜望著那抹纖細(xì)窈窕的背影,想起她方才說的話,唇角微動,泛起淡淡的譏諷的笑。 既像是在嘲笑蘇織兒,又像是在自嘲。 良善之人…… 他之所以落得如今這個結(jié)局,便是因著他曾經(jīng)的天真,他以為只消他不爭便會安然無恙,卻不知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蕭煜很清楚,方才那叫蘇織兒的女子所以提起河神廟根本是在試探他,而他確實也還記得河神廟中發(fā)生的事。 那夜他毒發(fā)痛苦難當(dāng),便在外游走,企圖讓凌冽寒風(fēng)麻木他的身軀,減輕他的痛苦,在冰面上倒下的一刻,他本想著就此了結(jié)也好,沒想到醒來時,卻見一個女子伏睡在他的身上。 他也無措了一刻,可聽到廟外有不少人靠近的動靜,便飛快替她系上衣裳,躲在了神像之后。 廟中隨后的一場鬧劇他聽了個大概,明白她雖救了他,但大抵更希望他忘卻此事。 畢竟和他這種人沾上關(guān)系能有什么好處。 蕭煜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他早已不是昔日備受圣上寵愛,以一棋局名噪天下,交口稱譽的六皇子了。 不過身負(fù)巫蠱大罪,殘了一條腿,被押送到這偏遠(yuǎn)之地,茍且偷生的流人罷了。 面對他這樣的人,那姑娘應(yīng)像先前送來的女子一樣,對他萬般嫌惡,避之不及,才屬正常。 故而對于她煞費苦心的接近和突如其來的殷勤,蕭煜定不可能相信她只是單純的同情心作祟。 只他想不通,她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 蕭煜瞥了眼這寒酸臟破的草屋,旋即將視線定在自己瘸了的左腿上,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還能有什么值得她圖謀的? 那廂,因著一無所獲,蘇織兒這一日的心情始終有些凝重。 她本想著借當(dāng)初河神廟一事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可看男人的反應(yīng),對她的戒備實在有些濃,怕是根本不好提起。 若按如今這般,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能讓男人答應(yīng)她的要求。 可等到那時,哪里還來得及啊。 是夜,蘇織兒緊鎖著眉頭,收拾了碗筷和灶臺,才燒了熱水簡單梳洗了一番,身心俱疲地準(zhǔn)備回屋歇下。 眼下這天兒暗得一日晚過一日,回到西屋時,尚且霞光滿天,未被夜色吞沒。 見顧蘭坐在炕上,對著擺在炕桌上的銅鏡用篦子順著頭發(fā),蘇織兒只淡淡瞥了一眼,便轉(zhuǎn)而脫鞋上了炕,方才掀起薄薄的被褥正準(zhǔn)備躺下,余光卻瞥見她始終擱在炕角的包袱松松散散,似乎沒有系好。 她眉心一蹙,湊近瞧了瞧,面色登時冷了幾分。 這包袱教人動過了! 上頭打的結(jié)根本不是她一慣打的式樣,何況她根本不可能系得這般松散。 蘇織兒心下一顫,立刻慌亂地解開包袱,清點起里頭的東西來。 這是當(dāng)年她阿娘過世后,她帶來顧家唯一的行李,想她阿娘時或在顧家受了委屈時,她常會在夜里偷偷打開,忍著眼淚一件件反反復(fù)復(fù)地翻看,或抱在懷中一道睡,就好像她阿娘還在她身邊一般。 包袱里的物件不過寥寥幾樣,且多是些不值錢的。 她阿娘的幾件舊衣裳,團(tuán)圓節(jié)在鎮(zhèn)上廟會買的兔兒爺,還有她阿爹當(dāng)年親手編的草蟋蟀,和用來逗她的小玩意兒…… 那些值錢的在她阿娘死后幾乎都教孟氏私自摸去或給賣了。 剩下的還是蘇織兒眼疾手快提前藏起來的。 蘇織兒一件件地數(shù)著包袱里的物件,心也一點點地落下來,然直到翻開最后一件厚襖子,卻并未如愿摸到衣袂里藏著的東西后,她不由得慌了慌。 她轉(zhuǎn)頭看向顧蘭,拼命抑制住心底幾欲噴薄而出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聲兒聽起來還算平靜。 “我的東西呢?” 顧蘭梳發(fā)的動作微滯,眼神飄忽,理不直氣不壯道:“你這人好生奇怪,你的東西問我做甚?” “這屋里只有你,不是你拿的又會是誰!”蘇織兒凝視著她。 顧蘭慣不會撒謊,她心虛成這般,還要嘴硬說不是自己,根本是此地?zé)o銀。 “你別血口噴人,怎就是我了。”顧蘭啪地將篦子摔在炕桌上,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展現(xiàn)自己氣勢,“你的簪子沒了,關(guān)我什么事!” 聽到這話,蘇織兒險些沒氣得笑出聲,“我可沒說丟的是簪子,阿姊你倒是很清楚啊……” 顧蘭聞言面色一白,一時百口莫辯,“我……” 蘇織兒也不想同她廢話,只一把推開她,掀開她身后有意遮遮掩掩的枕頭,果見其下藏著一支樣式素樸的海棠銀簪。 被抓了個正著的顧蘭一張臉漲得通紅,卻還在狡辯,“我……我不是偷……就是借著戴戴,怎么了……” 蘇織兒沒說責(zé)怪的話,亦不想與她爭吵,她很明白,就算吸引來了她舅父舅母又能如何,也不會有人站在她這邊,說到底,她不過就是他們可以隨意賣了換錢的外人罷了。 她拿起簪子,只一言不發(fā),默默掀開被褥背對著顧蘭鉆了進(jìn)去。 她只剩下這些東西了,誰也不能碰! 尤其是這枚簪子,他娘當(dāng)年就算病重也沒舍得當(dāng)了換藥錢,因著這是她爹送給她娘的。 她將來還要靠此物與她爹相認(rèn)呢。 那廂的顧蘭本就因被抓住偷簪而難堪不已,緊接著又被蘇織兒無視,心下自然氣得不輕,便開始念念叨叨以此泄憤,“不過就是個破簪子嘛,當(dāng)我稀罕,再過兩日,等我娘得了錢,自能給我買更好的……” 兩日? 捏著銀簪的蘇織兒聞言眉頭一蹙。 原只剩下兩日了…… 她咬了咬朱唇,眉宇間的愁色又濃重了幾分。 不能再等了! 可還有什么能讓那人不得不收容她的法子呢! 第13章 迷暈 從顧蘭口中得知孔家要來接人的時間后,蘇織兒雖心下焦急難安,但絲毫未顯露在面上,一如既往晨起生火做飯,隨即以撿柴禾的名義,背著竹簍上了山。 上山一趟不易,午食蘇織兒并未回來吃,只用昨晚剩下的一小塊粟米混著米糠烙出來的餅子充了饑。 直到快過未時,她才背著滿滿一簍柴禾回了顧家,著手做起了晚飯。 她自灶房的窗子往外望,便見孟氏正與她那小兒玩鬧,歡悅之情幾乎毫不遮掩地顯露在臉上。 見此一幕,蘇織兒的眸光卻是沉了幾分。 今日起來,她臉上的紅疹便已盡數(shù)褪去,孟氏怎會不高興呢,因著很快她就能得償所愿,拿到那沉甸甸的銀兩。 她垂首看向鍋里的野菜粥,用鍋勺幽幽地攪動著,眸色晦暗不明。 用過晚飯,天還未暗,顧家四口一個個盡顯困倦,便都早早睡下了,蘇織兒收拾完了碗筷,便也回了屋。 只不過她并未洗漱準(zhǔn)備上炕,而是湊到躺在被褥中的顧蘭耳邊,低低喚了她兩聲,見她雙眸緊閉,呼吸平穩(wěn)均勻,沒有絲毫反應(yīng),這才安下心,攤開自己的被褥,塞入枕頭,旋即躡手躡腳地離開。 站在院中,她特意往孟氏和顧木匠那屋望了一眼,里頭亦是安靜得緊,沒有像往日一般傳來顧遠(yuǎn)吵鬧的聲響和夫婦二人的說話聲,當(dāng)是都睡熟了。 這自然不是巧合,是因著蘇織兒在那野菜粥里添了點東西。 她以胃疼為由沒有用那粥,孟氏自然樂意地緊,也不會懷疑什么,殊不知她在里頭下了藥。 那是她今日進(jìn)山特地采的草藥。 倒是無毒,但會使人服下后昏昏欲睡,像極了迷藥,只是不似迷藥那般烈,至多讓人睡得沉些,且維持不了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