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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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冷笑一聲,“怎么,是來看我笑話的?” 坐在那廂的不是旁人,正是他那先頭被誣陷巫蠱,慘遭流放,還瘸了一條腿的六皇弟蕭煜。 此?時的蕭煜薄唇微抿,笑意清淺,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哪還有半分當(dāng)初在京郊馬場對他唯命是從,低眉順耳的模樣,“是啊,當(dāng)初害我的人如今淪落至此?,我若不來親眼瞧瞧,豈不可惜了?” 聽得此?言,蕭熠的眼神驟然冷下去,摻雜著幾分欲將其焚燒殆盡的怨毒,“我變成如今這般,是你害的?御花園之事,是你所為!” 蕭煜唇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 能?猜到是他所為,他到底還不算太蠢,可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三皇兄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才從瀝寧回?來的廢人,哪有本事在宮宴上?堂而皇之給你下藥,還特意安排了一個?小太監(jiān)。難道不是三皇兄平日結(jié)怨太多,才會有那么多人趁著宮宴急著對你下手嗎?” 他蕭煜至多不過是在背后推波助瀾,只不過他沒想到蕭熠這些年作惡太多,最終自食其果,才讓他在寒食宮宴上?看了這么一出精彩的好戲。 看著蕭煜譏諷的眼神,蕭熠只覺萬分刺眼,他乃中宮嫡出,何時輪到這個?貴人所生的賤種來嘲笑他。 蕭熠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少頃,或是自覺這般容易被激顯得太不體?面,平復(fù)了些許心?緒,勾唇笑了笑,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小六,你太小看我了,你覺得我真就這樣完了嗎?你施行?巫蠱都能?自流放地回?來,我如今這般,仍多的是翻身的機(jī)會。父親太疼愛我了,不然這么多罪名加身,他不會仍對我留了情面,待過幾年此?事平息,定還會允我回?京,繼續(xù)做我的太子?!?/br> 言至此?,他用一雙銳利地眼眸緊盯著蕭煜,咬牙切齒道:“小六,莫要得意得太早,我遲早會回?來的,到時我定教你后悔難當(dāng),生不如死!” 看著這位曾經(jīng)的太子殿下即使落得這般境地,仍是一副穩(wěn)cao勝券,自信不疑的樣子,蕭煜沉默片刻,未再多說,只看向圓桌上?的那個?茶壺,轉(zhuǎn)而道:“三皇兄可能?不知,我這人睚眥必報,向來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方才那水喝下去,三皇兄就沒覺出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嗎?” 蕭熠聞言亦看了那茶壺一眼,面色慘白,驚恐萬狀,“你……你給我下了什么?小六,你敢殺我!” “三皇兄誤會了?!笔掛先允呛︼L(fēng)輕云淡的樣子,“我怎么舍得殺了你呢,比起活著受折磨,死反是最痛快的事。倒也沒什么,我不過是將三皇兄從前下在我身上?的毒奉還給你罷了。我這幾年承受過的滋味,三皇兄不如也親身嘗嘗,然后就像你從前期盼我變成的那樣,一點一點喪失理智,變成一個?瘋子吧?!?/br> 蕭熠眼看著端坐那廂的人表面笑意溫潤,可這笑意卻?絲毫不達(dá)眼底,他那若長夜般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滿是滲人的寒芒,教人脊背生涼,不寒而栗。 “你騙我,你騙不了我!” 蕭熠搖著腦袋,似是想揭穿蕭煜用來恐嚇?biāo)闹e言,也像是在提醒自己,“這藥根本不會使人變瘋,我當(dāng)初壓根就是上?了當(dāng),那人說,只消一年,吃了藥的人就會徹底失去理智,且此?藥沒有解藥,可你如今不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神志清明?地同我說話嗎!” 當(dāng)初在京郊馬場見到蕭煜時,他也很奇怪,為何他仍安然無恙,似乎并未成為一個?瘋子,但后來他便想通了,大抵是他教那賣藥之人給騙了。 但如今,這賤種居然還想反過來騙他,真當(dāng)他傻嗎。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是嗎?”蕭煜劍眉挑眉,“三皇兄怎可如此?武斷,指不定我只是個?例呢,誰也不能?保證除我以?外的人吃了不會變瘋。更何況我在杯盞中下的毒劑量可不小,指不定不消一年,我便會聽到處在紺北封地的岐王因?難以?忍受自己如今落魄的處境而發(fā)瘋的傳聞呢……” “你!”蕭熠再也無法忍耐,一怒之下猛然撲上?前欲對蕭煜動手。 然他的手還未觸及他這位六皇弟分毫,就驚愕地發(fā)現(xiàn)他毫無阻礙地自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旋即快他一步,反扼住他的脖頸,將他一把提至半空。 蕭熠拼命掙扎著,因?著不能?呼吸整張臉很快便漲得通紅,他低眸看向蕭煜穩(wěn)穩(wěn)站立的雙腿,方才如夢蘇醒,“你的腿……原來你是裝的,你一直都是裝的!” “是呀,若是不裝得像一些,如何能?騙得過你呢?!笔掛弦话褜⑹掛谒χ磷肋?,旋即低身看著他,“不管你信不信,昔日我并無絲毫奪位的念頭,但如今不同了,三皇兄既得這么怕我搶走,那我定是得讓你親眼看著我奪走你想要的東西?,才足以?解恨,不是嗎?” 蕭熠捂著脖頸,抬眼看向蹲在他身前之人,這么多年,他頭一次因?著這個?凡事壓他一頭,令他無比妒恨的弟弟而感受到了恐懼。 蕭熠看著蕭煜略微猩紅的眼眸,一雙手止不住地開始發(fā)顫,那藥沒令他這個?六皇弟失去神志,卻?并不代表沒讓他發(fā)瘋。 他如今這般,就像個?將獵物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獵手,盡情欣賞著獵物在瀕死前痛苦掙扎的模樣,以?此?來獲取快感和歡愉。 他分明?瘋了,已然徹徹底底地被逼瘋了! 縱然心?底恐懼萬分,但蕭熠的自尊不允許他在蕭煜面前露出敗勢,他強(qiáng)撐著坐直身子,旋即看向蕭煜冷哼道:“小六,你以?為沒了我,你就能?順利得到你想要的嗎?別癡心?妄想了,這宮中豈是只有我想對付你,實話告訴你,當(dāng)年巫蠱一案,是有人暗中給我遞信,告訴我你殿中藏有巫蠱的證據(jù),我這才能?輕易將你拿下?!?/br> 言至此?,他忍不住笑起來,似在嘲笑蕭煜的天?真,“住在那座皇宮里的人遠(yuǎn)比你想象的還要無情與可怕,你覺得你孤身一人真能?斗得過他們嗎?” 蕭煜微斂起笑意,久久凝望著眼前的男人,須臾,復(fù)又?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多謝三皇兄提醒,這便不勞三皇兄擔(dān)心?了?!?/br> 他折身往窗邊而去,然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又?轉(zhuǎn)頭道:“對了,忘了告訴三皇兄,你或是不知你先前吃的香藥有個?特別的名字,叫‘盡余歡’,雖那藥藥效極佳,一時能?令男人盡興,但時日一長,亦會使人神志紊亂,且……” 蕭煜頓了頓,垂眸往蕭熠某處看了一眼,唇間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且再無歡愉的可能?,三皇兄,你說,若父皇知曉此?事,還可能?讓你再回?到京城嗎?” 他眼見蕭熠逐漸睜大了雙眸,露出崩潰而又?難以?置信的神情,輕扯了扯唇角,旋即利落地爬出窗子,一躍而下。 聽著身后傳來的嘶吼和瓶盞碎裂的聲響,蕭煜面上?的笑意逐漸消散,眸光越發(fā)凌厲攝人,沉冷如冰。 * 玉成關(guān),將軍府。 用完晚食,蘇織兒在蘇老太太院中陪著說了會兒話,便被蘇老太太回?絕,讓她早些回?去休息。 蘇織兒由貼身婢子凝香扶著站起來,沖蘇老太太福了福身,方才往院外而去。 踏出門?檻時,蘇織兒忍不住垂首,朱唇微揚,溫柔地?fù)崃藫嶙约阂讶皇置?顯的小腹。 她腹中的孩子已七月有余,這幾回?請了大夫來探脈,脈象都很平穩(wěn)。要說,也是蘇老太太養(yǎng)得好,吩咐廚房燉了不少滋補的湯水給她喝,或是因?著先前小產(chǎn),原她這肚子還比旁的同月份的婦人小上?不少,但三個?月養(yǎng)下來,已然看起來差得不多。 穿過將軍府花園,路過一處小院時,蘇織兒恰見蘇岷的貼身小廝李吉提步踏進(jìn)去,忍不住上?前喊住他,問道:“我爹可是在里頭?” 這小院并非閑置的空院,打從她口中聽聞顧酈娘去世之事后,蘇岷便令人打了副牌位在此?供奉。 “將軍在里頭呢?!崩罴ЧЬ淳吹卮穑f著往院內(nèi)看了一眼,旋即無奈低嘆了口氣,復(fù)又?看向蘇織兒。 “姑娘,將軍他……將軍嘴上?雖是不說,但自打收到派去瀝寧的人送來的信,就一直這般,忙了一日回?府,便將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默默坐上?兩個?時辰。他心?里定是苦悶得厲害,我們這些下人也不好勸,還是姑娘您多安慰安慰吧……” 蘇織兒聞言,眼睫微垂,面上?顯出幾分悵惘。 她知道蘇岷為何如此?,是因?著她娘,她娘親的死訊于她爹而言打擊太大,猶如晴天?霹靂,雖他平日神色端肅沉穩(wěn),并未顯露悲意,但蘇織兒明?白,他心?底喪妻的苦痛比誰都要濃重。 “好,我知道了?!碧K織兒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后頭的兩個?小婢子,“凝香,凝玉,你們就在外頭候著吧,我很快便出來?!?/br> “是,姑娘?!?/br> 蘇織兒輕扶著腰緩步入內(nèi),穿過堂屋和內(nèi)院,輕手輕腳地推開了主?屋的門?。 屋外已逐漸暗了下來,而屋內(nèi)因?燃著數(shù)不清的長明?燈,卻?是亮如白晝。推開門?,便可見正中的供桌上?擺著一副牌位。 上?好的楠木所制,其上?書有幾個?鎏金大字。 “愛妻顧酈娘之神位” 蘇織兒微微轉(zhuǎn)過視線,便見一人坐于其間靠右的一把座椅上?,正眼也不眨凝神望著那幅牌位發(fā)愣。 蘇織兒朱唇抿了抿,方才小心?翼翼出聲喚道:“爹……” 聽得這聲,蘇岷才似回?過神,轉(zhuǎn)頭看來,“是織兒啊,你也來看你娘?” 看著蘇岷這副黯然失魂的樣子,蘇織兒強(qiáng)忍住鼻尖溢上?的酸澀,低低“嗯”了一聲。 “你說,你娘她,去了這么多年,竟也不曾給我托個?夢?!碧K岷復(fù)又?看向那副牌位,笑意苦澀,“她定然很恨我吧?” 蘇織兒聞言喉間一哽,張口想解釋,卻?只從喉間擠出一聲“爹”來。 不知想起什么,蘇岷眸光溫柔,似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回?憶里,隨即娓娓道:“想當(dāng)年我娶酈娘時,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流人,縱然村里誰也不看好這門?親事,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我,她說她就是看中了我的堅毅善良,覺得我定然會一輩子對她好……” “我們成親那夜,我也予了她承諾,我同她說,無論將來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都會努力給她,不會讓日子永遠(yuǎn)這般貧苦下去,那時我還在心?底默默發(fā)誓,定要為自己平冤,帶著酈娘回?京城,但沒想到,后來我真的被召入京……” 言至此?處,蘇岷的眸光黯淡下去,“我離開的那一日,告訴酈娘很快便會來接你們,她就這樣抱著你站在村口的那棵老樹下送我,我騎出一段,忍不住回?頭看她,卻?不知那竟是與你娘的永別……” 聽著蘇岷一字一句道著那些蘇織兒并不知曉的,與顧酈娘的過往,她終是沒忍住捂唇簌簌落下眼淚。 “不是的,爹,我娘她沒有恨過你,從來沒有……”蘇織兒搖著頭,哽聲道,“這么多年,但凡提及你,阿娘她從未有一句怨言,她總是告訴我,你并沒有拋棄我們,只是有自己的苦衷罷了?!?/br> “我娘她一人時,總喜歡一遍遍翻看你寫的東西?,拿著你送給她的簪子默默出神,直到死,她都還在拉著我的手一遍遍喊你……”蘇織兒凝視著蘇岷,神色認(rèn)真地告訴他,“爹,娘她一直一直都在想你,她從未怪過你……” 蘇岷看著蘇織兒的臉,一瞬間,竟與他記憶中顧酈娘的容顏重疊在一起,坐在椅上?的他驟然以?手掩面,雙肩微顫著,片刻后終是痛哭出聲。 蘇織兒含淚望了他許久,旋即靜靜站起身,推門?離開。 雖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真正到了傷心?時,縱然是蘇岷這般堅毅之人定也難以?隱忍。 與其憋悶于心?,不如讓他一人好生哭一遭,興許能?好受一些。 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不論是她,還是她爹,即便再傷心?,也不能?久久囿于她娘的死而無法脫身。 更何況,她已然得知了她爹這些年下落不明?的緣由,知曉了她爹的身不由己。 相認(rèn)后不久,她爹蘇岷便與家?人一道坐下來,將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悉數(shù)道出。 原來,當(dāng)年駑箏一戰(zhàn),有人謊報軍情,才致使原本前去圍劫敵軍的蘇岷反被早已埋伏好的溧國大軍突襲,慘遭全軍覆沒,當(dāng)時他即便身受重傷仍在拼死抵擋,最后被他那同樣受傷的副將強(qiáng)行?帶離。 為了讓他順利逃跑,那副將將他藏在一處隱秘的山洞間,隨即脫下他的鎧甲換上?,并毀了自己的臉,前去引開敵軍。 蘇岷藏在那處山洞中,因?失血過多而無法動彈,只能?靠著喝山洞中滴落的水勉強(qiáng)維持生命。 待他稍恢復(fù)了一點氣力,支撐著出了山洞后,才聽聞自己無故失蹤,被疑賣國一事。 至此?,蘇岷恍然大戶,方知一切不過是場精心?設(shè)計的陰謀,軍中有人通敵叛國,卻?將此?罪名推到了他的頭上?,恐當(dāng)年他臨危受命掛帥上?陣也非偶然。至于他那副將,大抵是身死后被當(dāng)做他已然毀尸滅跡。 雖憤恨難平,但蘇岷手上?無一絲證據(jù),四下皆是海捕文?書,想必他一旦被捕不等辯白便會被殺人滅口。 為了活下來,蘇岷咬牙親手毀了自己的臉,卻?并未留在大澂,而是暗中養(yǎng)傷后跨過邊境去了溧國。 他明?白,如今只有尋到證據(jù),方能?徹底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也替那些無辜冤死的將士們討回?公道。 可他不知道,這個?過程遠(yuǎn)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他隱姓埋名,為防暴露身份,只得裝作一個?啞巴,混入溧國軍隊,十年間從最卑微的馬倌一點點而上?,靠著一身蠻力才最終取得了溧國大將軍孟昇的信任,獲取了些許書信證據(jù)。 其后,他一直在等待時機(jī),直到發(fā)現(xiàn)昔日好友黃驍成了戍邊大將,他才知機(jī)會來了,蘇岷試圖與之通信,最終里應(yīng)外合,大敗幾萬溧國大軍,回?到了大澂。 那些證據(jù),聽聞已經(jīng)交給了當(dāng)今陛下,至于結(jié)果如何,當(dāng)年究竟是何人通敵叛國,蘇岷并未再說。 此?事畢竟事關(guān)國之機(jī)密,蘇織兒也不好多問。 而且,她也明?白,她爹蘇岷的寥寥幾句,根本道不盡他十六年來受的無盡屈辱和皮rou苦痛,及面臨的數(shù)不清的生死危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他默默忍受著這一切,也許在冥冥中支撐他的便是他日思夜想的家?人??伤跻膊粫氲剑欋B娘早就十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 聽著自身后屋內(nèi)傳來的悶悶的哭聲,蘇織兒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幾乎又?要抑制不住。 方才走了幾步,蘇織兒卻?是秀眉微蹙,被迫停下腳步,她抬起手小心?地落在小腹上?,神色分外溫柔。 小家?伙又?開始踢她了。 “好,娘知道了,娘不傷心?……” 蘇織兒安慰般撫摸了片刻,不由得抬首望向天?際。 離她將信寄去瀝寧,已近一月。 她爹蘇岷派去瀝寧的人去縣衙尋了范奕,范奕只說她娘很多年前便已過世,而她則去禹葵尋蘇老太太等人了,至于周煜,卻?絲毫未提。 故而她并不知周煜的境況,也不知他能?否收到這信。 希望她和周煜,最后能?和好如初,莫要像她爹娘一樣,落得這么個?遺憾的結(jié)局。 第58章 發(f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