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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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撒這樣的謊,是想試圖騙過他,還是她自己。 “你是故意說這話來氣朕的是嗎?”一瞬間,他好似一頭震怒的野獸,沖著身下人嘶吼道,“蘇織兒我告訴你,就算我不喜歡你,將你一輩子扔在這個云秀宮里,你也休想嫁給旁的男人,你從頭到?尾都只能是我蕭煜一人的東西!” 說著,他掐在蘇織兒下頜上?的大掌復(fù)又用力了幾分,“你不是喜歡那個周煜嗎?不是喜歡你那個夫君?好啊,朕如?今就是你的夫君,叫?。〗蟹蚓?!” 蘇織兒不知他究竟在發(fā)什么瘋,一時?疼得蹙緊了眉頭,伸手想推開面前的男人,可他卻沉得跟座山一般根本推不動。 他越是這般逼迫,她越是死死抿著唇不肯順他的意。 她蘇織兒不是不懂屈服,在兆麟村時?,為了活下去,她尚且能在顧家受著舅母孫氏的磋磨忍氣吞聲近十?年,眼下或許只消吐出“夫君”二字,便能如?了這人的意,讓他松手。 可她不愿意,就像是在同他慪氣,同這個是周煜卻不是周煜的男人置氣,她不想承認,她心里珍惜的“夫君”不該是這個模樣的…… 殿內(nèi)的氣氛壓抑沉悶地厲害,蘇織兒死死盯著他,終是不愿將那聲“夫君”喊出口?,然少頃,望著蕭煜驟然變得猩紅可怖的眼眸,她卻是面色微變。 “你的眼睛……你是不是發(fā)病了?” 他這副樣子,蘇織兒再熟悉不過,從前在瀝寧,他一旦發(fā)病就會?變成這個模樣。 可怎會?,他的腿疾分明已經(jīng)?治愈了,他的這個怪病卻仍是沒有治好嗎? 看著她下意識的瑟縮反應(yīng),蕭煜扯了扯唇角,“怎的,害怕了?” 不待她回答,下一刻,大掌悄然落在她的裙擺上?,隨著一聲清晰的裂帛聲,蘇織兒渾身一顫,便見男人手上?已然多了一條自裙上?被撕下的布條。 蘇織兒怔愣地看著他,這副場景于她而言再熟悉不過,想他們?新婚那夜也是如?此,他發(fā)了病,為了不傷到?她,亦是撕碎了她的裙子,讓她將自己綁起來。 可…… 此時?的蘇織兒看著男人用那雙凌厲的眼眸凝視著她,薄唇微揚,泛起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只覺周身都涼得厲害,一股子驚懼如?潮水般難以抑制地涌上?心頭。 她總覺得這回,他不是想讓她綁了他…… 她凌亂著呼吸,見他傾身緩緩靠近,下意識縮起身子往后退卻,很快便被逼到?了床頭,退無可退。 眼見面前人幽幽朝她伸出手,心底幾欲漫出的恐懼令蘇織兒飛快地自一側(cè)而逃,然她到?底比不得男人眼疾手快,甚至腳還未落地,便被一下猛地拖拽了回來。 男人沒給她絲毫再次逃跑的機會?,一雙藕臂被大掌擒住高舉過頭,那自她裙擺撕下的布條牢牢纏繞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繼而死死綁在了床欄之?上?。 蘇織兒萬萬想不到?,有一日,她夢中的場景竟真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成真,她不住地踢踹,卻是拼命掙扎卻不得,那被束縛禁錮的恥辱感令她霎時?哭出了聲,甚至不顧尊卑禮儀,喊出面前人的名諱。 “蕭煜,你瘋了嗎?你放開我!放開我!” 是啊,他是瘋了,他早就徹徹底底地瘋了! 看著蘇織兒哭泣不止的模樣,蕭煜不僅無動于衷,甚至露出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對面前人強烈的占有欲早已將他的理智徹底吞沒。 他猩紅著雙眸,嘴上?不住地喃喃:“太好了,你是我的了,是我的東西了,再也,再也逃不掉了……” 就讓她恨他好了,那樣即便換種方式,她亦會?滿腦子想著他,而不是那個縱然在夢里,亦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蘇織兒看著他那仿佛要?吞了自己一樣的眼神,周身止不住地發(fā)顫,可即便她如?何懇求,仍是只能無可奈何地,眼看著蕭煜像瘋了一般,毫不留情地撕碎了她的寢衣。 半敞的窗扇外,不知何時?吹進來一陣夜風,滅了那床榻前唯一一盞燭火,令床榻上?交纏的身影徹底隱沒在了黑暗中。 院中盛開的紅薔薇在風中搖搖顫顫,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是承受不住,驀地簌簌落下幾片花瓣,七零八落地飄散在地。 與云秀宮不同,此時?的鎮(zhèn)南侯府,卻是紅綾飄飛,喜氣洋洋。 許岸之?尚在前廳接待賓客,便被眾人起哄催促著早些入洞房,莫要?讓新娘子等急了。 聽得此言,許岸之?抿了抿唇,笑得頗有些勉強,在一眾賓客的再三催促下,方才?不得已回了后院。 早已等待多時?的喜婆和一眾仆婢,忙笑著迎上?來,簇擁著他行?至新娘面前,示意他掀蓋頭。 許岸之?看著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薄唇抿了抿,好一會?兒方才?伸出手,挑開了面前人的蓋頭。 那人抬眸看來,底子本就好,加之?妝容精致,今日的宋茗箬美得令屋內(nèi)眾人屏息,然許岸之?卻只淡淡瞧了一眼,眸底閃過一瞬的失落。 他接過喜婆遞過來的合巹酒和同牢rou,與宋茗箬成了禮后,便見眾人皆識趣地退了出去。 一時?,屋內(nèi)只余下他們?二人。 兩?人靜坐在床榻上?誰也不說話,喜色洋洋的新房內(nèi)透出幾分死寂,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岸之?側(cè)眸瞥去,見宋茗箬將手擱在膝上?,不安地將手底的裙子揉皺了一片,不由得在心下低嘆了口?氣。 “宋二……箬兒,你我也算是自幼相?識,先前皇宮一事,你是受我牽連,如?今嫁予我,想來你心下定也委屈?!痹S岸之?頓了頓道,“你放心,婚后我定不會?虧待你,能給你的定然都會?給你,只是……我心里藏著一個人,一時?半會?兒恐難以放下,希望你別介意。” 宋茗箬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嫣然而笑,“茗箬不介意,既已嫁給了世子,茗箬往后便是世子的人了,定會?盡心cao持好府中事務(wù)。” 見她面上?并未顯露出傷心失望,許岸之?放心了些,重?重?點了點頭,隨即瞥了眼那鋪灑著棗子桂圓的床榻道:“時?候不早,早些就寢吧?!?/br> 他話音未落,便見一雙柔荑伸來,竟作勢要?替他解衣,許岸之?忙往一側(cè)躲閃,神色頗有些不自在,“我自己來,今日忙了一整日,想來你定也累了,早些睡吧?!?/br> 那懸在半空的柔荑微滯,片刻后才?緩緩收了回來,旋即就聽一聲嬌柔婉轉(zhuǎn)的“好”。 一炷香后,如?屋外守夜的婢子所愿,屋內(nèi)的燭火熄了。 可新房內(nèi)并沒有纏綿繾綣,卻是異常安靜,床榻上?的一對新人雖蓋著一條喜被,卻是背對而躺,心思各異。 宋茗箬聽著身側(cè)人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露出些許自嘲的笑。 可又能如?何,這樁婚事本就是她自己設(shè)計得來的,是她心甘情愿的,既一開始答應(yīng)了陛下,就得想到?這個后果,往后不論?過得怎么樣,她都得自己受著,決不能后悔。 第71章 嘴硬 這夏日的天?亮得早, 日頭未升,可天?邊已然蒙蒙出現(xiàn)了些許亮色。 高祉安和小成子侯在外頭,估摸著該是上?朝的時辰, 可聽著里?頭仍是沒?有動?靜, 不由得生出幾分急迫。 小成?子正欲上?前敲門,可手還未落下, 卻聽“吱呀”一聲響, 云秀宮正殿的門扇被打開。 一股濃郁的曖昧氣息撲面而來,這氣?味, 高祉安自?然熟悉,不由得怔忪了片刻。 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想起昨夜之事, 神色頗為復(fù)雜。 他哪里?看不出來昨夜他家陛下有些不大對勁,向來滴酒不沾的他昨夜不知怎的命人拿了好幾壇烈酒來,沉著臉喝了一壇子后,竟一言不發(fā)?驟然跑到了云秀宮里?。 昨夜云秀宮內(nèi)的動?靜不小, 守在外頭的人可都聽見了,云妃娘娘先頭哭得厲害,后來倒是沒?聽見哭聲,但還是鬧到了后半夜方才消停。 這些日子以來, 他們陛下何曾在哪位娘娘的宮里?留宿過,甚至去了都坐不上?半個時辰便會離開。而且,高祉安雖心下納罕,但他確信他并未在其他娘娘宮中嗅見過這個氣?味。 正當他若有所思之際,就聽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待她醒了,讓趙睦來瞧瞧……” “是, 陛下?!?/br> 高祉安忙應(yīng)聲,旋即偷著抬眸瞥了一眼,便見蕭煜回首往殿內(nèi)看了看,似是想說什么,可薄唇微張,末了,到底還是什么都未說,只?有些煩躁地擰了擰眉,闊步出了云秀宮。 凝香凝玉這一夜一直守在外頭,誰也未睡,她們不知蕭煜口中提的趙睦是誰,見他們這位陛下離開,慌忙往殿內(nèi)而去。 只?借著自?窗外透進來的天?光看了一眼,兩人俱是一驚,此時的內(nèi)殿一片狼藉,被撕碎的寢衣散落一地,凝香與凝玉對視了一眼,輕著步子上?前,透過棠紅的床幔,便見蘇織兒側(cè)躺在里?頭,露出衾被外的手腕上?尚能看出被捆綁后留下的紅痕。 兩人不知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想起她家娘娘的哭聲,再看到眼前這副場景,都不由得紅了眼眶。 蘇織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也不知眼下是什么時辰,只?覺周身酸痛不已,像極了從前在瀝寧時和那人初次后的感覺。 她抬手揉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方才緩過勁兒來。 昨夜的場景若潮水般涌入腦海,頓令她蹙了蹙眉,暗暗低嘆了口氣?,神色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守在外頭的凝香凝玉聽見動?靜進來查看,見蘇織兒已然坐了起來,忙上?前道:“娘娘,您醒了。” “嗯?!碧K織兒擁著衾被而坐,試圖下榻去,可昨夜被折騰狠了,卻是渾身酸軟得厲害,竟是使不上?什么氣?力。 見她這般,凝香遲疑著道:“娘娘,陛下……陛下命人請了個御醫(yī)來,眼下就在外頭候著呢,您若身子不適,可要將御醫(yī)請進來替您瞧瞧?!?/br> 聽得這話,蘇織兒薄唇微抿,思索片刻道:“好,你們替我更衣,一會兒便將御醫(yī)請進來吧?!?/br> 凝香凝玉應(yīng)聲,拿出準備好的衣裳替蘇織兒換上?,這仔細一瞧,兩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或是她家娘娘皮膚嬌弱,除卻手腕被捆綁的紅痕,脖頸間片片的紅點,腰上?和腿上?甚至還有青紫的指痕,這陛下昨夜究竟是有多狠。 雖蘇織兒始終一聲不吭,可兩人都深深替她委屈,若是所謂的侍寢便是這般,她們寧愿她家娘娘永遠被冷落。 更衣罷,蘇織兒復(fù)又?在床榻之上?躺下,任凝香凝玉放落了床帳,將那位御醫(yī)給召了進來。 趙睦在外頭站了快半個時辰了,一雙腿都快站僵了,聽見里?頭傳召,忙快步入內(nèi)。 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在心下犯嘀咕,那位陛下召他入宮時分明說過,他雖入了太醫(yī)院,但往日只?要給他一人瞧病即可,但如?今怎么出爾反爾,還逼著他給后妃瞧病來了。 趙睦心里?雖不虞,但他向來是個貪生怕死的,斷不敢不從,縱然心里?再不快,也只?得乖乖聽命。 他垂著腦袋跟著引路的婢子一路入了殿內(nèi),在床榻前停下,正欲低身施禮,卻聽一聲驚詫的“趙大夫”。 抬眸看去,隔著床帳辨認了好一會兒,亦是驚了驚。 “蘇……蘇小娘子?” 兩人面面相覷,趙睦絕想不到外頭傳聞的云妃娘娘竟還是老熟人。 蘇織兒同樣想不到,她抬首道了句“都出去吧”,盡數(shù)退了殿內(nèi)的宮人后,方才問道:“趙大夫為何會在宮中,還成?了御醫(yī)?” “這……說來話長……”趙睦聞言長嘆了口氣?,將自?己的經(jīng)歷同蘇織兒娓娓道來。 想他還在瀝寧時,過得要多瀟灑有多瀟灑,只?是沒?想到一朝跟著那位六皇子進了京,后頭六皇子登基,他竟是被強留在了這兒。 提及蕭煜,他頗有些滔滔不絕,可謂滿腹牢sao,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蘇織兒身上?,“……當時跟著陛下到京城來,我還以為蘇小娘子你怎么了,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也不敢問,你不知道,自?打你不見后,陛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終日面上?也不見笑意?,可是嚇人了……” 聞得此言,蘇織兒微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少頃,便將自?己的經(jīng)歷粗粗同趙睦說了,說罷,驀然開口問道:“趙大夫,陛下那病……還未痊愈嗎?” “病?”趙睦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俊?/br> “就是……”蘇織兒抿了抿唇,“就是偶爾會性情大變,失去理智的病……” 趙睦聞言怔了一下,甚至于一瞬間神色有幾分躲閃,他支吾著正不知如?何答這話,卻聽蘇織兒復(fù)又?喃喃道:“我總覺得昨日……他好似有些不大正?!?/br> 趙睦登時面色大變,忙抬手示意?蘇織兒莫要再說,“蘇……娘娘,這話可不興說,別教?外人給聽見了!” 他瞥了眼蘇織兒手腕上?的傷,不必猜都能想到這是何人所為,他擰了擰眉,神色頗有些凝重,但很快,便故作輕松般對蘇織兒笑道:“陛下的病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只?是當初病得重,沒?那么容易徹底痊愈,故而還會時不時發(fā)?作那么一兩次?!?/br> 趙睦面上?的遲疑太過明顯,使得蘇織兒對他這話半信半疑,但他都這般答了,她也不好再問什么,默了默,只?又?道:“趙大……趙太醫(yī),你可知范奕范大人如?今在何處?” “這……我還真不知?!壁w睦不明所以道,“娘娘問這個做什么?” “哦,沒?什么,好似聽說他高升了……”蘇織兒笑了笑道,“隨口問問?!?/br> 她自?不是隨口問問。 經(jīng)歷了昨夜一事,蘇織兒驀然發(fā)?覺,自?與那人重遇后,她似乎始終都在傷心于他的改變,卻并未思考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他變成?這樣。 難不成?是當初她的不告而別才讓他性情大變,但蘇織兒總覺得,應(yīng)當也不至于此吧。 聽她爹說,蕭煜登基后,范奕似乎便被調(diào)離了瀝寧。 也許找到那位范大人,讓他替自?己作證,指不定便能解開兩人當年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