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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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伙計聞言感慨,“回?去?好, 回?去?好啊,眼下京城亂得很嘞,也不知還?會發(fā)生什么,哪是好待的……” 伙計放下飯菜,道了句“客官慢用”, 轉頭便走了,緊接著, 就聽坐在不遠處的食客驀然道:“唉,先頭是這沒?完沒?了的疫疾,誰曾想眼下連這陛下都?瘋了,再加上西南這形勢,如今這狀況,只怕京城很快便要亂了……” “是啊,不過?倒也奇怪,你說這妖妃怎好端端便死了呢,還?是一把火給燒死的,聽說當?時大皇子也在里頭,燒了整整一夜,母子倆連尸骨都?燒沒?了……” “誰知道呢,許是老天有眼,降下的報應吧,只可憐我們陛下,被妖妃迷惑乃至于神志不清,居然在早朝上發(fā)瘋似的舉著劍對著朝臣亂砍亂殺,現在外頭可都?說,是妖妃在陛下身上施了法,讓陛下被惡鬼附了身才?至于此……” 蘇織兒拿著筷箸的手微滯,眼睫微垂,久久未再動?作?,坐在一旁的車夫見狀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夫人”,蘇織兒方才?輕嘆了口氣,復又夾了一筷子青菜送進嘴里。 那日?被蕭煜迷暈后,再醒來她便處在一輛馬車上,身旁還?躺睡著綏兒,這一男一女自稱是蕭煜的暗衛(wèi),奉命送她和綏兒出?京安置。 她后來才?知,就在她離開的翌日?夜里,云秀宮起了場大火,“云妃”和“大皇子”均被燒死在了這場火中,尸骨無存。 或是驟然失去?了愛妃和愛子,天子承受不住,在第二日?的早朝上雙目猩紅如血,舉劍對著朝臣亂砍亂殺,全無理智,就好像瘋魔了一般。 蘇織兒不知他是恰巧毒發(fā),還?是故意將自己毒發(fā)的樣子展現給眾人,好借此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為她爭取逃跑的機會。 離開的這幾日?,蘇織兒也曾問過?這兩個暗衛(wèi)關?于蕭煜究竟要做什么,和他們要去?哪兒,這兩人卻是含糊其辭,只說到了下一個地方,會有陛下安排的人來接應他們,保護蘇織兒去?一個安全之處。 蕭煜安排的人? 蘇織兒也猜不到是誰,雖想著那日?昏迷前蕭煜說的話,心下始終擔憂著他,可有這兩個暗衛(wèi)時時看守著,她也逃不回?去?,且她還?有綏兒,不能輕易丟下綏兒不管。 在驛站中用完飯,繼續(xù)向南趕了幾個時辰的路后,馬車駛進了一個小縣城,在一間客棧前停下。 蘇織兒被扶下馬車,引入了二樓的一間廂房內,按那兩個暗衛(wèi)所說,接應的人就在里頭。 門扇被推開,蘇織兒甫一踏入,便見一人躬身立在她面前,恭敬地喚了聲“娘娘”。 蘇織兒只覺這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待他抬起頭,不由得雙眸微張,詫異地喚道:“范大人!” 她萬萬想不到,眼前所謂的接應之人不是旁人,居然是范奕! 可依著蕭煜所言,他不應該是被貶到了一個荒僻的地方嗎! 她抱緊懷里的綏兒,像是驟然想通了什么,質問道:“將我和綏兒送走,是陛下一早計劃好的對不對!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京城恐會有大事發(fā)生!” 既得蘇織兒已然猜到了,范奕便也不再隱瞞,低低道了聲“是”,“陛下將微臣貶至蒼屹不過?是表象,實則微臣一直等在這里,依陛下的吩咐,護送娘娘和大皇子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蘇織兒明白?他是想保護她和綏兒,可她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朱唇微抿,卻未直接問范奕,而是轉而道:“那我和綏兒何時能回?京城?” 聞得此言,范奕眸光飄忽,面露難色,似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斟酌許久,才?道:“微臣無法同娘娘保證什么,只陛下說了,京城這般爾虞我詐的地方不適合娘娘,他為您尋了塊山清水秀且足夠安全的地方,能保您和大皇子一輩子衣食無憂……” 范奕話未說完,蘇織兒驟然笑出?了聲,眸中淚光閃爍,“怎的,他是覺得此番自己死定了,才?同你說出?這番話的嗎?可他憑什么,憑什么自作?主張安排我的去?向!” 看著蘇織兒這番激動?的模樣,范奕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么,但到底將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腹中,轉而道:“眼下時局不穩(wěn),內憂外患,京城一片混亂,陛下也不知最?后局勢會變成怎樣……娘娘放心,蘇家老夫人還?有二爺二夫人陛下也都?已命人暗中偷梁換柱送出?了京城,他還?對微臣囑咐了,讓微臣告訴娘娘,若是事敗,無法接娘娘和大皇子回?京,便讓娘娘多想想他曾對您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或許很快就能接受這個事實,徹底將他給忘了……” 徹底將他給忘了…… 蘇織兒在眼眶中盤旋的眼淚終是忍不住傾瀉而下,他說得倒是輕巧,他分明也知道,她不可能舍下他主動?離開,所以才?會給她暗中下迷藥,借此將她送出?京城。 至于忘掉,只消一想到他犧牲自己保護她和綏兒,她只會愧疚難受一輩子,又何談忘卻一詞。 畢竟他予她的美好記憶終究多過?那些不愉快千倍萬倍。 蘇織兒如今只想立刻回?到京城,站在他面前,大聲告訴他就算真?的會死,也想與他共同面對。 可縱然這般想著,懷中一直緊緊攥著她衣襟的綏兒卻是在不住地拉扯著她的理智。 綏兒才?醒不久,尚有些睡眼惺忪,他依賴地趴伏在母親肩上,似是這樣能獲得他想要的安全感。 但若她也沒?了,綏兒便真?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她已丟下過?他一次,不能再這般自私丟下他第二回 ?! 莫大的絕望與無助令蘇織兒雙腿發(fā)軟,緩緩癱坐在地,她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幫不了他,只能這般無用地任淚如雨下,抽泣不止。 范奕靜靜看著這一切,神色復雜,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許久,才?聽蘇織兒哽咽著問道:“他眼下,怎么樣了?” 她從暗衛(wèi)和路人那廂得到的消息實在少得可憐,仍停留在幾日?前他在朝廷上失控那事上。 也不知他如今的狀況如何。 范奕蹙了蹙眉,思量少頃,曉得這事兒到最?后也瞞不住,索性如實道:“其實,自陛下在朝堂上失控后不久,便突然陷入了昏迷,且一直未醒,如今京城局勢混亂,南邊的景王和盛王意圖趁虛而入,大張旗鼓以替太皇太后慶賀八十大壽為名公然進京,其心昭昭,甚至……還?有鎮(zhèn)南侯世子,昨日?,鎮(zhèn)南侯世子攜朝中幾位重臣面見太皇太后,言陛下為妖邪附體,昏聵無能,民心盡失,求太皇太后為大澂江山社稷著想,廢黜陛下,再立新君!” 聽至此,蘇織兒雙眸圓睜,朱唇微張著,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久她才?震驚地吐出?一句。 “你說……誰?” * 幾十里外,京城。 有些事在范奕口中不過?一筆帶過?,可實際狀況卻比他說的更加岌岌可危。 景王和盛王作?為先帝膝下的七皇子蕭灼和九皇子蕭煊,曾因與先太子為伍,而被封王后趕出?京城,本是該一世留在封地永不得進京,但而今京城形勢大變,兩人便再也按耐不住,早就在疫疾肆虐之時就提前得了消息,悄悄帶著囤養(yǎng)的私兵趕往京城。 誰知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是如有神助,蕭煜先因妖妃一事盡喪民心,后在朝堂上發(fā)瘋昏迷,遲遲未能醒轉,再加之鎮(zhèn)南侯世子許岸之的上書廢君,所有的事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水到渠成。 蕭煜昏迷不醒的第五日?,抵達京城的景王和盛王不經傳召,以看望太皇太后之名公然闖入皇宮,先是赴慈壽宮后,又猶如入無人之境般入了蕭煜所在的辰安殿。 景王蕭灼坐在龍榻前,面帶嘲意地看著躺在上頭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蕭煜,驟然抬手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見他只是偏過?腦袋,沒?有一絲反應,赫然仰頭大笑了兩聲。 “六哥,你也有今天!早說了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你看,到頭來,這個位置不還?是本王的嗎!” “七哥說得對,一個生母身份低微的賤種?,何以當?得天子的稱號。”盛王順勢附和,“你看宮里這些人,也是極有眼色的,曉得蕭煜沒?有孩子,皇位無人繼承,將來這位置非你莫屬,也都?忌憚著并未攔你?!?/br> “哼?!本巴趼勓砸宦暲浜?,“他們若是敢攔,待本王登基,定會教他們好看!” “那七哥,眼下該怎么辦?”盛王看向躺睡在床榻上的蕭煜,“雖然太醫(yī)說再昏迷下去?,蕭煜恐是要因著衰竭而喪命,但我們總不能坐等著他死吧?” “等他做甚。”景王冷冷瞥了蕭煜一眼,“本王可等不及了,而且他昏迷了這么多日?,誰知道什么時候會死呢,你說是不是?!?/br> 他說著,淡然地扯過?一旁的被褥,蓋在了蕭煜臉上,旋即毫不留情,用大掌重重捂了下去?。 隨著他捂著的力道愈大,面上的笑意愈深,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自己身著龍袍坐在朝陽殿上,氣宇軒昂,凌駕于萬人之上,受百官朝拜。 然還?未等他的白?日?夢做完,身子卻是驟然一抖,他眼見著淋漓的鮮血噴涌而出?,濺在了床榻的衾被之上。 景王睜大著雙眸低頭看去?,便見一柄長劍已然刺穿他的胸口。 他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執(zhí)劍之人,“老九,你……” 盛王含笑一把抽出?長劍,眼看著景王滿身是血,重重栽倒在了床榻邊的軟毯上。 “七哥,別?怪我狠心,畢竟皇位只有一個,若是你坐了,便沒?有我的份了,既得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無論是誰當?上這個皇帝,當?都?沒?有關?系吧。”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地的景王艱難地抬起手緩緩指向他,似是想說什么,卻始終發(fā)不出?一點聲,最?后只能無力地垂落手臂,一雙眼睛憤恨地盯著盛王,就這般絕了氣息。 盛王丟下手中的劍,面上冰涼的笑意轉而變?yōu)橥葱碾y過?,“七哥,我也是沒?辦法,我怎么能看著你做出?這般謀害陛下的大逆不道之事呢!我都?是迫不得已的……你說是不是?” 他倏然轉頭看向殿內一屏風處,下一刻,自后頭闊步走出?了個人來,也不知藏了多久。 “本王已按你說的去?做了,你也應該遵守承諾,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扶持本王登基吧?!?/br> “那是自然。”那人提步上前恭敬道,“老臣始終覺得,以景王殿下的資質無法繼任皇位,唯一有資格的只有殿下您,只可惜……” “可惜什么……”盛王蹙眉道。 那人眸光冰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只可惜……殿下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你在胡說什么!” 盛王的笑意凝在臉上,下意識防備地后退了兩步,然很快,他捂住突然抽痛不止的胸口,抬首看向對面笑的粲然之人,低吼道:“你對本王做了什么!” “也沒?什么?!蹦侨藲舛ㄉ耖e地答,“只不過?是昨夜和盛王殿下閑談時,在您的茶水中添了些東西,不過?這毒倒是比老臣估算的發(fā)作?得早了那么一些,它發(fā)作?的時間雖長,但毒性可不小,不然老臣年邁體弱,怎么對付得了殿下您呢!” 見盛王毒發(fā)痛得蜷縮起身子,那人在他面前蹲下來,甚至不給盛王一絲逃跑的機會,掩在袖中的匕首幾乎在一瞬間利落地刺入盛王的心臟,旋即冷笑一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個道理,盛王殿下難道不懂嗎?老臣確實應該扶持一位皇子繼位,但怎么選,都?不會是您和景王,不過?老臣還?是要多謝您,竟這般好糊弄,主動?替老臣除掉了一個障礙……” 第90章 大結局 盛王并未瞬間氣絕, 他目眥欲裂,驟然吐出一口鮮血,憤恨地瞪著眼前人, 咬牙切齒道:“賀諍, 你設計本王!” 蹲在那廂的人一身赭色錦袍,須發(fā)?皆白卻仍是精神矍鑠。 正是當年隨高祖一道開疆辟土的老定遠侯賀諍。 “盛王殿下, 您死得也不?算冤吧, 畢竟老臣也沒有誣陷于你們,之后, 老臣會如實告訴天下百姓,是你和景王勾結,意圖篡位謀害了陛下, 被老臣發(fā)?現?而下手鏟除?!彼p笑著看著滿目不甘的盛王,陡然將匕首又重重往里捅進了幾分,“殿下便?安心地去吧,大澂將來定會有一個合適的明君!” 眼看著盛王睜大著雙眸, 終是絕了氣息,老定遠侯悠然地站起身?,面對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首,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只提步行至龍榻前,一把?扯開那蓋在蕭煜面上的衾被。 見他胸口尚在輕微起伏著,不?由得蹙了蹙眉,抬手置于蕭煜鼻下,探到他氣息的一刻, 驀然扯唇笑了笑。 “陛下倒是命大,居然還活著。不?過, 為了坐實景王和盛王的罪行,陛下這命大抵是不?能?留了……”老定遠侯露出一副同情的神色,“這般躺著想來也痛苦,不?如便?讓老臣送您最后一程吧……” 他說著,氣定神閑地拉回方才扯掉的衾被,復又蓋在蕭煜臉上,手按在上頭,正欲用勁,卻聽“砰”的一聲?巨響,辰安殿殿門被踹開,一人領著幾十禁衛(wèi)軍赫然闖入,圍在了床榻前。 老定遠侯看向來人,卻是絲毫沒有慌亂,只含笑問道:“鎮(zhèn)南侯世子這是做什?么?” 許岸之冷笑一聲?,“自是奉太皇太后懿旨,來擒拿謀害陛下的反賊?!?/br> “哦?”老定遠侯看向地上兩具尸首,用惋惜的語氣道,“可惜鎮(zhèn)南侯世子來晚了些,兩個?反賊已被老夫快一步拿下了。” “是嗎?”許岸之亦看向躺在地上,死狀慘烈的景王和盛王,眉梢微挑,“我看倒是未必,想來這一陣子,與我暗中通信,攪亂這京城局勢的就是老侯爺您吧?” 老定遠侯仍是一臉茫然,“老夫不?知?你在說什?么,老夫不?過是來看望陛下,秉著為臣之道,解決了想對陛下不?利的景王和誠王罷了?!?/br> 見他仍是抵死不?認,許岸之又道:“可方才,不?止是我,殿中那么多禁衛(wèi)軍,可是親眼看見老侯爺欲對陛下不?利!” 聽得此言,老定遠侯不?但不?懼,反是赫然笑出了聲?,他揚唇看向許岸之,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世子看見什?么了?景王欲謀害陛下,老夫不?過是想將這衾被替陛下挪開而已,難道有錯嗎?” 老定遠侯儼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緊接著又道,“且世人皆知?,鎮(zhèn)南侯世子才上書太皇太后欲廢黜陛下,你覺得天下百姓是會信你的話,還是會信老夫說你鎮(zhèn)南侯世子勾結景王盛王,殺害陛下,意圖謀反呢!” “你!”許岸之面上攀上幾分慍怒,但很快,卻也是一聲?笑,“果然,老侯爺從一開始便?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攪亂這京城局勢,使陛下民心盡失,再引來景王和盛王并除之而后快,如今利用罷,就兔死狗烹了是嗎!實話告訴侯爺,我早便?猜到了你的用意,你覺得,我許岸之會乖乖認命嗎!” “世子既然猜到了,卻還愿意幫助老夫對疫疾一事推波助瀾。而且還故意在這時?候出現?,怎的,其實世子也對這皇位感興趣?” 老定遠侯看向許岸之的眼神中添了幾分輕蔑,就像在看自不?量力的小兒,“可世子到底太年輕了些,就算有太皇太后懿旨又能?如何,誰能?證明你是受老夫指使!誰又沒證明老夫做了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呢!老夫已然書信搬來了幾萬勤王之兵,你覺得他們眼中的亂臣賊子最后會是誰呢?” 看著許岸之略有些發(fā)?白的面色,老定遠侯笑了笑,與他斗,他一個?黃毛小兒尚且太嫩了點! 然正當他志得意滿之際,卻聽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驟然在他耳畔乍響。 “誰說證明!” 聞得此聲?,老定遠侯的笑意凝在臉上,他身?子一僵,緩緩轉過頭去,便?見蕭煜不?知?何時?已然醒轉且坐了起來,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滿目震驚的定遠侯,似笑非笑。 “在朕的辰安殿公然談論謀反之事,定遠侯是當朕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