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失戀很久了 第78節(jié)
他經(jīng)常一個人爬上這個天臺,從七樓往下看,覺得整個世界都空蕩蕩。 樂樂小胳膊小腿的也勤快,抱著碗筷上樓擺好桌子。 簡嘉跟陳泊生負責(zé)端菜拿凳子,沒一會兒四個人就坐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少有的涼快,中午剛過也沒什么暑氣。 頂樓風(fēng)景雖然美,但望出去還是一片老的老、破的破的舊城區(qū)。 簡嘉拿了個塑料凳給陳泊生坐,真擔(dān)心這大少爺潔癖發(fā)作,掀桌走人。 他不知道陳泊生家里具體有錢到什么程度,但從他換車比換衣服還快的速度來看,揮一揮手買下這棟樓應(yīng)該不在話下。 “師哥,你要是不習(xí)慣的話就跟我說,老城區(qū)這邊就是破了點兒。” “還好?!标惒瓷_口:“挺習(xí)慣的。我小時候住過比這更差的地方?!?/br> 簡嘉好奇:“你小時候不是在英國嗎?” “嗯?!标惒瓷鷳?yīng)了一句。 簡嘉有點詫異。 還以為陳泊生就算是在英國的那段時間,依照他的經(jīng)濟水平。 怎么的也是跟公主一起住城堡的吧,住的還能比云京的城中村更差? “想什么呢?!标惒瓷鸁o奈地開口:“真覺得國外的月亮就比較圓呢。倫敦破的地方你是沒去過,睡天橋都比睡貧民窟舒坦。” 簡嘉還真沒去過。 他唯一一次對英國的印象,是念幼兒園的時候。 任書禾那時候還能申請出國,一家三口在泰晤士河旅游。 他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陳泊生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 王為進已經(jīng)拿出來剛從樓下買的酒,他不能喝,只能給簡嘉倒上,然后自己以茶代酒。 簡嘉是那種喝果酒都兩瓶倒的人,王為進買來的白酒他喝了一小杯就已經(jīng)上頭了。 想著大白天的克制一點,不至于喝那么多,后半程都在吃菜聊天。 一頓飯結(jié)束,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 王為進說什么都不肯讓簡嘉去洗碗,把他跟陳泊生兩人扔天臺了。 簡嘉腦袋有點暈,七樓的天臺沒有防護網(wǎng),但天臺的邊緣墊了個三十公分的矮墻。盡管如此,看著也不是很安全的樣子。 除了矮墻,邊緣還有個不知道誰家的沙發(fā),簡嘉想過去坐一會兒。 陳泊生忽然拽住他:“別走太邊上。” 他皺眉:“很危險。” “……哦?!焙喖魏鹊糜悬c醉,反應(yīng)慢半拍。 陳泊生笑了一下:“什么酒量啊,半杯就倒了。又菜又愛喝?!?/br> “你才菜呢,師哥?!焙喖尾环姆瘩g。 天空陰沉沉的,看樣子一會兒要下雨。 蜻蜓飛的很低,空氣中的濕度在緩緩增加。 陳泊生忽然問:“進叔為什么叫你愛寶?” “愛寶?”簡嘉歪著頭,然后說:“哦……你說這個啊。因為這是,我的小名?!?/br> “小名?”陳泊生挑眉。 簡嘉點點頭:“我媽懷我的時候,特別癡迷一本外國小說,你應(yīng)該聽說過,叫《簡·愛》?!?/br> 他慢吞吞道:“那時候,我媽以為自己懷的是個女孩,所以不顧眾人反對,堅決要給自己小孩取個名叫簡愛,以致敬自己最愛的女主角。” “后來生下我是個男孩,這名兒就用不上了?!焙喖涡Φ溃骸叭缓缶妥兂晌业男∶恕!?/br> 簡嘉仰著頭看他,笑了聲:“一個男生叫這個小名挺奇怪的吧?” “還好,挺適合你的。”陳泊生試著叫了一聲:“愛寶?!?/br> “啊?師哥,你這就喊上了啊,怪不好意思的。” 簡嘉調(diào)侃了一句,打著哈哈,實際上心跳如雷,感覺酒精在體內(nèi)沸騰。 “怎么,喊你小名還得有什么條件嗎?” “沒?!焙喖涡Φ溃骸耙话愣际怯H近的人喊?!?/br> “我們還不夠親近嗎?!?/br> “哈哈,師哥,你這話說的。真接不上了?!?/br> 簡嘉移開視線,瞇著眼往遠方眺望。 心臟違背自己的意愿瘋狂為另一個人跳動。 他還是跑到了天臺的沙發(fā)上坐著,陳泊生站在他身后。 就這么一秒,男人忽然俯下身,從沙發(fā)后面將他籠罩住。 這是一個過線的距離。 簡嘉下意識仰著頭,和陳泊生視線對上。 沒由來的。 簡嘉覺得這個姿勢像接吻的預(yù)兆。 陳泊生垂著眼睫看了幾秒,用指尖揉了一下他耳垂。 聲音散漫低沉:“簡嘉,你耳朵好紅。” 借著酒勁,簡嘉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瘋狂念頭在腦海中滋生。 他漂亮精致的喉結(jié)滑動了一瞬,維持著這個姿勢開口。 “陳泊生,問你個事兒。” 他少見的喊他的全名,聲音干凈。 簡嘉眼睫顫動的厲害,像被攫的蝴蝶。 “追你的話,性別方面有要求嗎?” 第45章 直球 有那么幾秒,兩個人都沒有聲音。 天臺上只有風(fēng)吹過衣服,發(fā)出的“沙沙”聲,以及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水膜,街坊鄰居和小孩的追打聲。 半晌,陳泊生依然維持這個姿勢沒動。 眼睫垂著,問了句:“什么意思。” 簡嘉的瞳仁動了下,仿佛回過神,意識到這個姿勢說話讓他脖子有點酸。 他往后靠了靠,酒勁兒依然還在自己的身體里,他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變得十分的正常和自然。就像詢問對方晚飯吃什么一樣普通。 “問問嘛。”簡嘉學(xué)他說話:“問這個問題難道也有什么條件嗎?” “沒有?!标惒瓷溃骸盀槭裁赐蝗贿@么問。” “就是想起一件事。”簡嘉靠在沙發(fā)上,喝醉之后有點兒無意識撒嬌:“師哥你這樣看著我,我脖子不舒服?!?/br> 陳泊生長腿一跨,就坐在沙發(fā)上了,狹長雙眼瞥了下:“繼續(xù)?!?/br> 跟發(fā)布命令似的。 “我就是好奇,追你的人應(yīng)該多的,男的女的都有吧?!焙喖未竽X已經(jīng)是一團亂麻,但不知道為什么說話還能說得清楚。 就很像喝醉的醉鬼,明明已經(jīng)醉的不行,但在家長面前,硬要裝出自己沒醉的樣子一樣。 “我看你好像都沒答應(yīng)他們,我就想了解一下?!焙喖魏苷嬲\地開口:“在這方面,您是有卡什么條件嗎?比如學(xué)歷或者是性別之類的?” 還卡學(xué)歷。 陳泊生不明所以的笑了聲。 這小醉鬼當(dāng)是往他這兒投簡歷呢。 “想知道啊?!标惒瓷曇舻统粒弪_似的。 “嗯嗯?!焙喖巫淼目雌饋韮砂賶K就能把人給騙回家。 “那你可以來試試?!标惒瓷龡l斯理道:“追我一下,不就知道我卡什么了?” - 兩人的對話沒能繼續(xù)下去。 一是簡嘉實在頭暈的厲害,分析不出陳泊生此刻的表情含義和言語間的曖昧暗示。 二是王為進已經(jīng)洗好碗了,招呼他們下去吃點兒飯后水果。 再加上天臺是露天的,看這天氣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雨。 蜻蜓越飛越低,簡嘉有點踉蹌的站起來,把陳泊生當(dāng)人形拐杖用。 門一開,王為進看到簡嘉,大吃一驚:“哎喲喲,愛寶,怎么喝得這么醉?” 王為進想幫著陳泊生扶他,被陳泊生拒絕了。畢竟王為進身體不好,腿腳不便,簡嘉喝醉了之后沒輕沒重的。 “怪我,怪我?!蓖鯙檫M自責(zé)了一番:“早該想到他酒量是個一杯倒的,還給他灌這么多白酒,看看,耳朵都紅的要掉下來了!” 簡嘉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總覺得自己耳朵好像不是因為喝酒喝紅的。 “來來來,阿生吶,你扶著點兒,帶他去房間里休息一會兒。”一頓飯過后,王為進跟陳泊生的關(guān)系拉進了很多,使喚起他來也不生疏。 陳泊生這人雖然看著又高冷又拽,和他相處下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