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向云繚繞(H)
第二個長大的契機,大概是太子有了填房的丫鬟。雖然比起第一個晚了數(shù)年,但皇宮里的生活這樣無聊,仔細算算,也就是,眨眼之間。 這一年,岑開霽十二,行云十九。她依舊過著每半年便要侍奉一回圣上的生活,他依舊同枯燥的課業(yè)斗爭,試圖在父皇面前做出些耀眼的成績。 有了封號之后,生活變得比想象中富裕得多,她可以帶著太子一起搬去更大的院落,也能多養(yǎng)幾位宮人了。按照規(guī)矩,昭儀娘娘隨侍的宮女可達四位。但或許是怕擾亂岑開霽的清凈,再三思索過后,行云只問尚宮署要了一位宮女,又把另外的份額給了太子,給他備了兩位長他兩歲的小丫鬟。 他和那些世家公子實在不同,尋常人見到同齡的姑娘,總會想著法子拉著她們多玩會兒,更不要說擺在明面上專門準備好的,以后用來伺候自己的女子,提前培養(yǎng)感情,多熟悉熟悉,實屬常事。 這種事不好當著人面詢問,行云只在夜深人靜,躺在他身側(cè)時,才會隨口提幾句,“殿下,你都十二了,還沒準備好讓她們來照顧你么?我這個做母親的比你大不了幾歲,多少要避嫌。更何況,后宮女人喜猜疑,若是真叫她們知道了我每日都為你暖床,該多嘴多舌鬧到太后圣上面前去?!?/br> 太子這兩年開始學騎射,身格體魄忽而寬厚起來,個子也高大不少,如今兩人一同仰臥在床上,像身側(cè)安置了一堵厚重的石墻,能給她說不上來的心安。 “她們愛說就讓她們說,干我何事。”他側(cè)過臉去看母妃,眼神里含著別樣的情誼。類似的話從她嘴里聽了不下百遍,但他也不生氣,反倒是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她這樣努力的模樣,想聽聽她還能說出什么話來,“至于那兩位jiejie。母妃,我不放心除你之外的女人,她們指不定就是其他宮里的娘娘派過來害我的,我的命可金貴?!彼枪商煜挛ㄎ要氉鸬陌翚庥制饋砹?,還捎帶了從骨血里滲出來的疑心病。 “殿下,你又瞎猜。她們都是我親自挑的,身家也叫父親他們查過了,沒有一點可疑之處。再說,都已經(jīng)在膝下養(yǎng)了兩年,模樣個性早就摸透了,我敢擔保,她們是絕不會謀害殿下的。或者,我再給你說說她們的好處,平日這干活做事都勤快得很。不提做粗活的能耐,就是身子,這兩年也好上許多,胸脯都漲起來了,我見著了也覺得歡喜。”行云盡心盡力地給兩位姑娘說好話,畢竟這些年在圣上那里碰壁數(shù)回,總擔心他那處也同圣上一般不好使。心里想著,在不過度使用的情況下,偶爾也該近一近女色。 岑開霽聽了這話,連回憶她們的容貌都覺得麻煩,半撐起腦袋來看她,反問,“她們的身子有母妃好么?”語氣慵懶。 這話叫她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最后只伸手壓住了胸口上的被子,不叫他輕易看見,而后模棱兩可地回答,“她們正青春,還是長身體的時候,怎么能和我比?!?/br> “既然比不了,如何讓我瞧得上眼,不如等她們長幾年再說?!彼鼇砜傁矚g用她的邏輯反駁她的話語,誰讓她每次都說自己年紀小,等幾年再說,那他干脆也借口姑娘們年紀還小。 行云見他不肯松口,也不好多勸,在感覺到被窩已經(jīng)溫熱后,著手起身穿衣。她自然不知道他的異心,那之后的幾年里,太子除了偶爾嘴上說幾句渾話,沒做其他逾矩的行為,也再沒碰過她的身體。所以只有在圣上那邊受了委屈之后,她才會尋求安慰似的,讓他陪自己睡一整夜,其余皆是到了時間便脫身離開。 但岑開霽沒讓她走,伸手抓住了行云的手腕,開口問,“上回的傷好些了么?” 上回。說到上回可真是意外之舉了,那日圣上明面上說要她侍寢,結(jié)果只派了兩位太監(jiān),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木錐來弄她。大概是因為每回都早泄,圣上對她頗失望,也不愿見她,就想了這個主意,叫她喊出些動靜來,給其他院落里的娘娘聽聽。本意不壞,畢竟是為了平衡后宮的恩寵,也能叫她兩三個月里都不再遭受旁人的冷眼,少受些欺負。 再說,那東西不粗也不大,與“騎木驢”一類的刑具完全無關(guān),聽公公說,他們同宮女們對食時都用的這玩意兒,可叫她們爽快了。但她沒經(jīng)歷過什么舒爽的房事,更不知道公公嘴里說的爽快是什么感覺,也沒辦法接受他們要自己脫了褻褲,半趴在床上任由他們捅插私處的舉動,所以這般侍寢過后,總要她連著出一段時間的血。 上回。不巧,公公們沒關(guān)緊門,叫他親眼看見了侍寢的真相是什么,看見自己的母妃被那群不男不女的東西痛苦地玩弄著,看見她撅著屁股跪于床前哭叫著,一邊說“難受”,一邊又忍著這樣的怪事。 “好多了?!彼厣恚皖^看著太子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追問,“是不是因為殿下親眼見到了不開心的事情,才不要她們過來陪的?!毙性朴窒?,如果是自己,自己看見了親近的家人受委屈,心里當然也不好過。這也許是太子對男女之事如此抗拒的原因。 自然不是。他排斥其他女人是因為心里只想著母妃一個。但他聽見母妃的詢問,心生一計,決定將錯就錯,開口便答,“正是。月前教習嬤嬤給我看畫冊的時候,一直和我說房事這樣那樣的好,是天底下最叫人快活的,可我看母妃,哼,只覺得她們說的是假話?!蓖耆恍嫉目谖?。 行云聞言,心里忽而涼了幾分,又經(jīng)不住屏了一口氣。眼前的孩子可是皇儲,如果他因為自己的事情對女人毫無興趣,以至于及冠娶妻后沒辦法繁衍子嗣,便鑄成大錯了。于是抿唇看了他一眼,無力地開口辯解,“殿下,別看我叫得那么慘,實際上很是舒服。大家都是這樣的。”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么胡話。 “母妃,你以為我會信么。我可從來沒見過有人會爽得哭出來?!彼爠e人說笑啊叫啊的,沒聽過還有痛哭這一說法,像聽見笑話那般,輕聲笑她,而后從床上坐起來與她對視,又言,“既然母妃這么篤定,那就讓我真切地看一回。只要你能爽得哭出聲,不停地落淚,我就答應你,日后都叫那兩位jiejie陪床?!?/br> 她立于床前,不敢直視他,心里亂成一團。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做這種事。且不論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讓自己暢快,就說在他面前除盡衣物,又給他看雙腿之間的陰私,便是錯上加錯的事情。當然要拒絕,孩子胡鬧就算了,自己怎么能跟著亂來。他要是想知道,直接把那兩個小姑娘叫來,他們躲在屋里,怎么玩都可以。 但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忽然記起那日,太子站在門外窺視到屋內(nèi)的亂象后,氣得大罵著趕走了那些侵犯她的公公,又替她拔出了堵塞在甬道里叫她吃痛的物件,再細心地為她擦拭腿間的血漬,溫柔地安慰她。 女人咽了一口口水,微微掙脫了他的桎梏。拒絕不了。 又不是真的要與他做那事,不過是讓他看兩眼,他也不是完全沒見過。唉……一會兒裝得像一些,叫他對女人產(chǎn)生想法便可。行云一定是昏了頭了,被他一拉一拽扯變得品行不端起來。 沒有太過猶豫,她僵硬地閉上雙眼,點了點頭,而后輕聲回了句“就依你”,在他面前解下了自己的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