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的不滿和抱怨，最先提醒他找回理智的，是鉆入鼻孔的jingye的味道。很澀很澀的，不用品嘗就能聞出來的，獨(dú)屬于有欲望的男人的，獨(dú)特的味道。

    是成年男人的標(biāo)志和象征，是很多污穢、骯臟、下流、犯罪的源泉。

    周野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在做什么，急匆匆松了扣住她腳踝的手。慕悅得了自由，能從他身上爬起來了。

    吃進(jìn)去的人更能體驗到它的惡心，滑溜溜的，一個不注意就順著食道掉進(jìn)去，明明干嘔著卻吐不出來。女孩想罵他，至少斥責(zé)幾句，但因為滿嘴的它，說不出一個字。

    很澀，干澀，像吃了鐵屑那樣，分泌再多的口水也緩解不了這種不適感。直到周野扶住她的身體，從不遠(yuǎn)處拖來垃圾桶，讓她吐干凈，再給她紙巾和漱口的水。

    離九點還差兩分鐘。鮜續(xù)zнàńɡ擳噈至リ：y ehua2.

    外面還是震天吵，男人女人嬉笑怒罵。他們開著燈，坐在床邊的兩側(cè)，冷靜對視。

    她正是從小被欺負(fù)到大的那種不聲不響、不扎眼的姑娘，可不知道為什么，不能在周野這里吃一點兒虧。

    “我不喜歡你這樣?！睂?，她并不會因此討厭他，但分得清楚什么是想做的，什么不是，“周野，你只明碼標(biāo)價要了我第一次并且鄭重地告訴過我，其他時候要看我的意愿?！?/br>
    她成長得很快，男人原以為改變她的舊思想需要三年五載。

    女孩兒說完，又對著垃圾桶吐了幾口口水，正色道，“你剛才捅得很重，我喉嚨現(xiàn)在還疼……我真的不愿意做這件事?！逼鋵嵥淮_定周野會不會答應(yīng)，就算不答應(yīng)、日后非要如此她也沒轍，可這會兒該說的每個字都要說，“我也，我也不喜歡你隔不了兩三天就要做這個?！?/br>
    此情此景和周野剛才預(yù)料得沒差。

    大抵換個好面子的，這會兒會直接惱羞成怒把她轟出去。畢竟認(rèn)識沒兩周，周野就給她掏了大半個月的工資，好吃好喝地供著，好言好語地哄著，比對自己慷慨多了。

    要指責(zé)她不知好歹，只是讓她口一下而已，又不是一晚上不讓她睡覺。這才過去十幾分鐘，真正捅的時間不超過一半。他已經(jīng)很收斂，很看她的面子了?？偛荒芤哺兓厥臍q什么也不懂、全無性欲的年紀(jì)吧。

    這怎么可能呢。

    慕悅說完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不敢看他，把臉別開，或者干脆把身體轉(zhuǎn)過去，若有所思地盯著水泥地，等他發(fā)話。

    “所以還是會討厭我的意思?！彼牰松倥疀]有直白地說出來的答案，“對么？”

    只要他繼續(xù)這樣下去，她未來真的會有一天這樣直接通知他“我討厭你”。哈哈，可這對年紀(jì)更長又有一些道德感，甚至此前開口答應(yīng)她不另找女人的周野來說幾乎是折磨。

    說實話，這一刻其實他是有點生氣的。不光是欲望得不到抒發(fā)，更因為自己居然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接手這個爛攤子。干嘛要管她，她就是真的死了，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跳到自己臉上來，不說那么多屁話，他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那個某天被他拒絕的小丫頭死了。也許死于器官買賣，也許死于過早的懷孕生子，也許被一群禽獸cao死了。

    這他媽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干嘛非受這個鳥氣。

    周野的牙關(guān)咬了又咬，覺得自己沒辦法和她這樣不清不楚地過了。她是人小，不懂欲望，可他沒辦法妥協(xié)，這他媽的，他們男人生來就這樣，這很幾把就長這兒了，要控制他，他能怎么辦。所以說不上第二句話，他從床上坐起來，往下走，同時抓著外衣往身上套了，衣服、褲子，準(zhǔn)備把她丟下。

    這舉動嚇住她了，她也跟著站起來，要去堵他，不許他這么不明不白地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抓不住，便不管不顧地?fù)渖先?，抱住他，追問，“你要去哪里？?/br>
    周野正煩呢，不想看見她，抬手推開的同時，咬著牙回答，“你管我去哪里，反正都要討厭我的，不如就現(xiàn)在。我也能少裝幾天。”

    她沒想到他聽完那些話后反應(yīng)會這么大，連臉上的淚痕也不記得擦了，仰頭就道，“你別生氣，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br>
    聽她認(rèn)錯，男人覺得這事兒更荒唐了，甚至沒忍住冷笑了幾聲，轉(zhuǎn)回頭，伸手把她拽開，要和她講講道理，“你錯哪兒了，你說我聽聽?！?/br>
    慕悅見他不走了，眼里的恐慌才能稍微少點兒。這會兒不舍地望著他，一句句數(shù)自己的罪狀，“我……我錯在不該拒絕你，你要的也不過分，我蹬鼻子上臉，我不識好歹。我不高興還要說你……”她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周野正需要聽的，但看見他越來越緊的眉頭，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停！不許哭?！彼缘赖赜弥父拱阉樕系臏I都擦干，又命令她不許哭哭啼啼的，這才繼續(xù)跟她講道理。

    “我踏馬生自己氣，你上趕個什么勁兒?！彼加X得慕悅這一通cao作莫名其妙，“你有什么錯你就認(rèn)，你睡得好好的被我叫起來一通干，不能罵我還要感恩戴德地謝我要了你，媽的腦殘電視劇都不會這么演了，老子竟然還能從你嘴里聽見這話?！?/br>
    “我氣，是氣我自己不自量力夸下?？谠谀忝媲把b正人君子?！彼f的時候還特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周野就是一個大爛人，只要是個女的，不管多少歲，我都會發(fā)情。剛才你也看到了。所以我現(xiàn)在明確告訴你，這事兒它就不是……它就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只要我倆繼續(xù)待一屋兒，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就少不了?！?/br>
    “丫頭，你給我一條生路。要么就把我當(dāng)?shù)?，我供你吃喝穿衣，咱倆之間有條界限，你不跨我也不越，我需要了，還和之前那樣，我出門找別人。要么你就一個人自己睡，我晚上出門去找人打游戲、打牌、嘮嗑，把這一身的精力花光了再回來。最多，一周要你兩回?！?/br>
    兩回，不能再少了。非插入式性交做完還是空虛，除了敗火應(yīng)急，沒一點兒好。

    這些從周野嘴里冒出來的氣急敗壞的話語，哪怕百分之八十是罵他自己，也還是叫她傷心。她應(yīng)該沒想過自己會是別人生活里這么大的困擾吧，親耳從他嘴里聽到的，這樣的日子過不下去的言論，皆因她而起。

    眼淚根本停不下來，望著他就開始哭。

    “我也不想我年紀(jì)這么小的……嗚嗚……”用袖子擦把眼淚接著哭，“我沒說我討厭你……就是想讓你捅輕點……嗚嗚……誰知道你這么生氣……”一個人站著哭就更累了，慕悅想也不想直接撲進(jìn)他的懷里，嚎啕大哭，“你一句話都不說就走……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們都不要我，只有你要我，可是現(xiàn)在你也不要我了……嗚嗚啊……”

    小孩子的哭聲最是藏不住，隔壁房間的阿姨聽見了，過來敲門，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周野被自己氣笑了，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干嘛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干嘛要和她較真，他怕不是真的瘋了，只得頂了頂腮，低頭道歉，“我以后不會這么弄你了，這回是我錯了?！?/br>
    還得去和外面來和解的大姐解釋，“姐，沒什么事兒，她本來睡著了我沒注意給她鬧醒了，跟我發(fā)脾氣呢，我哄會兒就不哭了。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

    聽到他道歉，慕悅繼續(xù)哭了三五分鐘才能稍微緩和些，抽抽噎噎地、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不許找別人?！边€是不答應(yīng)第一條，她真沒想過要撇清和他的關(guān)系，她就是想這么不清不楚地和他過日子。

    但他不會無止境地退讓了，不是一就得是二。

    “那你能一個人睡覺了么？慕悅，你已經(jīng)十四歲了，是大孩子，不要試圖用理智和道德來試探一個正常男人的底線。我沒有動你已經(jīng)足夠仁慈了。”周野沒打算繼續(xù)跟她回床睡覺，這門是出定了。

    慕悅癟癟嘴，點頭，但她還有話要說，“那個門，我一個人關(guān)不嚴(yán)實，你不在家我怕別人進(jìn)來?！彼捎浿腥嗽?jīng)說過的話，不要把陌生人當(dāng)好人。

    “門？”他真沒想過問題出在門上了，畢竟他五大三粗的，就算真有壞人進(jìn)來也能和對方打斗一番，“這個月沒預(yù)算了，而且動工要房東同意，我下個月看看能不能加裝吧?！?/br>
    知道緣由就不準(zhǔn)備走了，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算作安撫情緒，而后確定道，“那你也得答應(yīng)我，下個月裝上這道門之前，都不許討厭我?！辈皇嵌偷檬且?，“就這一個月，行不行？”

    他真的已經(jīng)算脾氣很好的那種男人了，對小孩的耐心也夠，對女人更是。

    她再次點了點頭，要求道，“那你捅我之前要說一聲?！?/br>
    看樣子是真的難受，周野跟著蹲下身，與她平視，伸手給了她一個擁抱，應(yīng)承道，“沒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