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想笑，尋思你也別這么幸災(zāi)樂禍：【有沒有可能人家還在康復(fù)期？】

    泡泡珂：【不可能，還在康復(fù)期的照片以她那性格會拿出來發(fā)朋友圈嗎[狗頭]】

    其實王菲菲長得也不差，搞不懂為什么要去整容。胡珂爾覺得可能是那個男生說了什么讓她容貌焦慮的話，為愛整容像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情。

    泡泡珂：【那就是個渣男，那次校門口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你說她怎么這么多年還持續(xù)上頭呢[無語]】

    泡泡珂：【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被別人的話左右的。要是許卓敢說我不好看，我直接揍死他！】

    寧歲敏銳地抓住感興趣的重點：【你還會通過面相鑒別渣男？】

    胡珂爾小尾巴翹起來：【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天分吧[墨鏡]】

    歲歲歲：【怎么說？】

    那頭突然沒了聲，過了幾分鐘后又冒出來：【你還記得崔嫻嗎？她之前那個男朋友就是我看出來的，后面發(fā)現(xiàn)了對方劈腿后就分手了，她還特意來感謝我提醒呢?！?/br>
    泡泡珂：【也沒什么秘訣，就是女人的第六感罷了。更多的還是通過行為來佐證，她男朋友有一陣總是無事獻殷勤，對她特別好總是送這送那，還大半夜的跑到樓底下抱著她說我愛你，我心想他絕對是做了啥虧心事了，果然，那晚之前是去見前女友了?！?/br>
    歲歲歲：【那你眼光挺毒辣的】

    泡泡珂：【那是～】

    泡泡珂：【我已經(jīng)提前幫你看過了，沈哥哥這人可以處[狗頭]】

    泡泡珂：【對了，你們怎么還不回來，莫非是真看對眼了？[壞笑]】

    歲歲歲：【他在岸邊拍樹呢，我們倆早就分開了?！?/br>
    那頭又沒動靜了，好一會兒，才又心猿意馬地疑惑問：【那你一個人在外面干嘛？】

    寧歲拿著手機正想回復(fù)，里屋響起翻箱倒柜的聲音，過了片刻，謝屹忱穿著一件白t一身清爽地出來了。他正在打電話，手機壓在肩頭，基調(diào)輕松：“嗯，我知道了，等回去就去看您。”

    說著目光淺淺地瞥過來一眼，緊接著自顧自走到一旁餐桌去倒水，從后側(cè)方看，寬肩窄腰身姿挺拔，頭發(fā)是純粹的黑色，背部肌rou線條勻?qū)嵕o襯，少年的體魄一覽無余。

    歲歲歲：【我在看風(fēng)景?！?/br>
    胡珂爾簡直無語：【你好無聊。】

    泡泡珂：【八卦要當(dāng)面聊才有勁，我等你等得黃花菜都涼了！】

    寧歲慢吞吞：【是嗎？可我不敢回去啊】

    泡泡珂：【？】

    歲歲歲：【我怕打擾某些人談情說愛，帶著我來旅游又把我狠心拋棄，連聊個微信都三心二意?！?/br>
    歲歲歲：【你以為沈擎真的只是在拍樹嗎？他拍的是零落一地的寂寞??！】

    泡泡珂：【……】

    第15章 青果

    胡珂爾畏罪潛逃之后，聊天框略顯清靜下來。

    寧歲翻出家庭群，里面寧德彥正在用語音洋洋灑灑地描述寧越練鋼琴的罪狀：“德彪西彈成披頭士，柴可夫斯基練成戈爾巴喬夫，小玩意兒這是遺傳了誰?。　?/br>
    “明天公司要開月度精分會，現(xiàn)在我這腦袋嗡嗡響，不知道還能不能上臺發(fā)言?！?/br>
    歲歲歲：【？】

    寧歲遲疑：【爸，你們公司是不是也太狠了點？？】

    寧德彥：“……”

    寧德彥：“月度，經(jīng)營分析會?！?/br>
    寧德彥：“下次早上和中午都別彈了，放過我們的鄰居吧，別讓他們從睡夢中驚醒?！?/br>
    夏芳卉：【但是晚上彈的話，人家可能會失眠到清晨?！?/br>
    寧越：【……】

    寧越從四歲開始學(xué)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年有余，正在備戰(zhàn)鋼琴十級。其實這進度已經(jīng)算是非常之快了，其中的成果離不開芳芳的嚴(yán)格督促。

    夏芳卉年輕時就是想學(xué)鋼琴但沒學(xué)成，所以一直有個音樂夢。在寧歲小的時候，也曾把她送到槐安名師那里去學(xué)琴。

    夏芳卉專門挑了一個非常嚴(yán)厲的老師，寧歲還記得對方脾氣很差，鋼筆和戒尺每次都擺在臺面上，鋼筆摘了帽頂在掌心底下保持手型，彈錯音也是一定要打她的，搞得她一度對鋼琴課非常有陰影，以至于每周到了老師家樓下都賴著不肯上去。

    學(xué)鋼琴成了一件折磨人的事情，把寧歲對于音樂的那一丁點興趣慢慢消磨光了。

    后來軟磨硬泡的，她的學(xué)業(yè)變得繁忙，數(shù)學(xué)這塊兒的天賦開始冒頭，再加上有了寧越做接班人，夏芳卉就漸漸默許寧歲不再練琴了。

    所以對于練琴這塊，寧歲還是有點同情小玩意兒的。

    她私聊拍了拍寧越，意思是問他什么情況，那頭立馬發(fā)來哭訴：【嗚嗚嗚姐，我這些天好暴躁，你啥時候回來[流淚]】

    寧歲溫柔道：【還早著呢，怎么了？】

    寧越：【……】

    寧越：【爸媽逼著我學(xué)初中奧數(shù)，搞什么桌子椅子/桃樹李樹/蘋果橘子的二元一次方程組，我這些天都快瘋了！】

    這時寧德彥很應(yīng)景地在群中分享了一則寧越練琴的視頻。

    ——確實非常暴躁，簡直使出吃奶的力氣在砸琴鍵。看得出在用這種方式發(fā)泄自己，崩潰中帶著一絲絕望，但表情莫名搞笑。

    寧歲收起調(diào)侃他的心思，大發(fā)慈悲道：【什么題不會，可以發(fā)來我看看。】

    那頭感激涕零，刷刷刷發(fā)來好幾張照片，寧歲看了幾眼，終于搞懂了他說的什么桃子橘子的：【這不就是雞兔同籠的變形題嗎？都不用二元一次方程，正常做就可以，你學(xué)過的呀?！?/br>
    寧越看了好幾遍：【嗷，好像真的是?！?/br>
    寧越：【姐！你是我的神！[流淚]】

    寧歲還沒說什么，那頭又得寸進尺地發(fā)來更多的照片：【親愛的姐，你幫我把這些題做了，回來我零花錢分你一半，行嗎？】

    歲歲歲：【你零花錢多少？】

    寧越覺得有希望：【50一周。】

    對面很有禮貌：【可以谷恩——滾嗎？】

    “……”

    謝屹忱這時正在和他大伯母打電話，那頭還在軟磨硬泡地試圖說服他，什么好處都許諾上了：“你就用用看，我當(dāng)事人說這軟件可好用了，說不定你就認(rèn)識新朋友了呢？”

    “什么新朋友。”謝屹忱扯了下唇，“這是個高校交友軟件。”

    他大伯母秦淑芬是個律師，現(xiàn)在處理一個案子，是兩個合伙人的股權(quán)糾紛。

    兩人一起創(chuàng)業(yè)做了這個“青果”的軟件，一人管錢，一人管技術(shù)，結(jié)果管技術(shù)的在合同上被管錢的坑了，過來找秦淑芬?guī)兔Υ蚬偎尽?/br>
    大伯母有歪理，說看人要先看品格，再看才干，哪怕是自己的當(dāng)事人也不可信，因為人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話。所以她就讓謝屹忱去體驗一下，看看這軟件怎么樣，是否是真的花了心思。

    謝屹忱的父母也是做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的，自他打小的記憶里就工作繁忙，總是聚少離多，但是大伯一家不一樣。

    他大伯是清大教復(fù)變函數(shù)的教授，謝屹忱對數(shù)學(xué)的興趣就是他啟蒙的，吃個哈密瓜也有講究，要均分成奇數(shù)份、切成sinx波浪狀才香甜。

    他大伯母是槐安鼎鼎有名的律師，能言善辯，家風(fēng)正直爽利，所以逢年過節(jié)，謝屹忱就特別愿意到大伯家去混口飯吃。

    “高校交友軟件怎么了？”秦淑芬循循善誘，“人家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平臺，需要用id注冊的。你不是還沒女朋友嗎？”

    謝屹忱握著電話，側(cè)眸往沙發(fā)處眄了一眼：“您也不是不知道，平臺上什么人都有。”

    青果的機制是單排瀏覽式，平臺每天會推送20個異性/同性的介紹頁面過來，上面有學(xué)校、興趣愛好等等用戶信息，用戶可以點擊“愛心”或者“無感”，如果雙方都點擊“愛心”，則可以開始聊天。

    同時，軟件會觀察用戶喜好，通過大數(shù)據(jù)的方式不斷完善推送的人選。

    秦淑芬當(dāng)然也知道，這類交友平臺有些是以交友之名行某些其他之實，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不是，正因為這平臺發(fā)展得足夠大，用戶量也上了規(guī)模，所以她才想好好考察一番。說不定之后還有機會入個股。

    “就聊兩句怎么了？又沒讓你獻身，不過是跟人姑娘虛以委蛇一番?！?/br>
    謝屹忱還沒說什么，秦淑芬挺理直氣壯地補了一句：“反正你又不是不會。”

    “……”

    謝屹忱拒絕得很干脆：“不要?！?/br>
    秦淑芬早就料到：“回來給你換臺手機?！?/br>
    “不?！?/br>
    “給你買臺新的手提電腦?！?/br>
    “不用，謝謝?！敝x屹忱油鹽不進，還很渾地建議，“您要是真這么在意的話，讓我哥去試試不就行了嗎？”

    “他能試個啥啊，他要聊才是真的就聊上了，還有空觀察什么組件啊技術(shù)啊模塊嗎。”秦淑芬對自家兒子倒是很了解，“這樣吧，你幫我用下這個軟件，我以后就再也不逼你給恬恬講數(shù)學(xué)了。”

    謝屹忱：“……”

    恬恬是秦淑芬另一個當(dāng)事人的女兒，因為當(dāng)時交往過于愉快，所以案子結(jié)束后還有聯(lián)系，對方的女兒正在讀初二，理科比較薄弱，尤其是數(shù)學(xué)不好，這個暑假謝屹忱就被她差遣去給小姑娘教書。

    那小家伙很難纏，總是追在他身后屹忱哥哥哥哥的叫，一堂課下來聽進去多少不知道，但是眼珠子就沒離開過他身上，課后還發(fā)各種信息轟炸，要不是礙著秦淑芬這層關(guān)系，謝屹忱實在是煩不勝煩。

    ——13歲了，也算半個小大人了，見到長得帥的怎么還一點自制力都沒有呢。

    秦淑芬還在和他打商量：“怎么樣？你用一個月，然后和我說一下感受，我就和恬恬媽說一下，下節(jié)課你就不用去上了。”

    說實話，謝屹忱對那小程序真不感興趣，但誰叫那是恬恬呢：“一周。”

    “一周能感覺出什么?。咳死哼€要醞釀呢。”秦淑芬說，“三周?！?/br>
    “……”

    謝屹忱：“兩周?！?/br>
    秦淑芬喜怒不形于色，心底卻一翹唇：“成交?！?/br>
    身后寧歲沒什么動靜了，謝屹忱一邊喝水一邊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還坐在沙發(fā)那位置上，動也沒動，似乎是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手機。

    謝屹忱舉著電話，散漫笑了笑：“您還有什么事兒沒？沒事兒我掛了。”

    “你這孩子，大媽跟你才聊了幾句啊?！鼻厥绶抑浪谕饷娈厴I(yè)旅行，也不想著占用他很多時間，只是多問幾句，“你不接受記者采訪，你爸真沒說你嗎？”

    謝屹忱語氣淡了些：“沒有。”

    “喲，老謝這回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了，挺沉得住氣?！彼@個小叔子，企業(yè)公關(guān)話術(shù)很有一套，最會在媒體面前長袖善舞，展現(xiàn)完美形象。

    誰都知道他和邱若蘊是模范夫妻，雖然私下里感情其實只能算是相敬如賓，但是鏡頭前還是很春風(fēng)和煦。為了展示一家三口的和樂融融，在謝屹忱小時候經(jīng)常帶著他一起上鏡頭。

    原本像是兒子考省狀元這種喜事，要放在以前，謝鎮(zhèn)麟肯定恨不得能和他那個互聯(lián)網(wǎng)it企業(yè)搞聯(lián)名宣傳呢。這兩年他愈發(fā)低調(diào)，簡直像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