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的他[現(xiàn)代女尊]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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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夏低著頭,長發(fā)垂垂落下,遮住了眼底神色。 出了會所,雨勢漸大,夜色中漸漸籠起潮濕的水霧。 好在她停車的位置就在門口,只有十幾步路的距離,若是走快一點(diǎn),也淋不到什么雨。 只是她低估了醉酒后人的難控程度,容修腳步虛浮,走兩步便沒力氣要倒下,繁夏不得不用力箍著他的細(xì)瘦有力的腰,放慢速度。 纏綿絲雨淋濕了繁夏的長發(fā),容修更是不妙,碎發(fā)濕噠噠的垂到額頭眉骨處,無框眼鏡上更是凝起了無數(shù)的小水滴,朦朧雨霧中,他的白襯衣被打濕,腰間緊實(shí)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 繁夏移開視線,好不容易將他帶進(jìn)了車?yán)铩?/br> 看著濕漉漉的雨水從他輪廓精致的下巴處滴落,細(xì)膩如瓷器般的肌膚在蒸騰的水汽中通透明麗,被打濕的白襯衣,輪廓半現(xiàn),欲遮還羞。 繁夏迅速的別開眼,從后座上拿了一件她的外套,蓋在他的身上。 取下他已經(jīng)被雨水遮住視線的無框眼鏡,露出他左眼角天生媚色的酒紅色小淚痣,生冷勿近的氣質(zhì)淡了幾分。 “總裁、總裁?”繁夏輕喚道。 容修沒有反應(yīng),繁夏低語了一聲‘失禮’,手掌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指尖觸碰到他左眼角那顆小淚痣,觸感微涼,綿膩細(xì)滑,似握著羊脂白玉。 容修緊閉的濃睫輕顫,如合歡花小扇子一般,刮在她的指尖。 “總裁?”她再度喚道。 容修幽幽睜眼,因?yàn)闆]有了眼鏡,他的眼中先是有些茫然,隨后直直的盯著她看,一看便知他還沒有完全清醒。 繁夏柔聲問道:“總裁,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容修沉默了很久,眼神還是茫然,似乎不明白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繁夏哄著問了好幾遍,他才終于說出了地址。 云水灣,帝都頂級富人云集之處,依山傍水,每一幢別墅都能享受私密海景。 繁夏攙扶著已經(jīng)半醒半醉的容修進(jìn)了別墅,裝修風(fēng)格如他本人的氣質(zhì)一般冷淡禁欲,房子里的物件也不多,更是連一個人也沒有,冷冷清清地不像家,倒像一幢冰做的洞窟。 看來這并不是容家的主宅,而是容修在外面另購的私產(chǎn)。 不過想想也是,容修這般強(qiáng)勢的人,能輕描淡寫的說出‘父親不認(rèn)更好,把他也趕出董事會’這種在常人看來大逆不道的言論,想來與家里的關(guān)系也不會太好。 “總裁到家了?!狈毕臄v扶著容修上了二樓臥室,但醉的迷迷糊糊的雙手忽然勾住了她的脖子,微微起伏的胸膛與她緊緊相貼,頭埋在她的頸窩里像只小貓兒般眷戀的蹭了蹭。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像特殊的催化劑,曖昧莫名。 繁夏緊緊拉住樓梯扶手,深吸一口氣,將容修攙扶進(jìn)了臥室,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聽著繁夏急促離開的腳步聲,容修眼中的迷醉慢慢褪去,平日里的冷清理智重新浮了上來,孤寂又落寞地站在落地窗前,熟練地拿出一盒香煙,淡藍(lán)色火苗竄動,香煙燃?xì)庖稽c(diǎn)猩紅,煙霧在他寡漠的眉眼散開。 看著繁夏如避洪水猛獸般飛快驅(qū)車離開,容修眼中刺痛狠抽了兩口,香煙迅速燃燒直到熄滅,灰敗的煙灰落在地上,僅有的一點(diǎn)光亮熄滅,容修清瘦的身形被黑暗吞噬。 * “總裁,這是仙陽區(qū)醫(yī)院送來的報表,我檢查了一遍,沒什么問題,請您過目?!钡诙?,繁夏照常來上班,拿著下面交上來的文件給容修看。 “好。”容修翻開報表審核,可捏著脆弱薄紙的手卻緊張無比,僵硬的宛如被凍住了一般,忐忑又期待的問:“昨晚我喝醉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沒做什么過激的事吧?” 繁夏眼眸微動,笑容清白溫澈:“沒有,您的酒品很好?!?/br> “真的?”容修抬起頭問,卻在看見她脖子的那一刻,緊捏著文件的手差點(diǎn)把紙捏爛:“真的什么都沒有?” 繁夏點(diǎn)點(diǎn)頭:“真的,您很安分,很快就把您送到了家?!?/br> “......那就好。”容修低下頭,在繁夏看不見的角度,薄唇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輕笑,笑自己不自量力,妄想靠著那一夜的曖昧不明,動搖她對溫瀾生的感情,妄圖從溫瀾生無邊際的寵愛中分割一些出來,挪到他身上。 可她在面對他的勾引時,不為所動。溫瀾生可以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她卻連碰都不想碰他。 昨夜的一切濃情好似瞬間化成了冰冷鋒利的刺扎在他心上,扎出無數(shù)血窟窿,嘲笑他癡心妄想,自不量力。 “報表我看了,沒什么問題,拿下去吧?!比菪薇〈缴n白,嗓音壓抑微顫。 繁夏點(diǎn)點(diǎn)頭。 一出門,莊念就來到她面前說道:“繁總助,下午兩點(diǎn),總裁有個會議,你記得做一下會議記錄......喲~~~”莊念眼睛微瞇,眼珠子快要掉在繁夏身上。 繁夏不自在的后退一步,笑道:“怎么了?” 莊念笑著指了指繁夏的脖子,并用那種‘懂得都懂’的語氣調(diào)笑道:“繁總助,昨晚很激烈嘛?!?/br> 繁夏一聽,捂著脖子,想起昨晚她送完容修回去之后,溫瀾生就拉著她不依不饒,非說她身上沾了容修的香水味,開始鬧脾氣,沒辦法只能哄著纏綿一晚。 卻不知道溫瀾生膽子這么大,居然在她的脖子上種草莓,而且是衣領(lǐng)遮不住的地方,莊念都看見了,那剛才她在容修的辦公室...... 繁夏下意識朝辦公室內(nèi)看了一眼,可只看見了緊閉的大門。 她拿出手機(jī),正想因?yàn)榉N草莓的事情給溫瀾生發(fā)消息,溫瀾生卻先她一步。 “夏夏,今天是周五,下班后應(yīng)該不會加班吧?” 繁夏想了想容修今日的行程,回復(fù)道:“應(yīng)該不會?!?/br> “太好了,那晚上我們在家吃烤rou,食材我一會兒就去準(zhǔn)備,最近有一部很好看的電影,因?yàn)槟銢]時間我就攢著沒看,今晚一定要陪我。”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溫瀾生此刻輕快的語氣。 繁夏微微嘆氣:“好。但是下次別在我身上搞小動作了,在公司影響不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睖貫懮J(rèn)錯飛快,可眼中沒有絲毫歉意,口中冷冷道:“容修又不是沒有男秘書,喝醉了不讓男秘書送,讓一個女人去送,不知檢點(diǎn)別有居心,真當(dāng)我是傻子啊!還豪門少爺,集團(tuán)總裁呢,什么東西!就是故意種給他看的,小賤人!” “瀾生啊,你嘟嘟囔囔說些什么啊?”父親謝岑從陪護(hù)床里做起來,問道。 溫瀾生將手機(jī)揣進(jìn)兜里,故作隨意的摸著胸前的衣服紐扣,無名指上的鉆石熠熠生輝:“沒什么,跟夏夏聊天呢?!?/br> “哎喲——”謝岑捂著嘴,驚喜道:“這就是你們定制的結(jié)婚鉆戒吧,這么大啊,亮晶晶得嘞。” 溫瀾生微微得意炫耀:“那當(dāng)然,這可是我跟夏夏兩個人選的,婚戒可是要戴一輩子的,一定要選好的?!?/br> 謝岑的驚呼也吸引了溫明月的注意,她倒不關(guān)心這東西大不大,閃不閃,只關(guān)心一件事:“這鉆戒多少錢?!?/br> “加上設(shè)計(jì)費(fèi),十萬吧?!睖貫懮f道。 “十萬!”謝岑驚叫一聲,跟溫明月對視一眼,接著激動說道:“一個戒指哪里要這么貴哦,當(dāng)年我跟你mama結(jié)婚,一個金戒指就足夠了。十萬塊,你的彩禮都沒有這么貴欸!” 溫明月的表情也耐人尋味:“當(dāng)初你非要跟繁夏結(jié)婚,我說不要多了,十萬彩禮,你說繁夏她剛出來工作,哪里有這么多錢,我又說那六萬也行,你也不同意,最后竟然降成了一萬八,哼,說出去真是笑話!原來十萬塊錢的彩禮錢沒有,買個戒指的錢倒是能拿出十幾萬。” 謝岑坐在一旁語氣也帶著埋怨:“為了供你meimei留學(xué),咱們家老底都要掏空了,你說你把這錢拿出來供你meimei讀書多好啊?!?/br> 溫瀾生低頭撫摸著戒指,指尖描摹著鳶尾花的圖案,這上面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是繁夏愛他的證明,讓他有底氣可以無視父母的埋怨。 “你們是嫁兒子又不是賣兒子,盯著彩禮錢做什么!這些錢只是沒到你們手上,但夏夏她是真真實(shí)實(shí)為我花了的,我覺得幸福就好了啊?!?/br> “再說了,溫菁是你們的女兒,又不是我的女兒,我一個當(dāng)哥哥的為什么要幫她付學(xué)費(fèi),她要是憑本事考上的國外大學(xué),至于把你們掏空嗎?” “哎喲你真是、”謝岑拍桌而起:“你真是翻了天,就說了你兩句,你有十萬句給我懟回來是不是?怎么?覺得繁夏現(xiàn)在有出息了,你就可以不孝順你父母了!” “行了行了,別吵別吵?!毖劭粗缸觾扇司鸵称饋?,溫明月開始打圓場:“瀾生啊,你爸就是嘴上說說,其實(shí)心里還是疼你的,我覺得這戒指挺好,雖然貴是貴了點(diǎn),但現(xiàn)在條件不一樣了嘛,有錢了,就是得買貴點(diǎn)的東西。繁夏有出息,我這個當(dāng)媽的比你還高興,她有出息,將來你的日子才會好過。” 溫瀾生看著向自己說話的母親,心里的不平衡終于消了。 謝岑也在溫明月的眼神示意下跟溫瀾生道了歉,畢竟是父子,很快便和好如初。 溫明月看著溫瀾生手上耀眼奪目的戒指想,繁夏現(xiàn)在爬得高,成為自己兒媳百利而無一害,何必為了已成定局的事情鬧得家庭不和睦,將來溫菁留學(xué)回來,還得靠繁夏的關(guān)系進(jìn)入大公司。! 第6章 關(guān)心 當(dāng)繁夏下班回到家,一推開門便聞到一股強(qiáng)烈的煙味,玄關(guān)處的鞋子亂成一團(tuán),客廳里擠滿了人,除了溫瀾生的父母之外還有她沒搬去孤兒院時的鄰居。一群快要退休的女人隨意坐在客廳里大聊特聊,瓜子皮花生殼掉的滿地毯都是。 繁夏微不可察的顰了顰眉。 “夏夏,你回來了?!睖貫懮髦鴩箯膹N房里鉆出來,看見繁夏眼中有喜悅也有不安:“我媽她直到你今天休假,非要提前出院。這些鄰居們知道媽受傷了,都過來看望?!?/br> 溫瀾生捏著圍裙,生怕因?yàn)樽约簺]有提前知會她一聲而生氣,其實(shí)這樣吵鬧的環(huán)境,他也不喜歡,可是拗不過爸媽和熱情的老鄰居。 “繁夏,這些人你應(yīng)該都認(rèn)識的呀,這個是你張阿姨,小時候還抱過你呢。這個是鄒阿姨,就住在你們隔壁那棟樓?!敝x岑拿著鍋鏟出來,熟絡(luò)的介紹。 她們都是同一家國營工廠的老員工,工齡一到就可以分配單位房,因此既是鄰居又是同事,只是繁夏母親職位比他們高些,分的房子也不是溫瀾生家那種筒子樓,而是類似現(xiàn)在商業(yè)住房。 普通員工有單獨(dú)一個院,主任級別以上的有另外一個院。所以謝岑才會說鄒阿姨是她隔壁樓的。 繁夏頷首微笑:“當(dāng)然記得,鄒阿姨當(dāng)時還是廠里的技術(shù)骨干?!?/br> “這么多年,難為你還記得我哈哈哈!”一聲技術(shù)骨干把鄒阿姨夸的心花怒放,打趣道:“跟你mama長得可真像,繁主任年輕時就是廠里的一枝花,跟你爸結(jié)婚的時候,不知道傷了不少小男生的心?!?/br> “聽明月說,繁夏現(xiàn)在在山海集團(tuán)工作?還是總裁助理,那可是家上市大公司啊,旗下好多醫(yī)院,療養(yǎng)院,工資啊,待遇啊,肯定比咱們這個要垮不垮的廠子好吧?”另一位阿姨問道。 謝岑得意的搖搖手:“哎,也沒多好,福利嘛該買的都買了,工資也就這位數(shù)。” 謝岑故作謙虛的比了個手勢。 在場的人無不瞪大了眼睛,隨后幾乎異口同聲道:“這么多?” 片刻后,鄒阿姨吸了口煙,感嘆道:“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啊,想當(dāng)初繁主任就是咱們廠子里少有的大學(xué)生,我就知道繁主任的女兒肯定是不會差的......要是繁主任能親眼看到就好了?!?/br> 一句話,將在場的人都帶回了十多年前。 繁主任的優(yōu)秀有目共睹,剛結(jié)婚一年,她的丈夫解迎就給她生了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兒繁夏。 繁夏打小便聰明乖巧,卻不像一般女孩兒那么皮,成績一直優(yōu)異,因?yàn)殚L得好看,性格又好,家屬院里的小男孩小女孩都喜歡跟著她玩。 大家伙心知肚明,要不是出了那檔子事兒,繁主任的孩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普通小出納溫明月的兒子溫瀾生啊。 他也就稱得上一句清秀,可家世、學(xué)歷樣樣都拿不出手,哪里配得上繁夏啊。 “當(dāng)年繁主任可是要快升副廠長了吧,我記得文件都遞上去了,誰知道被個殺千刀開車撞了,還肇事逃逸,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連搶救的機(jī)會也沒了。解迎也是個癡情的,跟著繁主任走了......造孽?!睆埌⒁逃行﹤械恼f道。 溫瀾生手頓時一緊,目光僵硬。 “對了,明月你還記得吧,當(dāng)時咱們廠的人都出動了,要幫繁主任找到那個逃逸的司機(jī),可是沒監(jiān)控啊,那條路又是出城方向的,跟大海撈針?biāo)频母菊也坏??!编u阿姨拍著溫明月的手說道。 溫瀾生聽得心驚rou跳,臉色煞白。 張阿姨道:“老鄒你忘了,當(dāng)時明月在老家給菁菁過生日呢,沒在廠里?!?/br> “哦,我給忘了,瞧我這腦子?!编u阿姨拍了拍腦門笑道。 溫明月哈哈大笑:“老鄒啊,你也是老糊涂了?!?/br> “瀾生你怎么了?”繁夏走到溫瀾生身后,低聲輕語。 溫瀾生一個激靈,手里的涼菜差點(diǎn)摔倒地上,慌慌張張地說道:“沒、沒什么?!?/br> 他慌亂地掩蓋著情緒,不敢去看繁夏的眼睛,生怕被繁夏看出來,將涼菜擺上桌說道:“阿姨,媽,快來吃飯吧,別說過去那些傷心事了?!?/br> “是是是,說得對?!北娙诉@才想起繁夏還在一邊,當(dāng)著人家孩子的面談起已故的父母實(shí)在不妥,只好用笑容掩飾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