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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的他[現(xiàn)代女尊] 第18節(jié)

    可當(dāng)他點(diǎn)開語音,從面?zhèn)鞒鰷貫懮首魈鹉伒穆曇魰r,臉上好像被扇了一巴掌,刺痛難忍之外更覺得屈辱。

    溫瀾生是故意跟他示威,以正室原配的身份。

    容修緊緊捏著手機(jī),指骨崩的快要裂開,嫉妒如跗骨之蛆啃噬著他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氣,回復(fù)道:“不急,我有點(diǎn)事要跟繁夏說,你先睡吧,等繁夏洗完澡看到我的消息,自然會回復(fù)我?!?/br>
    “不要臉!”溫瀾生氣的一口銀牙快要咬碎。

    本以為容修但凡要點(diǎn)臉,在他收到自己的語音后都會收斂一些,誰知他不但不知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越發(fā)囂張,甚至故意還故意挑釁他。

    溫瀾生氣的關(guān)閉手機(jī),打開論壇,發(fā)泄著自己的怨氣。!

    第20章 知曉

    三天后,江陽國際機(jī)場。

    溫瀾生帶著溫明月和謝岑一起到機(jī)場接機(jī),當(dāng)看到溫菁從人群里走出來的那一刻,謝岑激動的不知所以,緊緊抱住溫菁一個勁的噓寒問暖。

    溫菁表情淡淡,或許是因為被學(xué)校開除后灰溜溜的回國,面對謝岑她的表情十分不自在。

    溫明月雖然生溫菁的氣,但畢竟是家里的一根獨(dú)苗,事情已經(jīng)造成再罵也無濟(jì)于事了。

    一家人回到家里,謝岑準(zhǔn)備了一大桌子飯菜給溫菁接風(fēng)洗塵。

    溫菁打量了一圈房子:“怎么不是在咱們家吃飯,是在嫂子家里。”

    謝岑道:“你媽前陣子摔傷了,你哥嫂子就把我們接過來,方便照顧。”

    溫菁說:“我還是第一次來哥的家,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地理位置不錯,出小區(qū)幾百米就是地鐵?!?/br>
    “是啊,你嫂子現(xiàn)在是大集團(tuán)的總裁助理,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窮姑娘了,稍微動動手指就能把你弄進(jìn)體面的大公司,可是人家不愿意?!敝x岑意味深長的看了溫瀾生一眼。

    溫瀾生低頭吃飯,絲毫不在意謝岑話里的針對,自從他不讓繁夏幫溫菁找工作后,他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就產(chǎn)生了隔閡。

    溫菁撇了撇嘴。

    謝岑繼續(xù)道:“不過你媽托關(guān)系給你找了一份機(jī)構(gòu)英語輔導(dǎo)的工作,你在國外這么多年,雖然畢業(yè)證沒拿到,但至少英語口語說得好啊。”

    溫菁表情微變,雖然她在國外多年,但是交友圈基本都是留學(xué)生圈子,日常交流尚可,但讓她去輔導(dǎo)別人還是有些難度。

    不過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這頓團(tuán)圓飯吃的令人窒息,謝岑時不時的就借機(jī)諷他兩句,好像只要他不幫溫菁找工作,他就不是他兒子而是他仇人一樣,母親溫明月也是全程默許的態(tài)度。

    溫瀾生胸口郁悶難當(dāng),突然收到了繁夏發(fā)來的消息:“瀾生,我最近工作忙,沒有時間去看房子,你自己去新樓盤轉(zhuǎn)一轉(zhuǎn),你覺得哪套房子適合做我們婚后新房,我們就把它買下?!?/br>
    婚后新房,四個字就像一縷清風(fēng)撫平了溫瀾生心頭的郁悶,將他從窒息的環(huán)境中解救出來。腦海中不禁幻想起了結(jié)婚后的幸福生活。

    他辭去工作,全職在家里當(dāng)主夫,趁著年輕給繁夏多生幾個孩子,住在屬于他們夫妻的大房子里,照顧妻子的日常生活,輔導(dǎo)孩子們的功課,閑暇時就研究研究烹飪插插花,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溫瀾生沉浸在夢幻的喜悅里,飯后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門,在各大售樓處看房。

    然而,還不等溫瀾生看好房子,一周后,溫菁便因為專業(yè)不夠硬的原因被輔導(dǎo)機(jī)構(gòu)辭退。

    一家人再次愁云慘淡。

    輔導(dǎo)機(jī)構(gòu)是去不了了,溫菁輾轉(zhuǎn)應(yīng)聘,終于面試上一家24小時便利店的店長。

    可因為這家便利店的位置在市中心,溫家的老房子太遠(yuǎn),來回車程要將近兩個小時,謝岑心疼女兒,便自作主張,將溫菁接到了繁夏家里。

    甚至把老兩口居住的次臥讓給了溫菁,自己則搬到了陽臺上,將陽臺隔成了一個小單間湊合著住下。

    當(dāng)溫瀾生看完房回來,見到眼前這一幕險些背過氣去,沖著溫菁罵道:“溫菁你還有沒有良心,自己住臥室,讓爸媽住陽臺,咱們家是沒有房子嗎!”

    謝岑趕緊將溫菁護(hù)在身后:“你亂說什么,菁菁工作在市中心,兩個小時的路程,你不心疼你meimei,我還心疼我女兒!”

    溫瀾生捏著拳:“爸,你心疼女兒不要緊,可你別忘了,這是夏夏的房子,這不是咱們家!”

    謝岑拍桌道:“都是一家人還分什么你我!再說了,繁夏之前不是說過將來你們會搬出去住,把這套房子給我跟你媽住,我只不過是提前讓菁菁搬進(jìn)來,有什么不合適的!”

    “當(dāng)然不合適!”溫瀾生聲音急促:“我和夏夏讓你們住是看你們年紀(jì)大了爬樓梯不方便,不是讓你們把這套房子當(dāng)成自己的!”

    謝岑指著溫瀾生的鼻子罵道:“好??!好??!這就是我生的好兒子!別人說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還真是,你還沒跟繁夏領(lǐng)證胳膊肘就向著外人了!”

    吧嗒——

    門鎖轉(zhuǎn)動,繁夏開門從了進(jìn)來。

    所有人都愣住看著繁夏,溫瀾生更是詫異看著她:“夏夏,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繁夏在玄關(guān)小凳處換鞋,聲音溫和:“今天公司事情不多,我可以按時下班。”

    幾個人面面相覷,謝岑更是心中忐忑,剛才吵得那么激烈,他一時口不擇言,也不知道繁夏聽見了沒有。

    繁夏換上居家棉拖,看向明明是事件主角,卻置身于旋渦之外的溫菁,笑意溫柔:“菁菁也來了,來了就住下吧,你工作在市中心回家里住也不方便,在外面租房子也浪費(fèi)錢?!?/br>
    “夏夏?!睖貫懮毕牡囊滦洹?/br>
    謝岑又驚又喜,立馬道:“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現(xiàn)在住一套房子多貴啊,還不如一家人擠一擠,還熱鬧一些,以前你們兩個人住一套兩居室多冷清啊。”

    繁夏但笑不語,走進(jìn)了臥室。

    溫瀾生緊跟著繁夏進(jìn)了臥室,心中忐忑不安,父母看不出來,但跟著繁夏這么多年的溫瀾生看得出繁夏心里是不高興的。

    本來屬于她們的二人世界多了他爸媽已經(jīng)很吵很擁擠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溫菁。

    “夏夏,我真的不知道爸會突然讓菁菁搬過來住,我真的不想讓她來的。”溫瀾生反鎖上門,緊緊抱著繁夏,呼吸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如一汪深海,柔軟的令人沉溺。

    繁夏的手摟著他的后背,順著他的脊骨來回輕撫,掌心的溫度穿過夏日輕薄的衣衫透了進(jìn)來,溫暖安心。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狈毕穆曇糨p柔卻摻雜著一聲似有如無的嘆息。

    淺淺的嘆息中,似無奈似疲憊似妥協(xié),卻比任何鋒利的言辭都更讓溫瀾生害怕,好像一瞬間,明明被他緊緊抱住的繁夏,與他相隔千萬里,惶恐驟然升起。

    “夏夏,我會讓溫菁搬出去住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她住進(jìn)來的?!睖貫懮幕乓鈦y,手指冰涼,死死抱著繁夏的腰,就像落水的人緊緊拼盡全力抓住救命稻草,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來緩解心中驚恐。

    “以后再說吧?!狈毕睦_了他的手,打開門鎖。

    溫瀾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手指涼的嚇人:“夏夏,你要去哪兒?”

    “我出去走走?!?/br>
    “你才剛回家,都沒坐一會兒,飯都還沒吃。”溫瀾生聲線緊繃。

    “只是出去散散步?!狈毕姆鏖_他的手,動作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溫瀾生的手落寞的垂下,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門打開又關(guān)上,冷冰冰的機(jī)械鎖撞在他的心里,繁夏的疏離如同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頂,溫瀾生茫然的看著大門的方向,又看了看客廳里怡然自得的看著電視的溫菁,瞬間烈火烹油,怒火越燒越旺。

    他大步流星走向客廳,抄起溫菁的手機(jī)狠狠砸向她的行李箱,暴喝道:“給我滾!滾回你自己家!”

    溫菁看著自己的手機(jī)摔成了兩瓣,謝岑也立刻沖了出來,大叫道:“你發(fā)什么瘋!繁夏都同意讓菁菁住了,你鬧什么鬧!”

    “她同意我不同意!”溫瀾生怒不可遏,氣的渾身發(fā)抖。

    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把父母接過來,哪怕花點(diǎn)錢雇個人照顧,也省的鬧出這些事來,讓他跟繁夏之間離心。

    樓道里,繁夏靜靜地靠在墻邊,聽著門內(nèi)不斷傳出的激烈爭吵,相互指責(zé),相互辱罵,恨不得把生平所有的臟話用盡,繁夏唇角勾著薄笑離開。

    她去超市買了一些水果,開車到了郊區(qū),這附近大多都是工廠,隨著工廠的搬遷,人也跟著走了,原來的舊廠里野草叢生足以漫道膝蓋。

    繁夏從一條小路進(jìn)去,來到破舊的老磚房前,雖然房屋老舊但好在不漏風(fēng)漏雨,一盞老式白熾燈光從屋內(nèi)亮起。

    繁夏敲了敲門。

    “jiejie!”顧錦一興高采烈的打開門,挽著她的手將她拉進(jìn)來。

    “不好意思,有點(diǎn)事情來晚了。”繁夏將水果放在一邊。

    顧錦一笑容清澈,寶貝似的將水果抱在懷里:“不晚,一點(diǎn)也不晚,我跟爸也才剛做好飯而已,jiejie快坐下吃吧?!?/br>
    說完,顧錦一跑去廚房洗水果。

    飯桌邊,坐著一位中年男熱,他容貌憔悴蒼老任誰也想象不出他不過四十多歲,卻因為多年無依無靠拉扯孩子導(dǎo)致像六十多歲一樣。

    “李叔叔,錦一簽了籃球隊,以后也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你也該放心?!狈毕男χf。

    男子籃球隊的薪水雖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女子籃球隊,但也比一般的工薪階層高出許多,足以讓顧錦一和李舟都過上富足的生活,搬出這座老房子。

    李舟欣慰的看著廚房里洗葡萄的顧錦一:“我這一輩子就是為了他而活的,不求他出人頭地,只要他平安幸福就好。”說完,李舟蒼老的眼睛看向繁夏:“你才從家里出來吧?”

    繁夏微微一笑:“是?!?/br>
    “婚期還有多久?”

    “一個多月吧?!?/br>
    李舟點(diǎn)點(diǎn)頭,眼角深深的皺紋里意味深長:“快了。”

    “什么快了?”顧錦一從廚房里出來。

    “沒什么。”繁夏笑著舉起杯:“恭喜錦一簽約籃球隊,祝我們錦一早日成為球隊主力,一舉奪冠!”

    顧錦一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眸光清澈如寶石不摻雜一絲雜質(zhì)。

    飯后,繁夏離開。

    顧錦一靠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我本來想給jiejie買個禮物的,感謝她這么多年一直照顧我們,可是我逛了很多地方,突然發(fā)現(xiàn)她什么都有,瀾生哥哥把她照顧的很好,我好像送什么都是多余的?!?/br>
    “......爸,我好羨慕他啊?!鳖欏\一聲音悶悶,微微下垂的眼角濕潤委屈。

    李舟溫柔的撫摸兒子的頭發(fā):“你不用羨慕溫瀾生,他們之間不會長久的。”

    顧錦一抬起頭:“爸,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舟搖了搖頭:“總之你不用難過,更不用羨慕溫瀾生,他們之間永遠(yuǎn)都不可能的?!?/br>
    *

    在顧錦一家里吃了一頓飯,回到家里已經(jīng)快十點(diǎn)了。

    繁夏打開門,原本堆滿溫父溫母衣服的陽臺已經(jīng)被清空,溫菁也不見了蹤影。

    平時這個點(diǎn)都會坐在客廳里看財經(jīng)新聞的溫明月此刻也不在了,屋子里漆黑一片。

    繁夏摸著黑走進(jìn)了臥室,還沒來得及打開燈,一股熟悉的鳶尾花香從身后襲來,緊緊的包裹著她。

    “夏夏,我已經(jīng)把溫菁弄走了,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夏夏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溫瀾生的聲音里帶著脆弱的哭腔,濕潤的熱流打濕了她的后背。

    繁夏打開燈,捧起溫瀾生的臉,看著他紅腫的雙眼,眼神心疼:“怎么哭了?”

    溫瀾生緊抱著她,心中既甜又苦:“我以為你生氣了,你從來沒有對我那么冷漠過,從來沒有。”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臉頰上滾落,微燙的淚珠滴在繁夏的手背,濺起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