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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的他[現(xiàn)代女尊] 第58節(jié)

    “......”

    “那個,不說原配小三什么的,難道沒有人覺得容修長得真的很好看嗎?哈哈哈,我問我女友,如果原配和小三站在一起,她選誰,她都沒猶豫直接選容修。”

    “救命我女友也是,好像容修這種長相真的特別斬女誒,身邊的女性都覺得容修更好看,說他有一種不聲不響勾引女人的暗sao勁兒,禁欲禁欲,又禁又欲。”

    “啊對對對,身邊的女性普遍都覺得小三的長相很絕,女人的道德感很低的,才不管你是不是小三,原配可不可憐,人家只看長相,容修這張臉真的是殺器,有點想學他的妝容誒?!?/br>
    “笑死,某站都有美妝博主出容修的禁欲系仿妝了,快去看,點擊量已經(jīng)破百萬了?!?/br>
    “臥槽,我馬上去?!?/br>
    “無語死了你們這幫男人,一邊討伐容修,一邊又瘋狂想成為容修,你們難道忘記了這件事的本質(zhì)是出軌嗎?”

    可這樣的聲音在如同洪流般的對容修長相的追捧中,變得渺小如塵,被巨浪滾輪碾過,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很快,#容修禁欲妝#的詞條超越#容修小三#詞條沖上了熱搜第一。網(wǎng)上到處都是容修的禁欲系仿妝教學,他的臉型,眼型,唇形甚至是他的眼角的小淚痣都被美妝博主細致入微的進行分析,后面又衍生出了‘豪門少爺妝’甚至還有人學起了他的‘貴氣感穿搭’。

    當一場嚴肅的倫理事件被娛樂化后,它最開始的樣子便讓人看不清了。

    而因為這場娛樂化妝容的大范圍討論,甚至帶動了山海集團旗下整形外科的繁榮,當初那些嚷嚷著讓容修滾出山海集團的人,說一看到容修便覺得惡心的人,此刻迫不及待的進入了整形醫(yī)院,迫不及待的成為他。導致旗下子公司的股票上漲。

    因此別看外面一團烏煙瘴氣,董事會的股東們可是樂開了花,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

    潮濕逼仄單間出租屋內(nèi),沒有一扇窗戶的簡陋房間,充斥著一股陳舊的腐木味,刺目的手機光線照黑暗的房間內(nèi),在溫瀾生布滿紅色血絲的雙眼上,好像一束光打在了兩顆血淋淋的窟窿眼上,強烈的光照照的他臉色猙獰。

    “不可能?。俊?/br>
    “為什么會這樣?怎么突然變了?”

    “他明明是小三啊,他毀了我的家庭我的幸福,為什么都不罵他了?”

    溫瀾生看著手機上急速翻轉(zhuǎn)的風評,絲毫想不通為什么僅僅一夜之間,那些替他搖旗吶喊的人,轉(zhuǎn)頭就開始模仿起了他最痛恨的男人的妝容,為什么?難道他就活該一輩子被容修踩在腳下嗎?

    他不甘心,準備再次爆料。可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打開,房間的燈被打開,溫瀾生一瞬間盲了,幾秒鐘之后,他的眼睛才適應了光線,看見繁夏在燈光的盡頭,清冷的目光看著他。

    “夏夏?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溫瀾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隨后遮住自己的臉。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打理過自己了,如今的他整個人頹廢不堪,他不想讓繁夏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我找人查了你的gps定位,找到你很簡單?!狈毕穆呓骸熬W(wǎng)上弄出那些事,看到那么多人在罵容修,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溫瀾生遮著臉,跌坐在床上,雖然不想讓繁夏看到自己現(xiàn)在不修邊幅的樣子,可是提到容修他便不可以抑制的涌起怒火:“我當然得意,他活該!”

    “活該?那你就不活該?”繁夏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摁著他兩頰的rou深深的凹陷下去,宛若一具長了rou的骷髏架子。

    溫瀾生看著她眼里的恨意,一股熱流從眼里滾落,聲音哽在嗓子里:“夏夏,我家人是對不起你,可是我沒有啊,我自始至終都是深愛著你,沒有一點對不起你,我十幾年的青春都給了你,現(xiàn)在我媽都坐牢了,難道你還要怪我嗎?”

    繁夏捧著他的臉,眼神定定的看著溫瀾生:“你真的沒有一點對不起我嗎?”

    溫瀾生飛快搖頭,晶瑩的淚水從他眼中甩落。

    “好、好?!狈毕睦氖滞T外走。

    “夏夏你干什么?”溫瀾生不知為何,心里十分慌亂。

    “我?guī)闳€地方?!狈毕睦庾撸薮蟮氖謩欧路鸷薏坏冒阉氖滞髷Q斷

    溫瀾生被繁夏強制著塞進了車,駛過繁華的市區(qū),駛過擁堵的車流,來到一條僻靜的道路。

    時過境遷,往日繁忙的國道此刻的車輛已經(jīng)不多,路面坑坑洼洼,道路兩旁長滿了雜草,一條手臂寬的小河在雜草邊沉默的流過,它是往事無聲的證明,也曾經(jīng)嘗過繁云的血。

    繁夏將車停下,就在曾經(jīng)繁云被碾壓的地方,目光看著溫瀾生:“還記得這里是哪里嗎?”

    溫瀾生的臉色突然變得如同死人一樣白,一股不可名狀的恐懼彌漫在他心頭,侵入他的骨髓,不知不覺,他的身體都開始哆嗦起來。

    繁夏開門下車,打開溫瀾生這邊的車門,冷冷道:“下車?!?/br>
    溫瀾生死死抓著安全帶不肯撒手,眼神無比惶恐。

    他不下來,繁夏就揪著他硬生生把他扯了下來,丟在地上,指著他腳下的地:“這里就是你們撞死我媽的地方,你忘了嗎?”

    “你們害死了我媽,就在這里她被車子一次又一次的碾壓就,都不成人形了,她的血一路流到路外面,你有看過嗎?”

    溫瀾生身體一僵,牙齒都在顫抖,他抬頭看向繁夏,卻看見她的眼神凌厲的如同兩根釘子,把他手腳四肢釘在絞刑架上反復鞭打。

    他顫巍巍的聲音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繁夏道:“從我不再丟你給我的送的早餐開始?!?/br>
    溫瀾生心轟然涼了半截,不可置信的問:“所以這些年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你根本不愛我?”

    “你有什么資格被我愛。我看見你一次,就會想起我媽當年的慘狀,這些年支撐著我活下去的,就是如何報復你們。”繁夏厲聲道,摁著他的頭,壓著他的臉死死地貼著水泥路面。

    溫瀾生的臉跟粗糙的地面反復折磨著,淚水不停地往外涌:“撞死阿姨的人是我媽,跟我沒有關系,夏夏我是真的愛你?!?/br>
    “誰稀罕你的愛!”繁夏掐著他的脖子:“你跟你爸你meimei都是一個德行,別以為我不知道,撞死我媽的那晚,你也在車里,你們一家人都在車里,你們都是殺人兇手,還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充好人,這些年我看見你我就惡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我想過回去救阿姨,可是我媽不讓,我沒有辦法,我真沒有辦法,求求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會贖罪,求你把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我會用我的一輩子贖罪,求求你?!睖貫懮е耐韧纯蓿瑴I在眼眶里滾,淚水模糊了他的眼。

    “你不配!”繁夏從他的手傷奪過那枚鳶尾花戒指,一把將他踢開。

    “不要拿走戒指!”溫瀾生跪在繁夏面前,哭著哀求:“求求你夏夏,不要把戒指拿走,我求求你,那是我們之間的回憶啊,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可是我真的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你了,我愛了你十幾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害怕你知道了那些事你不要我了,我才不敢告訴你??墒俏覍δ阏娴囊恍囊灰?,想為你生兒育女?!?/br>
    “我知道我那件事做錯了,我現(xiàn)在就發(fā)帖子澄清好不好?我說容修不是小三兒,我跟他以后好好相處,我們一起伺候你好不好?”

    “好啊?!狈毕木従彾紫律碜樱Φ溃骸艾F(xiàn)在發(fā)給我看?!?/br>
    溫瀾生立馬拿出手機,連發(fā)了好幾條,然后像個小孩子一樣拿給繁夏看:“夏夏你看,我已經(jīng)改了,我已經(jīng)澄清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繁夏拿起他的手機,幾下就將他的賬號注冊手機號改成了她的。

    “夏夏!”溫瀾生拉著繁夏的手,神情已經(jīng)有些癲狂:“夏夏,你還記得嘉嘉嗎?我求你看在嘉嘉的份上,不要離開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求求你了?!?/br>
    “你不是故意瞞我的,所以哪怕我跟你在一起十幾年,你都沒有想過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我,現(xiàn)在又拿早就打掉的孩子來綁架我,溫瀾生你真是虛偽自私惡心徹骨?!狈毕睦湫Γ骸安环粮嬖V你,容修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br>
    “溫瀾生,你要痛苦絕望才算贖罪?!狈毕膿P起手,手里的戒指和手機朝著潺潺的小溪一甩,溪水中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不要!”溫瀾生想也沒想跳進在小溪里,寒冬的河水比冰還要刺骨,溫瀾生佝僂著瘦削的身子在小溪里摸索著,熱淚流過他的臉,冰冷的水爬遍他全身,身體幾乎都快凍成了冰,一敲就碎,完全感知不到任何知覺也還在拼命尋找戒指,那是他付出一切愛情的見證,他視若生命。哪怕在最艱難的時候,他也沒有賣掉那枚戒指。

    繁夏握著掌心的戒指,笑的諷刺,回到車中,開車就走。

    聽到引擎發(fā)動的聲音,溫瀾生倉皇無措的抬起頭來。

    “不要走?!彼麩o色的嘴唇喃喃的說,隨后他眼淚的恐懼越來越大,越來越可怖。

    已經(jīng)被冰水凍得遲鈍的手腳連滾帶爬的爬上路面,拼命的跟著她的車子追趕,跌到了就爬起來,跌到了再爬起來,膝蓋手肘被擦得血rou模糊,他不管不顧,撕心裂肺的大喊:“繁夏、繁夏、”

    可車子在他的眼里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了,溫瀾生無力的跪在地上,徹心撕肺的大哭,哭著哭著他忽然瘋狂大笑起來,眼中充斥的紅血絲像一根根扭曲的蟲子,在他的眼里扎根吞噬。

    “是這里嗎?”謝岑急匆匆的帶著溫菁打了個電三輪來,掰扯了好久才把25塊的車費砍成了22塊錢?,F(xiàn)在的他們生活苦不堪言,即使是三塊錢都要精打細算。

    “定位就是這兒沒錯,定位就在這里。”溫菁拿著手機說。

    “這里不是?”謝岑瞪大了眼睛,這是他們一家人一直不敢重返的地方。

    可現(xiàn)在溫瀾生正跪坐在荒涼的老路上,又哭又笑,像個瘋子一般。

    “好啊你,可算讓我們逮著了?!敝x岑上去就揪住了溫瀾生的頭發(fā),又大又罵,廢了一只手,飽受傷情反復折磨的溫菁下手比謝岑還要狠毒:“我被你害成這個樣子,溫瀾生你別想跑。”

    “對!你媽坐牢你不管不顧,你meimei做手術沒錢成了殘廢,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把我們害的這么慘?!敝x岑拉著已經(jīng)瘋瘋癲癲的溫瀾生,眼里充斥著恨意。

    溫瀾生挨了打也不出聲,只是瘋狂的大哭大笑,任由兩人把他拖回家中。

    “好歹有個畢業(yè)證書,出去打個工,掙倆錢,就能養(yǎng)活我們?!敝x岑道。

    這段時間他這把老骨頭已經(jīng)快要廢了,每天去火鍋店里傳菜忙到深夜,早上還要去菜市場撿點別人不要的爛菜葉子,勉強摘摘拿回家給溫菁熬粥,身體透支嚴重。

    “現(xiàn)在一份文員工資應該有4000,要是不買社保,應該有4500,到時候扣下他的身份證,讓他跑不了,工資卡也在咱們手里,一分錢不給他,咱們管他吃喝活著就行?!睖剌伎粗约阂呀?jīng)不能活動的手腕,眼里充斥著扭曲的恨意。

    謝岑興奮的點頭,憧憬著以后的輕松日子。

    可是他們打錯了如意算盤,溫瀾生自從被他們領回去后,整個人就形如瘋子,瘋瘋癲癲說著胡話,有時會對著天空傻笑,有時又會看著空蕩蕩的無名指兀自流下眼淚,甚至還會摘下路邊的野草編成一個小小的指環(huán),套在無名指上假裝那是一枚戒指。

    沒有哪個公司敢要他,就連一般靠跑腿打雜出賣體力的小飯館也不愿意收這么個不正常的男人工作。謝岑和溫菁氣的在家里反復折磨,謝岑更是拿起掃把滾狠狠打溫瀾生:“你這個掃把星,把我們害成這個樣子,看我不打死你!”

    一個瘋子一個癲子糾扯在一起,腿腳本就不好的謝岑在廝打中一屁股跌到在地上,躺在地上痛聲哀哀的叫著,兩只手胡亂的愛空氣里抓,可雙腿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

    而網(wǎng)上因為溫瀾生之前發(fā)布的道歉的話,掀起了更大的風浪。

    “真心喂了狗,無語?!?/br>
    “原來是假的啊,真的夠惡心的你溫瀾生?!?/br>
    “不要急著罵樓主啊,容修家大業(yè)大,說不定是被威脅的?。俊?/br>
    “就是資本的力量不容小覷啊,樓主一個普通人,很容易被針對的,麻煩大家擦亮眼睛?!?/br>
    “樓上說的對,保持理智,除非樓主po視頻出來,否則一切按受到人身威脅處理?!?/br>
    但很快一則消息打破了這些議論。

    【無意占用社會資源,但事情鬧得這么大,我覺得作為一個女人有必要站出來澄清,本人與溫某確實交往過,但早已分手,更沒有結婚。】

    附圖是一張民政局開的未婚證明。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且不說容修到底是不是小三這件事了,溫瀾生把根本沒有領證結婚的前女友說成是妻主,把網(wǎng)友的同情心當槍使,這件事本身就已經(jīng)夠令人作嘔的了?!?/br>
    “累了,真的累了,溫瀾生的嘴里沒一句真話,只有網(wǎng)友真情實感......我真是個冤種!”

    “怪不得這么快就承認了造謠了,原來是知道繁夏女士要放大招了,所以慫了啊。”

    “之前還有人說是溫瀾生受到資本力量威脅,現(xiàn)在打臉不?民政局開具的未婚證明還能有假嗎?繁夏和容修兩個人真是倒霉啊,遇到這種瘋子。”

    “同意樓上,所以說找男人真的要擦亮眼,不要向下兼容,更不要找這種有原生家庭拖累的。”

    “一個滿口謊話,學歷一般,長相一般,家庭稀爛的男人,跟一個職場獨立男性,容貌絕絕子的富二代,放在一起,瞎子才會選擇溫瀾生吧,私心覺得繁夏女士分手真是分對了,要是真結了婚,一定會被吸血蟲家族吸干凈,孩子還不能考公考編?!?/br>
    “嗚嗚嗚,終于有人說出我的心里話了,剛爆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容修跟繁夏真的配一臉啊。禁欲系總裁男上司與溫柔包容女下屬真的太般配了,卻因為一個瘋男人遭受無妄之災,希望之前罵他們的人都出來道歉!”

    繁夏發(fā)布聲明的時候,容修正在昏昏沉沉的睡覺,還是莊念興奮的給他打電話告訴他這個消息。

    “繁總助真是絕殺,我都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有領證,曬出了未婚證明后,溫瀾生就是再說什么網(wǎng)友都不會相信了,更重要的事澄清了您不是小三,現(xiàn)在網(wǎng)友齊齊往您這邊倒,都在祝福你們?!?/br>
    容修撐著身子靠在軟枕上,刷著手機上頻頻出現(xiàn)的祝福的詞語,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水軍有多少活人,但這些評論看著至少舒心。

    嗡嗡嗡——手機鈴聲響了,是繁夏的電話。

    電話里她的聲音很是愉悅:“事情都處理完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有想吃的東西嗎?我給你帶回來?!?/br>
    容修嘴角抿起淺淺的弧度:“沒什么想吃的,你早點回來就行......我有點想你?!?/br>
    “好?!狈毕穆曇羰幯崛岬男σ?,夜風拂過她的臉,發(fā)絲輕盈:“容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