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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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胃口不好,只能每日將羊乳、米粥當(dāng)飲品喝,以滋養(yǎng)身體。這樣暢快地吃rou,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秦王語氣懇切道:“以先生和武安君今日食量,你們肯定還能陪伴我很長一段時(shí)間。先養(yǎng)一陣子身體,我以后還要重用你們?!?/br> 范雎和白起感動謝恩。 朱襄眼皮子跳了跳。還好自己不用去朝堂,否則自己還得練就一副隨時(shí)隨地?zé)釡I盈眶的演技。 要不要隨時(shí)在袖子里塞個(gè)生姜包熏眼睛?朱襄在心里嘆息。高官也難當(dāng)啊。 一頓飯飽,秦王十分滿意。 子楚和蔡澤被秦王支去陪范雎、白起繼續(xù)收拾屋子,雪跟隨陪同;秦王拉著朱襄和嬴小政散步消食,順帶告訴朱襄,為何去拜見華陽夫人的政兒會突然和他一起出現(xiàn)在朱襄家中。 “華陽夫人……病了。”朱襄嘆了一口氣,道,“君上,華陽夫人不喜歡政兒這個(gè)趙女生的公子吧。” 秦王感興趣道:“你要如何?我為你做主!” 朱襄聽到“做主”兩個(gè)字就心里打顫。 他苦笑道:“君上,我和政兒無事,我擔(dān)心她會有事,唉。” 秦王問道:“為何這么說?” 朱襄老老實(shí)實(shí)道:“華陽夫人所不能認(rèn)清自己是秦國婦,而不是楚國女,哪怕有太子愛重,將來也會抑郁心傷?!?/br> 秦王笑罵道:“她對你示威,你倒為她著想?” 朱襄搖頭:“我是為自己著想。華陽夫人即便再不喜政兒和我,但我和政兒的地位不會受到她使小性子的影響。若她因此抑郁傷身,親疏有別,愛重她的太子肯定心中會對我和政兒不滿。我平白無故地得罪了太子。” 秦王笑著搖頭:“他若敢這樣,我定不饒他?!?/br> “理智上太子肯定不會遷怒我,但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敝煜宓溃岸胰羧A陽夫人出事,占據(jù)秦國半壁朝堂的楚國貴族,恐怕也要與我為敵了?!?/br> 秦王笑道:“怕了?” 朱襄道:“不怕,只是覺得麻煩?!?/br> 秦王問道:“你不讓我為你做主,那你要如何應(yīng)對?” 朱襄道:“太子既然此次未來,他肯定已經(jīng)在寬慰華陽夫人。待華陽夫人愿意見政兒,我讓雪去與她聊聊?!?/br> 秦王皺眉:“雪姬?她一介平民女子,能說動華陽夫人?為何你不去?” 朱襄道:“同為女子,華陽夫人才會減少心中警惕。雪是長平君夫人,她以前能學(xué)著淡然面對與我爭辯的士人,現(xiàn)在也能與秦國眾夫人談笑自若。我相信她?!?/br> 秦王停下腳步,看了朱襄一會兒,狐疑道:“你教她?為何要教她?她能幫你打理后院,便盡了為婦的職責(zé)?!?/br> 朱襄低著頭笑道:“或許如此。只是我經(jīng)常出門,雪若無事可做,只能枯坐家中等我,那樣的生活未免太無趣。我希望我不在的時(shí)候,雪的生活也能過得很充實(shí),不會太想我。所以只要她愿意學(xué),我就會教她。” 秦王沉默半晌,收起笑容,幽幽道:“你對親人、友人,真是至善至信至純。你也會如此對待寡人?” 朱襄不好意思道:“君上,若哪一日我如此對你了,你就要和藺公一樣,袖子里隨時(shí)揣著一根戒尺了。” 秦王愕然,然后放聲大笑。 牽著朱襄的手的嬴小政仰頭看著這一幕,心里不斷嘀咕。 舅父如此坦誠對待曾大父,究竟是舅父真的心無城府,還是舅父故意為之? 唉,好復(fù)雜,今日正好可以進(jìn)入夢境房間,交給夢中的自己去想吧。 嬴小政打個(gè)哈欠,揉揉眼睛。 太子府中。 太子柱站在華陽夫人床前,華陽夫人散發(fā)垂淚,神色頹然。 “君父令武安君親率秦軍,前往邯鄲迎接朱襄公。聽聞朱襄公歸秦時(shí),武安君為其駕車,君父命人奏樂相迎。你聽誰讒言,慢待朱襄公的外甥?”太子柱都要?dú)庑α?,“你想與君父對抗?” “不,我不敢,我是真的病了?!比A陽夫人驚恐道,“沒有人進(jìn)讒言,我……” 她看著太子柱冰冷的神色,低著頭嗚咽不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子楚成為你的嗣子,才有繼承秦王之位的可能。而他背叛你,居然讓一趙女之子得到君父寵愛。”太子柱看著華陽夫人驚慌的神色,嘆了口氣,坐在華陽夫人身旁,輕輕拍了一下華陽夫人的背。 華陽夫人倒在太子柱懷中,低泣不止。 “華陽,你難道認(rèn)為我蠢嗎?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君父也默許。否則質(zhì)子哪怕逃回秦國,也會被送回趙國?!碧又p輕拍著華陽夫人的背道,“我身上的太子之位,我當(dāng)秦王之后的太子之位,我的太子該立何太子,都由君父說了算。哪怕君父崩逝后,也會由君父說了算,明白嗎?” 華陽夫人神情萎縮地點(diǎn)頭。 太子柱道:“以后少和那些人往來。你幫過他們一次,他們也該知足了?!?/br> 華陽夫人哽咽:“是?!?/br> 太子柱又道:“現(xiàn)在子楚已經(jīng)入了君父的眼,他的地位不再是你賦予。雖然我已經(jīng)立你為正夫人,但太子夫人可由君父隨意指定,你明白嗎?” 華陽夫人身體一顫,掩面道:“難道君上還想立夏姬為你的夫人嗎!” 太子柱問道:“為何不可?我已經(jīng)不是安國君了,華陽。若你不清醒,我護(hù)不住你。君父不會容忍一個(gè)心不在秦國的王后、王太后出現(xiàn)。你以前很清醒,現(xiàn)在怎么糊涂了?只要你與子楚、政兒交好,你和你的弟弟都能安享富貴?!?/br> 華陽夫人放下掩面的手,聲音顫抖:“是?!?/br> “好好準(zhǔn)備,明日接待政兒。”太子柱又拍了拍華陽夫人的背,起身道,“我要去向長平君告罪了?!?/br> 華陽夫人抓住太子柱的袖口:“良人,抱歉……” 太子柱微笑著安撫道:“無事,好好休息。” 華陽夫人松開手,目送太子柱離開,然后伏在床上身體顫抖,后怕不已。 她怎么就昏了心智,居然敢違背那位可怕的秦王的命令! 太子柱走出門后,回頭看了一眼,心中嘆息。 他雖寵愛華陽夫人,但有二十多個(gè)子女,顯然對華陽夫人的寵愛就那樣。 宣太后當(dāng)政時(shí),他和兄長的正夫人自然如君父的王后一樣,只能是楚國貴女。不過他確實(shí)對華陽夫人有幾分真心喜愛,因?yàn)槿A陽夫人沒有子嗣,一心一意對待他,不與秦國朝堂的楚國大臣交往。 希望她以后也如此。 第46章 鹵水煮豆子 太子柱帶著一車賠禮來朱襄家時(shí),勤政的老秦王還沒走。 他們消了一會兒食,讓朱襄用鹵水煮了豆子當(dāng)下酒菜,一邊等仆人收拾給范雎、白起、子楚居住的院子,一邊喝酒聊天。 太子柱到的時(shí)候,三個(gè)坐在席上的老人都抬頭看著他。這個(gè)在家中還很有威嚴(yán)的稍小一點(diǎn)的老人背后冷汗立刻冒了出來。 “朱、朱襄公啊,華陽今日病得起不了身,又怕把病氣過給政兒,沒能第一時(shí)間看到政兒,心里難過極了,特意讓我送些東西給政兒?!碧又煜宓男渥樱醚凵窈啊熬让?。 朱襄不明白為什么才見一次面,太子就表現(xiàn)得和自己很熟似的,但還是立刻幫忙道:“若不是政兒體弱,該讓政兒去探望華陽夫人。明日雪代替政兒去探望華陽夫人,我身無長物,只能做些點(diǎn)心送去,希望華陽夫人不要嫌棄?!?/br> “怎么會?”太子柱松了一口氣,“太客氣……” 太子柱還沒說完,老秦王問道:“什么點(diǎn)心?” 朱襄道:“雞蛋糕、烤餅干……我會多做些送進(jìn)宮?!?/br> 老秦王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太子柱道:“過來,陪我對弈。” 太子柱屁顛屁顛坐到老秦王對面,鼻子動了動,驚訝道:“什么味道,好香?!?/br> 朱襄奉上五香豆子,太子柱本來晚上想早點(diǎn)回去繼續(xù)安慰華陽夫人,現(xiàn)在立刻改變了主意,準(zhǔn)備蹭一頓晚飯。 先秦和漢時(shí)一日吃兩餐還是三餐是跟著身份來,平民吃兩餐,士人吃三餐。如《戰(zhàn)國策·齊策四》中“士三食不得饜,而君鵝鶩有余食”就表明,哪怕是投奔貴族的門客一日也是三餐的標(biāo)準(zhǔn)。秦王等人就自不用說了。 朱襄來到秦國之后確實(shí)是一窮二白,秦王縱然賞了他不少東西,但一些不能變現(xiàn),變現(xiàn)了也撐不起他“長平君”的門面。等一年后,長平的供奉到手,朱襄的生活才會寬裕起來。 秦王等人知道朱襄的情況,都是自帶食材。 太子柱立刻拍著胸脯表示自己立刻會送來牛羊豬雞鴨魚和奴仆來,朱襄沒有推脫。 老秦王也發(fā)現(xiàn)朱襄家里人口太少,說要送朱襄點(diǎn)奴仆。 “不過我的家中自有家規(guī),家仆需要遵守家規(guī)?!敝煜宀粦峙聞e人安插眼線,但擔(dān)心別人送的奴仆仗著背后的人不聽話,“君上,若他們仗著是貴人送來的奴仆不聽話,我能送回嗎?” 老秦王哭笑不得:“你就不能直接殺了?一個(gè)奴仆還要我來cao心?” 朱襄苦笑:“我能把奴仆送官府、重新發(fā)賣,但打殺什么……” “唉,怪不得藺卿隨手揣著戒尺?!崩锨赝醵枷虢o朱襄兩下了,他很疑惑朱襄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藺相如真是辛苦了,“武安君住你家,你和武安君說一聲,把不聽話的奴仆送去兵營?!?/br> 白起道:“兵營永遠(yuǎn)都缺人?!?/br> 朱襄拱手笑道:“謝君上,謝武安君?!?/br> 太子柱見老秦王對朱襄溫和的模樣,頭皮發(fā)麻。還好他動作快,否則華陽就要真的病得起不來了。 他對朱襄的好感又上漲了一絲。不愧是七國聞名的仁善人,朱襄肯定已經(jīng)猜到華陽是裝病,但他看得出來,朱襄是真的一點(diǎn)都不生氣,并愿意幫自己打圓場。 秦國這樣的好人罕見??! 當(dāng)太子柱在朱襄家吃了一整只鹵雞,又打包了一只鹵鴨后,對朱襄的好感度更深了。 朱襄看著太子柱悄咪咪上漲的好感度哭笑不得。 秦國這樣的好人罕見啊。 “你阿父真是個(gè)好長輩?!蓖砩?,老秦王和太子終于離開,范雎和白起回到自己的院落,朱襄悄悄對子楚道。 雪疲憊了一日,帶著同樣疲憊的嬴小政先行睡下,朱襄、子楚、蔡澤三人燃起羊脂蠟燭,燈下聊天。 子楚翻白眼:“他對我不是好長輩。君上看重你,他才是你的好長輩?!?/br> 只一日,蔡澤故意自來熟地開玩笑道:“看來你怨氣很深?” 子楚道:“嚴(yán)親有二十多個(gè)兒子,對他有怨氣的兒子不少。不過貴族就這樣,朱襄你別被他們溫和的面容欺騙?!?/br> 朱襄指著自己:“你看我蠢嗎?” “蠢?!弊映?,“蔡兄一定也這么認(rèn)為?!?/br> 蔡澤委婉道:“他相信人性本善。” 子楚嘆氣道:“他不是受荀卿教導(dǎo)嗎?他在荀卿面前說人性本善,荀卿不生氣?” 蔡澤點(diǎn)頭道:“生氣,追著他揍。” 朱襄扶額:“停停停,你們倆不是今日才認(rèn)識嗎?怎么就一唱一和來損我了?你們有這么熟嗎!難道你們在嘲笑我的過程中友誼突飛猛進(jìn)嗎?” 子楚和蔡澤對視一眼,皆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