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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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柱可以自己喝水,非要孫兒喂。喝到了水,他笑得就像是后世的彌勒佛似的,好像嬴小政喂的水比自己喝的水更甜似的。 看著這祖孫二人的相處,朱襄露出了微笑。 比起特意展現(xiàn)出對政兒和自己好感的秦王,他與太子柱相處更輕松自在。 太子柱在他家里住了半個多月,好感度已經(jīng)漲到了一心半,讓朱襄感動不已。 太子柱真是秦王中難得的厚道人啊。 韓非紅著臉接過朱襄遞來的水,尷尬地抿了一口潤喉。 他不敢置信道:“你、你是朱襄公?” 他還以為與他對話的人是太子。三人中太子身份最高,最先開口說話也更符合他的想象。 朱襄道:“我是。這位是太子……” “我是公子政!”嬴小政牛氣哄哄道。 太子柱笑瞇瞇地揉了揉嬴小政的頭:“對,他是秦國公子中最聰明的政兒?!?/br> 朱襄對太子柱找到機會就要夸獎政兒的行為十分無奈。 他想,太子柱對自己的好感是一心半,對政兒估計早就超過兩顆心了。 太子柱明明有二十多個兒子,多得完全記不住名字的孫兒。但他見到政兒后,好像只有政兒一個寶貝金孫似的,面對政兒時,完全是一個過分慈祥溺愛的好祖父。 不過自家外甥的魅力太大,爺爺輩的人對他都很溺愛,也不止太子柱這樣了。 韓非結結巴巴道:“我、我是韓、韓國宗、宗室,韓非。我前來請教……” “等等,你是誰?”嬴小政上前一步,“韓非?” “是……是?!表n非被嬴小政一瞪,不由氣勢一縮。 “政兒,禮貌些?!敝煜逡苫筚≌楹螌n非這個名字反應如此大。按理說,應該是他這個后世人對韓非這個名字反應大吧?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深深看了韓非一眼,道:“你想拜入荀子門下?” 韓非急忙道:“不、不,我想拜入朱襄公門下!” 朱襄:“……”什么?!韓非子要拜我為師? 嬴小政:“!”什么??!韓非要拜我舅父為師! 不知道韓非是誰,所以笑瞇瞇地在一旁看著的太子柱道:“有很多人都想拜入朱襄公門下,你有何本事,能讓朱襄公收你入門?” 朱襄:“!”韓非子拜我為師,我還要考驗他?! 嬴小政:“……”舅父過分厲害了。 嬴小政眼珠子轉了轉,拉了拉朱襄的衣袖道:“舅父,別收他入門。他學到了本事就去幫韓王,會與秦國敵對!” 韓非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比。 嬴小政看著韓非的臉色,心中十分暢快,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欣喜。 雖然他與韓非的大仇,是他滅了韓非的國,并賜死了韓非。 嬴小政晃晃腦袋。不對,我和他有什么仇?是夢境中的自己和他有仇,與我無關。 “先回去,慢慢說?!敝煜迓犚娰≌脑挘膊挥上氲搅隧n非因為韓國而拒絕為秦王出力的事。 不過其實仔細一想,韓非也并非非常堅決地拒絕為秦王出力,否則不會把著作給秦王看,也不會詳細向秦王解釋他的理論。 而且韓非最后在獄中還向秦王上書解釋誤會,并不是一心求死。秦王在賜死韓非時也后悔了,立刻追了一道免死的詔令去,只是沒趕上。 如果沒有這么多陰差陽錯…… 朱襄摸了摸雙手抓著他的衣擺,一臉得意的嬴小政的腦袋。 陰差陽錯已經(jīng)發(fā)生,不會有如果。但這一世,政兒肯定不會因為韓非對他有威脅而殺了韓非。這不是因為韓非從此就不會心系韓國了,而是他的存在,讓韓非對政兒統(tǒng)治的威脅度變得可以忽視了。 “你遠道而來,也先梳理一番?!敝煜宓?,“你前來求教,肯定帶了你的著作,我先看看。” 韓非激動下拜:“是!” 朱襄扶著因為勞累,腳步也有點虛浮的太子柱,身后跟著一只拽著他衣擺的外甥小尾巴,領著韓非回到居住的宅子。 荀子今日休假,正好在庭院中的涼亭里看書。 見有陌生人來,他懶懶抬眼:“誰?” 朱襄回答道:“韓國宗室韓非,他來向我求教,我先看看他的著作?!?/br> “哦?!避髯永^續(xù)看書,沒有理睬韓非。 朱襄向韓非介紹:“這位是荀子?!?/br> 韓非趕緊拜見。 荀子擺了擺手就算應了,十分冷淡。 韓非表情低落。雖然荀子不認識他,所以對他不可能熱絡,但荀子冷淡的態(tài)度,還是讓他有些難過。 不過他很快振作起來,在下仆的帶領下去整理儀容,心里琢磨著如何向朱襄解釋他的思想。 朱襄和太子柱、政兒三人一起沖完澡,在澡池里泡著緩解疲憊。 “舅父,不要收他,不要收他。”嬴小政攥緊了小rou拳頭,在朱襄的肚腩上軟綿綿捶打。 朱襄有氣無力道:“好。如果他真的有才華,我就把他推舉給荀子。” 舉世聞名的韓非子變成自己的弟子,難道棄掉法學去學種地嗎?后世韓非子的迷妹迷弟們會哭的。 “不要,趕他走!”嬴小政繼續(xù)捶打朱襄的肚腩。 朱襄的肚腩被經(jīng)常下田而形成的腹肌覆蓋,嬴小政沒捶疼舅父,把自己的手捶疼了,氣得一頭撞到朱襄的肚子上。 “哎喲,你輕點,不要對你舅父的肚子使用鐵頭功?!辟≌矒舻牧夂苄?,朱襄還是捂著肚子裝疼道,“你知道你的腦袋有多硬嗎?” 太子柱開懷大笑,變成了一只哈哈怪:“政兒,你怎么如此討厭他?” 嬴小政鼻子噴氣道:“因為他是韓國宗室,不會對秦國盡心盡力!” 朱襄道:“這倒是。不過還是先看看他的著作吧?!?/br> 韓非子的第一手《韓非子》,他怎么能不看? 嬴小政這才收手:“好?!彼蚕朐倏匆淮巍2恢肋@個年齡的韓非,思想與夢境中自己認識的韓非有幾分相似。 朱襄泡完澡,將頭發(fā)略微擦干后,披散著半濕的頭發(fā)去見韓非。 太子柱累了,先回房休息。嬴小政雖然也累了,但他死死抱住舅父不放,非要一同去。 朱襄疑惑極了。后世許多人看見一個“韓”字就犯惡心很正常,難道政兒也有“韓國厭惡癥”?此韓國也非彼韓國啊。 “久等了。”朱襄請韓非坐下。 韓非摸著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 朱襄心里頗有些哭笑不得。他有這么可怕嗎? “政兒有些纏人,我抱著政兒和你聊天,請不要介意。”朱襄道。 韓非使勁搖頭:“不會不會?!?/br> 他看著朱襄披散的銀白色頭發(fā),心中有一陣恍惚。 沒想到他以為的秦太子居然是朱襄公,而看朱襄公面容也并非老人。朱襄公難道是天生異相?不愧是舉世聞名的大賢! 韓非恭恭敬敬將自己帶來的書簡呈上,朱襄將鬢邊發(fā)絲別在耳后,一手扶著政兒,一手展開書簡。 韓非此刻的著作,和朱襄印象中的《韓非子》有很大不同。 他還未拜師荀子,也還未游歷七國,所以無論眼界、學識還是思想都很不成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地想要讓韓國強大的士子。 朱襄心中微微嘆氣,現(xiàn)在的韓非還只是一塊璞玉。 不過璞玉也是玉,韓非的思想比起同齡人也算不錯了,至少他有思考君王和大臣、國家和平民之間的關系。 “還不錯?!敝煜逡荒渴袙哌^,已經(jīng)將韓非的書簡記下。 韓非以為朱襄只是粗略看了一遍,沒有認真看他的著作。這很正常,自己的名聲還沒有達到讓朱襄公一字一句閱讀自己的著作的程度。 韓非挺直背,想要向朱襄解釋自己的著作,朱襄卻先開口,就韓非著作中一些事提問。 看著韓非驚訝的神情,嬴小政抱著舅父的手臂嘴角上彎。 嚇到了嗎?驚呆了嗎?我舅父過目不忘,現(xiàn)在說不定比你自己對你的著作更熟悉,哼! 韓非確實驚訝,有些他自己都記不清的細節(jié),朱襄都能說出來,還翻出竹簡詢問他。 韓非驚得都不結巴了:“朱襄公,你都背下了?!” 朱襄矜持道:“我記憶力比較好。” 韓非深呼吸。真的都記下了。 不、不愧是朱襄公! 韓王為什么不早點派人去請朱襄公!韓非心里悲憤極了。 朱襄見韓非神情低落,關心道:“怎么?累了渴了還是餓了?要不要先休息,明日再聊?” 韓非趕緊道:“不、不累。我只是想,想若是韓王迎朱襄公入韓……” “那韓國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滅亡了?!辟≌话驯ё≈煜?,回頭看著韓非,陰陽怪氣道,“你是想讓白翁用韓國的都城換我舅父入秦嗎?” 韓非臉色蒼白。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垂下了頭,眼角有些泛紅。 嬴小政松開懷抱,對著韓非的方向探出身體。 咦咦咦?哭了?年輕的韓非原來如此脆弱嗎?讓我看看……哎喲! 嬴小政抱著腦袋,怒視著自家舅父。 “別頑皮?!敝煜宓?。 “哦?!辟≌ü膳矂恿艘幌?,背靠著朱襄的肚子伸直腿。 朱襄道:“不過政兒說得有道理。如果我真的如天下傳聞的那樣,有讓一個國家強盛的本事,去了韓國,反倒是給韓國增加禍事。” 韓非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道:“韓、韓國就、就留不住賢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