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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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道:“的確?!?/br> “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崩钅恋?,“不要視政兒為孩提。若政兒吩咐你做事,你應(yīng)將政兒作為主君對待?!?/br> 王翦瞠目結(jié)舌:“政兒才幾歲?!” 李牧失笑:“你再和政兒接觸一段時間就明白了。聽我的,沒壞處?!?/br> 王翦扶額:“好,我聽?!笨磥硪椭煜骞蔀檎嬲挠讶?,他得做足許多心理準備。 這可真是一個大挑戰(zhàn)。 “楚軍已經(jīng)在對岸結(jié)陣,你要如何應(yīng)對?”李牧開始說正事。 王翦道:“沒什么需要特殊應(yīng)對的地方,我在幾日后的新月之夜就率兵突襲,把他們的營地燒了?!?/br> 王翦的語氣輕描淡寫,李牧的回答也輕描淡寫:“好,營地起火后,我就率領(lǐng)舟師登陸?!?/br> 兩人便如此做了決定,連一點特殊的計策都沒用。 在王翦和李牧看來,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計策。 渡江之戰(zhàn),他們占了舟師和遠程武器之利,便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接下來,只需要瞅準對方的薄弱處,就像是狩獵的野獸一樣一口咬碎對方喉嚨,就能獲得勝利。 其中當然也需要許多準備。 比如他們需要了解對方營地的布置;知道每個營地分屬哪個貴族哪個將領(lǐng);尋找適合夜襲的天氣;保證自己夜襲的計劃不被楚人知道…… 這些事,王翦和李牧已經(jīng)做好準備,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 在他們二人眼中,對方結(jié)成的陣型錯漏百出,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好幾處可以攻擊的地方。 楚人無可以威脅他們的將領(lǐng)——他們倆頓時明白了這一點。 同時,他們還看了出來,大貴族們好像心不齊,不是他們表面上表現(xiàn)出的那樣支持春申君。 秦王無聊之后,拉著朱襄去討論楚軍的事。 朱襄也看出了這一點。 就算他是個軍事小白,也能從秦王拿出來的對最近楚人換防巡邏的總結(jié)中,看出對方軍令混亂不堪。甚至對方軍中居然出現(xiàn)了內(nèi)斗互毆,真是令人無語。 楚國地域廣闊,各自為政,所以掃平楚國需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和時間。 但秦楚兩國擺開陣型,集中于一處決戰(zhàn)時,秦國還占據(jù)了防守的先機,楚國就變得不堪一擊。 現(xiàn)在楚王的威信,讓楚國根本沒有主動出擊的勢力。 “這就是實行中央集權(quán)的重要性?!敝煜暹駠u不已。 楚國肯定也有很多優(yōu)秀的將領(lǐng),聽說春申君就不錯。但居然自己都能一眼看出對方陣型混亂不堪,真是令人驚訝。 “聽聞楚國還強盛時,他們相國攻打一個小國,那個小國國君派人游說,說相國已經(jīng)封無可封,此戰(zhàn)獲勝也不會獲得太多賞賜。那相國就退兵了。”朱襄道,“這次楚軍的混亂應(yīng)該也是源于此?!?/br> 老秦王若死了,太子柱登基,楚國安全了,對楚國大貴族也有好處,所以楚國大貴族出兵了;但此事是春申君主導(dǎo),春申君背后又是楚王支持,若真殺了秦王,那么春申君和楚王獲利更大,所以他們雖出兵了但又表現(xiàn)得很消極,在陣前還爭權(quán)奪利。 這矛盾的態(tài)度,就讓楚國二十萬大軍變得不堪一擊。 “真想一舉滅掉楚國?!笨吹搅顺ト?,老秦王又蠢蠢欲動。 朱襄道:“要不試試?” 老秦王問道:“能成功?” 朱襄道:“不能?!?/br> 老秦王從袖口摸出戒尺,狠狠砸在了朱襄腦袋上。 朱襄摸摸腦袋,驚訝道:“稷翁還真帶戒尺了?!” 老秦王慢悠悠道:“我發(fā)現(xiàn)罰你我舍不得,所以不如親自出手?!?/br> 朱襄:“……謝稷翁?!?/br> 嬴小政捂著嘴偷笑。 舅父被揍了還要道謝,真好笑。 老秦王收起戒尺,道:“楚國此番戰(zhàn)敗之后,恐怕短時間內(nèi)會很安分,可以暫時無視他們。你看我接下來該打哪個國家?” 朱襄道:“我看不出來。” 老秦王瞥了朱襄一眼:“難道你害怕功高蓋主?” 朱襄道:“不怕。誰的功勞能比君上高?只是我真的對這些不了解。稷翁不如問我接下來想去哪里種地?!?/br> 老秦王道:“那你想去哪里種地?” 朱襄道:“留在這里,等南方開發(fā)完畢再回去?!?/br> 老秦王嘆了口氣:“你……唉。好,你就再在這里留幾年?!?/br> 朱襄拱手:“謝稷翁?!?/br> 老秦王道:“別忘記好好教導(dǎo)政兒。若耽誤政兒功課,你就不是挨戒尺這么簡單了。不過你的夫人很想念你,先與我回咸陽,過些時日再來這里。” 朱襄立刻道:“是!”他也該回去探親了。 子楚在一旁觀察老秦王的表情。他心里十分疑惑,秦王似乎對朱襄態(tài)度好了不少,忌憚之心淡了一些。短時間內(nèi),秦王為何會發(fā)生如此變化? 他看向捧著餅餅?zāi)パ赖馁≌?/br> 嬴小政抬頭看向子楚,然后護住手里的餅餅。 子楚:“……”我不會搶你的餅! …… 在新月之夜之前,王翦就在凌晨,悄悄分批讓秦兵在其他地方渡過長江,藏在蘆葦蕩和山林中。 待新月之夜,王翦親自率領(lǐng)一支舟師渡過長江。 李牧亮出了自己的帥旗,在長江南岸集結(jié)舟師,點亮火把,做出要攻擊的姿態(tài),吸引了楚軍的注意力。 在楚軍打探南岸情況的時候,王翦偷偷登陸,開始放火。 這么簡單的計謀,楚軍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因為王翦所放火的地方是春申君的兵營,其他貴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坐看春申君的兵營被攻擊。 是的,在攻擊之前,王翦就將自己要突襲的消息故意泄露,讓大貴族的斥候截獲。 這計謀就像是走鋼絲,一步走錯,王翦就可能被楚軍包圍。 但王翦成功了。 春申君所率領(lǐng)的兵營火光四起,引發(fā)混亂的時候,王翦早早派去潛伏的秦兵出現(xiàn),點燃了其他兵營。楚軍中火光一片。 李牧很快率領(lǐng)舟師浩浩蕩蕩渡過長江,秦楚對峙被打破,兩軍立刻交戰(zhàn)。 王翦沒有與李牧里應(yīng)外合,放完火就偷偷離開。 楚軍卻以為放火的秦軍還在,一邊迎戰(zhàn)李牧,一邊分兵四處搜索王翦。 此時楚軍各自為戰(zhàn)的弊端顯現(xiàn),分屬不同封君的楚軍彼此不熟悉,發(fā)生了好幾場以為對方是秦兵的混戰(zhàn)。 這時候的軍隊沒有統(tǒng)一的制服,大部分人都是自帶衣服,所以只看衣服看不出誰是誰。即便他們打出了楚軍的旗幟,但燒軍營的也是打著楚軍的旗幟。再加上秦國的軍功制也傳到了其他地方,楚軍也需要砍人頭領(lǐng)賞,這便變得更加混亂。 王翦就這么安然無恙地回到了長江南岸。 楚軍浩浩蕩蕩地來攻打江東,劍指秦王。這一場看似會轟轟烈烈的大戰(zhàn)卻草草收尾,李牧剛率領(lǐng)舟師到達北岸,楚人就開始混亂,很快撤退。 七國都在關(guān)注這一戰(zhàn),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沒想到此戰(zhàn)如此虎頭蛇尾,完全沒有觀賞性。他們對秦國的強大更加恐懼,李牧再次揚名,王翦的信息也初次出現(xiàn)在了幾國國君的視野中。 趙王又病了一場。 李牧本來是趙將,是他親自送給秦國的趙將。 朱襄早就知道秦國會贏,不過好歹對方湊出了二十萬大軍,即便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輔助的民夫,他也以為會多打一會兒。 王翦大搖大擺渡江過去,一把火把對方軍營燒了,燒之前還通知了楚軍,這件事朱襄可沒想到。 “是不是太冒險了?”慶功宴上,朱襄好奇道,“你就不怕你透露消息后,楚人派人埋伏你?” 王翦道:“有三成可能他們會埋伏我。不過有七成一舉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勝率就足夠了?!?/br> 朱襄想著王翦在歷史中謹慎的名聲,撓著腦袋道:“你居然如此莽撞?我還以為你會更謹慎一些?!?/br> 王翦疑惑道:“我很謹慎,不魯莽啊,七成勝率還不高嗎?” 朱襄道:“你至少有九成勝率才會出戰(zhàn)吧?而且你應(yīng)該也有不成功的替補方案?” 王翦道:“我安插在楚軍的斥候確實能在他們決定包圍我的時候及時遞出信息,讓我全身而退。至于替補方案,我是李將軍的替補方案,替補之外怎么還有替補?那也太繁瑣了?!?/br> 朱襄沒聽懂。 李牧解釋:“我直接率領(lǐng)舟師進攻也能贏。王翦能否獲勝,只是決定我付出代價贏下這一戰(zhàn)。” 朱襄:“……哦。”對哦,現(xiàn)在王翦不是主將,主將是李牧,所以王翦根本不用考慮那么多。 三人繼續(xù)喝酒,而老秦王、子楚早就醉了,睡得不省人事。嬴小政窩在他醉了的阿父懷里呼呼大睡,朱襄、李牧、王翦三人說話聲音那么大都吵不醒他。 本來是老秦王和子楚為李牧、王翦慶功,結(jié)果老秦王和子楚先醉倒了,這情況真是詭異。 “對了,蒙武呢?”朱襄問道,“他怎么沒參加慶功宴?” 李牧道:“楚人想要討回一些面子,正從其他地方渡江sao擾,蒙武沒空?!?/br> 朱襄哭笑不得。蒙武還在打仗,我們卻開始慶功了,真是有點對不起蒙武。 此次秦楚大戰(zhàn)就這么輕松結(jié)束,就像是秦楚沒有發(fā)生大戰(zhàn)似的。 李牧繼續(xù)不緊不慢地在長江布防。 現(xiàn)在長江南岸都在他的控制下,他從西向東布置了可以連鎖支援的據(jù)點,楚人從任何一處南渡都能牽一發(fā)動全身,形成長江全線的防御。 等這個防線建立,李牧所預(yù)想的與楚國劃江而治就成了現(xiàn)實。楚國再無力南渡。 李牧也沒有北渡的想法。他決定往南邊擴展,特別是往南方沿海。 之后支援中原戰(zhàn)爭,李牧需要將長江舟師打造成能在海上作戰(zhàn)的更強大的舟師。他在海邊建立了戰(zhàn)船工坊,開始建造海船。 李牧建好海船后,就會沿著海岸線往南邊擴張,一邊擴充秦國地盤,一邊練海軍。 現(xiàn)在世人都以為南方是荒蕪之地,但朱襄說水熱條件越好莊稼就長得更快。所以他只需要打下南方的土地讓朱襄派人去耕種,糧食就會不斷產(chǎn)出,不需要秦國支援便能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