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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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覺得,藺贄簡直比蔡澤還更會朝堂斗爭,這估計不是諸子百家任何一家教的,而是藺贄自己心毒。 藺贄將自己的毒計就像是閑談似的隨意告知子楚和朱襄后,他們很快把話題歪到不正經(jīng)的地方。 子楚:“你就這副模樣去見他?連頭發(fā)都不束一下?春申君不認為你慢待他?” 藺贄瀟灑甩頭:“我是荀子弟子,最正統(tǒng)的儒家門人,自是知禮。我如此焦急地出來相見,連儀容都不顧了,不正表明我看重他?” 朱襄:“呸,荀子才不會要你這個弟子。” 藺贄大笑:“哈哈哈,晚了,現(xiàn)在楚國陳都誰人不知我藺贄是大儒!” 朱襄和子楚:“呸!” 同在咸陽城的荀子打了個寒戰(zhàn),暗罵了一聲朱襄這個豎子是不是又在背后念叨自己。 …… 秦王柱收到藺贄送來的春申君進獻的寶物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春申君,為何突然托你向寡人送禮?” 藺贄將自己加戲的話告訴秦王柱,說自己戲耍了春申君一番。 秦王柱臉皮不斷抽搐:“你……你……唉,君父總說你過分跳脫,若不是如此,你該為相國,所以讓我先磨礪你幾年再拜你為相國。你怎么……唉?!?/br> 秦王柱按壓了一下太陽xue:“說吧,你如此做有何理由?你難道不知道,春申君會以此為借口抹黑秦國?” 藺贄道:“我正等著他抹黑。他不抹黑,君上怎么知道咸陽城中有多少人心不在秦國?” 秦王柱嘆氣道:“寡人的名聲倒是無所謂。歷代秦王也沒多少名聲,寡人不會例外。只是你如此誹謗朱襄,你可知朱襄如何想?” 藺贄道:“我把庫房打開,讓他挑了一車禮物。” 秦王柱:“……” 他再次按壓了一下太陽xue:“你如此說朱襄,子楚也會不滿?!?/br> 藺贄道:“朱襄挑禮物的時候,子楚也去了?!?/br> 秦王柱:“……你是不是也讓蔡澤挑禮物了?” 藺贄道:“蔡澤是個好人,他不會當(dāng)小偷和強盜。” 秦王柱:“……”他萌生了拜蔡澤為相國的想法。 無論怎么想,藺贄都不是一個適合當(dāng)相國的人吧?! “好吧,隨你?!鼻赝踔鶡o奈道,“寡人現(xiàn)在事務(wù)眾多,這事就交給你來辦?!?/br> 藺贄拱手:“遵命。君上,我還會收春申君一份拜見朱襄的大禮,朱襄說他、太子、我、蔡澤和君上各拿五分之一?!?/br> 秦王柱:“……怎么寡人還有份?”這群晚輩究竟在玩什么?他是不是老了,怎么有點跟不上他們在想什么? 藺贄認真道:“朱襄說見者有份?!?/br> 秦王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感到頭好疼。 “你們隨意?!鼻赝踔鶡o力道,“這事全部交給你,不需要再過問寡人?!?/br> 寡人不想聽你們又坑了誰的錢,并且為了逃脫懲罰還給寡人留了一份! 怎么太子也亂來! 哦,好像異人那孩子每次與朱襄、藺贄三人混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變得特別不穩(wěn)重。明明單獨和朱襄、藺贄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 還是蔡澤好。 君父,對不起,我不想拜藺贄為相國,還是拜蔡澤為相國吧。 秦王柱非常想念正在上課的嬴小政。 他覺得,政兒比子楚穩(wěn)重多了,至少不會被藺贄和朱襄帶壞。還不如讓政兒直接當(dāng)太子。 不過藺贄這個計策看上去有些亂來,仿佛在開玩笑,實際上非常毒辣。 實行這個計策,朱襄的名聲其實不會被影響,但藺贄是拿秦太子、秦王甚至整個秦國的名聲當(dāng)誘餌,去把秦昭襄王辭世后對秦王有異心的秦國貴族釣出來。 藺贄雖定下這個計謀,如果秦王柱不同意,他也不能施展——拿秦王和秦國的名聲做籌碼,自然要秦王親自配合才能實施。 藺贄此舉不僅是幫最近為朝堂那些人焦頭爛額的秦王柱一勞永逸,也是在試探秦王柱。 若是老秦王,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用藺贄的計策。 名聲?如果能為秦國換來幾座城池,老秦王很樂意成為戰(zhàn)國時代最聲名狼藉的王。 但秦王柱性情比老秦王溫和,藺贄用這個計謀試探秦王柱當(dāng)王后的執(zhí)政理念。 如果秦王柱同意,藺贄對待秦王柱,就會像對待老秦王一樣,為秦王柱出不擇手段的計謀;如果秦王柱抵觸,藺贄就會成為一個行正道的謙謙君子。 不過藺贄倒是不擔(dān)心自己出這個計策會讓秦王柱不喜,畢竟誰不知道他藺贄是老莊傳人,行事出了名的荒誕不羈? 我一個老莊嫡傳,能有什么壞心思? 第109章 清茶桂花糕 秦昭襄王的終點在秦東陵。 秦東陵位于驪山西麓、灞河?xùn)|岸,后世西安市臨潼區(qū)以西,因在秦國芷陽縣附近,又名芷陽陵。 它就在咸陽城以東。 秦王柱站在高高的樓臺上往東望去,總有自己能望到秦東陵的錯覺。 因為要保重身體,秦王柱送陵后只停留了一日便返回咸陽宮。太子子楚代他繼續(xù)祭祀。 太子子楚牽著嬴小政的手,一步一步走上祭祀的臺階。這是秦王柱特意囑咐的環(huán)節(jié)。 子楚去年后院多了一位子嗣,是夏姬所賜韓女所生。 太子身體羸弱,子嗣單薄,一直是支持子楚的人最擔(dān)心的事。即便公子政聰慧,但孩子太容易夭折,哪怕成年也可能有意外。 太子終于又得了一個兒子,不僅讓他不再有后嗣夭折之憂,也證明子楚身體沒事,還能繼續(xù)生育。這對支持子楚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子楚因這個幼子而鞏固了身邊的勢力,所以對這個孩子也較為喜愛,當(dāng)即命名為成蟜。 秦國尊五帝之一少昊為主神,少昊有一子名為蟜極,“成蟜”便是取自這個含義,可見子楚對這個孩子寄予的期望。 雖然這個孩子與朱襄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既然是好友的兒子,朱襄還是很積極地幫子楚一起取名,并帶著嬴小政一起。 嬴小政吊在朱襄脖子上,得到“子楚有再多兒子,我也只有政兒一個外甥”的真心話之后,便表現(xiàn)得很大度。 他知道這個兄弟在夢境中會背叛自己。 也可能成蟜本意沒打算背叛,只是被有心人裹挾背叛,但背叛是事實。 但他也知道夢境中的那個世界不是自己的世界,他身邊未來的人會如何,皆由他定奪。 趙國的武安君李牧都能成為他的老師,成為秦國未來的武安君了,一個成蟜算什么? 嬴小政對成蟜的心情挺復(fù)雜。比起在趙國吃苦的自己,這個弟弟一直在父親身邊含著珠玉長大,夢中的自己難免對這個弟弟有嫉妒情緒。 這個弟弟也對自己心情肯定很復(fù)雜。他一定在很長的時間內(nèi)都當(dāng)他是父親唯一的孩子——一個遠在趙國,母親出身卑賤的兄長,已經(jīng)被秦國眾人遺忘。 在自己回到秦國前,所有秦國的貴族都圍繞著他轉(zhuǎn)。 正因為如此,趙國才會在曾大父離世后立刻送他母子二人回咸陽,以擾亂秦國王位繼承。 因呂不韋的關(guān)系,父親承認了母親太子夫人的身份,自己就這么壓在了成蟜頭上,讓他近十年的堅信都成了泡影。 所以夢境中的嬴政雖然惱怒,也不意外成蟜會背叛,或者,會身不由己地被裹挾著背叛。 嬴小政戳了戳弟弟的臉。弟弟砸吧砸吧嘴,流了一下巴的口水。 嬴小政嫌棄地收回手指。 這個世界,他的繼承人位置十分牢固,成蟜從記事起就知道未來的秦王是兄長的,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所以他和成蟜之間不會再有仇恨了。 他也有足夠的力量不讓人利用自己的血親。 嬴小政不是對成蟜有什么好感,他只是不能容忍別人將自己的兄弟當(dāng)棋子來攻擊他。這和成蟜無關(guān),而是對他的侮辱。 再者,嬴小政對這個剛出生的成蟜可沒有什么包含嫉妒在內(nèi)的復(fù)雜情緒。他從小過得可開心了,不能在舅父身邊長大的成蟜一定不會比自己過得更開心。 子楚和他身邊的人都知道,子楚雖然喜愛幼子,但和對長子感情完全不同,幼子再得寵也不可能和公子政相提并論。 但正因為公子政無論自身還是支持者都太強大,所以難免有人自發(fā)聚集在這個還無知無覺的嬰孩身邊。 他們有的是認為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何況公子政的勢力已經(jīng)強大到想要錦上添花都沒門路的地步;還有的人是不希望一個英明的秦王上位,主強臣便弱,若公子政繼位,他們立再大的功勞也恐怕成不了新的諸侯。 為何要為秦國賣命?大部分人都是為名,為利,或兩者都有。沒有什么比成為新的諸侯,乃至新的“秦王”更誘人的名利。 秦王柱真的很頭疼。他時刻反省,自己是不是名聲太好了,讓人覺得自己很好欺負。 君父還未下葬,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來向他耀武揚威了。 不過秦王柱確實是脾氣好。若是秦昭襄王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咸陽城不說血流成河,肯定也有人會被賜酒賜短劍了。 秦王柱想了想,讓太子子楚帶著嬴小政一起去承擔(dān)主祭祀的任務(wù),昭告天下嬴小政的地位。 子楚也沒有干坐著。他拜見了秦王后華陽夫人,華陽夫人下詔將成蟜抱到身邊撫養(yǎng)。 在成蟜生母身邊巴結(jié)的人立刻土崩瓦解,支持成蟜的朝堂中的韓國勢力更是氣急敗壞。 他們找到了夏姬,希望夏姬向子楚施壓。 夏姬在宮中閉門不見,甚至連這個曾經(jīng)寄托了她娘家所有希望的韓女所生的孫兒都不去探望。 她閉門不出時,為要去守一段時間陵的嬴小政繡了一件小披風(fēng),讓雪姬代送給嬴小政。 嬴小政去秦東陵的時候穿上了這件小披風(fēng)擋風(fēng)。 等嬴小政回咸陽之后,夏姬經(jīng)常送嬴小政一些繡活,但從來不主動與嬴小政見面。 但嬴小政只要有空,每日問候華陽夫人的時候也都會去見夏姬,并奉上一些花朵、點心之類的小禮物。 而夏姬從未私下送成蟜親手做的禮物,直到嬴小政繼位。 這是后話。 現(xiàn)在,秦王柱只是溫和地告知底下人別作死了。荀子很開心。 比起秦昭襄王,如今秦王柱的做事方式顯然更符合儒家心目中的圣君。破除陰謀,就是要堂堂正正,兵不血刃,才叫上策。 至于直接把兒子送給華陽夫人養(yǎng)的子楚,荀子頗有微詞,覺得子楚太冷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