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3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重生:在殘疾老公的心尖尖上撩吻、綁定讀書系統(tǒng),八零炮灰一夜暴富、指染姝色(雙重生)、和秦始皇一起造反、咸魚給雞娃幼崽當爸爸后、本王才不是歌伎、空相沙漏[刑偵]、韓娛之只能靠性愛維持生活(BL)
正在表演翻白眼行為藝術(shù)的嬴小政嚇得從椅子上蹦起來,趕緊給舅父拍背順氣。 “水!拿溫水來!”嬴小政焦急道,“舅父,喝一口,緩口氣。別生氣別生氣,沒有下次,我不會再上戰(zhàn)場了?!?/br> 嬴小政過了一次當將軍的癮后,就息了上戰(zhàn)場的心思。 他知道自己的安全最重要,身為太子沒必要去立什么軍功。這次只是碰上了,就順手收割一點戰(zhàn)功。 “我其實也不想,但老師說這個機會非常好,我就去了。那時我總不能不聽將軍的話?!辟≌榱税矒峋烁?,立刻把李牧“賣掉”,“舅父,等見到老師,你好好罵他,真的太危險了!” 朱襄差點被水嗆到。 他無語地瞥了一眼嬴小政一樣。 嬴小政滿臉無辜。 朱襄頭有點疼,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郁悶的。 是他養(yǎng)孩子的方式有問題嗎?當他不知道嬴小政的性情,李牧撐死了也只有五分錯,絕對是嬴小政非得上戰(zhàn)場,李牧才給他想辦法。 就像是我向李牧求助…… 朱襄心里對李牧的氣突然很憋屈的消失了。 確實是自己養(yǎng)孩子的方式有問題,他家政兒脾氣怎么和他一樣? 這么一想,倒是李牧很無辜。 “罷了,沒受傷就好,沒有下次。”朱襄道,“我就罷了,頂多罵你一頓。你想好怎么向你舅母交代嗎?” 嬴小政臉色一白。 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舅父,你說我給桂花糕改個什么名字?” 朱襄疑惑:“什么?” …… 最終嬴小政沒有給桂花糕改名。他強詞奪理,自己沒有親手上陣殺敵,只是跟在隊伍里騎馬跑。 連兵刃都沒有見血,怎么能叫親自上戰(zhàn)場? 朱襄給了嬴小政一個難以言喻的眼神,讓嬴小政自己給雪姬解釋去,自己絕對不幫他。 他真不想看到未來的始皇帝為了桂花糕斤斤計較。 不過也可能是未來的秦二世。 朱襄腹誹了一下嬴小政之后,把太子外甥丟一旁,全身心投身戰(zhàn)后重建中。 嬴小政拿出了“狡辯自己沒上戰(zhàn)場”和“以后吃加了糖桂花的糯米糕”兩種方案,然后幫朱襄管理廣陵城,把李斯扔回吳郡幫舅母的忙。 “等我晚點回去,舅母說不定就忘記這件事了?!辟≌軜酚^。 朱襄立刻在保平安的家書中寫信告狀。 雪姬回信說知道了,然后把朱襄和嬴小政一同罵了一頓。 她重點罵了朱襄,說嬴小政這德性和朱襄一模一樣,都是朱襄教得不好。 子不教父之過,朱襄擔全責! 朱襄看著雪姬寫來的書信想了想,當即給子楚的戰(zhàn)報中增了一筆。 夏同!看你生的什么兒子!子不教父之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懂不懂!如果政兒有什么好歹,都是你的錯! 嬴小政伸長脖子,探頭看了一眼舅父寫給君父的信,艱難地忍住笑,默默把腦袋縮了回來。 冒險這件事上他雖然有錯,但老師、舅父和君父難道錯不比自己大嗎? 哈哈哈哈哈。 嬴小政雖然沒有笑出聲,朱襄還是看到了這小子臉上囂張的笑意。 朱襄用毛筆桿戳了一下嬴小政的額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該不會真的是自己教育問題吧? 但政兒都十四歲了,還能扳回謙謙君子……算了,還是現(xiàn)在政兒好,他無法想象自家外甥成為謙謙君子的可怕模樣。 李牧磨磨蹭蹭,終于來挨揍的時候,廣陵人已經(jīng)收拾好戰(zhàn)場,將全部精力投入秋耕。 因為只兩日便打退了楚軍,廣陵城中的糧食還剩不少,不需要吳郡支援,摳摳索索也能用到年底收獲。 長三角現(xiàn)在的水熱條件,若再種一季大豆什么的,都能一年三收了。 朱襄原本是打算從吳郡運點糧食來,讓廣陵人在戰(zhàn)后過個稍稍富裕一點的年,但被廣陵士人和庶民中的宿老代表婉拒了。 他們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人,需要受秦國庇佑。有過一次“背叛”后,廣陵人急需向秦國展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以換取秦國的保護。 特別是他們曾經(jīng)對長平君不敬,長平君卻留下來帶他們御敵,若他們再繼續(xù)扒拉著長平君要好處,別說秦王和秦太子心里不滿,他們廣陵人恐怕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都不好了。 廣陵人有這樣的志氣,朱襄很支持。 人有時候就需要在心底憋這一口氣,日子才能過得更好。 廣陵城守住之后,有逃跑的士人想要回來。 他們本來放棄了田地和房屋,現(xiàn)在見廣陵城無事,不僅想要把田地和房屋拿回來,還想找朱襄討要房屋被拆的損失。 朱襄可不會慣著他們。白紙黑字留了憑證,你們以為憑借耍賴就有用嗎?真當我脾氣是泥捏的? 朱襄鉚足了勁要當面罵這些人,但他連這些人的面都沒見到,聲稱要討要放棄財產(chǎn)的人,就被一群廣陵農(nóng)人拿著鋤頭和草叉趕走了。 回來可以。 廣陵城中也有人送走了自己的家人,現(xiàn)在城守住了,歡迎大家回來。 但已經(jīng)放棄的財產(chǎn),一寸布都不能要。這是你們逃離廣陵城的代價。 還想逼迫朱襄公?你是想死嗎! 有人的宗族留在了廣陵城,想借此串聯(lián)一下。但這個時候的人雖然只重門戶私利,卻又矛盾的心存?zhèn)b氣。 做這種事的人,無一例外被宗族分家,嚴重的連牌位都從祖祠里丟了出來,還有人拿著劍要砍死他們。 蒙恬本來在一旁看好戲,看到劍都拔出來了,趕緊勸架。 秦人在戰(zhàn)場之外的地方都挺溫順,少有打架斗毆。這樣一言不合就拔劍互砍,給了秦國小將蒙恬一點小小的彪悍楚人震撼。 蒙恬與朱襄并肩作戰(zhàn)后,對朱襄的態(tài)度隨意許多,終于像個晚輩了。 蒙恬拉著朱襄吐槽此事,朱襄笑道:“在商鞅變法之前,秦人也這樣,甚至比其他六國更加彪悍。他們只是在忍耐,并非被磨去了血性。若遇到不平事,他們也是會重新拾起血性?!?/br> 劉邦就是被老秦人給抬上皇位。 漢朝建立后,劉邦晚年都在平叛,相當于又滅了一次六國,重新統(tǒng)一天下。 跟著劉邦再次掃平六國的,也是老秦人。 “不要因為他們溫良就忽視他們心底的火,否則等火燒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朱襄道。 嬴小政知道舅父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想起夢境中另一個自己的記憶。 那時候秦人心底的火燒起來了嗎? 明明是另一個世界的事,嬴小政心底卻泛起真實的苦澀,好像他真的經(jīng)歷過似的。 他晃了晃腦袋,把自己心中的異樣晃掉,轉(zhuǎn)移話題:“老師來了,舅父不去迎接?” 朱襄從桌子下面拖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嬴小政:“……” 蒙恬道:“我還有事!”溜了溜了! 李牧知道朱襄不會來迎接他,但他沒想到,自己見到朱襄的時候,朱襄舉起那么大一根木棍。 這木棍要是砸下來,就算是他也得躺一月。 李牧轉(zhuǎn)身就跑。 朱襄追在李牧身后,把木棍舉得老高。 李牧的副將嘴張得特別大。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我是不是不應該跟著將軍來拜見長平君和太子。 韓非腳步挪動到嬴小政身邊。 嬴小政從袖口摸出一把炒南瓜子,分給韓非一半,然后嘎吱嘎吱嗑瓜子。 已經(jīng)用毅力克服了大半結(jié)巴的韓非又重新變回了結(jié)巴:“太子,這、這,不勸?” 嬴小政吐出瓜子殼:“舅父就嚇唬嚇唬,他怎么可能真的把木棒砸下去?” 韓非道:“那、那武成君為何跑?” 嬴小政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韓非:“當然要跑,不然舅父怎么消氣?” 他繼續(xù)嘎吱嘎吱嗑瓜子。 韓非看著嬴小政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忍不住勸誡道:“太子,此事錯,更多在你。你應該勸?!?/br> 小暴君嬴小政根本不理睬韓非的勸誡,道:“舅母說了,子不教,父之過;弟子不教,老師之過。我沒錯?!?/br> 韓非:“……” 吳郡夫人!你不能這樣寵溺孩子啊!你家孩子是未來的秦王!秦王怎么能被這么嬌縱!他將來不知道對錯該如何是好?! 韓非決定,回吳郡后一定要好好勸勸吳郡夫人,不能這么溺愛太子! 嬴小政看了一眼韓非手中的瓜子:“不吃嗎?不吃還我?!?/br> 韓非立刻開始嗑瓜子。 韓非非常愛嗑南瓜子,經(jīng)常一邊看書一邊嗑。好久沒有嗑瓜子了,他正想得慌。 李牧通過長達一刻鐘的逃跑,終于把朱襄遛得消了氣。 快沒氣了。 朱襄把木棍一丟,扶著膝蓋喘著氣罵道:“你至少讓我打到一下??!” 李牧慢悠悠走回來:“你現(xiàn)在撿起木棍打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