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3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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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失笑:“不至于??匆娗厝诉^得好,他肯定會高興?!?/br> 朱襄繼續(xù)使勁搖頭:“我信他會高興秦人過得好,但不信他看見這一幕會高興。” 白起大笑,不再解釋。 他想,他應該比朱襄更了解恩主一些。 白起現(xiàn)在提起秦昭襄王,心里原本的郁悶、不滿、恐懼都消失了。 或許時間真的能沖淡許多負面的東西。 現(xiàn)在他想到秦昭襄王,心中只有對恩主的感激和懷念。 也或許他不是懷念秦昭襄王,而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的自己。 “白翁!我給你也買了一份!”嬴小政一手牽著成蟜,一手舉著一根麥芽攪攪糖。 朱襄笑罵道:“你白公的牙能吃這么黏的糖嗎!你這是搗亂!” 白起笑道:“可以吃?!?/br> 朱襄立刻皺眉道:“白公,別亂來,把牙黏住怎么辦?” 白起道:“我吃過麥芽糖,只要含著,不要咀嚼,就不會黏住牙齒?!?/br> 他接過嬴小政遞過來的麥芽糖,含了一下,道:“比我以前吃的好吃多了?!?/br> 嬴小政對著白起笑了笑,然后對朱襄道:“沒舅父的份。” 朱襄道:“那我就搶你的!” 李牧遞給朱襄一根麥芽糖,又給了嬴小政一根:“別搶。” 朱襄無語:“我只是和政兒開玩笑。” “嗯?!崩钅磷约阂埠艘桓溠刻?。 慶典售賣的麥芽糖都是攪在一根小木棍上。幾人叼著木棍,繼續(xù)隨著慶典的人群行走。 “人太多了,得多派點人主持秩序,預防人販子?!?/br> “我已經(jīng)派人了。今日加班,日俸三倍!衙役都搶破頭想來!” “好樣子政兒,你已經(jīng)熟知差遣人的正確方法?!?/br> 小成蟜拿出黏著嘴的麥芽糖,恍然大悟道:“舅父給我點心,讓我多做題,這就是差遣我的正確方法!” 嬴小政:“……” 他給了自家弟弟一個感情復雜的眼神。 這只弟弟,是愚蠢還是聰明?他都搞不懂了。 “請稱呼那為教導你的正確方法?!敝煜辶x正詞嚴。 小成蟜嘀咕:“就是差遣。討厭數(shù)學?!?/br> 他又用麥芽糖黏住嘴,在心里嘀嘀咕咕抱怨。 討厭數(shù)學。討厭! “好了,吃你的糖。”嬴小政牽著小成蟜,指著一個賣動物木雕的人,“要買嗎?” 小成蟜使勁點頭。 嬴小政又擠進了人群,李牧趕緊跟上。 朱襄對白起道:“我看是政兒自己想買?!?/br> 白起笑著點頭。 朱襄笑著嘆氣:“政兒看著長大了,其實愛好還是那么幼稚?!?/br> 白起道:“你這話別被政兒聽到了,否則他就不買了?!?/br> 朱襄笑得差點被口水嗆到。 …… 秦國這里開始過年,五國的軍隊正在廝殺。 第214章 豈知千麗句 楚燕聯(lián)軍和魏韓趙聯(lián)軍的對戰(zhàn)過程沒什么好說的,打得十分敷衍。 王翦占領了大別山關(guān),且長江北岸除了廣陵城之外的大城池都已經(jīng)被廢棄,楚國和南楚國以淮水分界,實控領土差不多各一半。 但就算這樣,楚王目前實控的領土也是魏國和韓國加起來的總和。 楚國這個龐然大物被秦國割了許多刀rou,自己還內(nèi)斗從中分裂,但在戰(zhàn)國中的實力仍舊是數(shù)一數(shù),只是從穩(wěn)壓趙國,變成和趙國爭奪老一而已。 再者南楚國名義上還是楚國的“附屬國”,并不稱王。此次楚王出兵,南楚君也出兵了。 楚王和南楚君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南楚國又只和楚國和秦國接壤,知道自己要在戰(zhàn)國站穩(wěn)腳跟,必須和楚國同氣連枝。 畢竟,秦國已經(jīng)打出了統(tǒng)一天下,成為天下共主的旗幟。韓王哭求了那么多次,秦國都沒有答應韓王成為秦國“諸侯”的請求,明擺著是削掉所有諸侯的國君位置。 給秦國當狗都行不通,南楚君自然只有利用自己在楚國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賄賂了大量楚國大臣,特別是楚王最信任的外戚李園,重新和楚國交好了。 現(xiàn)在南楚國和楚國你儂我儂,完全看不出剛打過仗。 楚國國內(nèi)貴族和楚王也都很滿意。在他們看來,南楚國就是楚國一個大一點的“封邑”。其實楚國沒有分裂成兩個國家,大家還是親親熱熱一家人。 所以楚王要打仗,“諸侯”南楚國自然也會派軍隊同行。 魏國和趙國都算有些許本事,韓國的軍隊基本等于沒有軍隊;燕國雖勢弱但好歹也能拉出點能打的人,楚國和南楚國配合默契。所以兩邊算是勢均力敵,基本以對峙為主。 項燕和魏無忌都算是當世名將,按理說如果真打起來,本來應該有些看頭。 但兩人都沒有很好地履行主帥的職責,而是讓軍隊將領各自為政。 項燕其實很想大干一場,為楚國多打些地,讓項家重新回到楚國貴族第一梯隊。 但無奈這次打仗李園想要最大的功勞,所以項燕名義上是主將,實際上都是李園在指揮,關(guān)鍵地方的將領都是李園的人。 項燕有心無力,干脆找借口生病,直接留在了后方,不去前線了。 魏無忌是真的懈怠。 他曾一為主將,一在救援周王室迎擊秦國,一在雁門郡抗擊北胡,打的都是有意義的仗。 這次為主將,卻分外沒意義。 保家衛(wèi)國?攻城略地?什么都不是,就是貴族間有了些口舌,就拉出一隊人馬對壘,噼里啪啦砍殺一陣子,誰顯出劣勢就開始談判,贏的一方得些小城池和賠償就退兵。 其實這樣的戰(zhàn)役,在春秋戰(zhàn)國時是常態(tài)。 特別是春秋的大部分時候,稍大一點的國家打仗都是如此。 這在士人口中是“禮”的體現(xiàn),是“貴族精神”,打仗都很文雅,不會徹底拂了對方臉面。 以前魏無忌覺得這樣的戰(zhàn)爭,比如今各國攻城略地,必須比個輸贏,必須死傷很多人的戰(zhàn)爭好。 現(xiàn)在魏無忌思想改變了。 不知不覺,高高在上的魏公子魏無忌,不再僅僅關(guān)注魏王和各國公卿。他看的戰(zhàn)損的數(shù)字,也不再是單純的數(shù)字,而是與“人”對應起來。 秦國發(fā)動戰(zhàn)爭,是為了攻城略地統(tǒng)一天下。 無論是因為秦王的野心,還是為了結(jié)束這諸侯彼此攻伐不休的亂世,秦國打的都是有目的有意義的仗。 他雖不喜,雖憤怒害怕,但他知道秦國將士都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戰(zhàn)。在秦國將士眼中,這不是莫名其妙的犧牲。 魏無忌在雁門郡戍邊的時候,打仗就是為了抵御北胡南下。 北胡是一群只知道殺燒搶掠的野蠻人。若北胡進入長城,途徑的所有村莊城鎮(zhèn)全部都會遭受災難。 戍邊的將士當然是知道自己為何而戰(zhàn)。他每一次出戰(zhàn)都有意義。 現(xiàn)在呢? 楚王以自己一句醉后閑聊為借口出兵,把各國紛紛卷入。 有意義嗎? 我評價錯了嗎?就算錯了,你為了一句口舌之爭打仗,是不是太荒誕了些? 好吧,魏無忌看身邊的公卿貴族,好像他們都認為理所當然。 楚王被辱,就是楚國被辱。楚國被辱,當然要出兵啊。 沒問題。有什么問題? 魏無忌的理智告訴自己沒問題。 但就算是消極對峙,兩軍每天也都有傷亡。 一天兩天下來,幾十上百,成千上萬,兵卒們一個個在一次次試探攻擊中倒下。 軍中貴族士人們都覺得沒戰(zhàn)損,覺得沒打起來。因為這等烈度的戰(zhàn)斗,連中層將領都不會親自去前線,只是指揮一些兵卒上前沖殺一番,打一會兒就鳴金收兵。 魏無忌在邊疆待了這么久,與兵卒同住同吃,興致來了就隨意“抓”幾個兵卒壯漢把酒言歡,在軍營中混得如魚得水。 他本就是一個交友只看合不合得來,不看身份地位的人。 他的門客中有很多庶民,屠狗的看門的甚至種地的都有。若朱襄當初不在邯鄲而在大梁,估計也已經(jīng)被他親自邀請到家成為上賓。 所以魏無忌在軍中和普通兵卒們關(guān)系親近,是兩方相處久了之后,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當魏無忌將雁門郡的普通兵卒視作了“人”,視線已經(jīng)放低之后,便看到了兩軍中的兵卒,把普通兵卒當做了人。 慈不掌兵。魏無忌帶兵打仗的時候不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他連自己的命都不顧,經(jīng)常親自帶兵沖到最前面,當然也不會“吝嗇”傷亡。 “但這次的傷亡真的有意義嗎?”魏無忌在大帳中醉得說話都說不清了,“有意義嗎?為了國君一時之氣,征發(fā)兵卒民夫幾十萬,征糧無數(shù),田地荒蕪農(nóng)人餓死,兵卒在一次次沒有戰(zhàn)略目標的戰(zhàn)斗中死得毫無價值。” “啊,毫無價值,毫無價值啊!”魏無忌手一滑,酒打濕了衣服。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酒,道:“在軍中,應該是禁酒的。我雖在雁門郡會喝酒,但也是在停戰(zhàn)的時候?,F(xiàn)在為什么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喝酒呢?!?/br> “聽,那是什么聲音,是宴會嗎?”魏無忌晃晃腦袋,睜大自己惺忪的醉眼,“他們在開宴會?” 護在魏無忌身邊的朱亥嘆了口氣,道:“主父,今日過年,眾貴人也邀請了主父前去赴宴,主父拒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