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4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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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廉頗再次擂響戰(zhàn)鼓,讓秦軍收尾的時候。大梁城門前已經(jīng)鋪了一地的死尸,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秦軍未損一兵一卒,全是魏人內(nèi)訌。 廉頗看著朱襄的眼神帶了些古怪:“你這人運氣是不是有些古怪?” 朱襄本來心頭沉重,聞言疑惑:“為何?” 廉頗收回視線,道:“可能不是你運氣古怪,是秦國運氣古怪?!?/br> 朱襄更疑惑:“什么?” 廉頗道:“我打了一輩子的仗,打新鄭和打大梁遇到的事,都是頭一遭?!?/br> 朱襄:“……” 他的表情也變得很復雜。 雖然韓王和魏王所做的事在華夏幾千年的歷史中算得上常見。但對于廉公來說,大概確實很驚奇了。 畢竟戰(zhàn)國還是一個講究血性的時代。 可惜血性多在戰(zhàn)國的“士”身上,戰(zhàn)國的國君并不是士。 有朱襄在,廉頗就懶得做撫民的麻煩事。 看到長平君的旗幟,聽到了長平君的名號,惶恐不安的魏人逐漸停止了反抗,忐忑不安地按照秦人的吩咐推舉出名望較高的人,幫秦人管理大梁城。 首先,他們需要救火。 魏王離開大梁城的時候,給宮殿和各大倉庫都放了一把火。 為了讓城里更混亂,拖住秦軍的腳步,他出城的時候,還一邊走一邊在道路兩側(cè)民居放火。 大梁城已經(jīng)淪為了一片火海。 魏王和貴族回頭時臉上都帶著幾分陰狠。 他們希望秦軍攻占了大梁城也一無所得,最好這場大火還能燒死一些秦軍。 但出乎他們預料的是,他們還沒有離開多遠,陰沉的天空就飄起了雨。 即使背后有追兵,魏王也不由愕然勒馬駐足。 “為何?這是為何?”魏王臉色悲愴,“難道是上蒼眷顧秦人嗎!” 還有人崩潰地跪在地上,額頭緊緊地貼住了逐漸濕潤的泥土:“是長平君,一定是長平君!是長平君喚來了雨!” 許多人臉上出現(xiàn)了了然的神色。 “快走!趁著下雨,趕緊逃!”有人不在乎大梁城如何,趕緊催促逃命。 下雨后視野降低,他們正好逃走。 魏王這才趕緊甩了一下馬鞭,與扮作兵卒的眾人繼續(xù)匆匆逃命。 大梁城內(nèi),雨越下越大。 天空已經(jīng)烏云密布了好幾日,廉頗就等著來一場雨,便可以水淹大梁城。 現(xiàn)在大梁城著火,灰燼乘著火勢升騰,為天空烏云中的水汽提供了足夠的凝結(jié)核,醞釀多日的雨立刻降了下來。 當火焰與雨水相遇,水蒸氣和煙霧沖上天空,零星小雨立刻變成了傾盆大雨,火勢立刻被雨水壓制。 廉頗眼珠子一轉(zhuǎn),大吼一聲:“是長平君喚來了雨,救了大梁城!” 朱襄正抬頭看著天空,心頭剛松了一口氣。廉頗這一聲在敵陣中能把膽小敵人嚇落馬的大吼,差點把朱襄的耳膜給震破。 在廉頗大吼之后,秦軍立刻高呼“長平君”“朱襄公”。 許多魏人也跟著呼喊起來。 很多人都倒向朱襄的方向,跪在泥水中不斷磕頭,把頭都磕破了,血水和雨水混作一塊。 大梁城若被燒毀,他們?nèi)砍闪肆髅?,家中幾代人的積蓄全部化作灰燼。 就算秦國能接納他們這群流民,他們也肯定淪落為最卑賤的人。 長平君喚來了暴雨滅火,他們都得救了! 朱襄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有否認。 他當然知道這場雨是怎么回事。廉公就算不清楚這場雨的科學內(nèi)情,也知道這雨和他沒關(guān)系,可能就是碰巧了。 但現(xiàn)在不是掃除封建迷信的時候。 朱襄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天真,非得爭個是非對錯了。 他身上這點封建迷信能讓大梁城的魏人迅速歸心,對重整秩序很有好處,所以他默認了。 朱襄沉著臉,指揮秦兵繼續(xù)加速滅火。 宮殿的火焰最先燃起來,還潑了油和酒,暴雨短時間內(nèi)無法將其撲滅,還需要人工救火。 朱襄最先搶救的就是魏國的書庫和典籍。 魏王逃跑時很倉促,帶走的都是金銀細軟和印章。魏國宮內(nèi)的書籍和戶籍檔案都留在原地。 負責放火的人沒有在這兩處放火,不知道是存著將來回來時還需要這些書籍和戶籍檔案的想法,還是放火的也是士人,知道書籍珍貴,舍不得。 他們的手下留情,讓朱襄及時搶救出了魏國的書籍和戶籍檔案。 朱襄將書籍和戶籍檔案封存,其他的東西都分文不取,讓廉頗作為全軍的賞賜。 為了不讓秦軍在城里搶掠,大筆的賞賜是極其必要的。 這些賞賜的不僅是財物,也有人。 就算廉頗下令“不擾民”,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不擾民。現(xiàn)在的軍隊沒有那么嚴整的軍紀。若廉頗強行命令,軍隊就可能出現(xiàn)嘩變。 兵如匪。兵過如篦。 廉頗只能盡量約束。 朱襄聽著大梁城內(nèi)四處的哭聲,抬起手揉了一下耳朵,然后走進一座沒有著火的官署暫當住處,開始整理戶籍檔案。 有了這些戶籍檔案,他才能迅速把大梁城,甚至整個魏國全境的秩序穩(wěn)定下來。 秦王政知道大梁已經(jīng)被攻占后,送了許多咸陽學宮的年輕學子來。 這批年輕學子將在朱襄的教導下,成為魏國的地方官吏,取代魏國的本土士人。 不過說是取代,秦王政特意選擇了魏國出身的學子,又提前公開招募了一批與魏國有關(guān)的底層士人。 現(xiàn)在要讓魏人迅速服從管理,最好任用魏國本地人。 朱襄曾經(jīng)和秦王政說起過“異地為官”的原則。但秦王政思索之后,認為“異地為官”不適合如今環(huán)境。 恰恰相反,秦王政就是要任用當?shù)厝藶楣?,用他們的人脈取代原本的六國舊貴族,成為當?shù)匦碌暮缽姟?/br> 這群人為了保住地位,就會緊緊跟在秦國身后,打壓曾經(jīng)的舊貴族。 當他們成為地方新的豪強后,原本六國舊貴族的影響就會消失。 至于地方豪強尾大不掉的事,到時再說。 世上沒有兩全事,國政更是如此。 飲鴆止渴,只要毒不死,能撐到找到解藥的時候,為何不可? 朱襄能預見秦王政如此做,在幾代人之后,地方上會出現(xiàn)多少能影響朝堂的豪強。 但他很清楚,秦王政肯定也已經(jīng)預見到了。 所以他沒有反對。 現(xiàn)在這群從秦國而來的魏國本地士人果然如秦王政所想的那樣,不僅對幫助秦國重新梳理魏國權(quán)利結(jié)構(gòu)的熱情高漲,也迅速獲得了魏人的認可。 七國雖然官方語言還是周朝的雅言,但民間口音都是不同的。 比起一個說話聽不懂的官吏,他們當然更愿意服從一個“當?shù)厝恕钡墓芾怼?/br> 有朱襄封建迷信的聲望加成,又有出身魏國或者會說魏國話的士人重建魏國官吏架構(gòu),大梁的秩序迅速穩(wěn)定。 朱襄驅(qū)車前往廉頗攻占的其他城池,將這些城池的秩序一一重建,把官吏都安排好。 當廉頗抓到魏王的時候,朱襄都已經(jīng)在督促魏人準備春耕了。 第246章 秦王政養(yǎng)兒 秦王政九月底出兵,十月攻占大梁城。 廉頗花了兩個多月慢悠悠地掃平魏國全境,趙國、燕國和楚國都沒有出兵援助魏國。 因為楚國正在內(nèi)亂,而趙王偃又雙叒叕去打燕國了。 項燕迎回公子啟,擁立公子啟為楚王,大軍回楚國圍了陳都。 他找的借口很好。他說李園、楚王后害死了先王,自己找到了證據(jù),要為先王報仇。 項燕當然沒找到證據(jù),但他誤打誤撞說中了真相。 原楚王后已經(jīng)被尊為太后。李太后本來心里就有愧,也埋怨兄長李園。 自己的兒子是太子,楚王身體不好,沒幾年就會死了。到時自己的兒子順理成章繼位,為何非要謀害楚王? 但她無法忤逆兄長,只能做了那等惡事。 當項燕舉兵反叛,要為楚王報仇的消息傳到楚王宮時,李太后承受不住壓力和愧疚,自縊身亡。 李園和李太后謀害先王的事,楚王悍并不知道。 他很敬愛自己的君父。特別是君父放逐公子啟,重立他為太子后,他與自己君父的感情就更深了。 當李太后自縊,楚王悍猜到舅父和母后恐怕真的謀害了君父,心神崩潰,一病不起。 李園雖然對外宣稱李太后是憤怒項燕的侮辱而以死證明清白,楚王悍因母喪而生病,但楚國貴族一直瞧不起李園的出身,李園之前又太囂張,許多人落井下石。 很快,就有楚國貴族開城門迎公子啟和項燕,李園被滅滿門,楚王悍被殺,公子啟繼立為楚王。 項燕終于如愿以償?shù)靡苑饩?,號“臨武君”。 楚國的臨武君和秦國的武安君一樣,并非以封地為號,有特殊含義。前任楚國臨武君是楚國名將景陽。雖然景氏和昭氏叛出楚國,自立南楚國,楚國將領(lǐng)仍舊以這個名號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