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4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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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捏住小扶蘇胖乎乎的rou拳頭,捶打成蟜的手臂:“扶蘇,揍他!” 小扶蘇:“嗷嗷嗷!”捶打捶打! 成蟜蔫了。 侄兒真可愛!來,叔父抱抱親親。 小扶蘇:“嘛!”叔父親親。 成蟜放棄和小扶蘇在兩位太后面前爭寵,轉而發(fā)誓要把扶蘇寵成讓大兄頭疼的紈绔子弟,以報大兄非讓他干活之仇。 這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為了爵位,他還是得老老實實干活。 沒有爵位,他想要多花點錢買駿馬還得伸手問舅父要。 成蟜沒有多少奢侈愛好,就是喜歡寶馬。可寶馬真是太貴了!大兄不給他爵位封邑買不起! 在爵位的誘餌下,成蟜終于老實了。 成蟜鬧騰歸鬧騰,好歹是朱襄一手教大的孩子,給秦王政分分類潤潤筆算算數(shù)還是輕而易舉,幫秦王政減少了許多繁瑣的工作。 朱襄則是審核秦王政批改過的文書,檢查秦王政有沒有疏漏。 若是秦王政自己批改,他會來回把文書看個三四遍,確認自己沒有疏漏,才會把批改好的文書發(fā)下去。 批改文書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交給其他人,都可能造成徇私舞弊。秦王政不信任他人。 但弟弟和舅父,秦王政還是能相信的。 藺贄很了解秦王政的性格,才讓朱襄趕緊去幫忙,免得秦王政學他不成器的君父,把身體累垮了。 秦王政在心底不斷嘆氣。不僅是舅父還把他當孩童,連藺伯父也如此。他還不好拂了長輩的好意,真是頭疼。 今夜秦王政終于在燭火初燃時完成了政務。 他渾身不自在。 怎么能在太陽剛落山就沒事干?難道現(xiàn)在去后宮? 秦王政滿心都是工作,現(xiàn)在絲毫提不起興趣去后宮。 他正想著要找什么借口增加工作,朱襄道:“好久沒這么悠閑了,要不要回莊子逛逛夜景?今天的月亮挺好。” 秦王政還未說話,小扶蘇就開始啪嗒啪嗒地鼓掌:“要去,扶蘇要去!” 朱襄揉了揉扶蘇的小胖臉,慈祥道:“扶蘇都能說完整的句子了,真厲害。扶蘇現(xiàn)在不困?也要夜游?” 小扶蘇繼續(xù)鼓掌,也不知道為何非要鼓掌:“不困,扶蘇,要看月亮?!?/br> 朱襄炫耀道:“看,政兒,扶蘇說話越來越流暢了?!?/br> 秦王政雖然心里很滿意,但嘴上道:“寡人在他這個年齡,已經(jīng)開始能夠誦讀《詩經(jīng)》?!?/br> 成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大兄,你真的別老是把旁人和你自己比。我這么聰明的一個人,以前和你一比,都以為自己是個小傻子。按照大兄的標準,全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br> 秦王政道:“寡人的兒子,自當像寡人。” 成蟜道:“不可能,別奢望了。” 朱襄贊同:“政兒,別給扶蘇太多壓力。你是最優(yōu)秀的,他能學你五分,就已經(jīng)超過天下人遠矣?!?/br> 秦王政:“……”他是應該為舅父和弟弟看不起自己的兒子生氣,還是應該為他們的夸贊高興? 朱襄把小扶蘇往肩膀上一扛,小扶蘇順勢抱住朱襄的腦袋。 朱襄笑道:“走,我們夜游去?!?/br> 成蟜伸了個懶腰:“好嘞!” 秦王政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回想起自己小時候抱著舅父的腦袋,和邯鄲城外那些趙人歡笑的畫面。 二十年前的承諾,恐怕趙國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但他記得。 他離開邯鄲時的承諾,現(xiàn)在該兌現(xiàn)了。 秦王政元年六月,南秦的夏糧收獲。 坐鎮(zhèn)齊國,正在掃滅齊國殘存勢力的王翦突然調(diào)轉兵鋒,從齊國樂城出兵,沿著黃河連克趙國黃河下游武強、觀津等城池。 不出一月,王翦就將趙國位于黃河南岸所有城池全部攻克,扎營黃河岸邊,與沙丘隔岸對望,試圖打造浮橋,渡過黃河。 沙丘是趙國的行宮。沙丘往南是巨鹿,巨鹿再往南是信都和列人。信都城和列人城就是邯鄲城的北部門戶和東部門戶。 只要渡過黃河,占領沙丘,從沙丘到邯鄲是一片平原,無險可守。 邯鄲危矣。 趙國在白起兵臨邯鄲城下后,立刻修繕了邯鄲附近的長城。 此時長城并非抵御北胡。各國在邊界還修筑有抵御其他國家(主要是秦國)進攻的長城。 比如魏國沿著洛水修建了魏長城,這樣(秦魏),把自己和在西邊的秦國隔開。 但廉頗先滅了韓國,再從韓國往北攻打魏國,繞開了魏長城。 比如楚國在丹陽附近也修了楚長城,這樣(秦/楚),把自己和在西北的秦國隔開。 但李牧先把南楚變成了南秦,楚長城也沒用了,還好有淮水這個天然防線。 趙國修了一個“u”型長城把邯鄲圍住。邯鄲在趙國南部邊界,北部是大片趙國領土,然后與燕國接壤。趙王覺得應該能安心了。 誰知道,在西邊的秦國會先跑到最東邊滅了齊國,然后從趙國東北處進軍。“u”型長城不僅沒用,如果秦軍行軍速度太快,這長城還會阻攔邯鄲城中的趙王和趙國貴族逃跑,形成甕中捉鱉之勢。 幸虧有黃河在,王翦沒辦法偷偷急行軍到邯鄲城下,像白起那樣嚇趙王一大跳。 王翦也很遺憾自己不能嚇趙王一跳。 不過王翦領軍向來穩(wěn)妥,講究一擊必勝。趙國雖然精銳被滅,但國土面積還很大,朝中中層將領也都是宿將。若秦軍強攻,可能損失慘重。所以不能立刻兵臨邯鄲城下也沒關系。 王翦先給了邯鄲足夠的壓力,然后派人在邯鄲城中行離間計。 這次,他的離間計玩得特別大,是離間趙王和趙國所有中層將領。 趙將們,想想雁門駐軍的遭遇,想想趙王遣曾經(jīng)的長平守將送死,想想力挽趙國于危難的龐煖將軍如何被逼戰(zhàn)死。 趙國有多少將領沒有在信平君廉頗麾下干過?有多少將領和當年的長平之戰(zhàn)完全沒有關系?有多少將領沒有和曾經(jīng)住在邯鄲的信陵君魏無忌把酒言歡? 你們忠于趙王,但趙王相信你們嗎? 王翦又派人買通趙王身邊的寵臣,特別是郭開,向趙王進讒言。 現(xiàn)在趙國正值危急時刻,肯定有許多和廉頗、朱襄有舊的將領想要投向秦國。趙王不得不防啊! 趙王偃內(nèi)心惶惶不安,不明白自己為何從正在連番毆打燕國的一代明君,突然就要亡國了。 搜刮全國,他倒是還能湊出二三十萬的青壯,再用老弱婦孺湊一湊,也能稱得上五十萬大軍。 但龐煖一死,誰來為寡人領兵? 聽了郭開的擔憂后,趙王偃心中恐懼更甚。 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瞧不起的老將廉頗,會給趙國造成多大的麻煩。 廉頗確實太老了,他在趙惠文王時就已經(jīng)是大將軍。 又不是人人都有名將天賦,年紀輕輕就能獨領一軍。四十歲以下的將領資歷太淺,趙王偃不敢讓他們統(tǒng)率一國之兵,把趙國的存亡壓在他們身上;四十歲以上的趙國宿將,幾乎都在廉頗麾下干過。 其實廉頗的脾氣很怪異,雖然領兵能力很強,但脫下了戰(zhàn)袍,麾下沒有與他私交良好的。 除了藺相如能受得了他這個狗脾氣,連宗室中也只有平原君趙勝能讓他敬上一二,平陽君趙豹都不夠格。 任何和廉頗接觸過的趙人,都不可能相信會有趙將因曾經(jīng)是廉頗麾下將領,就去投奔廉頗。 但趙王偃信了。 畢竟那時他還小,身處深宮,又沒有接受過太子教育,確實不清楚廉頗的為人。 何況面臨亡國危機,趙王偃再小心也不為過。 可他太小心了。 趙王偃先任用了扈輒。 扈輒不僅在廉頗和龐煖手下都干過,還受業(yè)于儒學,文武雙全,確實有幾分本事。 在朱襄前世的歷史中,李牧在趙孝成王暮年被提拔,趙王偃驅走廉頗后,李牧替代廉頗成為趙國肱骨將領,一度成為趙國相國。 但在趙王遷繼位之后立刻冷落李牧,李牧回到雁門郡。趙王遷重用和郭開交好的趙將扈輒。 可惜扈輒雖然有幾分本事,但不多,被秦將桓齮所殺。趙王遷連忙召回李牧。 李牧打敗秦軍,斬殺秦將桓齮,為扈輒報了仇。 然后,李牧就被秦王政和王翦的離間計除掉了。 現(xiàn)在趙王偃身邊沒有了李牧,龐煖又已經(jīng)戰(zhàn)死,以資歷來看,扈輒成為唯一能扛大旗的人。 這時候扈輒還沒有重金賄賂郭開,郭開也不需要為了坑廉頗和李牧交好軍中將領,所以他們二人還是陌路。 于是郭開的讒言就對準扈輒了。 扈輒不僅曾經(jīng)是廉頗的副將,還是儒家弟子。還需要什么證據(jù)??!看看這個身份配置,他不是jian細誰是jian細!說不定扈輒還曾經(jīng)授業(yè)荀子,是朱襄的師兄弟呢! 趙王偃大驚失色,趕緊去查。 郭開說的都是真的。 扈輒身為儒家弟子,當荀子住在朱襄家的時候,他當然曾經(jīng)去拜訪過荀子,還給荀子送了許多書籍和筆墨,聽荀子講過學。 扈輒如果臉皮比邯鄲的城墻還厚,也確實能自稱荀子的弟子,朱襄的同門。 偏偏原本歷史中,扈輒能為了前程交好郭開,顯然臉皮真的非常厚。當長平君名揚天下時,他為了交好權貴,多次自稱朱襄同門,曾與朱襄把酒言歡。 事實上他在邯鄲的時候,朱襄還是個庶人,他瞧不起朱襄;待朱襄成名時,他已經(jīng)離開邯鄲,而且朱襄也很快離開了趙國,他根本沒機會與朱襄結識。 憑借著厚臉皮,扈輒得到了平原君、平陽君和信陵君的好感,今生仕途走得比原本歷史中順利多了。 現(xiàn)在他付出了代價——趙王偃堅信扈輒投秦,派人賜死扈輒。 此時扈輒已經(jīng)來到沙丘,整兵布陣,修筑堡壘,做好了堅守的準備。 趙軍剛進入狀態(tài),主將被斬首了。 不僅如此,趙王偃還自作聰明,為了震懾趙將,他將扈輒傳首趙國邊疆,給趙國邊防軍的將領觀看,震懾邊防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