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讀書系統(tǒng),八零炮灰一夜暴富 第7節(jié)
“那……那咋行呢?”李月妹又想要錢,又想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慈母,她吧噠一下嘴皮子,艱難的說道,“你也要替我想一想,我已經(jīng)老了,沒錢傍身可不行?!?/br> “行了行了,李月妹,你也別裝可憐了,你還不到四十歲,老什么呀?想要錢就直說吧,正好大家伙都在,春草也愿意給錢,趕緊算算帳,到底春草要給你多少錢?我們柳家人都在這兒,就算春草沒有,我們幫她湊一湊也就夠了?!?/br> 二大爺磕了一下手里的煙袋鍋子,做出了重大決定。 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不過眾人拾柴火焰高,柳姓人多,大家都給個三瓜兩棗的,湊點錢還真不是個事兒。 李月妹舔了一下嘴唇,伸出了一個手指頭,“我養(yǎng)春草不容易,既然要給,那就給……” 就在這個時候,丁大勇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李月妹的手指頭抖了一下,立刻變成了兩根,“那就給兩百塊錢吧。” 兩百塊錢? 大家伙都被這個數(shù)字驚呆了,兩百塊可是個一筆巨款。 就拿彩禮來說吧,如今婚喪嫁娶不興大cao大辦,彩禮還是要給的,公社那邊的行情是五十,滿屯大隊這邊也就是二三十。 李月妹一開口就要兩百塊贍養(yǎng)費,在如今這個年代,夠娶十個媳婦兒回家,毫無疑問是獅子大開口了。 二大爺憤怒的敲了一下煙袋鍋子,“李月妹,你咋不去搶呢?” “二大爺你這就不對了,不養(yǎng)兒不知柴米貴,月妹之所以開出這個數(shù)字,肯定有她的道理?!倍〈笥抡境鰜碇С掷钤旅昧恕?/br> 柳大隊長皺眉看向柳春草,“春草你咋看?” 柳春草從兜里摸出一個小本本,“自從我媽嫁到丁家,她總說我花了丁家的錢,我沒少干活,也沒少工掙工分,可沒占過丁家的便宜。所以,我早就把這些年的花銷整理出來了,大家伙都看看吧?!?/br>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如果說李月妹的表現(xiàn)讓他們感到厭惡,那柳春草的表現(xiàn)就是讓大家驚訝了。 這才多大點個姑娘啊,寄人籬下不容易,要在繼父手底下討生活,被逼無奈還得記賬。 李月妹想搶賬本,結(jié)果賬本被柳大隊長接過去,“大家都別搶,我來給大家念一念,大家就知道春草這些年的開銷了?!?/br> 五六歲以前的事,柳春草表示記不得了,她這個賬本,是從六歲上學(xué)開始記的。 小學(xué)校的學(xué)費,每年一塊多錢,書本費自理,這筆錢是柳春草的生父,柳志明掏的。 同理,柳春草小時候的吃喝穿用,也都是花柳志明的錢,這一切一直到她小學(xué)畢業(yè)那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柳志明去世了,他死后才一個月,李月妹就迫不及待帶著柳春草嫁進了丁大勇家。 進了丁大勇家之后,除了吃喝,柳春草沒有花過錢。 她身上的衣服改了又改,沒做過新的。 而公社中學(xué)免費,柳春草的書本和筆記本,都是學(xué)校的同學(xué)和老師給的舊書舊本子。 因為李月妹明態(tài)度很明確,柳春草上學(xué),她不會給一分錢。 柳春草不但不花錢,每年還能掙不少工分,她自己的吃喝全包住不說,還有剩下的,這些剩下的錢便宜了誰? 聽柳大隊長念了半天,大家伙都為柳春草感覺到不平。 “李月妹你也太小氣了吧,親閨女上學(xué)你竟然不出書本費?” “你瞧瞧李月妹,她哪像個當(dāng)媽的呀,她一門心思都撲在男人身上了?!?/br> “可真是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賤東西?!?/br> 李月妹臉紅脖子粗,“柳春草,你別以為記個賬本,就可以不給奶水錢,我十月懷胎生了你,你就得報恩。” 柳大隊長板著臉,“春草十歲就能掙工分,所以她也沒花著你們什么錢,光是報生恩的話,我看就一口價,給五十塊錢算了?!?/br> “不行……”李月妹和丁大勇一起搖頭。 柳春草淡淡的瞥了李月妹一眼,“柳大隊長,這個賬可不是這么算的,你光算著我的開銷,沒算我的收入,如今我媽要錢,得把收入也加進去才行。” 收入? 柳大隊長愣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我可把這茬忘了,志明是因公犧牲,他可是有撫恤金的,一共一百塊,當(dāng)時錢是交到了李月妹手里,這錢里邊,就有春草的憮養(yǎng)費。” 鄉(xiāng)親們一片嘩然,這下子可熱鬧了,撫恤金的數(shù)目可不少,柳春草還沒有成年,撫恤金她也有份啊。 “李月妹呀,搞不好你要倒貼。”馬二嬸兒笑的見牙不見眼,她就喜歡看李月妹的笑話,這老娘們兒太虛偽了。 可不是就得倒貼嗎?撫恤金可不是給李月妹一個人的,李月妹和柳春草兩個人,二一添作五,每人能拿五十。 “這樣一來我就不用給你錢了,撫恤金都拿在你手里,卻沒花在我身上,我也不問你要了,就直接用它抵了奶水錢吧?!绷翰菔执蠓?。 李月妹氣的眼前發(fā)黑,“春草,你這孩子太無情無義了,咋能跟親媽算賬呢?” “不是你先跟我算賬的嗎?” 柳春草一臉詫異,李月妹這雙重標(biāo)準也太明顯了吧? “對哦,李月妹,是你先跟孩子要錢,問人家要奶水錢的?!?/br> “這兩廂一抵,賬就清了?!?/br> 大家伙眉開眼笑,比過年還熱鬧,以前也有人分家,可是都沒有柳春草家這么熱鬧,讀了書的妹子就是不一樣。 李月妹和丁大勇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這事兒他們不占理,再撒潑打滾也沒用。 “那就這樣吧,都是一家人,也別提錢不錢的……”丁大勇嘆口氣,眼看著弄不到好處,又想站出來和稀泥了。 柳春草才不會讓他如愿以償,“別急呀,這還有筆賬沒算呢……” 第11章 凈身出戶 “柳春草,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一個大姑娘不孝順也就算了,難不成,還想讓我們給你送嫁妝嗎?”丁大勇忍不住了。 “二大爺,你還記得,我們家的房子是什么時候蓋起來的嗎?”柳春草壓根就不搭理丁大勇。 二大爺瞇起了眼睛,“記得呀,這房子蓋起來有二十年了,蓋房子的泥胚,還是我?guī)е久鞔虻哪亍!?/br> “那時候,我媽嫁過來沒有?” “還沒有……”話說到這份上,二大爺突然明白了,他用力一拍大腿,指著李月妹說道,“李月妹,怪不得春草說還有賬沒算清楚,這房子是春草的,跟你壓根就沒關(guān)系?!?/br> 李月妹張口結(jié)舌,“咋跟我沒關(guān)系,我嫁到了柳家,這房子就是我的。” “那你現(xiàn)在的男人姓啥?” 在場的柳姓人都明白過來了,大家伙都哄笑起來,“李月妹,志明兄弟不在了,你想嫁人我們也不攔你,可你不能帶著柳家的房子改嫁,志明兄弟有后,這房子得給春草。” 現(xiàn)在柳春草住的房子已經(jīng)有二十年了,是她的生父柳志明,在婚前蓋起來的房子,這是典型的婚前財產(chǎn),跟李月妹絲毫沒關(guān)系。 要是李月妹不嫁人,好好在柳家守著,那這房子應(yīng)該歸她住,可是現(xiàn)在李月妹已經(jīng)嫁了丁大勇,又要跟柳春草分家,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再占房子了。 丁大勇只覺得腦袋轟隆轟隆響,他是從山里邊兒出來的,結(jié)婚什么都沒出,就跟男人入贅也差不多。 如果柳家人不追究,他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是這家的主人,可現(xiàn)在柳家人認真起來,那他就得把柳志明的房子還回去。 “我說春草,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就不用這么較真了吧,這些年,丁叔對你可不錯呀,你不能恩將仇報?!?/br> 丁大勇堆起一臉笑容,看向柳春草。 柳春草搖了搖頭,“還是分清楚一點好,省得我媽老說,我占了你們便宜?!?/br> 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如今一目了然。 “好了,丁大勇你也算個男人,就這么住著老柳家的房子算什么呀?立刻收拾東西搬出去。”柳大隊長沉著臉下命令了,他早就看這個丁大勇不順眼,鳩占鵲巢算個什么東西? 如今可算是找到收拾他的借口了。 “什么?竟然要把我們趕出去,柳大隊長你這是逼我去死呀,你這么分不公平,我要去公社告你。” 李月妹萬萬沒想到,她一頓鬧騰,沒給自己撈來一分錢好處,反而凈身出戶,這叫什么事兒呀?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至于這么狠。 “去吧去吧,公社的門朝南開,誰有冤屈都可以去,我做事兒講良心,不怕你告。”柳大隊長十分坦然,他這是按規(guī)矩分的家,別說是去公社,就是去首都,他也不怕。 二大爺站起身來,往煙袋鍋子里捏了一小撮煙葉,又讓大兒子給自己點著,得意洋洋抽了一口,這才說道, “行了,分家宜早不宜遲,既然已經(jīng)定了章程,李月妹,丁大勇,你們兩個就趕緊搬出去吧?!?/br> “李月妹,屋里的擺設(shè)家具歸你們,廚房的糧食是你和春草的口糧,一家一半,院里的老母雞多分你一只,趕緊把東西都搬走吧?!绷箨犻L鐵面無情。 “別,再給我們點時間?!倍〈笥率直锴扇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他如果再磨蹭一點兒,柳家人就能把他被子扔出來。 “趕緊搬,趕緊搬,帶著你的婆娘滾蛋,占著我們柳家人的房子,還糟蹋我們柳家的閨女,我們滿屯大隊可容不下你?!?/br> 村里的小伙子們都很生氣,丁大勇算是什么玩意兒?像柳春草這么勤勞聰明的姑娘,又考上了學(xué),他們都不敢當(dāng)面褻瀆。 丁大勇竟然敢把侄子弄過來,妄想糟蹋柳春草,不揍扁他,都是給他面子了。 “你們干什么?你們這是要逼我去死啊……”眼看著二大爺家的幾個兒孫輩走進堂屋,開始往外搬東西,李月妹徹底急眼了,可是她根本攔不住。 原本李月妹還是柳家的媳婦兒,不管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柳家人看在柳志明的面子上,總得讓她三分。 現(xiàn)在李月妹不顧情面,又嫁了丁大勇,還虐待柳春草,柳家的人正恨她呢。 人多力量大,大家伙一起動手,很快就把屋里的東西都給搬出了小院兒。 李月妹已經(jīng)哭昏在了地上,丁大勇蹲在地上唉聲嘆氣,丁小華披著褂子跑了出來,還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李月妹,丁大勇,我們滿屯大隊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村口汪家的房子還空著,你們兩個先搬到那兒去住吧。” 柳大隊長幫他們想好了安身之所,汪家老兩口是絕戶,唯一的女兒外嫁,戶口都遷走了,所以他們的房子就歸了大隊。 “大隊長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那房子住不得人呀。” 本身就是泥胚子房,再加上年久失修,大梁還有其他值錢的東西,早都被人偷走了,往里邊一躺,睜開眼睛就能看星星,這樣的房子咋住人呢? “嫌棄就別住,你們自己找地方去,我這個大隊長呀,只負責(zé)抓生產(chǎn),可不負責(zé)分配住房。”柳大隊長一揮手,就準備招呼著大家散伙。 這下子丁大勇可急眼兒了,衣服被褥都從屋里搬出來了,要是大家伙不幫著搬家,夏天一陣急雨,這些東西都得泡湯呀。 “別別,大隊長,我們搬,我們現(xiàn)在就搬還不行嗎?” 柳大隊長還是十分仗義的,他立刻找了十幾個小伙子幫著搬家,大家伙手抬肩扛,很快就把李月妹和丁大勇的東西給搬走了。 李月妹哭天搶地,躺在地上罵柳春草無情無義,最后人都快走光了,她才一骨嚕爬起來,抱著個鐵鍋跑了。 柳大隊長板著臉,招呼人把丁一山關(guān)到村部去。 柳春草已經(jīng)脫離了李月妹,不用再摻合這個爛事,他還得幫著擦屁股,處理這個無賴臭流氓,想想就憋屈。 二大爺還挺高興,背著手院里院外轉(zhuǎn)了一圈,“哎呀,春草,剛才沒盯住,被李月妹那個娘們把鍋背走了,接下來你咋做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