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22節(jié)
“猶記,那天,馬蹄,如雨,吶喊,如雷,熱血,如注?!?/br> 莊澤野清了清嗓子:“現(xiàn)在連起來,稍微快一點。” 溫辭述跟了一遍,他又繼續(xù)加速:“再快。” 第三次加速的時候,溫辭述毫不意外地舌頭打結了,唱到“如雨”那里出現(xiàn)了口胡。 他疑惑道:“這比原曲還快?” 莊澤野說:“練習的時候通常比原曲快1.5到2倍,那樣舞臺上才能游刃有余?!?/br> 溫辭述明白了,于是又試了一次,又嘴瓢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rap不是誰都能唱的。 “有點難?!?/br> 莊澤野笑了:“所以說,rapper的舌頭都很靈活,給櫻桃梗打結什么的不在話下。” 說完這句話,不僅他自己突然意識到不對,溫辭述的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 在大靖,達官貴人通常會讓侍妾練習用舌頭打結,來鍛煉他們的靈活程度,其目的當然是為了行魚水之歡時有更極致的享受。因為這等風氣甚為風靡,就連溫辭述這種未曾娶妻的也有所耳聞。 他眼神怪怪地看著對方。 莊澤野尷尬地咳嗽一聲,試圖轉移話題:“你除了斷句和節(jié)拍外,還要注意人聲和beat的貼合,不要自顧自地唱。腔調方面……多聽多學。” 他說了半天,感到一陣口渴,順手拿起地上的杯子,擰開喝了一大口。 剎那間,溫辭述的眼睛驀然睜大。 那個吸管,他他他…… 他含進去了?! 莊澤野一愣,看見他的眼神才反應過來,他本來是逗溫辭述玩的,根本沒想用他的杯子喝水,誰知剛才一懵圈就什么都忘了。 他含著那口涼水,在嘴里上不上下不下,氣氛糟糕到兩人都內心打鼓。 莊澤野艱難地將水咽下去,暗中打量他的反應。 溫辭述低著頭,冒出來的兩只耳朵尖紅彤彤,像龍蝦探出的深紅色螯足,或許下一秒就要一搖一晃。 莊澤野的心跳莫名加速,試探著開口道:“剛才教的你都會了嗎?” “會了?!睖剞o述小聲回了一句,飛快拿起他的杯子站起來?!拔胰ゼ狱c水?!?/br> 莊澤野以為他沒有很介意,剛才緊繃得神經好似忽然開始雀躍,心慢慢放下去,嘴角也揚了起來。 溫辭述補充:“其實你要是不喜歡粉色,可以用顧鳴赫的杯子?!?/br> ——看上去這人經常喝別人的杯子。 莊澤野揚到一半的嘴角掉了下來。 溫辭述轉身出門,用手扇風給臉降溫。 現(xiàn)代人未免太隨便了點。 肆無忌憚調侃cp話題,跟同性說話帶有暗示,還亂用別人的吸管,真是過于奔放。 看來,他好像還不太能適應現(xiàn)代的習俗。 * 溫辭述花了幾天時間,總算把rap部分練熟了,并順帶為后面的比賽擴充了幾十首曲庫。 很快,到了去南島錄節(jié)目的日子。 臨走這天,瞿懷民給他訂了束花踐行,flora其他成員也送他到公司門口。 坐上車后,鐘可欣長長地舒了口氣。 “又一輪硬仗要開始了,希望這次行程能一切順利。”她雙手合十道,“別再遇到什么使絆子的小人了,小人退退退?!?/br> 小陳說:“姐,你知道選手有哪些人嗎?” “全部名單不知道,只知道幾個。”鐘可欣看了眼溫辭述,“你倒是一點不焦慮,也不傷心,剛才小南瓜都快哭了?!?/br> 溫辭述誠實地說:“我挺不舍的?!?/br> 鐘可欣笑了起來,拍拍他肩膀道:“別不舍,很快你們就會見面了。我之前沒告訴他們,就是想留著當個驚喜,導演說第一期的番外節(jié)目,會邀請整個flora來南島做客。” 溫辭述驚道:“真的?” 小陳也吃了一驚:“好啊欣姐,你連我都沒說?!?/br> 鐘可欣樂得直笑:“我就是想看看他們分開的時候會不會舍不得,小南瓜要掉金豆豆的樣子太可愛了,不過小莊也太沒良心了,一句話都不說?!?/br> 得知莊澤野會來,溫辭述感到稍稍安心了一點,也許是有人可以幫忙改歌詞了。 他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兩人在晚上抵達南島機場。 剛下飛機,鐘可欣就馬不停蹄地去酒店和節(jié)目組交接工作。 節(jié)目組統(tǒng)籌叫徐雙雙,忙得腳不沾地,隨手把溫辭述拉進群里,里面有節(jié)目大致流程及安排。 這家酒店住的全是選手和經紀人,有流量演員、專業(yè)歌手、普通素人,每個人身份各異。 溫辭述的房卡出了點問題,鐘可欣下去找服務員重新辦理,他則在走道里坐在行李箱,打開徐雙雙發(fā)在群里的語音。 “簡單說一下,明早七點所有人化好妝在1號樓集合,禁止遲到、喧嘩、臨時有事,錄制現(xiàn)場禁止攜帶手機。第一項是導師出場,你們不需要參與,只要給鏡頭反應就行了。預計從上午開始進行單人初次排名賽,到時會現(xiàn)場宣讀評分規(guī)則。” 徐雙雙的語氣很是盛氣凌人,溫辭述這才發(fā)現(xiàn),不是每個工作人員都像鐘可欣一樣好說話。 他沒想太多,睡前依舊把歌曲練習了幾遍,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因為沒有專門的化妝師,鐘可欣五點就起來幫他化妝,折騰一個多小時終于搞好了妝造,兩人風塵仆仆地邊啃面包邊趕往1號樓。 誰知道,樓下只站了四十幾個人,還連同助理和化妝師。 選手們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 “真無語,叫我們這么早來干嘛?!?/br> “她剛才說改成九點嗎?真不把糊咖當人啊,我五點不到就起來了?!?/br> “是的,剛剛露了個面說改成九點?!?/br> “別生氣了,誰讓咱們不火呢。” 溫辭述倒是沒什么抱怨,他剛來這里的時候連被直呼名諱都覺得無禮,現(xiàn)在已經對這些事見怪不怪了。 鐘可欣打開折疊凳給他坐,東張西望:“來了這么半天,也沒遇到認識的,連個朋友都沒有,你還社恐……你待會兒千萬不要緊張啊,上臺前做幾個深呼吸,不要往臺下看。” 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溫辭述說:“我不緊張?!?/br> “你真不緊張?” “你看起來比我緊張?!?/br> 溫辭述嘆氣起身:“你坐,我不累。不用擔心我找不到朋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 鐘可欣正欲說話,忽然他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捧了一沓紙,撞在他身上的時候撒了一地,溫辭述忙伸手扶住他。 撞到他的是個年輕男生,外形高大帥氣,頭發(fā)極短接近平頭,五官深邃俊朗,和他對視的時候猛然愣住。 溫辭述問:“你沒事吧?” 順勢蹲下?lián)炱鸬厣系募垺?/br> 那個男生不知是懵了還是怎樣,半天都沒動彈,鐘可欣奇怪地看過去,這一看,登時瞪圓了雙眼。 溫辭述起身將紙張還給他,注意到上面打印的都是同一首歌。 那人看著他一動不動,鐘可欣看著那人一動不動。 溫辭述心念一轉,問道:“我們認識?” 男生眼神復雜得盯了他半晌,點頭:“溫辭述,好久不見?!?/br> 鐘可欣默默在他身后縮成一團,心里狂喊要命要命,早知如此,寧愿一個認識的不要有好了。 溫辭述禮貌地伸手:“你叫?” 男生怔了怔:“你不記得我了?” 他沉默片刻,說:“我是‘扭轉乾坤’的高晉。” 溫辭述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中,五指并攏孤零零得像被排擠的新同學。 鐘可欣心想完了,高晉不會現(xiàn)在就發(fā)難吧? 當年他險些就和flora一起成團出道了,后來公司考慮到團內rapper太多,且六人團風險更大,就在溫辭述來的時候把高晉剔除了,當時很多人都以為是溫辭述擠走了高晉。 還沒等她開口打圓場,溫辭述就了然一笑:“你是rapper啊。” 他想起來莊澤野教他的,rapper之間通常都是不握手的,他們有一套自己的方式。 于是溫辭述入鄉(xiāng)隨俗地改握為抓,一把抓住高晉垂落身側的手,上前挺起肩膀和他撞在一起。 “幸會,bro?!彼渎浯蠓降卣f。 高晉:“……” 鐘可欣:“……” 溫辭述表情和善:“你是‘扭轉乾坤’的,那一定認識莊澤野吧,我是……他的好兄弟?!?/br> 為了迅速找到朋友讓鐘可欣放心,他選擇了一個比較走捷徑的辦法——提起他們共同的朋友。 高晉的表情徹底僵住,像是不認識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他,被他緊握的手也不知該抽回去還是該抽回去,似乎生平第一次這么手足無措。 鐘可欣兩眼一黑。 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才是莊澤野的真兄弟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莊某人:nonono不是兄弟是未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