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無限] 第218節(jié)
小丑靠在窗邊,姿勢散漫,吊兒郎當?shù)乇е直邸?/br> 骨骼分明的眉眼,微往上挑著,好像在笑:“也許你應該求一求你身后偉大的魔術師,讓他來幫你把這些可愛的小玩意兒,變回你的車子里。只要你……” “只要你‘隨便騙一騙我,我就要像個傻瓜一樣,乖乖讓你親’。” “用一場英雄救美的把戲?!?/br> “是嗎?” 沒有任何鋪墊,懷姣背對著小丑,突兀直白地,將梅根警署檔案室的那個夜晚,小丑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這么一句話,還給了他。 甚至連頭也沒有抬。 他站在全然黑暗的臥室房間里,堆滿雜物的桌柜前,手指搭在上面,輕聲道。 “亞爾曼說,多胞胎的喜好從來都一致?!?/br> 小丑臉上的笑意,緩慢地,停滯住。 “你知道了?!?/br> 不是疑問句,而是語氣肯定的一句,‘你知道了’。 懷姣沒有說話。 身材修長高大的魔術師,原本隨意倚靠在窗邊的身體,慢慢地,站直了。 抱著的手臂,也漸漸放了下來。 他定定盯著懷姣,又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br> 懷姣垂下眼睫,想了想。 好像也沒有多久。 …… 萬圣節(jié)的凌晨,夜晚將要結束的時候,從阿戈修斯的別墅趕回來的威克斯,敲響了他的車門。 “抱歉,我先去查證了一些事?!?/br> 風塵仆仆的嚴肅信教徒,身上的黑色風衣讓午夜凌晨的露水浸透,肩膀也被染得半濕。 他進來后,先是緊張地將懷姣轉了個圈仔細檢查了一遍,見他毫發(fā)無損,寬闊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威廉之前就告訴我你已經安全了,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br> 威克斯先是跟懷姣認真解釋了一遍,在看到懷姣有些懵地點點頭后,才好像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跟他道:“你在調查的那些事,我總覺得有古怪?!?/br> 卡梅爾小鎮(zhèn),小到稍微發(fā)生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很快地傳播到每個小鎮(zhèn)居民的耳中。 阿戈修斯兄弟幾人,和汽車旅館的老板在今夜被逮捕一事,只不過半個小時就傳遍了小鎮(zhèn)。 “那個叫亞爾曼的男人,就是那晚汽車旅館我們遇到的隔壁房間的客人,也是后來襲擊我的人。” 威克斯皺著眉,深邃的棕眸直盯著懷姣,快速道:“他的戲法很厲害,可以輕易蒙蔽我的眼睛?!?/br> 所以在得知亞爾曼兄弟被逮捕的時候,威克斯趁著警察還未到達的空檔里,多疑又謹慎地,獨自去了一趟他們的別墅。 “我在地下室的柜子里,找到了這個?!?/br> 威克斯從口袋里拿出來的,正是懷姣被困在那間地下室時,曾經翻到過的那張照片。 只是此時在馬戲團獨屬于懷姣的房車里,在毫無威脅的安穩(wěn)環(huán)境中。 懷姣再次拿起那張紙片,重新、仔細地,看了一遍。 片刻后,他的瞳孔猛然瑟縮一瞬。 被撕毀的相片上,十歲左右的男孩背后,擺著另一個小小的相框。 四個發(fā)色迥異的小孩,面無表情,直直看著鏡頭。 …… 汽車旅館的夜晚,明明兩人都清楚聽到了巨大的動靜,等過去查看時,卻什么也沒能發(fā)現(xiàn)。 那樣詭異的場面,那般令人稱奇的奇詭把戲,和那雙顏色獨特、如同加州海岸線的天空一樣,淺藍色的眼睛。 威克斯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玩偶師和魔術師的關系,并沒有好到可以為了對方,特意去報復一個不起眼的小鎮(zhèn)亞裔。 而這一切的起因,也是圣迪辛拉馬戲團停留在卡梅爾小鎮(zhèn)的,真正原因。 十年前小鎮(zhèn)駭人聽聞的案宗里,被處決的衛(wèi)斯理夫婦,留下了四個長相各異,各自被領養(yǎng),四處漂泊的后代。 因為命運,或者說劇情的不可抗力,在十年后的如今,他們重新齊聚在這個小鎮(zhèn)。 梅根警署的檔案室,刻意引導的兄弟猜想。 衛(wèi)斯理家族,僅存的最后一個人。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晚。 身材高大的金發(fā)男人,走在小巷里,他步伐恣意散漫,輕巧繞過路中央的南瓜燈。 軟皮鞋跟踢踏在石板地面上。 在蕩著回音的小巷里,那人吹著和里昂開車時,別無二致的古怪口哨。 圣迪辛拉身份最神秘的小丑演員,來自紐約的偉大魔術師—— jker。 輕攬著懷姣的肩膀,對他說。 “那不是回家的路,甜心?!?/br> …… 小丑從黑暗里,走出來。 慘白鮮紅的彩繪面孔,濃黑色的厚重涂料,豎直劃過眼瞼。 從未卸下過的濃重妝容,掩蓋住他本身的樣貌。 沒有人見過他到底長什么樣。 在月光照亮的臥室里,男人高大、詭譎,驚悚到像是變了一個人。 已經被馴服,或者說被哄騙的牙,這次一反常態(tài),齜著尖牙,快速擋在懷姣的面前。 狼人小孩從來只是懷姣的小狗。 哪怕他被狡詐的魔術師欺騙、洗腦。 小丑好像笑了一聲。 他面無表情,輕扯了扯妝容覆蓋的唇角。 “那你要怎么辦?!彼Z調輕淡,詢問懷姣。 懷姣皺了皺眉,停頓兩秒。 也反問他:“那你要怎么辦?” 懷姣漆黑的眼睛微抬,看向小丑,“你也要像他們一樣,將我關在地下室里,讓我穿上裙子嗎?” “然后在我害怕的時候,將手伸進我的裙子里,笑著告訴我,” “這樣很可愛?!?/br> 小丑的呼吸,猛地一頓。 “又或者是,一邊夸贊我獨特又聽話,一邊又從后面,拉下我的拉鏈,” “對我說……” 黑暗里,jker看不清懷姣的表情,但是那張雪白又漂亮的臉蛋上,那張他忘情地吻過,吮吸過的嘴唇和舌頭,吐露出的話,讓此刻擺著冷漠面孔的大魔術師,都忍不住,臉色劇烈變了變。 “我不會那樣對你?!毙〕罂焖?、打斷了懷姣。 那張涂滿油彩的詭異面孔,此時可怕得,像是從地獄里剛爬出來。 他陰氣森森地磨著牙,對懷姣說:“如果我知道他們那樣對你,會直接殺了他們。” “我也沒有騙過你?!?/br> 除了警署的檔案室里,下意識的謊言。 已經察覺到懷姣目的的小丑,在那一刻,條件反射般擺脫了自己的身份。 “并不是因為什么多胞胎的喜好?!?/br> 房車里違背目的的喂食,演出前難摻私欲的教導,冷戰(zhàn)后一心求和的失敗魔術。 代表低頭的黃玫瑰,和沒有刻意演練的英雄救美。 輕佻的態(tài)度,失控的吻。 所有所有,和眼前人有關,脫離原定劇情,違背初始目的。一切有違人設的言行舉止,都僅僅只是出自本能,始于欲望。 “我是真的……” 窗外忽閃的紅藍光線,由遠及近地照進黑暗的室內。 玻璃窗前透光的窗簾被風輕輕吹起,伴隨著屋內漸亮的,是清晰傳來的警笛聲。 小丑的眼瞳猛地放大。 他看著懷姣,藍色的瞳孔聚集在他的臉上,好像難以反應,正在發(fā)生什么。 直到窗外的小院里,紛雜的腳步聲踩在花園草地上,厚實的硬底警靴踏響門前的石板小道。 對于危險的本能反射,讓jker瞬間沉下臉,倏然朝懷姣伸出手—— 那雙曾經像救世主一般,劃破黑夜,拯救過懷姣的手,此時再次朝他伸了過來。 紋身繁復的手背,青筋高高綳起,在將要抓到懷姣的時候,卻被暴起的牙,兇狠咬住手臂。 小丑面色驟變,陰氣沉沉地盯著擋在懷姣面前的牙。 梅根警署的年輕警員,下一秒就破門而入,看到屋內對峙的景象,他們迅速抬起手,用槍指著某個小丑,警惕地朝他靠近。 直到這時,小丑好像才終于意識到什么。 “你報了警,特意來抓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