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寧/嫁給準(zhǔn)未婚夫他叔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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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瓷瓶是蘇坤送的,楊如慈和她頗為不對付, 蘇宅屋中人手雜亂,免不了有她的人, 如果碎了,肯定是會被她上報,瞞不了蘇坤。 自己送的東西被人打碎,總是會讓人留有芥蒂,惹蘇坤不喜。 再加上在這個時間點(diǎn),她屋中的瓷瓶為什么莫名其妙失手被打碎,結(jié)合今日宴上的事情自然一清二楚。 反而落得所有人笑話。 在自己屋中連脾氣都不能隨意亂發(fā)。 想明白了這一點(diǎn),她站立在原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是勉強(qiáng)平靜下來。 祝欽從來不覺得自己竟然活得這么憋屈。 她自嘲一笑,也不再與這些瓷器為難,徑直閉目依到了沙發(fā)上。 王蓉跟了上去為她輕揉額頭,小聲寬慰:“夫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shù)摹?/br> 不提還好,一提祝欽勉強(qiáng)平復(fù)的怒火又旺了起來。 她一把推開王蓉: “不氣?呵,現(xiàn)在全明城的人都指不定在如何笑話我呢!我怎能不氣!現(xiàn)在蘇家都已經(jīng)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我還在意身體?” 祝欽一想到宴會上眾人看向自己或嘲諷或鄙夷的目光,以及背后可能出現(xiàn)的議論,一口銀牙簡直要咬碎。 祝欽自加入祝家以來,雖然沒有獲得丈夫的疼愛,但也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我自幼待她不薄,甚至比對書淵還要好,卻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干出這種不要臉面的事情來!” 王蓉自然知道祝欽口中的“她”指得是誰。 但其實她也同樣知道,祝欽口中的對她好,早已在這么多年中變了性質(zhì)。 也許小時候是出于真心,但當(dāng)祝欽對于權(quán)力的渴望愈發(fā)濃郁,做事的本心便變了。對她的感情早已變得夾雜算計利用,以至于想毀了她,從而掌控安家。 祝欽嘆道:“我還是不該念及情分,心慈手軟?!?/br> 王蓉不知道她口中的心慈手軟指得是什么,畢竟在一開始設(shè)計毀掉安又寧的計劃上,她知道祝欽設(shè)計的十分嚴(yán)密,但是她明明確確感受到了祝欽的后悔。 祝欽是個做事從不后悔的主,這還是王蓉第一次見她如此后悔的模樣。 只看她疲憊的合上雙眼,聲音微弱地從唇齒間發(fā)出,含糊地王蓉差點(diǎn)沒聽見: “現(xiàn)在這個局面,還不如讓安又寧當(dāng)初直接嫁給書淵啊……” 這樣雖然不能完全掌控安家,但作為姻親,安鴻再怎樣明哲保身也都會幫一把的。 不會像是現(xiàn)在。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設(shè)計了一大圈,最后終成一場空。 更可笑的是,反而給蘇景遷平添一股支持勢力。 祝欽輕輕閉上眼,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安鴻那張難以掩飾喜色的臉。 她深深知道,安鴻搭上了蘇景遷那艘大船之后,是再無可能站在自己這邊。 王蓉見祝欽陷入自己的思維之時緊皺的眉頭,只好寬慰道: “事已至此,您就別再窘于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了,真的把身子搞垮了,您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了書淵想想,他總是要擔(dān)心的。” 提到蘇書淵,祝欽更是氣急,想到這個不知道跑到哪的兒子,倏然睜開雙眼,厲聲發(fā)問: “書淵跑去哪里了?快把他帶回來,外面不定還在如何笑他?!?/br> 吩咐完了,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留意一下他是不是還在和安子馨混在一起?!?/br> 無論蘇書淵到底還想不想和安子馨在一起,隨著安又寧的婚事推進(jìn),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他與安子馨之間必然是全無可能了。 就算蘇家安家真的不在意名聲,允許他們在一起。 但祝欽也絕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畢竟沒有安家支持的安子馨,在祝欽眼中就是和地上的殘缺瓷瓶沒什么兩樣,不僅不美觀更沒有了任何價值。 她會為兒子找尋新的人選,一個比安家好上百倍的人選! 安又寧就算沒聽見這個談話,但就從那天祝欽宴席上臉色看來,也能多少猜到祝欽的心思。 因此接到蘇恬的電話,聽見她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祝欽在屋中暗暗摔了瓶子的事情,安又寧也不多驚訝。 她不是以德報怨的圣人,面對這個曾經(jīng)對自己下手的罪魁禍?zhǔn)住?/br> 在宴席上看著祝欽努力想要維持著平和的臉上隱隱顯露出的藏不住的崩潰與憤恨。 在電話中聽到人后祝欽又是何種的憤怒與無力。 安又寧心中不說是有多么幸災(zāi)樂禍吧,但終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解氣。 而就是這份解氣與痛快,也讓安又寧驚然發(fā)覺,自己其實一直對祝欽并未釋懷。 世界上最難遺忘釋懷的,除了愛,便是恨。 而她對祝欽,有過愛,更有恨。 面對這個自己曾當(dāng)作親生母親一般敬重而她卻想毀了自己的女人,安又寧怎么會輕易釋懷呢? 手機(jī)那端蘇恬興高采烈描述著祝欽回房后有多么暴怒的聲音,安又寧漸漸聽不見了,她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自嘲地笑了笑。 她曾自以為的釋懷不過是一種下意識地逃避罷了。 再加上之前窘于兩人身份的差距,她不好實行報復(fù)。 而在知道真相不久之后她的全部生活又被拍戲又被蘇景遷所充滿,因此與其說是對祝欽一事釋懷,更不如說是她沒有時間沒有經(jīng)歷去顧及她。 可是不久之后,她們即將在同一個家庭中生活。 即便安又寧和蘇景遷在外面單獨(dú)住,但總是免不了回時老宅與她碰見。 安又寧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了眼眸,她會看著從小到大祝欽對自己無微不至照顧的情分上,不主動對她動手。 但是,祝欽真的可以忍得住不出手嗎?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安又寧忽然有種從內(nèi)心深處涌上來的難以描述的激動感。好像她一直期待著,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 “又寧?你在聽嗎?” 安又寧輕輕抿了抿唇,把心中難言的情緒壓下:“我在……” 聽蘇恬又說了一會兒宴會上自婚事公布后眾人各異的臉色,安又寧與蘇恬互道了晚安,掛斷電話不久,她便安然入睡。 可是房間另一邊,卻有人是一點(diǎn)也睡不著的。 等安鴻洗完澡擦著頭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在床頭呆坐著的方瓷。 “子馨找到了,和蘇書淵在一起不肯回家?!?/br> 看見安鴻出來,方瓷總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睛里也多了一兩分神氣。 安鴻動作沒停,點(diǎn)了點(diǎn)頭:“派人一直跟著她,她要是現(xiàn)在還不想回來就先不用逼她,給她一段消化時間吧?!?/br> 安鴻知道,今天安又寧與蘇景遷突發(fā)的婚事的公布的確是太過出人意料了。 即便早有預(yù)感,但連他也是的的確確有點(diǎn)猝不及防。 更何況,蘇家安家注重臉面,不會同意親姐妹嫁給親叔侄這種差了輩分的事情。 他們兩人從未有過心理準(zhǔn)備忽然聽到這個事情,一時接受不了安鴻也是可以理解。 方瓷聞言同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也不指望安鴻提出什么創(chuàng)新性意見,她早已安排了最信任的人跟著女兒,想來也不會出什么意外。 現(xiàn)在她更關(guān)心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今天的事情,我到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又寧什么時候和蘇景遷竟然有了聯(lián)系,可真是讓人有些意外?!?/br> 方瓷觀察著安鴻的臉色,斟酌道。 安鴻擦頭的動作一頓:“我也沒想到……” 他想起之前在安又寧那處的幾次隱約試探。 她到底是沒有聽懂,還是不想聽懂? “兒孫自有兒孫福,事情既然已經(jīng)定下,便就這樣吧。只是子馨和蘇書淵就不要再接觸了?!?/br> 安鴻把毛巾放下,在方瓷身側(cè)坐下安撫地?fù)ё∷?/br> “蘇書淵,無非是個靠家世背景的二世祖,能不能繼承蘇家還得看蘇景遷的臉色,看蘇景遷的孩子到底爭不爭氣?!?/br> “現(xiàn)在看來他繼承蘇家無望不說,能不能再待在蘇家更不好說?!?/br> “之前與他的婚事是沒有旁的選擇,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咱們可以有新的選擇?!?/br>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過得意與開心,他提到蘇書淵的語氣中罕見帶有明顯的不屑,竟無意說了幾句心里話。 “我之后會給子馨再相看一個比蘇書淵更好的人。兩人之前沒有公開,對子馨肯定沒有任何影響?!?/br> 方瓷手指微抖。 作為枕邊人,即便安鴻面上情緒不顯,但方瓷早就從他微亮的眼眸中看出了他的喜意。 這是他在得知子馨和蘇書淵的事情時,從未有過的歡喜。 這種明顯的差別對待,讓方瓷幾乎是順理成章地有一個全新的想法: 之前他的一直強(qiáng)壓著不公開,就是因為預(yù)料到了什么,害怕她的女兒會耽誤他那個好女兒的婚事嗎? 似乎看出方瓷內(nèi)心的波瀾,安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又繼續(xù)道: “現(xiàn)在也好,有了和蘇家的姻親,之后給子馨找的對象也肯定能強(qiáng)上許多?!?/br> 可是,即便蘇書淵能力不強(qiáng), 安鴻說的話很直白很切實,但是他卻完全沒有考慮,或者說覺得無需去考慮聽眾方瓷此刻的感受。 方瓷當(dāng)下心中就是一緊,她作為第二任妻子,永遠(yuǎn)比第一任要低了一頭,難道自己的女兒以后也要靠著安又寧過活嗎? 難道一定就要犧牲自己女兒的婚事去成全他那個女兒的婚事? 方瓷沉默著點(diǎn)著頭,看著安鴻神采飛揚(yáng)的表情,心卻仿佛浸了冰水一般。 “至于祝欽,你就不要再和她聯(lián)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