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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難追 第52節(jié)

    江瑟歪頭看他,唇角彎起,媚眼如絲,“跟我想的一樣,很性感?!?/br>
    她這張臉以及這雙眼,天生帶著冷感,就連聲嗓也比一般女孩兒要清冷。

    這樣一個人一旦沾了情.欲,那種勾魂攝魄的誘惑比烈酒還要濃烈。

    陸懷硯緩慢咽下嘴里殘留的酒液,微微俯下.身,用暗啞的聲嗓問她:“那晚的吞咽聲,還想聽嗎?就在這里,再聽一次?”

    他用凜冽的充滿侵略感的目光盯著江瑟的眸子。

    須臾,男人輕笑一聲:“你瞳孔變小了,瑟瑟,你想聽?!?/br>
    第35章 “忍著?!?/br>
    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 江瑟格外厭惡旁人的碰觸。

    就連岑禮摸一摸她的頭她都受不了。

    沒人察覺到她的異樣,她總能很好地藏起自己的情緒。

    那段時日,她的情緒其實壞極了。

    直到那日, 岑禮生日的那日,她下樓與陸懷硯拍了一張照。

    那是個晴日,天很藍, 風也很溫柔,帶著春末獨有的暖將他身上那清淺的沉香氣息送入她的呼吸里。

    她站在他身側(cè), 手臂上的皮膚很輕地擦過他手背。

    那一刻, 她絲毫不覺惡心。

    甚至覺得安心,覺得留戀。

    因為她想起了那個雨夜, 他濕漉漉的手掌緊緊摟著她手臂和膝蓋的感覺。

    溫暖的充滿了力量的觸感。

    她似乎找到了一個治療那種惡心感的方法了, 她想。

    側(cè)臉望向他的那一刻, 她晦暗的瞳眸被光照亮。相機“咔嚓”一聲, 將那時的他們定格在薄薄的照片里。

    此時此刻,頭頂?shù)臒艄饩拖衲莻€午后的陽光。

    而她手臂觸碰過的那只手背如同潔白的玉扇,青筋如點翠蜿蜒其中, 掌心的溫度比那個雨夜要燙人。

    江瑟雙手撐著身下的大衣,垂眼看著他的手,眼睫似瀕死的蝶翼。

    她仿佛又回到十七歲那年的過山車, 熾烈的光,飄蕩在曼哈頓的天際線。

    身體在一瞬間繃成一把拉到極致的弓。

    偏偏他身體的每一處都像刀,靈魂被拔至高空往下墜落的瞬間, 軟刀割裂了弓弦。

    陸懷硯抬起身, 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用力扣住她后腦。

    江瑟知他想做什么。

    同上回在衣帽間不一樣, 她沒避開, 主動張開唇, 讓他舌尖探了進來。

    他與上回同樣不一樣,失了那游刃有余般的從容,勾纏住她的時候,江瑟似乎能聽見流淌在他血液里的迫切。

    逼人窒息的吻稍稍頓了一息,他貼著她的唇,眼睛盯她,啞聲問:“繼續(xù)?”

    江瑟咽了一口:“繼續(xù)。”

    他抱起她往臥室走過去,進屋時掌根在墻上用力一按,昏暝的房間一霎亮起。

    臥室里的遮光簾大喇喇敞著,玻璃窗外,夜色漸濃,落雪簌簌彌漫。

    陸懷硯拉開床頭柜拿東西。

    他盯著她眸子,暗啞的聲音如同冷硬的鐵:“看著我。”

    江瑟那雙漂亮的杏仁眼慢慢盛了點瀲滟水霧,迷蒙的水霧里儼然是難以抑制的疼色。

    可她不許他停。

    陸懷硯靜靜看她。

    他想這姑娘怎么就這么倔呢?都這樣了,還不許他稍稍退一下。

    非要將自己逼到盡頭。

    他沒繼續(xù),一邊手肘撐在她臉側(cè),另只手輕撫她柔軟的面龐,指腹壓開她齒關(guān),低頭去吻她。

    綿密濕潤的接吻聲嘖嘖地響,像黑夜里溫柔的浪潮聲,來來回回,時高時低,偶爾澎湃,偶爾繾綣。

    江瑟眼底又漫了些水霧,空氣愈來愈稀薄,大腦漸漸空白。

    他便是在這個時刻沉沉說了聲:“忍著。”

    往后的一切變得格外漫長。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眼底,英俊凜冽的眉眼近乎霸道地拓入她瞳孔里。

    她顫著眼睫回望他。

    某個瞬間,她想閉眼,卻被他用潮濕的舌尖舔開了眼睫。

    “我要看著?!?nbsp;他盯著她漆黑的瞳孔,“瑟瑟,我要看著?!?/br>
    -

    云歇雨收。

    江瑟疲憊到什么話都不想說,只想閉上眼睡覺。

    陸懷硯瞥了眼床單,將她從被子里撈了出來。

    江瑟:“…………”

    她挑開眼縫,望著依舊精神奕奕的男人,張了張唇:“陸懷硯——”

    男人仿佛猜到她想說什么,低眸看她,說:“床單潮成那樣你確定你睡得下?我?guī)愕皆∈姨幚硪幌拢贀Q個房間睡,你只管閉眼休息?!?/br>
    他不說還好,一說江瑟那點潔癖又犯,只好由著他去。

    進了浴室,他將她放腿上,單手抱她坐在一側(cè),旋開浴缸的水龍頭放水。

    等水灌滿大半缸后,陸懷硯抱著人進去浴池。

    池子里的水一下子漲了潮。

    雖然是第一次伺候人,但他動作一點不顯生疏,溫熱的水漫上來時,江瑟枕著他肩膀,舒服得像一片舒展的葉子。

    她挑開一半眼簾,視野里,男人修長的手淹在水里,白色毛巾吸飽了水,沿著她身體的曲線緩慢擦拭,每一下都很溫柔。

    思緒莫名渙散。

    想起了七年前他雙手濕漉漉抱著她的場景,他將她抱入車里時,原是想將她單獨放后座的,她卻不肯,手指死死揪著他襯衣,不肯從他身上下來。

    那會她連著幾日不曾進食,左手尾指又斷了筋,疼得渾身打顫,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力氣,將他的衣領(lǐng)揪得很緊,恨不能要將他的扣子都摳下來。

    他淡漠瞥了她一眼,終究是沒將她推開,由著她縮在他懷里,卻也沒再抱她,雙手松開懶懶搭在車座。

    暴雨細密打著車頂,汽車顛簸著,昏暗逼仄的空間,霓虹一下下掠過車內(nèi)。

    她耳邊是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這聲音取代了雨聲,占據(jù)掉她所有的聽覺。

    偶然間抬眼,借著那一掠而過的薄光,江瑟卻看清了他微微抿直的帶著忍耐意味的唇角。

    浴缸里的水一陣涌動,江瑟回過神,一抬眼便對上他不知何時垂落下來的眸光。

    “不是乏了么?在想什么?”

    那些蒸騰在浴池上的白霧大抵是順著她呼吸進入她腦子里了,江瑟竟然乖乖地說出了此時盤旋在她腦海里的念頭。

    “你那時真冷漠?!彼f,“那時我要沒揪住你衣服——”

    說到這,像是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她唇一闔,聲音戛然而止。

    陸懷硯卻是聽懂了,剎那間便明白她說的是七年前。

    冷漠嗎?算是吧。

    他那時為了趕項目兩日兩夜不曾闔過眼,祖父一通電話將他從公司叫回老宅,讓他跟著莫冼去找人。江瑟失蹤的那二十多個小時,他跟莫冼一刻都不敢耽擱。

    連軸轉(zhuǎn)了三日,找到她之后,他只想趕緊回去給老爺子復命,好生閉眼睡一會。

    人送到醫(yī)院后,岑家人一趕來他便離開,后續(xù)也沒去打聽她的狀況。

    如今再回想,倘若他知道——

    這念頭一出,陸懷硯不由哂笑一聲。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他從不回頭看,也從不會去后悔,更不會去假設(shè)一個毫無意義的“倘若他知道”。

    男人擰干手里的毛巾,雙手握住她腰將她換了個方向,讓她面對面坐在他腿上,邊擦拭她臉上的水珠便緩緩道:“是挺冷漠,要不要往我身上豁點傷口消消氣?”

    他撂下手里的毛巾,低頭去看她眼,說:“像上回一樣在我舌頭上咬個口子,或者拿那把刮胡刀挑個看不順眼的地兒扎一個窟窿?我都可以,我都受著,怎么樣?”

    他沒在同她開玩笑,這姑娘記仇,他得讓她把這口氣出了。

    江瑟:“…………”

    她沒搭理他這瘋狂的提議,抬起眼,雙手在他肩上輕推了下,“你礙著我了?!?/br>
    陸懷硯輕笑:“怕什么,又不會在這里胡來?!?/br>
    他顧慮著她,剛一直收著,眼下在浴缸里這樣面對面,很難不心猿意馬。

    江瑟本是低了下眼的,聞言便又抬起眼看著他道:“我沒怕?!?/br>
    陸懷硯依舊笑著。

    這姑娘是真不能激,他要再激她一句,她怕是能纏著他在這里再來一回。

    偏他這會的克制力跟紙糊似的,禁不起她半點糾纏,自然也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

    男人握住她腰,身體輕輕一旋,兩人換了個位置,江瑟背靠上浴池邊。

    “知道你不怕,我怕成了么?”他站起身,水珠嘩啦啦沿著他線條流暢的肌理墜落,“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找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