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難追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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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江瑟望著熄了屏的手機,慢慢蹙起了眉心。 那瓶啤酒她交給了方商,啤酒的相關信息也發(fā)給了鄭歡,讓她去查柏縣這間啤酒廠的事。 她總覺得柏縣這個地名她曾經(jīng)在哪兒聽過。 怔愣間,手機又是一陣響動。 江瑟垂目望去,看清上面的名字后,微蹙的眉心一松,接起了電話:“陸懷硯?!?/br> “嗯,在做什么?”陸懷硯問。 江瑟下意識望了眼對面的玻璃,里面傅韞正支著下頜看手機。 她收回眼,面無波瀾道:“我在跟傅韞吃飯?!?/br> 第50章 “今晚我在你那過夜?!?/br> 電話那頭的呼吸很明顯停頓了一下, 以至于江瑟清楚聽見了那些如流水般悅耳的鋼琴聲。 “你在參加宴會?” 陸懷硯說不是,平淡的語調里聽不出什么情緒:“昨晚關家來了人給祖父拜年,我現(xiàn)在同關紹廷在外頭吃飯, 就在你以前去過的旋轉餐廳?!?/br> 昨晚來的關家人里,除了關紹廷,關紹廷的大哥關紹崇和關嘉頤也來了。 陸家在老宅設了宴招待他們, 還邀了不少北城的名流赴宴,宴席開到半夜才收鑼罷鼓。 今天中午這頓飯, 陸懷硯倒只跟關紹廷吃。 在英國的那幾日, 關紹廷盡心盡力給他牽線,用的是關家的人脈替陸氏在歐洲市場鋪路。偏他走得匆忙, 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陸氏和關家這兩個名門望族, 因著一南一北的地域之差, 本是交情泛泛, 還是因為陸懷硯與關紹廷的私交才漸漸多了來往。 兩家都是野心勃勃的家族,作為關家未來掌舵人,關紹崇備年禮北上陸家, 自然不單純是為了探訪陸老爺子。 關家替陸氏在歐洲牽線,陸氏同樣也為關家在北城搭橋,關紹崇來北城是為了兩家日后的合作。 江瑟知道陸懷硯與關紹廷私交不錯, 也沒想打攪他們相聚,聞言便回道:“那我掛了。” 陸懷硯卻淡淡笑一聲,意味不明道:“你急什么?我有說我趕時間么?還是你急著回去同傅韞吃飯?” “……” 他這不陰不陽的語氣叫江瑟莫名聽出了點醋味兒。 也不準備掛電話了, 不緊不慢地回他:“我們吃完了。” “吃完了?”陸懷硯又笑了一笑, 問她, “接下來你們準備做什么?” “請他喝杯酒吧。” “然后呢?” 然后? 還能有什么然后, 自然是傅韞回滬城, 她回家。 江瑟老神在在地問他:“還沒想好,你有什么推薦的項目么?” “……” 見他不說話,江瑟彎了下唇角,說:“你是不是在吃傅韞的醋?” 連喜歡一個人都要藏頭縮尾的人,陸懷硯當然沒真放心上。 他同傅韞本就沒什么交情。 傅韞被傅老爺子找回來時,他還在英國讀書。也就在暑假回國時會偶爾在場子里聽見別人提他一兩嘴。 那一兩嘴自然不是什么好話。 傅韞那會壓根兒融不入這個圈子。一個天生帶了原罪的私生子,不管在哪都是不怎么受人待見的存在。 岑禮他們看不慣傅雋,更瞧不上傅韞。平日遇見傅雋還能皮笑rou不笑地虛與委蛇兩句,遇見傅韞卻是連話都不愿得搭。 若不是后來傅韞同江瑟訂婚,岑禮同郭頌不可能接納傅韞進入他們那個圈子。 陸懷硯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淡淡笑一聲便道:“成,你先去和他喝酒,我回去再同你算賬?!?/br> “……你要同我算什么賬?” 陸懷硯說:“真要我在電話里說?” 江瑟直接便掛了他電話,進去時面上的笑意還未散去。 她的五官天生便帶了冷感,尤其是眉眼,笑起來時,便有種春雪初融的美感,很拿人。 傅韞放下手機,凝眸看她兩秒,笑問:“發(fā)生了什么令你開心的事了?” 就他們目前的關系,說什么都是交淺言深。 江瑟望了眼窗外的靛藍天空,輕描淡寫地將這個話題帶過去:“今天天氣不錯,我挺喜歡桐城的春天?!?/br> 傅韞順著望向窗外,附和道:“的確很好?!?/br> 江瑟轉過頭,望著他面前已經(jīng)空了的裝甜羹的碗,“你吃好了嗎?” 傅韞輕輕頷首,笑道:“吃好了,剛本來想去結賬,但老板不讓,說你提前交待了你要請客?!?/br> 江瑟笑笑:“老板是我爸爸的朋友,我喊他一聲叔?!?/br> 江川講義氣,人也熱心,在富春街這片兒還挺受歡迎。 江瑟回來桐城后,一下子多了不少叔叔嬸嬸,這些老街坊對她十分關照,吃飯打折,喝奶茶送奶蓋和果干,幫她攔住一個賬單自然不在話下。 結完賬,她抬手看腕表,“走吧,我爸媽應該到酒吧了?!?/br> 兩人出了餐館便往“忘川”走,傅韞打量著四周,“這里最熱鬧的便是這條酒吧街了吧,那你同你家人是住在這酒吧街附近?” “嗯?!苯噶酥父淮航趾竺娴睦献≌瑓^(qū),說,“我們住那兒?!?/br> 傅韞目光往她指的地方頓了頓,隨即淡淡收回目光,狀似無意地問:“以后有什么打算?準備一直留在桐城?” 江瑟慢慢踩上石拱橋的石階,語調輕淡道:“嗯,最近都會留在這里。” 酒吧已經(jīng)開了門,江川與余詩英正在吧臺里擺酒壇。 這會酒吧還未正式營業(yè),里面就他們兩人,江瑟給他們介紹傅韞時,只說這是她在北城的朋友。 余詩英與江川好客,親自給傅韞調了杯店里的招牌酒,叫醉生夢死,也叫孟婆湯。 這酒十分烈,傅韞不喜太烈的酒,但喝下第一口時卻露出點驚艷的神色,說要再來一杯。他說話的腔調很儒雅斯文,沒什么架子,余詩英對他印象不錯,等他一杯喝完便又給他調了第二杯。 第二杯酒喝到一半,傅韞的手機響了。 是朱茗璃的來電。 傅韞抬眸看向江瑟,見她側著頭同江川說話,沒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便摁滅手機,反扣在桌面。 手機再度響起時,第二杯酒已經(jīng)喝完。 傅韞放下酒杯,同余詩英、江川禮貌地提出告辭,又對江瑟說:“不用送我了,叨擾了你半天,你在這好好陪叔叔阿姨?!?/br> 兩人就在酒吧門口道別,傅韞深深看了江瑟一眼,眉眼溫和地同她說再見。 接他的車就停在先前江瑟接他的路口,這一路行去,他大衣里的手機一直震個不停,跟個催命符似的。但男人始終沉住氣,溫潤如玉的面色直到上了車闔起車門時,才漸漸露出幾縷陰翳。 他升起后座的擋板,接通手機,陰著聲嗓道:“不是說了今天不能打攪我么?”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么,傅韞冷笑一聲:“我見誰還需要同你交待?茗茗,你怎么又不聽話了?” 說話間,他始終望著窗外,等富春街的路牌變成一個小小的點才緩緩收回眼。 - 傅韞走后,江瑟在吧臺幫余詩英清點酒壇,見她幾次欲言又止,便笑著給她“解謎”。 “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前段時間從小姑姑那兒聽說這里的酒好喝,才會趁著來滬城出差的機會過來桐城。他馬上就會訂婚,沒有意外的話,今天應該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br> 余詩英:“……” 江瑟彎著唇角問:“還有什么想問嗎?” 余詩英搖頭,語氣帶了點可惜:“我看他脾氣還挺好?!?/br> 江瑟沒接話,垂下眼睫繼續(xù)清點今晚要用的酒,等“忘川”亮起營業(yè)牌了才離開吧臺準備回公寓。 快到門口時,想起什么,又回頭對余詩英說:“mama,我今晚不在家吃飯,明天早晨也不用準備我的早餐?!?/br> 余詩英倒沒多問什么,應了聲好便進后廚忙去。 陸懷硯昨晚給江瑟發(fā)了航班消息,他與韓茵晚上八點左右抵達桐城。 送完韓茵回寒山寺,他回到君越約莫不到十點。 當然,前提是他不留在寒山寺。 江瑟回到公寓便給他發(fā)了條微信:【你今晚陪韓姨留在山上,還是回君越?】 消息發(fā)送成功的瞬間,陸懷硯便已經(jīng)看到這條微信。 他沒急著回復,放下手機,單手支頤,聽旁邊卡座上的男人繼續(xù)發(fā)表“高論”。 “你說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從來不讓她來我家,也不帶她見我朋友,平時會找她也只是為了帶她去酒店開房,這不明擺著就是段炮.友關系嘛,你情我愿的事,她怎么就說我玩弄她感情了?還要生要死的,也不想想她這條件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手說這是我女朋友?” 男人嘴上說著不明白,面上卻是一臉得色,好似一個女人為他傷心為他尋死覓活是件十分值得顯擺的事兒。 陸懷硯不識得這男人。 同關紹廷吃完午飯,想到江瑟這會正在同傅韞喝酒,便帶著關紹廷過來朋友開的酒吧喝酒。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便聽見隔壁卡座上的男人說起最近招惹的爛桃花。 男人喝了酒,又有意要顯擺,聲嗓自然不低。 關紹廷聽了一半,搖頭笑道:“渣男?!?/br> 陸懷硯笑笑著沒接話。 怎么說呢? 剛那男人侃侃而談時,他莫名代入了自己,發(fā)覺自己同那個被渣男玩弄的姑娘待遇似乎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