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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梟寵:八零嬌妻太撩人 第97節(jié)

    蘇云舟忙招呼她們進來,只見王仙絨先是和沈彪夫婦打招呼,旋即就望向馮薇。

    “馮醫(yī)生,你果然在這里,哎喲,我就說我沒認錯人嘛!”

    馮薇很是隨和,她笑著說道:“今天也不坐班,你們直接叫我馮薇就行?!?/br>
    “王阿姨,您找馮醫(yī)生……有事?”

    看到王仙絨和幾個軍屬欲言又止的樣子,蘇云舟問道。

    軍屬們雖然熱情,但絕對不是那種不分場合瞎熱情的人,能這么冒冒失失進來,必定是有事兒找馮薇。

    果然,王仙絨將一個軍屬推出來,是一位烈士的遺孀,叫陳玲。

    陳玲的丈夫是位營長,十年前在執(zhí)行任務時犧牲,孤兒寡母便住在這大院里,深受大家的照顧。

    軍區(qū)大院有自己的規(guī)矩,比如大院子弟之間鬧事打架沒問題,但底線就是誰也不能欺負烈士的子女。

    是以,不光陳玲受到了大院軍屬的悉心照顧,連她的兩兒一女也被保護得很好。

    前兩年,陳玲的大兒子入伍參軍,二兒子與蘇云睿同齡,卻也有報考軍校繼承父親事業(yè)的理想。

    此時,陳玲紅著臉站在馮薇面前,嚅囁著不肯說話。

    蘇云舟了然于心,她起身對沈戰(zhàn)野說道:“戰(zhàn)野,不然你帶著爸爸和爺爺,先去我家坐坐?”

    沈戰(zhàn)野“嗯”了聲,只見沈彪與沈平津也已經站起身來。

    馮薇是婦產科醫(yī)生,而陳玲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必定是有不方便在男人面前討論的隱秘話題。

    出于尊重,最好的方式就是男人們都回避。

    等男人都離開了,蘇云舟這才看著陳玲說道:“陳阿姨,您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給馮醫(yī)生講出來,不能諱疾忌醫(yī)啊!”

    陳玲是農村出來的,大字不識一個,她紅著臉說不出話,半晌竟然落了眼淚。

    這可急壞了王仙絨。

    她一拍大腿說道:“哎喲,我來替你講!”

    說罷,她看著馮薇說道:“陳玲啊,從去年到現在,那個……就那個一直過不去,一個月三十天都出血,馮醫(yī)生,你說這正常嗎?”

    馮薇“啊”了聲,看著陳玲說道:“這么嚴重的問題,你怎么不去醫(yī)院檢查呢?”

    “就是說呢,我那天去她家送東西,哎喲,她的褲子都被血染紅了,看著太嚇人了!”

    王仙絨很是擔憂,說道:“你瞧她的臉色,蠟黃蠟黃的,多嚇人!”

    陳玲不住落淚,哽咽說道:“我不是沒想過去醫(yī)院,過年那會兒,孩子奶奶來大院過年,得知我那里得了病,她指著鼻子罵我不檢點。”

    “她說,正經女人怎么會得這種不要臉的病呢?她讓我滾出部隊給他兒子分的房子,她……她說我在外面有男人了!”

    說到這里,陳玲捂著臉痛哭失聲。

    “我怎么會有別的男人呢?我怎么會對不起他呢?要不是孩子們還小,我早就跟著他一起走了!”

    在陳玲的哭訴中,蘇云舟大概了解事情的真相。

    已婚婦女常見的異常出血被她婆婆當做了不檢點,她受盡羞辱,哪里還敢去醫(yī)院看病呢?

    于是原本的小問題一拖再拖,終于發(fā)展成嚴重的出血,她明知道這樣不正常,卻害怕被人指指點點而不敢去醫(yī)院看病。

    她是軍屬,她的丈夫犧牲在戰(zhàn)場上,她已經承受了常人無法承受的心理痛苦,現在卻還要背負上莫須有的罪名。

    寡婦怎么了?寡婦難道就該被人欺負到死嗎?

    蘇云舟無比心疼陳玲,她輕聲說道:“陳阿姨你別怕,我們都相信你,我們都會幫你的!”

    第127章 麻繩專挑細處斷

    馮薇一聽陳玲出血的情況,從醫(yī)生角度就猜到,她的病情可能有點嚴重。

    不顧今天是周末,不顧自己正在休班,馮薇當即就拉著陳玲直奔醫(yī)院診室開單子做檢查。

    “阿舟,你跟著一起去!”

    夏瑜過來人,她經歷過許多生死,而從馮薇的眼神中,還有陳玲的描述中,她猜到事情或許很嚴重。

    當然,她寧愿是自己多慮,也不愿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流逝。

    臨出門時,夏瑜拉住了蘇云舟。

    “到了醫(yī)院你看情況,若是陳玲的病情……她女兒和兒子放學后,就先接到咱們家!”

    陳玲與別家的情況不一樣,她獨自撫養(yǎng)著三個孩子,若是她病倒了,那三個孩子……

    沒人愿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那一面去考慮,可往往,現實就是如此的殘忍。

    軍區(qū)大院里,陳玲被一眾軍屬簇擁著往醫(yī)院而去。

    不知道是出于本能的恐懼,還是因為擔心孩子放學沒有人照顧,陳玲不太愿意去醫(yī)院。

    “馮醫(yī)生,不然我改天再去醫(yī)院看病吧,孩子馬上就放學了,我還沒做飯呢!”

    王仙絨硬是扯著陳玲往外走。

    “這么大個軍區(qū)大院,還能少了孩子的飯?今兒個你說什么都得去醫(yī)院!”

    蘇云舟也勸說道:“陳阿姨,我已經給我媽交代過了,讓云睿和你家二小子放學后,一起去我家吃飯,你呀,先老老實實去醫(yī)院看病!”

    “陳玲,不是我嚇唬你,你這情況不太好啊,早發(fā)現早治療,你再拖延下去,可就真的……你想讓孩子小小年紀就成孤兒嗎?”

    馮薇拿出在醫(yī)院訓斥病人的架勢,果不其然,成功將陳玲給嚇唬住了。

    一想到自己年幼的孩子們沒了父母,陳玲的眼淚登時就落了下來。

    她不再說話,也不再推辭,跟在馮薇身后進了診室。

    因為馮薇一路開綠燈,很快,初步檢查結果出來了。

    “情況不太樂觀,從初步診斷結果來看,是內膜癌!”

    癌癥?

    王仙絨的雙腿一軟,踉蹌后退幾步,蘇云舟眼疾手快忙扶住了她。

    “不是,馮醫(yī)生,這……陳玲平日里那么能干,可不像是癌癥患者啊,我還猜著就是月經不調,想著吃藥調養(yǎng)調養(yǎng)就好了!”

    眾人也都是談癌色變。

    只聽有其他家軍屬痛心說道:“之前雪芬姐住院做手術,不少軍屬都吸取教訓來醫(yī)院做檢查,唯獨陳玲沒來,結果其他人都好好的,她卻……”

    這或許就是天意,麻繩專挑細處斷,陳玲的家庭情況是大院里最差的,結果她的命運也是最凄慘的。

    “馮醫(yī)生,那陳阿姨的病……還有得治吧?”

    蘇云舟倒是比其他人冷靜。

    她沉聲說道:“如果還沒擴散的話,應該是可以做手術治療的?”

    “還是得等進一步檢查結果出來才能制定治療方案,但我一定會盡力的。”

    馮薇嘆息著說道:“如果去年一有出血情況就來醫(yī)院檢查治療,或許早就沒事兒,這病啊,千萬不能拖!”

    陳玲聽到還要再住院做檢查,她有些急了。

    “住院?這可不行,孩子沒人照顧??!”

    她急急忙忙要回家做飯,卻被王仙絨等人摁住。

    “孩子的事你別cao心,這幾天我們輪流上你家給孩子做飯洗衣服,你先聽馮醫(yī)生的安排,把該做的檢查做完,那什么……可能得做個手術?!?/br>
    王仙絨的眼眶其實有點紅,但為了不讓陳玲看出異常,她還是像往常那樣風風火火,像是談論著無足輕重的小事。

    大院里的軍屬們,除了親媽梅雪芬之外,蘇云舟最佩服的就是王仙絨。

    仿佛她就是定海神針,只要她在這里,天塌下來都不是事兒。

    果然,陳玲的情緒穩(wěn)定不少。

    “那……先麻煩你們幾天,等我做完手術出了院,一定好好感謝你們?!?/br>
    蘇云舟笑著說道:“阿姨您放心,這幾天讓小貴住在我家,他和云睿一個班的,一起上學放學做作業(yè)多好!”

    小貴,趙國貴,是陳玲的二兒子。

    他學習成績雖不如蘇云睿,但也是年紀前五十名,而且特別擅長體育鍛煉,將來考軍校不成問題。

    “對,小貴住在阿舟家,讓小桃住在我家?!?/br>
    王仙絨笑著說道:“我家希望天天念叨著說想要有個meimei,哎喲,小丫頭那可憐勁兒,搞得我都想給她再生個meimei,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桃自然是陳玲的小女兒,叫趙竹桃,今年不到十一歲,還在讀小學四年級。

    大家三言兩語間,已經替陳玲解決了后顧之憂。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聽馮薇的話,好好配合醫(yī)生做治療。

    “馮醫(yī)生,陳阿姨的病……能治好嗎?”

    趁著其他軍屬安慰陳玲的間隙,蘇云舟將馮薇拉到外面輕聲問道。

    馮薇皺眉想了會兒,說道:“我不敢講說百分之百能治好,從目前檢查結果來,病情應該發(fā)展到中期了,但根據我的經驗來看,只要治療得當,五年生存率是很高的?!?/br>
    癌癥沒有誰敢說能徹底痊愈,只能說盡可能延長生命,五年生存率,十年生存率,像是一道一道門檻,讓每個人都竭盡全力活下去!

    說到這里,馮薇又唏噓道:“如果當初不是你mama提前來醫(yī)院檢查治療,或許再過一兩年,她的情況比陳玲還要嚴重,陳玲……就是耽擱了。”

    重活一世,蘇云舟何嘗不懂這些呢?

    然而世上這么多人,她哪怕帶有上一世的記憶,也不可能做救世主,也沒辦法挽救每一個人。

    在命運面前,人類的力量渺小如塵埃,根本不值得一提。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

    蘇云舟一進門,就聞到炒菜的香味,她循著味道進了廚房,只見沈彪正在教沈戰(zhàn)野炒菜。

    廚房里一片狼藉,垃圾桶里還有幾個摔碎的碗,以及一些黑乎乎的不明物,看上去有點毛骨悚然。

    “你是個傻子吧?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你嘗嘗你炒的菜,甜的!”

    沈彪沖著沈戰(zhàn)野的后腦勺就是兩巴掌,雖然力氣不大,但沈戰(zhàn)野嚎得很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