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后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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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于丹青書法一道上頗有天賦,他的丹青造詣,比起蕭衍行這等被穆老先生稱之為天縱之資的人都更有韻味。估摸著若非皇帝在治國理事一道上大局有限,他也算是個資質(zhì)出眾的人。 此時皇帝在作畫,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地趴在桌子上,胖墩墩的小手指肆意扒拉。把好端端一張上等宣紙弄得亂七八糟。不過皇帝倒也沒有生氣,伸手摸了摸呦呦的小腦袋,凝視著小姑娘漂亮的小臉蛋。落下幾筆,將那亂涂的比劃繪制成畫。 “丫頭叫什么名兒?”兩孩子來大明宮幾天了,皇帝都沒問過名字。 內(nèi)侍聽到這話,立即上來回:“聽說小世子小名兒喚鹿眠。小郡主……” “呦呦!”小家伙黑乎乎的爪子拍在鼓鼓的小肚子上,拍得啪啪響,“呦呦鹿鳴,呦呦!” 皇帝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這么小的孩子,竟然記得這些。 祖孫在屋里有說有笑,王姝隨王如意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王如意一愣,著實沒想到皇帝與孩子相處是這樣的和睦場景。便是小公主,皇帝也不曾這般慈愛過。王如意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讓乳母將小公主放下來。她則牽著小公主的手,親自走到臺階上。 等著看門的內(nèi)侍通報一聲,里頭應(yīng)允了。王如意才滿臉含笑地牽著小公主進(jìn)了內(nèi)殿。 一進(jìn)去,王如意的笑臉就有一瞬間的僵硬。既是驚訝皇帝允許王姝的孩子坐在他膝蓋上,也是詫異這兩個孩子好看得像菩薩身邊的仙童。她的小公主因幼年遭了罪,差點沒養(yǎng)下來。身體便有些孱弱。王如意為了保護(hù)女兒,養(yǎng)得更是精細(xì)。平常是能抱著,就不會讓孩子下地走。 換言之,小公主養(yǎng)得十分嬌氣。身量小一圈不說,瘦巴巴的跟兩個胖團(tuán)子沒得比。 孩子,還是胖點好看。小公主太瘦小了,瞧著跟病貓一樣,讓人沒辦法親近?;实垭m然也真心地疼愛這個最小的孩子,但確實是從未抱過。 沒怎么見著面,小公主又怕生,父女的情分還不如這幾日龍鳳胎亂爬出來的情分深。 王如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但還是噙著笑意,拉著小公主上去拜見父皇。 小公主跟個被扔出窩的小鹿崽子似的,眨巴著大的離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皇帝。不敢靠近,怯生生地站在三步遠(yuǎn)的地方,學(xué)大人的樣子歪歪扭扭地行了一禮。 皇帝嘴角的笑意淡了淡,嘆了口氣,“望濘,過來父皇這里?!?/br> 蕭望濘回頭可憐巴巴地看了看母妃,在王如意的暗示下,慢吞吞地走向皇帝。結(jié)果走得半路沒走穩(wěn),啪嗒一下摔地上。她癟了癟嘴角,立馬就哭了。 小孩子的哭聲刺得人腦瓜子嗡嗡的疼,皇帝本就精力不濟(jì)。當(dāng)下就失了興致。 王如意心里有些著急,想說的話還沒開口,皇帝就沒了興致。 她疾步?jīng)_上去抱住孩子,摟著人好好的哄。奈何孩子越哄哭得越大聲,哄不住。正著急要不就這么抱走,生得惹來皇帝的惱怒。懷里的孩子突然就停止了哭泣。王如意驚疑不定地抬起頭,見一個胖墩墩的小娃娃抓住了蕭望濘的手。 小君珩抬手摸了她的臉,特別小大人的說了一句:“別哭了,吵?!?/br> 小望濘癟了癟嘴,還真的不哭了。 皇帝有些新奇,王如意趁機就開口:“陛下,小公主沒見過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想跟小世子玩。能不能讓小世子小郡主去興慶宮坐一坐?” 皇帝身體已經(jīng)累了,目光在幾個孩子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見小公主確實眼巴巴地看著小君珩。而他身邊的呦呦不知何時也爬下去,湊到小公主的另一邊,抓住了小姑娘的另一只手。三個孩子手拉手面對面,睜著大眼睛互相看的樣子,確實是挺有意思。 沒怎么思索,皇帝便同意了。 王如意心中一喜,當(dāng)下給皇帝行了一禮,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了興慶宮。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王如意別的不說, 辦事是真靠譜。 說將兩個孩子帶過來,王姝等了半個時辰,她就真將兩個孩子帶過來了。孩子的身邊除了袁嬤嬤和兩個奶嬤嬤, 還有皇帝身邊伺候的近侍大太監(jiān)。 這大太監(jiān)估摸著看出皇帝對兩個孩子態(tài)度不一般,看顧得自然是盡心盡力。兩孩子也一點不怕生,在宮里這小半月待得如魚得水。若非進(jìn)了內(nèi)殿, 突然看到王姝。這兩孩子還想不起來爹娘。小君珩率先看到的王姝,跟凌空飛來的小錘頭似的,一個猛子沖到王姝的懷里。 這孩子不愛叫喚, 沖過來摟著王姝的大腿就嘿嘿笑。 呦呦比他慢一點,發(fā)現(xiàn)哥哥跑了才看到王姝。當(dāng)下眼睛一亮, 也噠噠噠地沖了過來。 大太監(jiān)一進(jìn)興慶宮便被王如意打發(fā)去偏殿喝茶了, 這會兒倒也沒發(fā)現(xiàn)內(nèi)殿還有別人在。袁嬤嬤看到王姝心差點沒從嗓子眼飛出來,當(dāng)下就快步過來。 “娘娘怎么進(jìn)宮了?” “來看看孩子?!蓖蹑蛔笠挥业乇е鴥珊⒆?,“這段時日在宮里還好?” 提到這個, 袁嬤嬤面色有幾分古怪。說實話, 她也沒想到那般憎惡殿下的皇帝,竟然好似真的挺喜歡兩個孩子的。時常抱著, 還耐心地陪孩子作畫。 這好似尋常人家祖父的姿態(tài), 弄得袁嬤嬤心里七上八下的。 袁嬤嬤也沒有虛言,雖然疑惑皇帝奇怪的態(tài)度, 卻還是實事求是地將這段時日兩個孩子在宮里的情況給說給王姝聽了。說完, 見王姝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當(dāng)下沒忍住冒了一句:“娘娘你這般也未免太沖動了。宮里有殿下在,孩子不會有事的?!?/br> 說著, 意識到聲音太大,怕驚動了偏殿吃茶的大太監(jiān)。忙又將嗓音按壓下來, 急急道:“你這般貿(mào)然地進(jìn)宮來,若是被壞人拿來做筏子,那就不美了?!?/br> 她這話說的輕巧,卻低估了一個母親的心。平日里雖甚少陪孩子,但王姝對孩子的愛是真心實意的。不知消息心里慌,自然要親自進(jìn)宮來看一眼。 王姝抬眸看了她一眼,袁嬤嬤自知此話過了界。這話雖沒大錯,但聽著倒像是在教訓(xùn)主子。袁嬤嬤也是關(guān)心則亂,王姝對蕭衍行對天下百姓有多重要,是等閑不能出事的。說句那大逆不道的話,便是小世子都沒有王姝重要。這般冒昧的進(jìn)宮來,確實太危險。 宮里人可不是外頭人,這里頭的人都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活著,人人都長了八百個心眼兒。 但這些話袁嬤嬤沒敢當(dāng)面絮叨,只任由王姝陪兩個孩子說話。 小君珩抱著親娘的脖子許久,后知后覺的覺得委屈了。往日雖說娘親很忙,經(jīng)常早出晚歸不見人影。但每日夜里都回來,坐在地上會陪他們玩半個時辰。這么長時日沒見親娘,兩孩子終于開始想她了。小君珩還在癟嘴,呦呦就更直接,撲過來窩在王姝的懷里就哭起來。 兩孩子很少哭,突然哭得這么傷心,王姝的心都疼了。 抱著哄了好久,兩孩子愣是哭累了,窩在她懷里睡著。王姝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奶嬤嬤想過來搭把手,被王姝拒絕了。她一個人抱著兩個孩子放到后頭的軟榻上。 結(jié)果剛一放下去,王姝就注意到小君珩的衣裳里頭掉下來一個東西。 她一愣,拿過來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雕刻著蝙蝠的金令牌。 王姝忙去呦呦的身上摸。小姑娘身上倒是沒摸出什么令牌,脖子上多了一串鏈子。鏈子本身沒什么新奇,金子材質(zhì)的。新奇的是這鏈子的墜子上掛了個小龍。 這是古代,可不是后世。龍代表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呦呦這條鏈子是哪里來的?”王姝將令牌收起來,轉(zhuǎn)頭問兩個奶嬤嬤。 奶嬤嬤哪里知曉,今兒一下午她們都沒敢進(jìn)內(nèi)殿,只敢在外殿候著。 袁嬤嬤看了一眼,心口猛地一跳,“估摸著是陛下給的?!?/br> 這段時日,皇帝從私庫里拿了不少東西出來,給兩個孩子把玩。十分慷慨。這些好東西孩子玩完以后隨手一丟,皇帝也沒收回去。能塞在孩子衣裳里頭的,應(yīng)該是皇帝給兩個孩子的。 王姝沒說話,擰眉思索了片刻,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至于令牌,王姝也沒拿出來問奶嬤嬤??催@架勢,估計跟呦呦的情況是一樣的。 除了皇帝會給,別人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給到他們倆。王姝舉著令牌看了許久,不太清楚這東西是干什么用的。上面猙獰的蝙蝠臉,瞧著倒像是什么機構(gòu)的隨身令牌。根據(jù)王姝在后世電視劇的經(jīng)驗,令牌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沒用處。就是不知這是什么令牌了。 想想,她于是將東西又塞回了小孩子的衣裳里。命袁嬤嬤好生地看著,千萬別弄丟了。 袁嬤嬤知曉輕重,這東西不管是不是皇帝給的都不能弄丟。 坐在床邊看兩個孩子睡著,等到時辰差不多,王姝又悄無聲息地離了宮。 回到住處,懸了半個月的心是放下了。 王姝這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好些天沒好好睡一覺,松懈下來,渾身都是酸軟的。不過想到那兩樣奇怪的東西,王姝還是覺得不同尋常。這當(dāng)今皇帝當(dāng)真是個奇怪的神經(jīng)病,做事隨心所欲,叫人摸不著套路??恐鴺O強的記憶力,王姝將那兩樣?xùn)|西畫下來,命人遞給蕭衍行辨認(rèn)。 蕭衍行收到王姝的消息時已經(jīng)是幾日之后。 這段時日,他為了收拾爛攤子,已經(jīng)許久沒有休息過。每日只睡不到兩個時辰,無時無刻不在開超會。一睜眼案臺上就有數(shù)不完的奏章,許多事情十分緊急。 蕭承煥當(dāng)真害人不淺! 看到王姝遞來的信,蕭衍行才恍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回府。不知不覺就半個月過去,也不知姝兒是不是急死了。 蕭衍行急忙打開來看,先不說看到王姝竟然悄摸地進(jìn)了一趟宮,他心中有多后怕。就說書信中附著的兩張圖,蕭衍行一看就有些驚了。 龍紋的項鏈,蝙蝠頭的令牌。這兩樣?xùn)|西旁人或許不認(rèn)得,但自幼作為儲君培養(yǎng)的蕭衍行自然認(rèn)得?;始沂怯幸恢О抵辛侠砼K事的禁衛(wèi)的。這支禁衛(wèi)有多少人,只有皇帝知曉。只聽從皇帝的指示。作為保護(hù)皇帝的最后一張盾牌,藏得很深。 換言之,其實當(dāng)初蕭衍行不來救皇帝。只要皇帝有機會用,蕭承煥早晚是要死的。 說來這也是這個令牌的弊端。見令牌才出手,且禁衛(wèi)隊伍十分分散。若無上面的明確指示,這支禁衛(wèi)輕易不出現(xiàn)。保密到了極致,用起來自然不夠靈活。 蕭衍行當(dāng)初聽說信物是一個蝙蝠頭的令牌,但從未見過。便私下猜測,也可能是個別不起眼的東西。 “還真有?”蕭衍行也驚了,蝙蝠頭的令牌。 但是為何皇帝要給他兒子?蕭衍行也被老皇帝的舉動給弄糊涂了。他做事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不過不等蕭衍行琢磨清楚皇帝的心思,眾臣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蕭衍行這小二十日兢兢業(yè)業(yè)的力挽狂瀾,迅速地結(jié)束前太子造成的混亂局勢。能力不容置疑。再之,皇帝的身體一直不見好。他們當(dāng)真擔(dān)心皇帝有朝一日突然駕崩,京城有的亂。 為了今后的局勢,自然要早早冊立儲君。不然再來一個蕭承煥,大慶就要亡了。 他們屬意的儲君,自然是蕭衍行。 冊立太子一事又被提上了日程。 這一次,朝野內(nèi)外的呼聲格外統(tǒng)一。便是有高家反對,從中作祟,也很快淹沒在擁立者的冷眼嘲諷之中。高家心有不忿,幾番試圖推拒五皇子上臺,但奈何五皇子年歲還小,確實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績。唯一值得夸贊的好學(xué)和勤奮,比起真真切切為天下謀福祉不值一提。更遑論五皇子被夸得天花亂墜的溫良品行,在皇長子跟前,被襯得平庸而庸碌。 冊立儲君提案遞送到皇帝的書桌上,一點水花都不曾有過?;实劬头路鸩恢肋@件事,留中不發(fā)。 朝臣們又不懂皇帝在想什么了。為何明明將監(jiān)國重任交到皇長子身上,卻又不愿意冊立他為新儲君。這讓人當(dāng)牛做馬不給實惠的做派,皇帝當(dāng)真那般恨么? 思來想去,都是想不通。 蕭衍行卻仿佛早知如此,并未急躁。急躁的另有其人。 隨著皇長子的威望與日俱增,力挽狂瀾的本事也確實出眾。朝臣的擁護(hù)一日比一日深厚,仿佛儲君之位就是蕭衍行的囊中之物。換了旁人就絕對不行。這種認(rèn)知叫德妃如何能甘心?她們耐著性子等了二十年,忍受著被這些不知所謂的妖妃踩在腳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高家與五皇子一脈焦心得夜不能寐。德妃更是急得滿嘴長滿燎泡。 她想不到別的法子打壓蕭衍行,只能從后宅入手。 朝堂上是動不了,另辟蹊徑的法子也不是沒有。 雖說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千古一帝也有著令人詬病的缺陷。但德妃還是想從私德上找出破綻。只要流言傳得夠廣,相信的人多,總歸是會有作用的。德妃的手伸進(jìn)蕭衍行的后院,查了幾個月下來。除了他不能人道,恐有龍陽之好的舊傳言,根本沒有別的污點。 可自打龍鳳胎出世,不能人道和龍陽之好的傳言不攻自破。 不過蕭衍行沒什么女色私德的污點,也不存在品行上多大的詬病。但五皇子提醒的呂貴妃這一條線,確實查出了一點東西。這個呂貴妃當(dāng)真是個混不吝的瘋子,她身上的污點多的跟篩子一樣。做事也不周全,無人替她善后的話,隨便一條拎出來,都能讓她死。 譬如正月里,呂貴妃背地里從學(xué)生巷綁了一個進(jìn)士入宮。把人囚在宮里十多天,之后被人給打暈了逃了。又譬如呂貴妃一直在花大價錢偷偷從江南運來一種特殊的西域香料,用得十分沉迷。 德妃譏諷地笑起來,怪不得呂黎那個小賤人近來這么安分。原來是做賊心虛! 德妃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呂黎就是蕭衍行在宮里的暗樁,之所以這么快地翻身,靠的就是呂黎這賤人的枕頭風(fēng)。想想當(dāng)初葉慧瓊就是栽在呂黎的手上,這瘋婆子雖然污糟事多,卻也算是有本事。但人不能總靠吹枕頭風(fēng),男人的寵愛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蕭衍行以為靠一個呂黎就能改變了皇帝對他多年的厭惡。別做夢了!若是能將呂黎拔除,順勢牽連出蕭衍行,正好能讓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不過在告發(fā)呂黎之前,必須得有確鑿的證據(jù)。德妃胸有成竹,花了大價錢去查。 消息稟到蕭衍行跟前時,他正在與眾臣商議改革官員考核制度一事。當(dāng)初戚繼蘭老大人提倡的一條鞭法沒能實行便橫死街頭。經(jīng)歷了這段時日的沉淀,蕭衍行也看出了政策推進(jìn)需要循序漸進(jìn)。一條鞭法的改革力度太大,觸犯了不少世家官僚的根本利益,勢必走不遠(yuǎn)。 他于是選擇了委婉迂回的策略,打算一條一條的暫行,慢慢滲透。 聽到線人來報五皇子一脈私下舉動,蕭衍行也只是冷冷一笑:“讓他查,就等著他查?!?/br> 蕭衍行為了朝政廢寢忘食,另一邊,賢妃閑來無事又想起了花園遇到的王姝。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昭妃娘家meimei,長得特別眼熟。賢妃思來想去,一定是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