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妾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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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頗為頭疼的看著張嬤嬤,疑惑道:“亭曈這是什么意思?” 張嬤嬤也鬧不明白裴錚的舉動,但是她卻知曉世子爺是極為喜歡這姑娘的,“夫人,那這避子湯可要賜下?” 阮氏也正在頭疼這件事情,柳朝朝無名無分的,又有什么資格能生下裴錚的孩子? 原本這并不是什么值得cao心的事情,若是府中的通房和妾室,阮氏早就自己做主了,可那人是裴錚自己帶回來的,態(tài)度還頗為特別。 “賜?!比钍闲囊粰M,掃清了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世子夫人如今還沒有進(jìn)門,總不能弄出個庶出的孩子來。 孩子母親的名分都沒定下,這孩子就連庶出的都算不上。 “是?!睆垕邒咴缇土系綍沁@樣的情況,早早的便讓小廚房熬好了避子湯,這湯藥由她代替夫人賜給過太多太多的人。 從鎮(zhèn)南侯的姬妾們到通房。 如今到了世子爺這里,也不能例外。 “奴婢會親自走一趟的。”張嬤嬤如是說道。 阮氏微微頷首,沒有再說別的。 阮氏從未見過柳朝朝,也從沒有想過要把人找來見一見,所有關(guān)于柳朝朝的一切,都是從旁人那邊聽來的。 阮氏知道很多人都不解,尤其是自己跟前伺候的這幾個,但阮氏當(dāng)真覺得沒有什么必要,裴錚剛回來的時候,她關(guān)心則亂,的確是在想怎樣去安置那姑娘。 只是裴錚自己都沒有想要給那姑娘一個名分,她一個做娘的要怎么上心? 若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妾室領(lǐng)到自己面前來,如今府中還沒有世子夫人,阮氏自然會教導(dǎo)規(guī)矩,但裴錚什么都不曾提起,阮氏當(dāng)然也只能裝糊涂。 張嬤嬤將避子湯送來的時候,柳朝朝正在吃著早飯,她的胃口并不大,春荷正在很努力的哄著她多吃一些。 柳朝朝便會乖乖的多吃一點(diǎn)。 張嬤嬤在外頭看了好一會兒,才提著食盒走了進(jìn)去。 柳朝朝連忙站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張嬤嬤淺淺笑起,自然的將食盒擱在了桌子上,“姑娘不必如此,奴婢受不起?!?/br> 春荷飛快的提醒她這是夫人身邊的張嬤嬤。 柳朝朝已經(jīng)知曉春荷嘴里的夫人是誰,那是裴錚的母親,同樣也是自己的婆母? 婆母身邊的嬤嬤,為什么要來這里? 柳朝朝不會說話,只能沖著張嬤嬤笑。 余下的話便是由春荷代勞,“嬤嬤,柳姑娘不會說話,奴婢便斗膽的問一句,可是夫人喚姑娘過去正院吩咐?” 張嬤嬤瞧著春荷,只覺得世子爺選個丫鬟倒是用心,這丫鬟機(jī)靈,膽大心細(xì),陪在柳朝朝身邊倒是個極好的選擇。 “夫人命奴婢過來,給姑娘送藥。”張嬤嬤微微一笑,從食盒里取出那碗避子湯,像是剛剛熬好的樣子,上頭還冒著熱氣。 春荷是鎮(zhèn)南侯府的家生子,自然曉得這是什么東西,她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柳朝朝卻有些莫名,她沖著張嬤嬤比劃了幾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她是看不懂的,便看向了春荷。 春荷的臉色有點(diǎn)兒糟糕,但她還是鎮(zhèn)定的看向張嬤嬤,佯裝疑惑的問道,“請問嬤嬤,這是什么?” 張嬤嬤狐疑的看了春荷一眼,春荷有些心虛,不敢抬頭去看張嬤嬤。 張嬤嬤從前給人送避子湯時,那些姨娘們瞧見她的時候,多是畏懼的,她心里清楚,她們也并非是畏懼自己,而是畏懼她背后的阮氏。 她們恪盡職守,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從不僭越,每每看見避子湯總會從容的喝下。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也同樣容易,但張嬤嬤卻是沒想到柳朝朝不認(rèn)識這東西。 但只是稍稍的一想張嬤嬤就明白過來,按照柳朝朝的出身,當(dāng)然不會有什么機(jī)會接觸到避子湯。 瞧著她那茫然無知的模樣,張嬤嬤在心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可再怎么同情柳朝朝,規(guī)矩總是不能破壞的。 “這是避子湯?!睆垕邒呔従彽恼f道。 柳朝朝一個激靈,看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連連后退,避子湯? 是她想的那樣嗎? “姑娘,這是府中的規(guī)矩,還請您莫要為難奴婢?!睆垕邒叨酥峭胨幍搅拿媲?,語氣溫和,態(tài)度卻非常的強(qiáng)硬,柳朝朝只能顫抖著手接過。 喝了這碗藥,她就不會有孩子了嗎? 鎮(zhèn)南侯府,到底是什么樣的地方? 不愿意承認(rèn)她的身份,現(xiàn)在就連孩子都要剝奪了嗎? 柳朝朝眼里的痛楚太深,張嬤嬤瞧著都有些不太忍心,唯有規(guī)勸,“姑娘快些喝了吧,這藥性溫和,不會傷身的?!?/br> 聽著張嬤嬤的話,她卻忍不住想入非非,藥性溫和嗎? 連孩子都能扼殺的藥,又哪里溫和了呢?柳朝朝緩緩的將藥捧到嘴邊,卻怎么都喝不下去。 春荷見狀只得同張嬤嬤求情,“嬤嬤,柳姑娘她連飯都還未吃下,這藥能不能……能不能等會兒再喝?” 張嬤嬤瞧見柳朝朝那模樣,像是從未想過有這么一回事,驟然讓她喝心里過不去也實(shí)屬正常。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藥給留下了。 不過早些和晚些的區(qū)別,只要不過了時辰,張嬤嬤也不愿做個惡人。 等到張嬤嬤一走,春荷立刻想去取柳朝朝手里的碗,只不過柳朝朝捏得很緊,春荷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取下來。 “姑娘,您先坐。”春荷扶著柳朝朝坐在了桌邊。 柳朝朝看著滿桌吃食,早已沒了先前的喜悅,任由春荷扶著她坐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碗藥。 “姑娘…您別看了。先吃點(diǎn)東西好不好?”春荷知道柳朝朝一直都吃不慣京城的東西,每一次用膳都是費(fèi)盡心思的哄著。 柳朝朝心善,就算不愛吃也不會糊弄人,每每都乖乖的吃東西,從不讓春荷為難。 而這一次,她根本就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 春荷瞧見她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心中也著實(shí)難受,她咬咬牙做了一個極大膽的決定,“姑娘,您,您先別喝,奴婢這就去找世子爺?!?/br> 柳朝朝聽見春荷說起裴錚,猛然抬起頭來帶著一絲希望問她,裴錚是不是不知道這件事? 春荷想起從前聽到和看到的那些事,心說避子湯這種事情,世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春荷哪里忍心打破柳朝朝眼里的希望。 “世子爺早早就出門了,并未吩咐廚房什么,張嬤嬤是夫人的陪嫁,想來這湯藥是夫人賜下的。”春荷輕聲說道,心跳如雷,時不時的看向外頭,生怕自己說的話被旁人聽了去。 柳朝朝知曉這不是裴錚的意思,心情終于是好了一些,她又問春荷,自己為什么一定要喝這個,這個藥她要喝多久? 春荷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柳朝朝的眼睛,低聲回答道,“世子爺如今還未成親,世子夫人還未進(jìn)門……” 她的話說到這里就再也說不下去,柳朝朝也已經(jīng)聽得明白,不需要再問的更仔細(xì)。 柳朝朝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桌上的吃食她已經(jīng)吃不下,只有那碗冷掉的湯藥,柳朝朝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春荷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 苦澀得味道在嘴里蔓延開來,柳朝朝苦的皺起了眉頭。 她同春荷說自己有些累,想要休息。 在春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就進(jìn)了臥房,沒一會兒,屋子里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春荷看著那空蕩蕩的碗,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她打起精神收拾好桌上的碗,提著食盒去正院復(fù)命。 第7章 君臣之誼 柳朝朝因?yàn)楸茏訙@件事情,心情變得糟糕極了,避開春荷之后,就躲在床上掉眼淚,她咬著被角哭的精疲力竭,春荷聽的分明,但也因?yàn)榉N種原因,甚至都不能去安慰她。 “姑娘,奴婢出去一趟,您若是有事,吩咐王嬤嬤便是?!贝汉傻吐曂淮约旱娜ヌ?,便提著食盒還有空碗去正院復(fù)命。 阮氏才同張嬤嬤說起這事,可巧春荷就過來了,主仆倆對視一眼,紛紛覺得稀奇。 她們倆本以為柳朝朝還要拖一段時間。 “奴婢這就出去看看。”張嬤嬤飛快的說道,等阮氏點(diǎn)了頭,就出了正院。 只見春荷規(guī)規(guī)矩矩的提著食盒站在角落里,臉上的神情還有些黯然,瞧見張嬤嬤之后,飛快的斂了情緒,“張嬤嬤?!?/br> 張嬤嬤接過春荷手里的食盒,輕聲的問了一句,“柳姑娘可還好?” 春荷輕輕搖頭,“柳姑娘問了奴婢一些話,就把藥喝了,只是哭得傷心,奴婢也不方便去勸?!?/br> 張嬤嬤早就知曉柳朝朝不會忤逆,倒是沒料到她能這么快接受,此時聽春荷一說,心里倒是有些憐惜。 “你也不必這般,夫人賜下湯藥,也是為了柳姑娘好?!笔雷臃蛉诉€未進(jìn)門,若是有個庶長子,日后還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煩,“世子爺對柳姑娘如何,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好好伺候著柳姑娘,總是不會錯的?!?/br> 春荷認(rèn)真的點(diǎn)頭,很快就離開了正院。 張嬤嬤提著食盒進(jìn)屋,阮氏瞧見空空如也的食盒,也是感慨,“倒是個乖覺的。” “是?!睆垕邒咻p聲應(yīng)道,“夫人,按照奴婢觀察,那姑娘并不是個喜歡惹事生非的?!?/br> 主仆倆說了幾句,張嬤嬤便同阮氏說起柳朝朝今日的反應(yīng),阮氏聽罷之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真是難為她了?!?/br> 要不是進(jìn)了鎮(zhèn)南侯府,也不至于遭遇這樣的事,“待亭曈日后有了嫡長子,就把她的藥給停了吧。” 阮氏的一句話,決定了柳朝朝日后前程。 張嬤嬤自然不敢有所忤逆,只是心中有些別的擔(dān)憂,“夫人……奴婢在想,柳姑娘會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世子爺?” “她若是想要告訴亭曈,也不是你我可以阻攔的,若亭曈因?yàn)檫@件事情來尋我,那也可趁此機(jī)會問清他心中所想。”阮氏輕聲說道,“這般僵持著,遲早會出事。” “你說我一個當(dāng)娘的,總不好巴巴去找他說這些事,省得旁人還以為我多在乎那女子似的。” 張嬤嬤低頭稱是,“奴婢近來得到消息,恭親王府,可有不少來打聽世子爺?shù)南?。?/br> 阮氏一聽到這話,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呵,恭親王府好大的臉?!?/br> 張嬤嬤見主子動氣,連忙出聲安慰她,“夫人莫要動氣,當(dāng)初是恭親王府執(zhí)意要退親,如今又要來攀關(guān)系,他們不要臉皮,我們總不能同他一般見識?!?/br> 阮氏在張嬤嬤的勸說下,總算是不那么生氣,可心中對于恭親王府的厭惡又多了七八分。 …… 鎮(zhèn)南侯府發(fā)生的一切,裴錚都一無所知。 他正在御書房里,應(yīng)付那個半點(diǎn)兒沒有皇帝威嚴(yán)的君主——辰帝蕭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