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妾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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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財聽著覺得非常的恍惚,事實上,直到現(xiàn)在福財都不敢相信,他們主子是真的失去了記憶,還以為是久久沒有達(dá)成目的,而采取的極端手段。 朝朝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快些進(jìn)去吧,我去看看玖玖?!?/br> 福財心中泛著嘀咕,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了內(nèi)室。 屋子里,裴錚這會兒正靠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頭,直到福財走進(jìn)來,才略略的抬起了眼,“你是誰?” “…世子,柳姑娘已經(jīng)走了?!备X斝⌒牡奶崃艘痪洌韵轮馐窍敫嬖V主子,不用繼續(xù)裝下去了。 就是想著要給主子一些面子,所以沒說的太明顯。 但裴錚顯然沒有理解福財?shù)牧伎嘤眯模八吡?,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你還非得告訴我一聲?”裴錚的心里頭有點兒煩躁,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描述心中的煩躁。 偏生福財這會兒要撞到他跟前來,自然承受了他的怒火。 “世子…您?!备X斂戳艘谎叟徨P,心里頭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瞧著這會兒并沒有什么人在,故而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您當(dāng)真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這句話問的裴錚的臉直接就黑了下來,難不成還有假的嗎? “不然呢?” 福財驚恐萬分的瞪大眼睛,使勁的咽著口水,只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的出乎意料。 “您…您…這…”福財這會兒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只一個勁的開始擔(dān)憂,這失去記憶了,可怎么辦? 惹得裴錚煩不勝煩,“閉嘴?!?/br> 他雖然有挺多的事兒想不起來,但并不代表成了一個傻子,之前聽了那么多話,也不是白聽的。 “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什么,你回答什么,須得將話全部都說清楚?!迸徨P冷靜的開口。 福財忙不迭的點頭,他哪兒敢在這種事情上面作假? “世子您請說,只要是奴才知道的事情,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你叫什么名字,這里是哪里,我又是誰?”裴錚問出了三個自己目前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至于朝朝,裴錚對她的態(tài)度很是復(fù)雜。 只要一想到她,這心里頭就覺得奇奇怪怪的。 讓他有些難受,索性就暫且放下。 福財聽到這些問題,在心里頭松了一口氣,他一開始還擔(dān)心世子要問什么,若只是問這些,那他還真的可以好好的說一說。 于是,在福財?shù)臄⑹鱿?,裴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大的不解,“那我不好端端的待在京城,為何要跑來雍州?” 戶部侍郎和雍州刺史,這已經(jīng)不是比官職大小的區(qū)別。 京官和地方官,怎么比? 福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說他就知道,事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 這不還有更麻煩的事兒等著他來解釋。 “那是因為…一個人?!备X斦遄弥_口,他打定主意,只要裴錚不明著問,他就絕不明著說。 于是,主仆二人就進(jìn)行了一場審訊一般的談話。 裴錚問一點,福財就答一點,絕不多話。 惹得裴錚煩不勝煩,只能自己胡亂的猜測,“是因為玖玖的母親?” 福財聽到這里,下意識的抬起頭來,“世…世子,您這是想起來了嗎?” 難不成失憶這么快就會好? 還是說世子完全就是嫌生活太無趣,拿他們尋開心的? “不曾?!迸徨P語氣平淡的出聲,打斷了福財?shù)幕孟?,“只是猜測出來的?!?/br> 裴錚很確定先前見到的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結(jié)合孩子的名字,他就能夠?qū)⑹虑榈膩睚埲ッ}串聯(lián)起來,好端端的,他怎么會將孩子取名“念卿”呢? 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裴錚卻是不清楚的,只不過他能夠問。 “玖玖的母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裴錚冷靜的問道。 福財卻被問懵了,他再一次的崩潰,疑惑,為什么柳姑娘非要把他給喊過來受折磨,這些問題哪里是他可以回答得了的? “這…” “難不成,是去世了?”裴錚有些緊張的問道。 福財聽到這兒,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朝朝來,他想他大概清楚為什么柳姑娘不愿意待在這里了。 恐怕他們的世子爺剛才沒少語出驚人。 “世子爺莫要瞎想…小少爺?shù)哪赣H并沒有去世,只是發(fā)生了一些意外,不和您二位住在一處而已?!备X敽芘Φ膶⒁恍┦虑橛蒙陨院侠淼姆绞秸f出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發(fā)生了一些意外?”裴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都想不明白,能出什么意外。 “不住在一塊兒?” 福財聽著裴錚重復(fù)著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只覺得心慌不已,眼皮突突的跳,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危機(jī)意識,福財覺得自己這時候根本不應(yīng)該待在這兒,生怕世子爺會問到柳姑娘。 但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怕什么來什么的。 福財還沒有想到借口腳底抹油,裴錚便開口問他方才在這里的女人是誰。 福財:“……” 要不干脆殺了他吧,總比讓他來回答這些要好。 “那是…那是…”福財根本不知道怎么和裴錚解釋朝朝的身份,憋了半天,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玖玖雖然知曉朝朝是自己的娘親,這件事裴錚也清楚,但福財和福全卻是全然不知情的。 他們顧慮世子如今失去記憶,生怕他說漏了嘴讓小少爺難過,便開始找借口,只不過這借口一時半會兒根本就不好找。 “很難說嗎?”裴錚顯然沒了什么耐心,語氣冷淡的看著福財,福財當(dāng)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世子…您和柳姑娘的關(guān)系,著實有一些復(fù)雜,奴才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說,不如,不如…您親自去問吧?!备X斦f完這些話,徑直的跪在地上請罪。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免得到時候世子恢復(fù)記憶,拿他們開涮。 好在裴錚也沒有太計較,揮了揮手就讓他走了。 他開始努力的思考這些事情,雖說身子還有些疲倦,但已經(jīng)可以下地行走,只是腦子并不算清明,也許是睡得太久的緣故,總覺得有些頭重腳輕的。 他的腦子模模糊糊,很是不舒服。 裴錚的臥室連通著書房,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書房。 書房里很是擁擠,書架上滿滿的都是書籍,書桌上還擺放著許許多多的文書。 很是神奇,裴錚本以為自己是不認(rèn)識的,但是當(dāng)他拿起這些的時候,那些文字就自動的躍進(jìn)了自己的腦海中。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想起了這些東西。 裴錚確定,這些都是自己寫的。 這一間書房,也是他的。 因為是自己的所有物,裴錚就沒有太多的顧慮,開始翻箱倒柜起來,于是裴錚翻出了許許多多昔日的畫作。 他從前大概還愛縱情山水。 可這五年來,他畫下的每一幅畫都是朝朝。 失去記憶的裴錚將這些畫悉數(shù)翻了出來,只覺得有些疑惑,這畫像上的人,為何同今日的女子這般相似? 裴錚只覺得難以理解。 從而又開始翻箱倒柜,直接把書房里所有的畫作都翻了出來。 他將那些畫看了又看,翻了又翻,腦海中不知為何多了一些古怪又荒誕的念頭。 他握著畫紙漸漸的收緊,用力,只覺得難以啟齒,他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念頭? 當(dāng)裴錚在書房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朝朝去廂房找了岑大夫。 只不過岑大夫這兒,這會兒是人滿為患,根本就沒有空去管朝朝。 他看著福全,不知道說了幾百遍,“老夫當(dāng)真不知道世子爺什么時候可以恢復(fù)過來,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這都是說不準(zhǔn)的?!?/br> 岑大夫心中直犯嘀咕,他只覺得這件事兒處處都透露著古怪,他還想著找個機(jī)會試探試探究竟是真是假。 哪能這么湊巧? 世子前些日子才問他有沒有失憶的藥,這會兒就失憶了? “岑大夫,爹爹到底什么時候會想起玖玖來?”玖玖拉著岑大夫的手問道。 岑大夫雖然不耐煩瞧見福全,可面對玖玖的時候,倒是耐心許多,“小少爺不必?fù)?dān)心,老夫看過世子爺?shù)那闆r,并沒有太糟糕?!?/br> “也許不久,就可以恢復(fù)記憶的。” 畢竟沒有什么致命的外傷,頭骨也沒有任何的損傷,不像是被人敲了腦子的樣子。 岑大夫雖然是這么說了,但玖玖和福全還是不怎么放心,一直圍繞著岑大夫轉(zhuǎn)悠。 以至于朝朝那是一點兒機(jī)會都沒有。 她正想著要不要先走,但岑大夫眼尖,很快就瞧見了她,擺脫掉兩個煩人的家伙,徑直走到朝朝的身邊,“柳姑娘留步,老夫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姑娘請教。” 朝朝一愣,卻沒有拒絕岑大夫,順勢的留了下來,“不知道岑大夫想要問什么?” 岑大夫看了一眼福全,福全就將玖玖給帶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他才有機(jī)會好好的問朝朝一些事。 “世子和柳姑娘初遇的時候,便是失憶的模樣,不知柳姑娘可還記得當(dāng)日的情景?”岑大夫也不清楚問這些到底有沒有用,但事情已經(jīng)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