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九州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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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乖順傅歸荑,裴璟心里那口惡氣稍微緩和了些,銳利的目光也柔和下來。 “給我看看你的傷?!迸岘Z拉住她的手,把人扯得更近,不由分說地抽開她的腰帶。 “你……”傅歸荑剛想說什么,登時咬住下唇。 裴璟輕嗤一聲:“你身上我哪里沒看過?!?/br> 傅歸荑聽后又羞又惱,卻又不敢反抗他,只能任由裴璟的將自己的外衣脫了個干凈。 好在他還有點禮義廉恥,留下了一套里衣披在她身上,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住。 “轉(zhuǎn)過去?!迸岘Z的命令十分自然。 傅歸荑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不見裴璟的表情動作,她心里愈加忐忑不安。 驀地,他掀開上衣后擺,皮膚暴露在空氣中,裴璟的視線如有實質(zhì)般刺得傅歸荑頓時汗毛直立,失去衣物的部分像是被打開殼的蚌rou,毫無抵抗地顯露在他眼前。 她十分不自在地五指成拳,指尖深陷微微發(fā)汗的掌心。 一只炙熱粗糙的大掌摸上她的后腰,傅歸荑反射性地瑟縮了下,緊接著裴璟的五指輕輕地撫上剛剛結痂的傷疤,兩種粗糲的質(zhì)感在一起摩擦,莫名讓傅歸荑有種奪路而逃的沖動。 她聽見裴璟低啞的嗓音問:“痛嗎?” 傅歸荑死死扣住掌心,忍住那股不舒服的癢意,答:“不痛了?!?/br> 裴璟低笑一聲,眼神倏地目露寒光。 瑩白如玉的肌膚上突兀的疤痕,像一顆釘子似的刺痛他的眼睛。 與他駭戾的臉色相反的是手上小心翼翼的動作,指腹貼上凹凸不平的傷疤,輕輕摩挲著,淡淡問:“這是誰傷的?” “不知道,可能死了吧?!备禋w荑下意識繃直了背。 “死了?”裴璟眼神陰戾:“不,他沒死。不過你放心,那日追殺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br> 季明雪為了早點救治傅歸荑,騰不出手去追人,最后還是讓蒙穆僥幸逃脫了。 第二次了。 裴璟原本想生擒蒙穆的心在看到傅歸荑腰部的傷后瞬間歇了心思,他下令不惜一切代價誅殺蒙穆。 他要將其挫骨揚灰。 傅歸荑被裴璟語氣中的狠厲嚇了一跳,她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她故意裝作不知道。 裴璟生性多疑,若是知道她與哈穆有舊,恐怕自己離開京城一事會受到阻礙。 于是她假裝問:“他是誰?” 裴璟語氣不屑:“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被一群烏合之眾捧得不知天高地厚?!?/br> 傅歸荑沉默了。 裴璟看不見傅歸荑臉,繼續(xù)道:“他原名叫‘哈穆’,是北蠻皇族與一個被俘虜?shù)哪狭昱铀乃缴?,不被皇族承認。之前我在北蠻時,他日子過得也不比我好多少,但還算有些力氣,后面聽說在軍中混了個小頭目。” 傅歸荑小心斟酌詞句:“那他怎么又成了如今的北蠻頭領?” 裴璟:“北蠻皇族被我殺了個干凈,那些想復國的逆賊沒了正統(tǒng)繼承人也就打不出名正言順的口號,可不就又想起他來了?!?/br> 他的語氣沉了下來:“這也怪我當初忽視了這一點,以為蒙穆早已舍棄自己皇族的身份,于是在清剿時遺漏了他。誰曾想后來他居然成了這群人名義上的領頭羊?!?/br> 裴璟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只箍住傅歸荑的腰,令她禁錮在自己跟前的方寸之地。 他力道很重,傅歸荑被勒得有些痛,微微向后側頭,只能看見裴璟束發(fā)用的玉簪,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愈發(fā)沒底。 “痛嗎?”裴璟又問了一邊,傅歸荑卻聽出他語氣古怪的意味。 她依舊答:“不痛?!?/br> 裴璟笑了一聲,忽地撫摸她傷處的那只手指尖重重陷入軟rou中,而后用力扣下她凝固成痂的疤。 傅歸荑登時倒吸一口涼氣,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本能想要掙脫卻被腰間鐵臂似的手臂困住。 “現(xiàn)在痛嗎?”裴璟似乎在笑。 傅歸荑白了臉,大口喘著氣,冷汗暈濕后背,一時間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裴璟看她低頭的樣子很滿意,語氣溫和:“知道痛就好,痛了才明白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你不該違背我的命令?!?/br> 他不需要傅歸荑做這種無謂的犧牲,他要她學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傅歸荑艱澀地動了動喉嚨,“知道了,沒有下次?!?/br> 裴璟見她如此溫順,夸道:“好meimei。” 說罷低頭用舌尖舔掉滲出的鮮血,感受著屬于傅歸荑的血腥氣,“我不喜歡別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跡,你要記住這一點?!?/br> 傅歸荑身體微顫,轉(zhuǎn)而又極力抑制住。 裴璟像是沒察覺到似的,拿起一瓶藥膏替她抹上,傷口不算大,很快止住了血。 火辣辣的傷處被清涼的藥膏鎮(zhèn)住,不多時便緩解了疼痛,裴璟意有所指:“這藥雖比不得你們蒼云九州的有奇效,但是好在敷上去不會留下疤痕,你可以放心。” 傅歸荑忍住滿腔憤怒,咬牙切齒道:“多謝太子殿下?!?/br> 裴璟用紗布將她的腰包扎好,漫不經(jīng)心問:“今日和季明雪喝酒了?” 傅歸荑的心剎那間像被人攥住了,裴璟派人監(jiān)視她。 那他知道自己即將離開南陵的打算么? 她心里很明白,以如今的他與裴璟的關系想要離開南陵京都并非易事,因此她的計劃是先斬后奏。 當初裴璟傳召各位藩王世子進京之時,明說了只要世子們通過《南陵律》及《南陵六記》的考核,可以即刻啟程,返回封地。 通過考核這種小事是不需要裴璟過問的,亦或者他沒想到會有人能在半年的時間就能通過考核。 她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 傅歸荑與忠叔約定,若是找到傅歸宜便在宮外燃起信號彈通知她,她會在休沐日當天上午通過考核,下午直接出宮,帶上人就走。 她放棄所有輜重,全員騎馬。以傅家精湛的騎術,等裴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追不上她。 回到蒼云九州,她立刻與哥哥對調(diào)身份,自己隱匿而去,做回那個纏綿病榻的鎮(zhèn)南王嫡女。 裴璟是個顧全大局的人,絕不會因為她公然與鎮(zhèn)南王府撕破臉。 最快七日,最遲十四日。 傅歸荑想,無論如何她也要挺過這半個月,決不能讓裴璟看出端倪。 “是,出宮時偶遇季將軍,為了感謝他救命之恩,就請他喝了頓酒。” 裴璟把人轉(zhuǎn)回來,拉她坐在榻上,鼻尖輕動,他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喝了什么酒?” 裴璟的臉陡然放大在自己眼前,令她不自覺屏住呼吸,她垂下眼眸躲開他犀利的目光,蠕動唇瓣輕聲道:“我也不知道?!?/br> “不知道?”裴璟重復了一遍,探究的目光從她那張煞白的臉龐寸寸往下挪,胸口不規(guī)律的起伏著,五指揪住衣擺一角,指節(jié)發(fā)白。 她在緊張。 裴璟面如常色地觀察著,難道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瞇了瞇眼睛,準備等會叫秦平歸再過來問問,是不是遺漏了什么細節(jié)。 心里忽然有些煩躁,他本來對傅歸荑擅做主張引開北蠻人十分憤怒,甚至想著等她醒來后一定要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然而在聽見太醫(yī)回稟后,他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傅歸荑的后腰上的傷僅差一寸便會導致她終身無法站立,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裴璟告訴自己,她是為了他才受的傷,或許自己應該再給她一個機會。 當然,他再也不會讓她陷入這樣的危險中。 因此今天對她是小懲大誡,警告大于懲罰。 傅歸荑摸不準裴璟的心思,只能沉默著,以不變應萬變。 忽而,裴璟低頭銜住她的唇瓣,舌尖抵開她的牙關鉆了進來,以雷霆之勢席卷她的領地。 他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好像是千金坊有名的汾酒,一般離別才會喝的?!?/br> 傅歸荑微微一怔,呼吸都凝固了。 裴璟勸她:“傷沒好,還是少喝點?!?/br> 傅歸荑嗯了一聲,抬起微微發(fā)顫的手攀上他的肩,迫使他加深這個吻。 裴璟眸底寒光一閃而逝,旋即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著。 作者有話說: 裴璟:老婆主動,她不對勁。 傅歸荑:茍住,馬上解放。 第33章 異常 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傅歸荑不知道裴璟到底清楚多少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更不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有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希望忠叔能夠趕緊調(diào)查出到底誰是傅歸宜。 一整個晚上她都惴惴不安,半夜三番五次被噩夢驚醒, 仿佛又回到之前擔心被裴璟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的日子。 另一廂的裴璟今夜也未入睡。 他送走傅歸荑后立即召來秦平歸,單刀直入問他今日傅歸荑除了見季明雪, 還有什么異常之處。 秦平歸語氣淡定:“沒有?!?/br> 他不敢確定傅歸荑是否真的要走, 還是只是尋常地整理東西。 況且她住在東宮, 真的要離開南陵,裴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秦平歸清楚裴璟的性子,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若真是因為誤會讓裴璟對傅歸荑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之前在蒼云九州調(diào)查傅歸荑時,他分明只把她當做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任務對象。 與之前他調(diào)查過的數(shù)千個沒什么不同, 一個名字, 幾頁冰涼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