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動(dòng)蓮房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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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夜里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賊不成,能成這樣。 “夫君?!?/br> 晏子淵從寶嫣的喚聲中驚醒,他緊緊盯著榻上的一道身影,再?左右查找,發(fā)現(xiàn)從頭到?尾都只有寶嫣一個(gè)人在那。 一股抓不到?真兇,無處發(fā)泄的郁氣在他心中彌漫。 就在寶嫣好奇地問:“夫君這是怎么了?” 晏子淵腦子里思緒千回百轉(zhuǎn),倒騰過數(shù)個(gè)念頭,都在猶豫要不要將昨夜發(fā)生的事說?出來。 要怎么說?他懷疑寶嫣給他上的茶水里有問題? 他覺得好似在喝過茶水后,后半夜就無法保持清醒的意?識(shí)。 乃至于遭人迫害時(shí)都無法反抗。 可他又該怎么沖那雙純凈無辜的明眸解釋,他為什么會(huì)偷摸去到?她的床榻邊?這不就證實(shí)了他也?在出爾反爾,對(duì)她另有企圖嗎。 到?底是自己不軌在先,晏子淵忍著身上疼痛,最后瞥一眼一無所知模樣的寶嫣,最后冷哼一聲,怒氣沖沖地轉(zhuǎn)過身。 任寶嫣在身后怎么喊,都不解釋。 轉(zhuǎn)身便從外間拿了衣物走出這間房門。 若他還?不明白他身上這些傷是怎么來的,那他這個(gè)晏家家主也?就徹徹底底白當(dāng)了! 目送著晏子淵氣急敗壞地離開。 榻上宛若一朵柔弱嬌花的寶嫣,緩緩收斂起眼里的無辜之意?,只剩驚訝沒?有半分作偽。 她可萬萬預(yù)料不到?,一夜醒來晏子淵會(huì)變成這副樣子。 他要求留宿,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寶嫣如何能拒絕。 哪怕她不想和他同床,可只要是一天夫妻,她就避免不了做婦人的責(zé)任。 但是若在還?沒?接受晏子淵之前同床,她只有想出給他茶水還?有自個(gè)兒?被?子上下迷藥的法子,讓他碰不了她。 她如今,可沒?那么傻,對(duì)這些兒?郎毫無芥蒂,當(dāng)真一心一意?地相信他們口口聲聲說?的話。 只是…… 沒?想到?事情會(huì)變成這樣,想起晏子淵臉上的傷,這回不用?分說?,寶嫣也?漸漸猜到?了是誰干的了。 這人當(dāng)真是霸道慣了。 她都說?與他一刀兩斷,再?無聯(lián)系了,他怎還?要參與到?人家夫妻中來? 不過,看晏子淵這副凄慘模樣,想來昨晚定然是還?發(fā)生了什么別的。 該不會(huì)是真如她所想,晏子淵半夜悄悄打了她的主意?,被?陸道蓮抓個(gè)正著…… 這可真是…… 垂眸看著身上被?褥,寶嫣嘴角邊的笑漸漸僵住,心中更是唾棄,這二人怪不得是雙生子,簡直是一丘之貉。 誰也?不比誰好。 第57章 清晨佛堂的門被人推開, 靠坐在墻角打盹的慶峰掀開眼簾,覷見一道?熟悉的帶著露水的身影回來,似是半點(diǎn)也不意外地咂了咂嘴, 立直了背部。 “師叔安好?”他打探道?。 看師叔神?色, 冷若冰霜,慶峰直覺怕是昨夜進(jìn)展不如他所想的那么順利。 在得知晏子淵要在新婦那留宿后, 慶峰便毫不猶豫地稟告給了陸道?蓮。 他如今已經(jīng)?放棄了勸說他師叔放下了。 在新婦沒耍著師叔玩兒以前,他當(dāng)然可以那么勸。 但現(xiàn)在, 他已經(jīng)?和陸道?蓮走到了同一戰(zhàn)線上——要讓戲弄過他師叔的蘇寶嫣, 知曉些厲害付出代價(jià)。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不能叫她和晏子淵好?過。 耍著人玩兒以后, 焉能兩袖清風(fēng), 一走了之?惹他師叔錯(cuò)付了情鐘還想和別的兒郎舉案齊眉? 想都別想。 破壞的就是這對(duì)夫妻二人想要撇開他師叔,有意重?修于好?的心意。 首先同房就是不行?的。 那新婦肚子里有了他師叔的種, 換一萬句話說,這子嗣將來就是他“小師叔”,在慶峰心中?, 連帶著新婦的身子都矜貴起來。 萬一叫晏子淵不小心碰了新婦, 那豈不是玷污了他“小師叔”? 忠心耿耿的慶峰哪肯做那三姓家奴,在給陸道?蓮傳遞了消息后, 便眼睜睜地望著陸道?蓮趁夜找過去的身影,這回竟一個(gè)?字都沒阻止。 他怕是不知這副忠心不二的模樣, 活像條認(rèn)死理的看門犬。 經(jīng)?慶峰出聲問詢。 陸道?蓮的手微微一頓, 繼而將沾了露水的外衣?lián)Q下, 背過身,娓娓道?出他昨夜的戰(zhàn)果, “除了晏子淵,我與你師叔母都安好?。” 慶峰:“……”這師叔母, 他還未曾心里認(rèn)同呢。 陸道?蓮對(duì)他的不滿置之不理,依舊淡淡的,滿嘴地夸:“你師叔母有長進(jìn)了,我昨夜即使不趕去救她,她也是能躲開那窩囊廢的?!?/br> 慶峰好?奇問:“這又從何說起?” 似有一股炫耀的意味,陸道?蓮眼神?矜傲地瞥了他一眼,說:“她給晏子淵下了迷-藥,我替她將人好?打?了一頓,晏子淵此?時(shí)醒來,應(yīng)當(dāng)會(huì)?覺著這一切都是我謀劃安排的。如此?,他就不會(huì)?也不敢再去找新婦對(duì)峙了。” 這好?似有哪里不對(duì),他們?的目的,難道?應(yīng)該破壞新婦和晏子淵的關(guān)系,讓他們?反目成仇。 怎么變成了由師叔獨(dú)自替新婦承擔(dān)晏子淵怒火。 “師叔,你你……糊涂啊。” “晏子淵知道?是你做的,豈會(huì)?不來找你算賬?何必替新婦背下藥的鍋?!?/br> “你忘了蘇氏懷了誰的種?” 修眉星眸染上一絲動(dòng)人痕跡,陸道?蓮輕言冷語道?:“我昨夜不小心,差些打?斷了他的肋骨,他再來,我再廢他幾?根骨頭,又如何?!?/br> “……” 晏家老夫人上了年紀(jì)后,一直隱匿在后宅不怎么出來,她和賢寧幾?十年婆媳,關(guān)系平平。 除了有重?要的事,平日?一般都不會(huì)?特意勞煩這位脾性驕縱,身份地位又不一般的長公主做什么。 如今,這還是頭一次,時(shí)隔多年來婆媳二人還算和氣地同坐在一塊,前往廟里。 同行?的還有寶嫣。 念在她懷有身孕,為了能讓她好?生歇息,這兩人另外給她單獨(dú)安排了一輛馬車。 她們?今日?目的,是為了給新婦肚里的胎兒祈福去的。 清河有一座建立很多年香火旺盛的廟。 晏家老夫人早年也去過,如今道?廟興盛不衰,她經(jīng)?人提醒,才想起來這里可以上香,只因離得不遠(yuǎn),路途也不崎嶇,于是就把寶嫣也帶了過來。 她還與人約好?,等到了地方。 還會(huì)?有其他晏家的女?眷婦人一起陪她們?同游。 這就如一場大型的世家婦人的出游宴,寶嫣不得不跟著參與,她也是需要交際的。 “那廟稱之為’虎君廟‘,聽說求子是最靈驗(yàn)的,好?多人有孕后,都會(huì)?回去還愿,再請虎君保佑,胎兒順利出生,母體平安呢?!?/br> 小觀抱著貓兒,將打?聽來的傳聞當(dāng)故事樣講給寶嫣聽,寶嫣半昏半睡地睜開眼。 她自查出孕脈后,隨著時(shí)日?一天一天過,身體漸漸也多了許多變化。 在這平緩的路上,她才上馬車,就已經(jīng)?打?了個(gè)?數(shù)個(gè)?呵欠了。因?yàn)殛套訙Y偷香沒得逞,他第二夜就沒再寶嫣房里留宿了。 寶嫣也因此?有了放心歇息的機(jī)會(huì)?。 明明她昨夜睡得可久了,怎么還會(huì)?覺著睡不夠呢。 美?人倚枕而眠,哪怕兩眼呆滯無神?,那也是美?的。 女?郎腰細(xì),時(shí)日?短,還看不出小腹微隆的變化。 但底下人已經(jīng)?在偷偷猜測,甚至下注,她懷的是晏家嫡子,還是嫡女?了。 小觀私心想,若是生個(gè)?嫡女?,那就是她家小女?郎了,定然與寶嫣長得十分肖似。 放在金麟,那可是要被千嬌萬寵的。 但若是個(gè)?小郎君,一舉奪嫡,那女?郎在晏家的地位就能更加穩(wěn)固了。 “虎君廟到了,請女?郎下車。” 馬蹄聲靜,車轱轆也不轉(zhuǎn)了。 外邊到時(shí)隱隱傳來其他刻意壓低了的招呼聲,廟里講究清幽,同樣是修行?重?地,不被允許大聲喧嘩。 寶嫣很少來這些地方,臨近午時(shí),廟里還有一批香客。她現(xiàn)在矜貴,老夫人和賢寧都允許她被護(hù)在最中?間,“待會(huì)?拜了虎君,讓祂保佑你生個(gè)?麒麟兒,母子平安?!?/br> 老夫人回頭沖她笑?,寶嫣也忍不住回以微笑?。 賢寧朝寶嫣看過來,挑剔中?透著幾?分孤傲,看在她懷了子嗣的份上,勉強(qiáng)耐著性子道?:“照顧好?你自個(gè)?兒,別讓人傷著你肚子?!?/br> 她說話其實(shí)也不好?聽。 但寶嫣最難聽的都聽過了,也能笑?著附和,把手輕輕放在腰腹上,應(yīng)聲答是。 等到賢寧轉(zhuǎn)過臉去,寶嫣才沉默下來,平靜地看著婆母的背影。 其實(shí)仔細(xì)瞧,不管是晏子淵還是陸道?蓮,都與賢寧有一兩分肖似,可是就是不像晏家人。 老夫人和老君侯她見過,生出來的子嗣雖也是相貌堂堂,但就是沒有這兩兄弟那種深目高鼻,標(biāo)秀清棱的韻味。 難道?生的孩子都從母,才和生父不像? 寶嫣摸摸自己,想說要是肚里未出世的孩兒要是像她就好?了。 可是捫心自問,他阿耶那張臉俊的,當(dāng)世無人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