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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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眼神,像是落葉觸及平靜的水面般,映進(jìn)她的眼睛。 他這時候心里又涌上些小小的恨意,因為想起當(dāng)年分手時她斬釘截鐵的語氣。他仍舊看她,一直看到她把膝蓋藏在副駕駛后才有些收斂。 他是離不開她的,即使了解她的脾氣,也少不得把握好分寸。 也因為知道機會難得,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提起幾年前的那段情事,仿佛一旦戳破,他們之間的那段情,便徹底畫上了句號。 氣氛似乎是有些奇怪,許萍汝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在心里蕩漾著。 “不要,不要······”她在心里默念著,心越提越緊,靜得可怕的空間里忽然響起一陣令人心驚的鈴聲,纖細(xì)的手腕一抖,手機不留神掉了下去。 “喂,許老師嗎,周末的婚宴去不去?。俊?/br> “?”許萍汝對這種事向來不上心,不由得一愣。 他咳了咳,正要提醒她,來不及說話,卻聽見電話那頭八卦起來,“ 呦呦呦,又和汪醫(yī)生約會呢,看來許老師不僅要去,還要帶著家屬一起去。” “許老師清湯寡水地過了這許多年,一朝開葷就上了大菜?!?/br> 話里話外,倒說得許萍汝和汪醫(yī)生已經(jīng)有了什么似的。 許萍汝的臉僵得像一塊木板,從后視鏡里看了看馮雪演。 他見她抬頭,臉上斂了怒色,依舊搬出那副溫潤的態(tài)度,笑著說,“七八年過去了,陳老師還是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呢?!?/br> 乍一聽像是句夸人的話,語氣卻是說不出來的奇怪,陰陽怪氣的,分明是在說她這么多年了還是口無遮攔。 許萍汝聽了出來,把手機拿到一邊,瞪了馮雪演一眼,仿佛情人間嬉笑打鬧般的警告像是一陣風(fēng)吹起水邊的小船。 但是待到她掛了電話,空氣還是死一般寂靜。 她看著窗外枝頭黃黃綠綠的樹葉,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太曖昧太危險了,和他待在一起,只要一安靜下來,他們依偎在一起的日子便不住地在她眼前翻涌。 她的心簡直要跳出來了。 無論對回憶,還是對他本人,她都似乎不應(yīng)該有這種態(tài)度。 她站在小公寓的窗前,一時看著樓下小公園里的長椅,一時又想起他們赤身裸體趴在陽臺上的樣子,最后幽幽地嘆出一口氣。 “不應(yīng)該的……”她悄悄地說道,一如七八年前,她趴托著下巴在床頭看著他的睡臉,悄悄地說,“不應(yīng)該的,不應(yīng)該的……” 正悵然時,忽見樓下一輛紅色的保時捷飛馳而過,快要撞上墻的時候才一個剎車停在墻角。 這座公寓樓雖然小,但是卻不缺富貴人家,這輛車的主人許萍汝也認(rèn)識,不偏不倚,正巧是來找她的。 果不其然,車剛停下,一顆披著大波浪的腦袋便從車?yán)镢@了出來,她回身向著公寓的方向一看,露出一張張揚明媚的臉,笑嘻嘻地朝她喊道:“許萍汝!許萍汝!”在黃昏的夕陽下,藏在樹木間的鳥兒呼啦啦地奪命般飛了出去。 許萍汝的臉痛苦地扭曲著,想要喊回去又覺得難為情,只好撥通對方的電話叮囑她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