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
來人是烏衍赤。 他推門進來時虞子期站著擋在浴桶前,衛(wèi)芷躲在浴桶里,眼神慌張,像極了頭受驚的小鹿,身上裹著件散花綾沐巾。一看就是在他進來之前才胡亂披上去的。 男人肩頭的水漬,女人赧紅的臉頰,兩個人之間亂糟糟的眼神…… 烏衍赤眼底的光漸漸暗下來,沉默片刻后,“啪”地一聲用力地關了門。屋內(nèi)的物件仿佛全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跟著顫了顫。 他緊握住拳頭,根根指關節(jié)跟著泛白,三兩步走到浴桶前,重重地推了虞子期一把。 下流!可恥!齷齪至極!他怎么敢?! 這才從行宮分別不過四五月,怎么就多出來這么個小白臉來? “烏衍赤你做甚!” 烏衍赤粗魯推搡著虞子期,衛(wèi)芷感覺他的拳頭下一瞬就快要掄在虞子期臉上,一下就慌了神,連忙起身想去拉開他。 沐巾短窄,衛(wèi)芷只能緊皺著眉心坐回浴桶中,眼睛因生氣瞪得滾圓。 烏衍赤見衛(wèi)芷這幅護短的模樣更來氣了,穆捷驍在他之前就不說了,烏衍赤管不了,可是剛才他瞧見衛(wèi)芷關切的眼神,心像被什么東西突兀地猛扯了一下,胸膛劇烈起伏著。 她從來沒用這樣的眼神待過他。 烏衍赤臉色沉得厲害,下頜緊繃,嘴唇氣得直發(fā)抖,仿佛一頭即將暴起的野獸。 他上下打量著虞子期,瞧著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肯定連刀都提不起來,放在他們草原哪會有女子看得上他! 還是說,衛(wèi)芷就喜歡這樣的? 絕無可能。 應是不會的。 好煩躁。 烏衍赤眉頭緊鎖著,墨綠色的眸子被無盡的怒意染深,眼神熱了又很快冷下來。 下一瞬,他當著虞子期的面,大步向前一跨,氣急敗壞地將衛(wèi)芷從木桶中一拎,雙臂架在她胳肢窩將她整個人提起來,用力地撞向她柔軟的唇,重重地吸取褫奪,將她唇瓣親得發(fā)紅發(fā)腫還不夠,又發(fā)狠尋著她下唇,牙齒相撞,纏抵啃吮,將嬌嫩的舌尖咬破。唇瓣染上殷紅,似一灘墨在衛(wèi)芷嘴角暈開。 烏衍赤將衛(wèi)芷檀口中的腥甜悉數(shù)吮進口中,將她往懷中一攬,挑眉用挑釁的眼神怒視著虞子期。 只有男人之間才懂的眼神。 獅群里的雄獅,為了宣告主權(quán),除了絕對的力量,氣勢上也必須蓋過其他同性。 衛(wèi)芷唇上隱隱傳來刺痛感,手被烏衍赤縛著,上半身都被他囚在懷里,只能猛踩了他一腳,趁烏衍赤吃痛松手時往虞子期懷里躲。 虞子期哪里舍得衛(wèi)芷受傷,趕緊迎著她,從藥箱里去取金瘡藥,心疼地往她嘴上涂。 “嘶...” 衛(wèi)芷吃痛地緊蹙著額,唇繃直成一條線。 烏衍赤胸口的火一下就竄上來,一把奪過虞子期手中的藥膏,怒視著衛(wèi)芷,“明明是我比他先的!” 衛(wèi)芷欲言又止,先后看了烏衍赤和虞子期一眼,最后低垂著頭,好似要將地上的某個點看穿。 烏衍赤眼神頓時就冷到了極點。 然而胸腔中又似有一團熾熱的烈火在燒灼著他,侵蝕著他五臟六腑,裹挾著千思萬緒一直到肺里,將他纏得快要呼不上來氣。 不安的情緒跌落到谷底,愈發(fā)煩躁。 烏衍赤嘴唇不受控制地打顫,怒極反笑,幾個字從牙關里冷冷擠出來,“衛(wèi)芷,你真是好樣的。”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衛(wèi)芷全名。 烏衍赤動作不似虞子期柔和,被他指腹摩挲著的唇刺剌得發(fā)麻,衛(wèi)芷第一次將臉側(cè)開,試圖進行無聲地抗議,被他捏著掰正,第二次嘗試后,依舊無果。 “錯了沒?” 衛(wèi)芷被烏衍赤捏著臉,不舒服地被迫仰起頭面朝著他,欲哭無淚。 她盯著他墨綠色的眸子仔細地回憶是如何與他糾纏上的。 第一次是他在行宮時偷溜進她住所找她,第二次是他非要帶她同騎一匹馬去圍場圍獵,第三次是他來送她短刀,說是讓她防身用…… 明明每一次都是烏衍赤主動來招惹她的,怎的到現(xiàn)在罪人反倒變成她了? “我有什么錯…” 衛(wèi)芷欲哭無淚,小聲嘟囔了一句。 烏衍赤的拳頭松開復又緊攥住,盯著衛(wèi)芷滴著水的發(fā)尾,語氣依然是冷的。 “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 今天工作上遇到了不順利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