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9夫人與保鏢
“我要這個?!?/br> 王恨真指著她初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說道,薛國富還沒有介紹完最后一人顯赫的戰(zhàn)功和殺人史,他擰著眉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就選定了?” “我可不想因為要和保鏢交流還要專門去練什么俄羅斯語之類的,無論他是保衛(wèi)過教皇還是在哪里參過軍?!?/br> “夫人,我懂一點點中文?!北凰c名的男人用古怪的口音解釋道。 王恨真立刻道:“那你跟我復(fù)述一遍:牛郎年年戀劉娘,劉娘連連念牛郎;牛郎戀劉娘,劉娘念牛郎,郎戀娘來娘念郎?!彼郧霸诖髮W(xué)里就是在學(xué)校廣播干過的,讀起繞口令來音節(jié)分明,抑揚頓挫,流暢極了。 “你重復(fù)一邊,行嗎?” 王恨真雙手換肩,腰背挺得筆直,下巴高高地抬起,像一只艷麗的花孔雀。 那男人自然不可能重復(fù),臉色陰沉地對著薛國富道:“薛先生……” 薛國富沒理會他,被她的繞口令逗笑,百依百順地道:“好吧,那就隨你,畢竟是給了你選保鏢,這位……徐陳,是吧。那你留下,請其他人先出去?!?/br> “徐陳?”王恨真拿著資料一字一句地讀道,“以前是‘自由職業(yè)’?”她刻意地將最后四個字咬的很重,水波瀲滟似的美目微抬著看他。 徐陳平視的雙目終于移開了遠(yuǎn)處那并不存在的焦點,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慢慢地移向了她的臉龐。 她莞爾一笑,美目中帶了幾絲嘲諷,臉蛋還是那么白皙漂亮,靜態(tài)時便如一朵嬌艷脆弱的曇花,瓣上難以承重地要滴下露水。但他以前最喜歡的是她的各種表情,不同的神色,卻帶著一股烈火般的活力。 能夠?qū)⑺溆驳绞^的心烤得炙熱。 但對方嘴角嘲諷的微笑和身上昂貴的首飾提醒了他,徐陳用漠然的語氣道: “是的,薛夫人?!?/br> 王恨真的目光仍然落在他的臉上,挺直的鼻梁和薄唇被她作為對方薄情的輔證,她忍住胸口隱隱的憋悶,用甜膩的嗓音道:“老公,是不是有了他之后,我又能出去逛了?這幾天在家可悶死我了?!?/br> 她雙手?jǐn)堊⊙坏姆逝值挠冶郏H密無間的樣子。 “都好幾天沒見王晶潔那幫人了,她們又要說我是拿架子了?!蓖蹙嵤茿市里有名的闊太太,交際花般的人物。王恨真一直想加進(jìn)他們的圈子,但那批人也大概聽說過她的處境,對于一個遺產(chǎn)都分不到一筆的年輕女人自然是鄙夷得很。 但耐不住王恨真臉皮厚,又經(jīng)常拿著薛國富的卡四處亂刷,王晶潔當(dāng)她是冤大頭,也樂得帶上她。 薛國富笑著應(yīng)和了幾聲,王恨真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過去了,明里暗里都在偷瞄徐陳。 他面無表情地站著,她有點失望,心里又生出說不出的酸楚。 她有些惡意地想到,如果不是徐陳當(dāng)初玩消失,也許她根本不會去認(rèn)識薛國富,也不會在薛家做個尷尬的薛夫人。 她在這里就像在地獄一般,跌跌撞撞地,不清楚規(guī)則,只能憑借著本能攀附薛國富大腿,處處受人鄙夷白眼,只能暗中忍下苦果,就等著有一刻能把這些人都踩在腳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腔內(nèi)彌漫的酸楚全都轉(zhuǎn)成了憤怒,雖然仍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卻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委屈變成怒火轉(zhuǎn)頭發(fā)泄在了徐陳身上。 她讓對方拎著一大堆的購物袋,和那幫同樣只知道享樂的富太太一起暗諷他的西裝的不入流,就像她剛進(jìn)薛家被人嘲諷是領(lǐng)回來的站街女時那樣,只因為她的衣著首飾俗氣。 她跑去SPA館做理療,卻讓他站在烈日炎炎下等待。從樓上的玻璃窗往下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原地,身上有幾處被分泌的汗液浸濕了。 她想,這下他總要受不了了吧??尚礻悓χ裆珔s依舊冷漠,讓她幾乎以為自己認(rèn)錯了人,這個留著平頭的高個男人不是她以前認(rèn)識的那個。 她以為對方就像一座雕像,失去了折磨他的興趣,但將近午夜時分的時候,她趿拉著毛絨拖鞋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見一樓的廚房亮著燈,她悄悄地走過去,隔著很遠(yuǎn)就聽見了有人在交談。 她披著毯子走近了,才靠到轉(zhuǎn)角就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是誰!”薛明哲冷淡的聲音響起,王恨真索性直接走了出來,看見薛明哲和徐陳兩個人坐在餐桌附近,潔凈的藍(lán)紋格子桌面上鋪著一些槍支彈藥類的武器。 “你們晚上在這里做什么!”她先發(fā)制人。 薛明哲看見是她,漆黑的眸子里閃過復(fù)雜的神色,他很快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道:“是小媽啊。我和徐陳哥哥在學(xué)些防身技巧。你也知道,上次我們倆個被綁架,我就想學(xué)點自保的手段。所以才擺脫了徐陳哥哥教我?!?/br> 他的理由沒什么值得懷疑的,王恨真相信他想要學(xué)點什么來自保,但她對兩個人稱兄道弟的關(guān)系十分驚訝。 她說教了幾句,第二天又找了薛國富,把半夜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了,明里暗里讓薛國富把兩人分開。沒想到薛國富卻同她說道:“學(xué)點東西也好。省的每次都要別人救?!彼铝私Y(jié)論,王恨真也不好再說什么。 但她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氛,薛國富不僅總是借口去找老朋友了,而且連薛子騫都頻繁地上門來了,雖然每次都是直接走到薛國富的書房里,但王恨真還是撞上過一兩次。 薛子騫每次都向她問好,她卻很忌憚似的總是遠(yuǎn)遠(yuǎn)躲開,有次在房門口看見薛子騫望過來的目光,莫名地心跳了一下,是那種害怕的心跳,就好像被毒蛇的豎瞳鎖定的獵物一樣。 她砰地一下就關(guān)上了門,終于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