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笑談
“你有信心,打破女性生/殖隔閡的自然壁壘么?” “阿...阿莙?”阿瞞沒聽懂似得眨眨雙眼,呆滯的呼喚了一聲左莙的姓名以作回應(yīng)。 她是...那個意思么? “...你...你的回答呢?”左莙強作的高昂起頭,卻無法遮掩那股正悄悄從而后蔓延至雙頰的紅暈。 “我...不知道...”阿瞞緩緩地抒了口氣壓抑住那陣在胸腔中因狂喜而引發(fā)的瘋狂沖撞的肆虐欲,低垂下眼簾握住左莙的手湊了上去,眸中禁錮的兇獸嘶吼咆哮著,幾乎要撞破那牢籠狂襲而出,將眼前之人拆吃入腹,片甲不留。 “但是...應(yīng)該有試一試的價值?!?/br> 阿瞞扶住左莙的后腦,將這句含混的話語壓入了對方的唇舌之中。 ———————————— 左莙是被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吵醒的。 彼時她還躺在床上努力適應(yīng)自己身上哪哪都疼的難受勁。她迷迷糊糊的半睜開雙眼,在黑暗中習(xí)慣性的向枕下摸索自己的匕首,不期然碰到身旁的一片溫涼。她嚇得一激靈,猛然間睜開眼睛看向一側(cè),卻發(fā)現(xiàn)是不知什么時候?qū)⒁苿釉∈野岬剿P室床旁,正半身泡在里面淺眠的阿瞞。她松了口氣,再次聽到樓下傳來一陣伴著些許模糊呼喊的急促的砸門聲。左莙齜牙咧嘴的坐起身瞥了一旁的夜光鐘一眼,向同樣被吵醒,正抬起頭望向她的阿瞞打了個【乖乖呆著】的手勢,握住手里小臂長的鋒銳匕首披起件薄外套汲著拖鞋走下樓去。 零時2:25分,暴雪之夜。 “您好,請問哪位?”左莙站在厚重的木質(zhì)大門前摁住可視對講機喊話。 “你好!”門外的人聲音激動,在風(fēng)雪中嘶吼出聲?!拔沂莵砩嚼锾诫U的驢友!風(fēng)雪太大!帳篷被吹壞了又下不去山!麻煩您收留我一晚!” “您一人來的么?”左莙皺皺眉。 “就我一個!這山太隱蔽了朋友都不愿跟我組團!麻煩您了!我愿意付房錢!”對面的人縮著身子讓出背后45L的背包和被收攏起來破爛的單人帳篷,哆嗦著努力向左莙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 左莙考慮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將大門的防盜鎖開啟,將那個要凍成一坨的家伙迎了進來。 “請進吧?!弊笄q將匕首收攏在袖中,接過他手里的帳篷將上面的落雪在門口抖落,并示意對方將背包放下。 “多謝多謝!啊...總算遇到好人了...”來人將一直遮著前額和頭頂大部分的針織帽脫下來,在面對面看到左莙的真容后似乎雙眼一亮,搓著手爽朗的笑了起來,滿室陽光。 “......” 左莙沉默的將他的帳篷倚到客廳角落里,忍著身上的酸痛,轉(zhuǎn)身面對著眼前的男人踟躕了一下,隨后開口。 “先生,麻煩您提供你的身份證或者駕駛證。” “啥?”來人似乎完全沒料到左莙會有這樣一出,整個人愣住了。 “我不需要你付房錢,但是希望你能夠提供有效的身份證明,作為信任我將你迎入我的家中,那也希望你能夠提供最基本的誠意?!弊笄q握緊袖中的匕首,語氣平淡?!爸灰隳軌蜃C明自己的身份,我可以無條件允許你住到明天上午風(fēng)雪結(jié)束,盤山公路通車時再下山?!?/br> “啊...這樣啊?!蹦腥隧兴坪趸^什么東西,轉(zhuǎn)瞬即逝。他點點頭,彎下腰去從背包內(nèi)壁的小袋中掏出了身份證遞到左莙面前?!斑觥!?/br> 焦鴻,1995年2月生人,住址XXX縣XX市XXX街。 “你...呃...你今年十九?”左莙反復(fù)打量著眼前比她高出半個頭的男人和上面的證件照,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可置信。 “是啊,周圍看到的人都這么問。”來人撓撓頭,有意無意的向左莙靠近了兩步?!拔野l(fā)育的比較,早?!?/br> 話語意味不明。 這人有病么... “沒關(guān)系,我看到了您的證件,愿意相信您的身份?!弊笄q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眉頭,壓住一瞬間的條件反射將證件抵還給對方,選擇無視了那句話語中明顯的雙關(guān),語氣和用詞竭盡可能的疏離。“一樓拐角那里有空房,別墅中現(xiàn)在也有熱水,您可以洗個澡早點休息。廚房里有咖啡和牛奶,可以隨意使用,但希望您愛惜。” “...多謝啦?!蹦侨顺聊艘幌拢坪跏歉惺艿搅俗笄q明顯的拒意后退了兩步,脫掉外衣靠近客廳中的暖源,揚起燦爛的笑容開始抻胳膊抻腿?!鞍。龅侥阏媸翘昧?。之前那家人我怎么敲都不肯給我開門?!?/br> “太晚了,山中人家少有這個時間還醒著的,大概是錯過了?!弊笄q走向樓梯口倚在實木的扶梯上,一邊說著話一邊朝暗中向樓下探出半個頭的阿瞞做了個鬼臉,示意他別出來??蓪Ψ皆诼牭讲贿h處男性聲音的時候渾身一僵,隨即炸毛一樣的瞪大雙眼將頭又往下伸了伸,非要看到人影。 【別鬧了!快回去等我!】左莙瞥了一眼學(xué)著她一樣脫了鞋子正在地暖上跺腳的焦鴻,無奈的朝沖她眨巴著眼睛癟嘴的阿瞞無聲的做著口型?!灸銊偵贤昃褪紒y終棄找姘/頭...】阿瞞慢慢的做著口型,滿臉小媳婦樣的凄婉哀怨。 ......媽個雞。左莙差點腳下一絆一頭搶在實木樓梯上,她無奈的扶額,朝阿瞞做了個兇兇的表情,逼他趕緊回去。 “啊,可能是吧。我倒是寧愿相信是jiejie你人比較好的緣故啊。...!那是什么?!”做完熱身的焦鴻扭頭沖她呲牙,卻不期然瞥到樓梯口上方陰影處有什么猛地縮了回去,一閃而過。 jiejie......=L= 這邊那邊都不省心啊...左莙在心中吶嘆一聲。 “哦,我忘記說了,我家中養(yǎng)了只大型犬跟我一同住在樓上。乖是挺乖就是認生,比較兇,所以希望你沒事不要往二樓走?!弊笄q面不改色的扯謊,并在心中對比著真實和謊言的差距。 除了物種不同...其他的屬性似乎沒什么差別吧? “哦?什么品種?我家里也養(yǎng)著狗,說不定能跟它好好處?!苯锅櫻劬σ涣粒哉J為找到了和左莙的共同話題,反而邊說著便三兩步跨到她身邊探出頭向樓上望去。 所以說,她最疲于應(yīng)付這種自來熟又不好好聽人話的家伙了。 “焦先生?!弊笄q擋在樓梯口一手虛攔在他身前,語氣中帶上了點冷然。“我勸您盡快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吧,明天雪停后,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趕?!?/br> “左小姐,您這樣的態(tài)度會讓我覺得更加有探尋真相的價值?!苯锅櫛еp臂壓低上半身伏向左莙。后者挑了挑眉,剛想問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才想起之前老頭子走時開著玩笑在她門口釘了塊【咱們老左家】的牌子。 “焦先生。”左莙看著眼前壓向自己的這座大山般的陰影沉下臉,袖中的匕首終于出鞘,泛著寒氣的陽面正抵在對方胸前兩寸的位置上,語氣森然?!疤綄ふ嫦嗍且冻龃鷥r的,我不認為你支付得起。我既然敢收留你,當(dāng)然不會讓自己出什么岔子,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二十分鐘后,左莙終于在雙方平靜的【晚安】后得以拉燈上樓。 即便全身酸痛,她還是得先去安慰那個現(xiàn)在肯定在浴缸里不顧身上傷口打著滾跟她撒嬌的笨蛋。 真是麻煩啊。 她這樣想著,嘴角卻一直是那樣甘之如飴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