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合作
“喂您好,請問您哪位?”左莙拉開一旁的電腦椅坐進去。 “是我?!?/br> “......” 我哪知道你是誰。 “先生,你是不是打錯了?”左莙右手中轉(zhuǎn)著的筆被阿瞞抽出后順勢握住,她抬頭沖他笑了笑。 “...左小姐?!睂Ψ讲恢趺戳?,說話時有些粗喘。“我是沐左鴻。” “!你...!”左莙訝然?!澳阍趺磿牢业氖謾C號碼?” ?!白笮〗悖F(xiàn)在說這些不覺得有些耽誤時間么。”對沐左鴻哂笑一聲,發(fā)聲的方式更加虛弱了?!拔也环奖阒v廢話,就直接切入正題了——我想跟你談一筆交易?!?/br> ...這老套的反派開場。 左莙仗著對方看不到,在電話旁默默地大肆翻了個白眼??蛇€沒等她眼白翻過來呢,站在她椅背后面的阿瞞就一只手蓋在她雙眼上垂下頭來,順滑的長發(fā)隨著他的動作瀑布般流下來,將左莙攏在里面。他靠在左莙沒打電話的另一側(cè)耳邊輕聲呢喃,嗓音低沉。 “阿莙,只有死魚才這樣翻白眼?!?/br> “......” 左莙好歹抑制住了第二個白眼的沖動,很是糟心的看了他一眼。 “左小姐,我能將你的沉默當(dāng)成同意么?”沐左鴻等了一陣不見左莙有反應(yīng),只好再問出聲。 “不能,我不認(rèn)為咱們倆有什么好談的。”左莙干脆地拒絕了,話一落她便打算將電話掛斷。 “如果我說,是有關(guān)你養(yǎng)在后院的那只異種呢?!?/br> !??! 左莙放在紅色按鈕上的手瞬間停滯。 “...咳...姑且說來聽聽?!弊笄q攥緊阿瞞的手,努力令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鎮(zhèn)靜自若。話音剛落她就聽到電波那頭的人痛苦的低喘一聲,那陣陣?yán)L(fēng)箱似得氣音讓隔著話筒不近的阿瞞都能聽到。他與左莙對視了一瞬,做出一個疑問的表情,而她則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所以。 “索...婭...下去...這里...冷你...” 對面似乎捂住了話筒,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幾個不太清晰的單音,而后隨著一陣巨大的碰撞聲和沐左鴻明顯壓抑的悶哼后,被忽略了近十秒的左莙終于得到了對方的回應(yīng)。 “左...左小姐,我需要你接納我和我的朋友一...咳咳...一段時間?!?/br> “沐先生,你是在嘲諷我的智商么?”左莙咧開一邊的嘴角扯出個譏笑。 開什么玩笑,接納他? “左...左小姐,咳咳...你藏匿國家科研項目成果這件事萬一被上面的人知道,就是左...左教授也無計可施。相信你已經(jīng)猜到我并非...咳..科研人員,你如果幫我,無論是研究院還是我的上峰,我都可以給你保密...咳咳咳...”沐左鴻竭力喘平氣息將話說完后話筒拿得稍遠(yuǎn)了些,痛苦地低咳著。 “......” 左莙沉默了,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咔噠咔噠的敲打。 從她看來,無論哪個選項都要冒極大的風(fēng)險。接納他與否并不重要,只是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對阿瞞就有著極大威脅。 如果能伺機干掉他...嘖! 左莙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就在精神上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這是在想什么呢,為人的道德底線呢?姑且不論戰(zhàn)斗力,就是對方攤在她面前也不能上來就想考慮這種事情吧?都是受了身旁這家伙的影響。左莙下意識的為自己識海深處的暴虐開脫,選擇性的忽略了雪夜事件。 “沐先生,鑒于你的前科,我實在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在求助,而不是為了什么目的將自己做餌。”左莙站起身從桌上零亂的演算紙中尋找著空白可用的,口中不停。 “左小姐,我知道你家的具體位置,如果不是...時機太壞,我不會求助于你。” 他會直接打上門去。 沐左鴻左手捂著自己剛草草包扎好便又血流不止的小腿,被索斐婭摟在懷中的上半身因血液流失帶來的寒冷而輕微顫抖著,他強撐著意識,努力保持冷靜的跟對面交涉。 狡兔三窟,確實不假。 可就連最隱秘的窩點都已經(jīng)被胡斐控制住,他就是有五十個窟也沒用。他和索斐婭都已經(jīng)沒有體力和時間與對方再做周旋了,必須找到最快的途徑和足夠隱秘的地方安置索斐婭和重傷的自己。 “哦?那你可以先表表誠意嘛,比如說從你為什么要向我求助開始說?!弊笄q在我字上加重語氣,右手在終于翻到的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阿瞞,向外揮了揮手示意他按照自己說的做。 “因為,我與左小姐是一類人。” “......” “......” 左莙手下動作凝滯,沐左鴻微微屏息。雙方都在細(xì)微的電流聲中沉默的膠著著不再言語,擲出了自己的色子,等待著輸贏的裁決。 過了半晌,左莙閉了閉眼在心中恨恨罵了自己一句,緩緩開口。 “你在哪里?” 對面,沐左鴻緩緩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是在必得的笑容。 “xx路盡頭的廢工廠。左小姐,你如果來的太晚了,我大概就要死在這里了?!彼χ?,鏡片后的雙眸發(fā)出些許狡黠的光芒。 “那你就在也沒法圓滿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了?!?/br> 左莙狠狠的扣上了電話咬牙切齒大跨步的往外走著,正撞上拿了東西游走過來的阿瞞。她瞅了對方一眼,拉著他的手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和車鑰匙離開了家門。 兩個小時后,這座山中的隱秘別墅迎來了一位新的異族、一位重傷患者,兼帶一名私人醫(yī)生。 “讓他躺好,一個半月之內(nèi)不要有劇烈活動,大雪天的別再去后山打什么兔子了,生的辣的都盡量不要沾,澡也盡量不要洗,擦浴就行。還有...”醫(yī)生遲疑了一下,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陷在羽絨被中眉眼低垂著的沐左鴻,聲音中滿是公事公辦的平靜?!靶?生活要節(jié)制?!?/br> 沐左鴻:“......=L=” 左莙:“......=L=” 躲在盥洗室門后的阿瞞:“......(╯‵□′)╯︵┻━┻” 躲在陽臺晾衣架頂上的索斐婭:“......0 0 ?” ...感情人家把他們當(dāng)成一對了。 “咳...呃...我知道了,謝謝您。”左莙點頭,摸摸鼻子將醫(yī)生送出大門,一扭頭就看到阿瞞正滿含敵意的沖半躺的床上的沐左鴻瞪視著,雙拳握得死緊。她無奈的拽著那家伙的手腕拖過來坐到床旁的椅子上,瞥了一眼飛到床對面緩慢落下的索斐婭,不由在內(nèi)心為造物主的神奇而贊嘆一聲。 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美感啊。 “你覺得怎么樣?”左莙安撫性的拍拍阿瞞的手背與他十指交握著,扭頭詢問同樣在安撫另一位異族的沐左鴻,腦中忽然冒出一種別扭的同屬感。她皺皺眉頭將這股詭異的感覺驅(qū)除出去,將注意力集中到當(dāng)下的事情上。 “好多了。左小姐,多謝你了。”沐左鴻朝她點點頭,語氣中難得誠懇。 “不必?!弊笄q擺手。“咱倆現(xiàn)在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言謝就算了,我只希望你能拿出誠意?!闭f著她又瞥了一眼沐左鴻身旁安靜跪坐的索斐婭,挑起一邊的眉毛。 “索斐婭?!便遄篪櫝粤Φ靥鹨贿吀觳蔡撝噶艘幌律砼缘娜耍瑱?quán)作介紹了。對方面對左莙的微笑僅僅淡漠的點點頭便垂下了眼簾。 “阿瞞?!弊笄q捅了捅身邊一直向護食的巨型犬躁動不安的家伙,瞅著他就差要沖上去咬人喉嚨的動作賞了他個輕輕的栗子,一臉無奈?!罢f說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