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機票
夢中允許一切糊涂事情發(fā)生,而現(xiàn)實有禮義廉恥、公序良俗,一切都是勒住欲望的韁繩。 性器在腿間泥沼里擰一遭,嗚咽聲自腹腔迸起,生生捺在胸口。牙關(guān)咬得發(fā)酸,險些敗露。 她索性蹬一腳,將他踢開些:“有病。” 小腿骨離開一寸,又壓回去。 蔣也眷戀地伏在她的胸口。 溫?zé)岬募t色河流,從耳邊汩汩流過。如同一對普通的情侶在最普通的一個清晨醒來,偎在一處講話,氣氛靜謐。 他不再做其他冒犯的動作。 可以正大光明地抱住她,已經(jīng)很好了。 嘴唇埋在乳間,低低地笑,呼吸搔起光潔皮膚上一堆細(xì)密疙瘩。 他哼:“又罵我?” 恍然失重似的,他向胸口吹氣,癢意包裹心臟,千百只羽毛自四面八方伸來搔弄,密密麻麻,她的手指不自主握緊。 “罵你怎么了,”她擺出各種輕蔑模樣,“滾開,我要去畫廊?!?/br> 蔣也:“我已經(jīng)托朋友幫忙看著開門了。” 他講話時,嘴唇翕動,慢慢蹭著乳緣,瑰粉色的奶尖跟著翹起來,變硬。 余光注視這場美妙的身體變化,呼吸變沉,陷入水xue中的yinjing雀躍地跳了跳,撐開xue口。 覺察到有頂入的趨勢,簡牧晚繃起唇角,一巴掌砸在蔣也頭頂,砰,滿腦綺念震了三震,用力被掀開。 “嘶——” 蔣也被這巴掌扇蒙了,暈頭轉(zhuǎn)向地倒向側(cè)面,捂著。 簡牧晚翻身下床,裹著被子,出門撿起丟了一路的衣物。 做賊似的縮在廚房里穿,拉上門,先穿內(nèi)衣。一低頭,便看見腿心紅腫,大腿上幾道淤紫的指痕,牙根險些咬斷。 倉促套上外衣,她拎起包,便要逃之夭夭。 蔣也走出臥室:“我送你?!?/br> “不用?!彼肓讼耄笆虑榈酱藶橹?,你最好忘了,不許再提起。 “不然……” 視線威脅向下。 蔣也倚在墻邊,在嘴邊做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知道?!?/br> “不過,”在簡牧晚重新抬起腳步的前一刻,他說,“我有一個東西要給你?!?/br> 她不太耐煩,并不想困宥在這種事后的關(guān)系糾扯里。 尤其,是和蔣也。 思來想去,她決定收了東西,徹底跟他切割干凈。按下躁動,勉強問了一句:“什么?” “等一下。” 他向臥室快步走去,出來時,手上多了一件白色T恤,上面似乎是涂鴉,亂糟糟一團,甚至不會放在地攤擺賣的東西。 他遞到面前,“看看。” 簡牧晚嫌棄地皺起眉,展開那件T恤,上面是一堆用馬克筆簽下的人名,密密麻麻。 “這是掛在展覽后門的T恤,每一位完整看過畫展的人,如果喜歡,都可以在衣服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彼f,“你看,有這么多人喜歡你的畫?!?/br> 擰起的眉心怔住。 她張了張口,千百種情緒瞬時撲來,漲過心口,灌沒口鼻,酸楚的窒息感順著脊骨一節(jié)節(jié)攀涌。 蔣也:“哦對,還有一位從比利時來的老爺爺,拉著我聊了半小時——他的名字……在這。說你的畫,讓他想到布魯日的老家附近,那條落日后的運河。” 臉頰升溫,她的眼睛氤氳熱氣,慌促地垂下,一時間講不出任何話,攥住那件劣質(zhì)的白棉布衣,大步跨出門檻。 沒有等待電梯,徑直走下樓梯,踉踉蹌蹌。 好像走得慢一些,那點感動、難過、委屈,會趕上她,徹底捅穿那扇名作“討厭”的薄薄的紙。 南轅北轍的兩個人,討厭才是順理成章的事。 簡牧晚逃回房間,抱著那件白色T恤,眼淚再也憋不住,珠子斷線似地掉下,嘴角卻忍不住翹起,又哭又笑,分不出是傷心還是高興。 直到情緒逐漸平復(fù),她去包里拿手機。 屏幕上有幾條未讀消息。 一條來自警局,通知下周三前去取身份證;另外幾條來自馮時序,為昨天的話道歉。 ——抱歉,我昨天的話可能有些重。 ——如果你想在繪畫這條路上繼續(xù)走下去,我愿意陪著你,也愿意幫助你。 ——下周我有一位日本的朋友在學(xué)校開講座,他的畫風(fēng)與你相近,想去聽嗎? 幾條消息依次展開在屏幕,冥冥之中,像一條指引她回到正軌的諭示。 簡牧晚靜靜地看了一會,吐出一口氣,回復(fù)。 ——好呀。 ——不過,下周要去拿我的身份證,具體是哪一天? 對面立刻答復(fù)。 ——周三。身份證更重要,冰島也有展覽。 簡牧晚盯著冰島兩個字。 單身男女,異國結(jié)伴旅行,什么意思不必明說。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懸了懸,緩慢地打字。 ——那我們要先看機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