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小狗許正衡
書迷正在閱讀:高冷校草竟是黃毛、你的床太小、凜冬已至、穿書八零,對照組后媽拒絕內(nèi)卷、重生回到戰(zhàn)神夫君戰(zhàn)死前、長安世子妃、每日抽盲盒,咸魚女主在六零躺贏、美食發(fā)家從七零開始、滿級大佬穿成農(nóng)家女、我竟是邪神[無限]
帶李鱗兒做生意的周伊伊其實算不上李鱗兒的好友,她們只是在班級里遇上可以聊一會兒的關(guān)系。李鱗兒知道周伊伊家里是做生意的,周伊伊常忙些有的沒的,不過李鱗兒當時并沒有關(guān)心周伊伊具體在做什么。 李鱗兒哪里有什么做生意的經(jīng)驗,頂多就是出手過奢侈品,她為了找出一條能跑通的商業(yè)線,翻遍了朋友圈,朋友圈有一些做生意的金絲雀,她想把別人的商業(yè)模式照抄,看來看去又問來問去,李鱗兒還是拿不定主意,于是她想起了蘇菀。 蘇菀是善良的人,在李鱗兒離開以后蘇菀也沒有放棄和李鱗兒保持聯(lián)絡(luò),雖然蘇菀說話總是有點像壞壞的小惡魔,但是李鱗兒知道蘇菀沒有惡意。 李鱗兒在聊天時裝作隨口一提,問蘇菀:“有沒有什么有搞頭的生意可以做?小本的,大小姐拜托了,我窮死啦!”蘇菀便給她介紹了至少五六個人,羅列出好多種最近剛興起的生意。 “這個好誒,比較成熟的商業(yè)模式,我家那邊還沒有實力的人在做,不過要常常去重城出差……”李鱗兒在電話里說。 “我看你想選得不得了吧……你不想見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叔子?”蘇菀逗李鱗兒玩,對方沉默不語,蘇菀又乘勝追擊,“再退一步講,你不要許正衡了?” 李鱗兒小聲喃喃:“他哪里會記得我……” 蘇菀說:“那你出來提前告訴他了嗎?” “沒有……” “是你你不會生氣嗎?家養(yǎng)的貓偷偷跑出去了……這么想他脾氣算是很好的了?!?/br> “……我是不是該和他道個歉?” 蘇菀笑了,啪啪啪地打字教李鱗兒該怎么吊男人,李鱗兒半信半疑,但她想起章稚松哥哥被蘇菀捏圓揉扁的模樣,點頭接受了蘇菀的建議。 后來的日子像一場懸浮于空的夢。 她母親崩潰于獨自照料父親,責怪李鱗兒時說一些李鱗兒都不愿回憶的難聽話。相親的男人,在李鱗兒明確拒絕后,調(diào)轉(zhuǎn)車頭的速度比小風車還快。 李鱗兒像是一只被架上了高速鐵路的鴨子,兩個爪子被迫變成軌道上的小鐵輪子,飛馳而去駛向未來。 當然這也少不了她靠譜的高中同學周依依以及大金主蘇菀的鼓勵和支持。 周依依見過她的不專業(yè)和露餡,她只是說:“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如果你有不懂的,盡管問我。我們資源交換,我并沒有虧什么東西。” 李鱗兒當場哭得像只落湯雞。 周依依試探地拍拍李鱗兒的肩膀,就像她缺位已久的一個家人。 蘇菀則笑說:“我也賺到了啊,并且看戲真的很有趣~”當時她在做美甲,最近很流行的不吃不喝不做飯?zhí)撞兔兰?,夸張地像要把整個地球都塞進指甲片這個小小的空間。 不過很漂亮,很有創(chuàng)意,李鱗兒也破例做了一次。 賺錢的日子總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去解決,父親已經(jīng)變成了護工手里照顧的僵尸,對她的影響似乎在逐漸遠去,而母親帶著昌龍并不常常會找她,除非需要錢,或者一個鐵面又體面的人為昌龍的逃學叛逆和學校交涉…… 李鱗兒并不認為她有必要成為弟弟的新母親,但是弟弟更依賴她,因為她比弟弟的真母親更善解人意。 她勸弟弟的話徘徊在嘴邊說不出口,在這個年紀的孩子似乎怎么勸都只能起反作用,她只說:“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做危險的事情,jiejie永遠會幫助你?!?/br> 李鱗兒只是出于對一個青春期孩子的憐惜才如此說,并不特別因為他是她的弟弟。 弟弟轉(zhuǎn)移眼神說:“mama說,jiejie幫弟弟是應(yīng)該的,你的我都可以要,你在說什么廢話。我想要新的球鞋,給我買?!?/br> 李鱗兒很絕望,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絕望,也許他們家人之間永遠隔著一堵墻,哪怕她死了也無法推倒的墻。 許正衡還是每天和她聯(lián)系,李鱗兒給蘇菀看他們的聊天記錄,蘇菀說許正衡是在暗示李鱗兒道歉,李鱗兒只要道了歉,他們就一定能和好如初。 李鱗兒卻在這種時候上了倔脾氣,她不要道歉,她是一個自由人,她不是玩具,她為什么不能想走就走,如果要留下她,他就應(yīng)該心平氣和地同她談心,而不是故意讓她難受。 一個與一年前相似的熟悉的雪天到來了,李鱗兒加班歸家,辦公室和租的房子很近,她撐著傘,步行在斑馬線一般的高大路燈下。 今晚是項目第一個大單回款的日子,團隊里互相灌了不少酒,她是不樂意喝的,盛情難卻,借此又認識了一些資源人士,她覺得也不虧,反正沒有喝太多,只是稍微不太清醒和頭暈。 她看著搖晃的地面,鏡頭有些像童年坐上了蕩秋千——呃,看來她醉了。 李鱗兒好像變成了她自己很不喜歡的那種俗人,學業(yè)被她拋在腦后,夢想她也不會天天記得,她只知道往前沖。 在逐步認識到原來有些人也不一定是因為聰明過人而得到了命運的饋贈之后,她一步步肯定著自己,那膨脹的自尊像海,連她自己都害怕。 她可以不眠不休地工作,她可以像討好金主一樣討好乙方,她還是不像個體面人…… 她選擇并起腿的生活并沒有更好過。就仿佛,按鈕觸發(fā),齒輪轉(zhuǎn)動,汽車沒有變成擎天柱。 李鱗兒有這種荒謬感…… 算了,她能吃飽穿暖,夠了,不思考那么多了…… 她甩了甩頭,精心護理的大長卷絲滑流動,宛如墨水畫出來的群山,她變得比曾經(jīng)更美。 李鱗兒想,難得明天不需要上班,她用力踹了身旁的行道樹一腳,簌簌而下的積雪是一塊塊的,就像砸下來的石頭。 “對不起?!崩铟[兒說,“我的力氣應(yīng)該不大,原諒我吧,你是樹,樹是老者,我是一個壞孩子,不要和我計較?!?/br> 她在飛揚飄落的雪花下抬起頭,許了一個愿望。 “我不要很多很多的錢,我想要自由……” 她愣住,搖了搖頭,偷偷笑了,又補充了一小句:“我其實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對吧?” “我要錢去實現(xiàn)夢想就夠了,我要睡在錢堆里,我要哭在錢堆里?!?/br> 李鱗兒邊說邊趔趄地掏出鑰匙準備轉(zhuǎn)到家門口那條路,一個懷抱擁住了她,出乎意料的,又熟悉的,是她送許正衡的香水味道的懷抱。 “jiejie,我給你你想要的愛,你怎么又不接了?”許正衡說,今天他又像忠犬八公一樣等李鱗兒開門等了幾個小時呢? 李鱗兒懶得去想。 她吻上去,纏上去,她被思念已久的溫暖懷抱溫柔地帶進了開著暖氣的屋子里。 這次的結(jié)局,會不會是好的呢? 她想求一個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