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發(fā)家從七零開始 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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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下人沒那么多講究,人去世了一般都是埋在這邊的山上,也不立碑,種棵樹,或是立個木牌做標(biāo)志。 鄰居便是長眠在柳樹邊上。 宋滿冬循著記憶走到位置,驚訝的看著地上擺放的東西。 鄰居孤來孤往,也沒聽聞他有子女,發(fā)喪都是大隊干部cao持的,怎么這時候有人來祭拜他了? 心有疑惑,宋滿冬同陳敬之祭拜后,便打聽了如今大隊長是哪位,登門拜訪了一下。 她沒帶禮物,但身上還留了紅包,上門給孩子們?nèi)藥讉€小紅包,便坐下來問起鄰居的事。 大隊長幾乎是立刻就想了起來,“哦,你說老孟啊。” “你趕巧了,再晚兩天,恐怕都見不著他了。他孫子回來祭掃,順便打算帶他回北京?!?/br> 提到北京,宋滿冬腦海里最先冒出來的便是鄭先生,可姓氏又不一樣。 她心有疑惑,便直接問了,“是一位姓鄭的同志么?” “你認(rèn)識???”大隊長的反應(yīng)肯定了宋滿冬的猜測。 “算是認(rèn)識?!彼螡M冬點著頭,“他現(xiàn)在還在么?” 大隊上便直接同她講了,“應(yīng)該在縣里的招待所,前兩天說算了吉日,是后天?!?/br> 宋滿冬道過謝,就打算跟陳敬之離開。 大隊長媳婦熱情的邀請她們留下,“留下來吃個飯吧,面條已經(jīng)做上了?!?/br> “是宋老大家的閨女吧?長這么大了。瞧著比你爹出息多了。” 從前可沒這么熱情過。 宋滿冬心知這是看在自己給的紅包的份兒上,客客氣氣的拒絕了,這位熱情的嬸子便一邊送她一邊貶起宋家來。 宋家的事情在他們大隊上也不是秘密了。 宋康平早先太過高調(diào),是宋家二老的驕傲,宣揚的整個大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他最叫人吃驚的卻不是風(fēng)光的時候如何如何,而是他那年說要給宋滿生找工作,騙走了宋家人的錢。 自此原本還算和睦的宋家徹底分崩離析。 五年過去,如今的情況聽起來便叫人發(fā)笑。 憨厚愚鈍的宋老二早已在兒子的威逼下分了家,將宋家二老都丟給了宋小叔。 宋小叔接過手來,卻不是為了供養(yǎng),而是叫他們?nèi)プ分慰灯揭X,若是能討到錢,回來便消停一陣,若是沒有,便要下地掙工分。 宋康平哪里甘心待在小縣城,沒過幾個月覺得風(fēng)頭過去,便憑借自己的手段、人脈混到了省城一家紡織廠做采購主任。 可也只得了一年清閑日子,就被宋家二老找上了門。 他原以為打點過同事朋友,不會有人泄露自己的行蹤,卻不料兩個七十歲的老人在政府撒潑,在工廠門口哭訴,迫于壓力,多方打聽,還是把他在的地方透給了宋家人。 按理來說,只要他拿下工作,廠里是不能無故辭退的。 可廠里最后還是以他品行惡劣為由,將他開除了。 宋康平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奔波半生,到頭來的歸處竟是原地。 宋滿冬聽了大隊長媳婦的話,才知宋康平跟許鳳來,現(xiàn)在竟是在宋家住著。 她正要細(xì)問,忽的發(fā)現(xiàn)身邊的聲音停了。 宋滿冬抬起眼,搜尋起來,在前方不遠(yuǎn)處,看到了許鳳來身影。 許鳳來臉上木木的,皮膚黑了,也多了許多皺紋,雙唇發(fā)白,裂開了小口。 她走到宋滿冬面前,眼睛才緩緩瞪大,認(rèn)出了這是誰。 “滿冬……?”許鳳來試探的喊著。 宋滿冬只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同大隊長媳婦道,“嬸子,那我們就先走了。” 她說著走向扶著自行車的陳敬之。 許鳳來從她的聲音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欣喜的追了上去,“滿冬,你回來是來看我的么?” “媽知道錯了,當(dāng)初我不該管盈盈,我應(yīng)該聽你的話的。”許鳳來說起這些年壓在心底的話,“媽不該逃避,應(yīng)該多想想你?!?/br> “他們沒一個能靠得住的?!痹S鳳來說著又想落淚,但半晌也沒擠出來。 這兩年的生活已經(jīng)叫她淚水淌干了。 只是她訴完心中委屈再去看宋滿冬,卻見人已經(jīng)坐上了自行車。 車輪滾動,朝前駛?cè)ァ?/br> 許鳳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 離開袁家溝,不見人煙,宋滿冬才低聲同陳敬之說起話。 談?wù)摰膮s不是宋家的事。 “袁家溝這一任的大隊長有點兒平了。”宋滿冬感慨起來。 “河?xùn)|大隊也差不多?!标惥粗溃皬埓箨犻L的年歲經(jīng)歷過不少事,所以看的通透,但他幾個孩子都不如他。大隊長恐怕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來接任。” 宋滿冬對這點是贊同的。 不然以張大隊長的高齡,也該退下了。 “不知道張興旺怎么樣了?!睆埮d旺的幾個兄弟本分老實,實在不是當(dāng)大隊長的料。 河?xùn)|大隊算是運氣好,有趙勝男她們在,打下了基礎(chǔ)。 加上如今食品廠辦起來,下一任大隊長只要不是個糊涂人,河?xùn)|大隊就不會出岔子,只會越來越好。 在公社停了下,兩人吃過午飯,才往縣里趕。 果真在招待所見到了鄭先生。 宋滿冬心底許多疑惑,但跟鄭先生面對面時,卻又不知從哪兒開始問。 “先喝點兒茶吧?!编嵪壬徽彰?,便知道了情況,叫助理給她們兩人倒了熱茶。 不疾不徐的給宋滿冬解惑。 “我爺爺是遭徒弟背叛,不得已返鄉(xiāng)避風(fēng)頭的,我媽為了保我,給我改了姓?!?/br> 鄭先生三言兩語概括了當(dāng)時的情況,“時局動蕩,未免牽連到我們,爺爺一直沒同我們聯(lián)系,直到他去世前,才寫信給我媽,托她幫忙照顧一個人?!?/br> 宋滿冬動了動唇,又把話忍住。 她實在不解,鄰居從未同她說過這事,甚至在離世前幾日,還對她橫眉豎眼。 可鄭先生對她的照顧不作假,若非鄰居交代,鄭先生不會無緣無故的照拂一個陌生人。 鄭先生先說,“我媽接到信托人打聽,知道你回了父母家,那兩人又都是職工,給你提供的生活還不錯,她便放下心來,沒有貿(mào)然插手你的事情。” 宋滿冬點頭,怪不得當(dāng)時在北京見面時,鄭先生驚訝起來。 她僅有的困惑便是鄰居的態(tài)度了,“你爺爺他……” 宋滿冬低下頭,“我沒想到他會找人看顧我?!?/br> 鄭先生也沉默會兒,才緩緩開口,“爺爺他愿意教你做菜,足以證明他很欣賞你?!?/br> “他思想古板,不收女徒弟,后來遭徒弟背叛,變成了不再收徒。” 但他在宋滿冬這里破了例。 鄭先生話音一轉(zhuǎn),又說道,“不過你也不必為過去的事煩惱,你能叫他改變心意,想來當(dāng)年在他手下吃了不少苦頭?!?/br> “你同他是兩清的,我當(dāng)時不愿跟你講我的身份,也是因此?!?/br> 徒增煩惱罷了。 “哪里能兩清?!彼螡M冬笑了下,抬起頭,“我還沒正式喊過他師父。” “我如今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全因師父的教導(dǎo)。只是我從前總以為他不喜歡我,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愿去討嫌?!?/br> 如今經(jīng)過鄭先生一提,她才恍然驚覺,若是真不喜歡她,又怎么會搭理她? 像他對袁家溝的其他人一樣,置如草芥便行。 偏偏面色難看的將自己帶了回去,一點點的斧正她的習(xí)慣,又教她一手本事。 只是那時她太過年幼,不知道這是對她好,反而對自己那虛偽的父母心存幻想。 宋滿冬心緒復(fù)雜,但有件事她現(xiàn)在無比確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日后也該多去看看師父?!?/br> 活著的人她尚且能郵寄一份禮物過去,但孟師父,她只能走到跟前,將自己做的事情仔細(xì)講給他。 可惜她這次回來,只跟張大隊長報備了市里結(jié)婚和回鄉(xiāng)的事情,無法跟鄭先生一同到北京去。 不過如今得知鄭先生的身份,宋滿冬便同他親近起來,又仔細(xì)問了地址,叫他務(wù)必把師父的新“住處”告訴她。 只是惦記著要去看孟師父,忙起來卻實在沒時間。 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 先是夏天賀新云做出了牛乳面包,老馬掏出了獨家配方的綠豆糕。 大隊食品廠要再度擴建時,受到了公社的注意。 宋滿冬知道這一天是無可避免的。 從縣城食品廠招工的名額分配就能看得出來,經(jīng)由政府調(diào)配,要盡力覆蓋縣城各個地方的人。 河?xùn)|大隊想一枝獨大是不可能的。 附近幾個大隊,乃至公社,都要惠及。 一番商談后,最終與公社食品廠合并。 原先大隊上的人轉(zhuǎn)為了公社食品廠的工人,一并享有公社戶口的待遇。 至于河?xùn)|大隊的其他人,則是從食品廠賬上拿了錢分給各家安撫。 大家都覺得將來能拿到公社的戶口,拿了錢便也安定下來。 同時,王希娜帶著任嬌說服了周邊幾個大隊改種北農(nóng)六號,待秋收時食品廠統(tǒng)一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