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菩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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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作主張給您打針,是我讓您身體更差勁,”胡江說著砰砰磕頭,腦門飛快磕出血絲,他哭嚎著:“對不起,對不起......” 溫裊真怕他磕破腦袋。 她擺手示意于管家把胡江扶起來,柔聲道:“你先別急,光哭沒用,得說清楚我才能考慮幫你啊?!?/br> 胡江聽道她話中考慮二字,還想再磕,卻被胡江強行拽起身。 他只能無奈放棄,耷拉著肩膀,一副頹廢無比的樣子,“我之前是做長途司機的,為了賺多點錢財,托關(guān)系找得這份給富貴人家開車的活?!?/br> 據(jù)胡江自己講,他家境一般,甚至稱得上困難,家中有一個生重病癱瘓在床的老婆,一個小兒麻痹的兒子,以及輟學(xué)打工的女兒,生活條件相當(dāng)拮據(jù)。 今天忽然來找溫裊,是因為他老婆李秀芝出門時被小兒麻痹的兒子撞倒,腦袋重重砸到桌角,血當(dāng)場就流了一地,等女兒回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出現(xiàn)休克癥狀。 女兒趕緊把李秀芝送醫(yī)院緊急搶救,幾個小時手術(shù)下來,情況終于好轉(zhuǎn),生命體征趨于平穩(wěn)。 然而沒過多久,李秀芝再度休克。 這次醫(yī)生對匆忙趕到的胡江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胡江崩潰了。 他給錢,無論給多少錢都行,只求醫(yī)生救救他老婆。 “......我去求夫人,夫人卻在氣頭上,沒有見我。大小姐...大小姐......” 不用他說大家也知道。 溫宛雖然表現(xiàn)得善良大方,實則笑面虎一只,對他們這種普普通通的合同工,多施舍一個眼神都算浪費。 胡江只能求到溫裊面前。 “你差點害死我。” 聽完他的哭訴,溫裊沉默良久,才輕聲開口。 胡江又想下跪。 溫裊卻打斷他,“我從來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人,你讓我?guī)鸵粋€險些要我命的兇手,我做不到。” 當(dāng)初他跟胡海去接她,中途她吐血昏迷,是胡江打電話給常曼匯報情況,最后做決定同意在那么危險的情形下,給她強行注射腎上腺素。 他們都以為她不知道,其實醫(yī)生早就告訴她了。 胡江滿臉灰敗,他目光絕望地看著溫裊,身體晃了晃,搖搖欲墜。 于管家心有不忍,小聲勸:“二小姐,您要不...去看看?” “看什么?借錢還是給他老婆看病,我是懂點中醫(yī),但我還沒狂妄自大到可以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溫裊認(rèn)真道。 現(xiàn)代醫(yī)療條件都無法治療的疾病,能指望她稍微看一下就好? “我信,我信您!”胡江聞言,激動地臉頰漲紅,“只要您肯去看,不論結(jié)果怎樣,我都會當(dāng)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溫裊細(xì)眉猶豫地擰起。 半晌,她嗓音溫淡的問:“哪怕是,背叛舊主?” 在場的另外兩人愣住。 女傭后背冷汗直冒,總感覺自己在這不是什么好事,聽到了不該聽的,二小姐會放過她嗎? 于管家則比她淡定,他深深凝視少女白凈細(xì)膩的面龐,眼底閃過抹精光。 “...我,我做!” 胡江擲地有聲。 只要能救老婆,他什么都肯做! - 醫(yī)院盡力搶救,仍然沒能保住李秀芝的生命,她干枯瘦削的身體躺在冷冰冰的床上,雙眼麻木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秀芝,秀芝,我找到人來救你了,你別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br> 耳邊丈夫焦急的呼喚聲仿佛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 會好起來嗎? 不會的,不會了,醫(yī)生說她沒救了。 “老胡啊......” 她訥訥著唇,呢喃兩聲,眼睛一閉瞬間陷入黑暗。 床邊守著她的胡江一怔,淚水悲戚滾落,嘴里哭嚎聲剛出,就被裹挾藥水味道的手帕堵住。 溫裊細(xì)瘦腕骨微轉(zhuǎn),穩(wěn)穩(wěn)落針,頭也不抬道:“去外面哭,別吵到我?!?/br> 胡江哽咽,連連點頭表示他會安靜。 “你倒是個癡情種,”溫裊耳根子終于清凈,將銀針刺入xue位,纖細(xì)柔弱的手指搭在李秀芝手腕探脈,面無表情道:“都說人若作惡,自有天收,還會累其家人?!?/br> 她側(cè)了側(cè)眸,沒什么情緒的看胡江,“你跟我之前的事情,我不會遷怒到別人身上,但她能不能活,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 李秀芝的病棘手,幸好她深得外公真?zhèn)鳎瑢⒊<易詣?chuàng)的常天九針鉆研透徹,正好可以用來治療這種病癥。 懂點中醫(yī),能保性命,上可盡孝,下可盡慈。 半小時后,溫裊利落收針。 接下來交給醫(yī)生就好。 胡江在她走后飛快按鈴叫來醫(yī)生,而醫(yī)生進入病房,見到原本踏進鬼門關(guān)的人突然活過來,驚奇不已,直接找到科主任重新安排手術(shù)。 日暮西沉。 李秀芝脫離生命危險,送入重癥監(jiān)護室。 胡江聽到這個消息,嘴角扯了扯,沒扯動,捂住臉脫力地靠著墻坐下,身邊的女兒同樣淚流滿面,雙手合十不停念叨:“菩薩保佑,菩薩保佑?!?/br> mama化險為夷,定有菩薩庇佑。 她得去寺里還愿,祈求mama身體健康。 - 雙休日結(jié)束,周一照常上學(xué)。 常曼把從蔣家受到的氣撒在溫裊身上,吩咐廚房早餐隨便給她做點就好,導(dǎo)致溫裊根本沒吃飽,胃里只有小半瓶牛奶,身體有些發(fā)虛。 “二小姐?!?/br> 熱氣蒸騰的袋子被遞到面前,溫裊懶懶地撩了撩眼皮,看向駕駛座,“誰的?” “廚房老師傅給我的,”胡江臉上露出討好笑容,從儲物柜里拿出幾條巧克力,語氣小心翼翼:“這些...您拿著在學(xué)校吃,可以補充體力?!?/br> 溫裊緘默。 在她視線內(nèi),胡江的手拘謹(jǐn)?shù)目嚲o,有了退縮之意。 “嗯,”沒等他收回動作,溫裊接過袋子,巧克力沒動,“我不吃這個。” “哦哦,”胡江連連點頭,手心里全是汗,“我下次給您買別的?!?/br> 溫裊無聲挑唇。 身為溫家二小姐,當(dāng)然沒必要收買小人物。 可沒有小人物,她現(xiàn)在哪來的熱早餐吃,哪來的免費零食。 每個棋子自有他的用處。 溫裊咬一口軟乎乎的面包,舒服地瞇起形狀姣好的眸子,老師傅烤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