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自救(可以看作劇情過渡
他總是夢到那日午后,碧空如洗,假山根下的陰冷,還有攀枝步搖。 無論多少次,他都鼓起勇氣追上前,卑微地求她。 她如未聞,徒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可這一次,他再次上前,請求她帶他走。 她不似從前,反而問:“怎的來得這般遲?” 他訥訥著,怕她亦如過往般離去,輕輕拽著她的披風(fēng)。 他道:“以前……我還太弱小了……如何護(hù)住你?” 弱小到便是擁有了她也無法守住她,不如潛伏著,打聽著,默默守著她。 且不論弱小的生物也入不了她的眼。 她卻笑:“這有什么,我難不成還護(hù)不住自己?” 她伸手將他摟緊懷中,即便渾身生疼,在這個懷抱里,他原本空蕩蕩的胸口充盈了幸福的泡沫,心中的大洞好似被縫補(bǔ),只覺熱乎乎、暖洋洋。 “記得,不要一直候著。有時萬事俱備才行事往往會抱憾終生……” 她的聲音逐漸模糊,周圍驟然變黑,只有他一人留在原地。 他惶恐著,不安著奔著,趕著,大聲喊她。 “寶知!” “梁寶知!” “寶知!” 他猛地坐起,原本蓋在肩頭的外袍滑落。 洞內(nèi)黑黢黢,周身縈繞著甜香,叫他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哦,醒了。”邊上的人說道。 “是,該醒了?!彼恋裟樕系睦浜?,還來不及戴上那一如既往的溫潤的笑。 寶知遞給他一個小扁囊,他毫不猶豫地接下,灌了幾口。 寶知問:“能走嗎?” 邵衍勾起衣服,起身來到寶知跟前。 她眼中沒有前頭那般的警惕,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只見地位尊貴的王子皇孫微低下頭,如丫鬟般伺候她穿上外衫。 洞xue深處的照出一絲微光,打在寶知臉上,劃出半陰半明的分界線,模糊了她的面容,模糊了她的眼。 即使他們站得這般近,只要他一伸手,便可將她摟入懷中;一彎腰,便可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可他只覺得他們很遙遠(yuǎn),她又成為了那道風(fēng),忽而穿堂而過,亦如夢中。 “走吧,往深處走,或許可尋著出路?!?/br> 她側(cè)過身,從他身側(cè)走開,從他的影子里離開。 “或許?”邵衍此聲詢問低啞,似是在自言自語。 寶知蹲在地上清點小挎包里的東西,一面道:“最好的結(jié)果是找到另一處洞口?!?/br> 她頓了頓:“還有三種可能?!?/br> “其一,路上遇到洞xue野人,或是殺了它們,或是被殺,” “其二,路上走著走著路徑變窄,隨即卡在巖縫,最終站立多時,無食無水而亡?!?/br> “其三,洞內(nèi)路徑過多,我們最終迷失在于此?!?/br> 邵衍點頭,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衫,并未詢問寶知為何自己醒來只著中衣。 寶知正準(zhǔn)備叫醒宜曼,他突然發(fā)問:“倘若,倘若是第五個選項,你會如何抉擇?” 這才叫寶知眼中流出贊許的光彩。 她借此摸清邵衍并非軟弱保守之人,他還是有些腦子的,叫寶知高看了他一眼。 原地等候救援。 當(dāng)前境遇若是放在一般的王侯家的孩子們身上,十有八九選擇待在原地。 此為最穩(wěn)妥的抉擇,可寶知不是。 她不是沒有惶恐害怕,但她向來偽裝的很好。 南安侯府世子、二少爺、四少爺、四姑娘還并一個表姑娘,雍王府的郡主并一個公子遭難,現(xiàn)在表姑娘同四姑娘與雍王府郡主公子一道。 一個侯府未來的繼承人與男性子嗣更為重要,故而南安侯府選擇先行抑或多派人尋三男,再勻出人選來搜尋他們。 這無法批評寶知的迂腐,在這個封建社會就是如此,需要繼承人。 若是世子身故,則不僅是謝家劇變,更是要上報今上。 總而言之,是件天大的事。 而寶知冷眼觀雍王府,發(fā)現(xiàn)長泰郡主的處境也不如外人所道的那般風(fēng)光。 一個父親,將女兒的身價哄抬,待價而沽,放任什么天外仙女、再世玄女等流言,真的是愛她嗎? 估計也就長泰郡主這個沉迷于「別跑,我的冷臉世子——嬌妻在上」人設(shè)游戲的人才無所知覺。 整個家族的利益向來凌駕于一切小打小鬧之上 她想,真心擔(dān)憂她的,只有謝四爺喬氏以及幾個弟弟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喻臺才九歲,不能徒留他一人。 即便是有姨父姨母看顧,總會有不周之處,更不必提及隨時出現(xiàn)的黑衣人。 若是原地等,不說外頭能否發(fā)現(xiàn)他們被困洞xue,而就算是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下工具這般落后,硬是挖也要挖很久。 估計外頭找到了已經(jīng)是一堆尸體了。 邵衍這心倒是透徹,寶知對他又是改觀。 她還是喜歡聰明人。 即使聰明人殺人不見血,也好比蠢人用道德栓成一根線,自圓其說地逼她入洞。 她想了想,道:“那我便先殺了她,留著吃幾日?!?/br> 一個好看的姑娘嘴里吐出這般的話,真真是駭人。 邵衍面上不顯,心卻劇烈地跳動,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他與她毫無干系,她也沒必要將他納入羽翼之下,但是她容忍他的存在,是否變相承認(rèn)他們是同類呢? 若是邵衍昨日問她,她定毫不顧忌,甚至面帶微笑地道現(xiàn)下就殺了你取食了。 可見人真是感官生物。 宜曼這一覺睡得很是舒爽,醒來時還以為在自己的房內(nèi),驟然看見周圍,有些迷茫,寶知舉著一個小瓶子,喂了宜曼幾口,那里頭不知道裝得是什么,甜絲絲的。 她終于清醒過來,黑暗和幽閉的空間叫她害怕,本能地如孩童般張開嘴要大哭,寶知“啪”一下,按住她的嘴,那哭嚎硬生生卡在喉嚨里,逼得她雙頰泛紅。 寶jiejie一臉嚴(yán)肅:“宜曼,jiejie向來不把你當(dāng)成孩子,當(dāng)下交給你做抉擇?!?/br> “我與邵公子并著厥過去的長泰郡主,決定往里頭走,或許會有出口?!?/br> “而你抉擇你的選擇。可以選擇跟著我們一道走,也可以留在這里等著外頭侯府來。” 她不再是以往好jiejie的臉色,臉上不帶一絲笑意,冷酷的嘴角,微垂的睫毛擋去眸子里的光芒,看起來危險極了。 宜曼背后竄出一粒一粒雞皮疙瘩。 “若是跟著我們走,最好的結(jié)果是我們找到出口,便往下走去湖邊,”她頓了頓,那聲音如鬼魅:“最壞的結(jié)果,或是找不到出口,也尋不得回來的路徑,最終迷失在這洞xue里;或是找到出口,但是路徑狹窄,最終被卡在洞口,站著死去?!?/br> “若是留下,我會給你準(zhǔn)備一些小糕點和少量水,并著幾個火折?!彼龔男】姘刑统鲆粋€用白棉布包起的小小包袱,里面是她們在山腳買的糙米糕,原準(zhǔn)備帶回去給家中姐妹的,不想逃命中散落了許多,當(dāng)下只有幾塊。 “你或許會等到外頭發(fā)現(xiàn),隨后挖出來;或許永遠(yuǎn)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下就餓死在這?!?/br> 寶知扶起面色發(fā)白至青,渾身發(fā)抖的宜曼,面不改色地問道:“告訴jiejie,你選擇哪一條?” 宜曼抖著嗓子道:“姐……jiejie……能不能我們一道在這里等?我……我……”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寶jiejie若是定下,便是母親也不可能叫她改主意。 “宜曼,你的事情便是自己做決定,自己做的決定,后果也由自己來承擔(dān)。你是知道的,jiejie沒有辦法幫你做選擇?!?/br> 寶jiejie卸了扶著她的力,往后推了幾步,同那昨日才剛認(rèn)識的公子站在一塊,等待著她做選擇。 宜曼向來不需動腦,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一應(yīng)有人預(yù)備下,當(dāng)下她忽然想起大jiejie有一日在馬車上的話。 “你真當(dāng)她是你的親jiejie不成?表面好似不爭不搶,實則最為自私;一派子瞧不上人,你自家人不顧著,反而去親一個外人?” 但母親卻說寶jiejie這般才是正確的。 若是jiejie不多為自己著想,她若是懦弱的、無主見的、愚蠢的,只能淪落為玩物,母親都不愿多親近這般的人。 在她們眼里,她是不是就是這般呢? 所謂的寵,是不是因為放棄了,所以當(dāng)成貍奴般養(yǎng)著? 她現(xiàn)下就是明日館里頭的貍奴般。 不行,她不愿,她想要如衍公子般站在jiejie身邊,叫jiejie把她當(dāng)作同等的人對待,商討消息時也叫上她,而不是萎縮地躲在披風(fēng)里。 十一歲的宜曼在這個極端的條件下,初步完成了自我意識的覺醒。 就連寶知,也是上大學(xué)后才慢慢在自我摸索下完成的。 “我要跟jiejie一道走!”嬌憨漂亮的小姑娘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堅毅的神情,亦如她剛到南安侯府時半夜驚醒所見喬氏臉上的神情。 真是孺子可教也。 寶知上前,親了親她的額頭,把她亂了的頭發(fā)撥了撥,道:“走吧,jiejie牽著你。” 宜曼也是一股氣使著做出的選擇,這會被jiejie鼓勵很是高興,正不好意思地四處亂看,倏爾看見對面的衍公子目中流露寒冷的,她以為自己眼花,又看,原是自己搞錯了,衍公子正溫和地看著她。 一行人快速分食了小包袱中的東西,寶知真是一身輕松。 她隨手拾起三根粗枯枝,交替點燃后交給另兩人。 邵衍主動道:“由我在最前罷。” 寶知看了他一眼,低頭勾起了左嘴角,復(fù)抬頭,面上淡定:“好的,有勞公子了?!?/br> 真是精,一來若是遇到什么不測,便是準(zhǔn)備用昏厥的長泰郡主做掩體;二來,他這一招是為了叫寶知放心。 沒辦法,他的心上人向來多疑。 正要出發(fā),衍公子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忽然指著宜曼的額頭道:“恕衍直言,我見一小蟲落在謝姑娘額上?!?/br> 宜曼尖叫了一聲,用衣袖快速蹭著自己的額頭,蹭得通紅。 好在寶知忙抓住她的手,險些破了油皮。 雖是出了這個插曲,一行人由此向洞xue深處微光的方向走去,不說路上的蝙蝠,長相奇異的犬類,有幾次還差點落入暗洞。 不過哥哥jiejie的沉著冷靜,支撐著夾在兩人中間的宜曼繼續(xù)前行。 她忍耐著,期盼著。 終于一行人感受到那夾雜著樹木與泥土味道的風(fēng)直直往面上一吹,而清晨的第一縷初陽柔柔落下。 生命真的是極其寶貴的東西。 他們在里面走了很久,宜曼這般好動的人,都累的不行,雙腳軟趴趴的,她正想說什么,忽地香風(fēng)一陣,上眼皮與下眼皮打架地緊,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趴在寶jiejie的背上。 等醒來時,竟已經(jīng)躺在床上,床簾落下,攏得周身朦朧。 外面?zhèn)鱽眸B鳴,細(xì)細(xì)一聽,還有她母親同丫鬟奶媽說話的聲音。 宜曼睡迷了,手肘一撐坐起身來,帶動著里頭布衾滑動發(fā)出的沙沙聲。 登時丫鬟便撩開簾子,服侍的人一層一層往外通報。 正當(dāng)眾丫鬟表達(dá)自己的欣喜時,守在外間的謝家父子與喬氏一并進(jìn)來。 雖然宜曼已經(jīng)十一,但這會大家也顧不上綱常倫理。 宜曼一見到爹娘哥哥弟弟,后怕隨即涌上心頭,她害怕能不能走出來,害怕迷路,害怕自己會不會被拋棄。 現(xiàn)在真的回家了。 她在母親懷里哭花了臉,復(fù)想起什么,忙問:“jiejie呢?” jiejie還一路背著她。 此言一出,屋內(nèi)的人皆一愣,卻好似什么也沒發(fā)生般道:“你祖母這會擔(dān)憂地緊,你寶jiejie便先決明堂里休整。” 宜曼不疑,便高興地喝著母親親手喂的清湯。 松澈與父親對視了一眼,兩人退了出去。 “爹爹……這般……該是如何處理……” 謝四爺沉著臉,右手在空中劃過,帶出凌厲的聲音。 “雍王老狗,真是沒臉皮!” 他越想越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匹馬沖去雍王府,宰了那老狗。 僅僅半日,雍王府的下人在京城里將流言傳得沸沸揚揚,說什么長泰郡主同南安侯府世子做了一夜夫妻。 真是聞?wù)叨?,聽者臉紅。 而來不及換洗的寶知這會正跪在地上,淡定地聽著二夫人殷切地攛掇老夫人。 “難不成,真叫松淇娶了?” “雖是妾,但也是貴妾?!?/br> “都是自家人,二伯母還會害你不成?” “到時便說你們表兄妹二人無意落入山崖……” 寶知好似未聽聞,只顧低著頭。 “說夠了嗎?二弟,帶回去!好生看管!” 南安侯與謝二爺一道進(jìn)門,聲音不大,也未聞波瀾,卻叫里頭坐著的三個女人一并站起。 孫氏心中暗罵,門口的丫鬟是死人不成?怎的大伯來了也不通傳。 她紅著臉訥訥,只由謝白著臉的謝二爺拽著一道離去。 三夫人關(guān)切地看寶知一眼,也先行告退。 郡主娘娘仍是那副玩味的模樣,好似未見南安侯那不悅的神情:“說說看,打算怎么游說寶丫頭去伺候你兒子?!?/br> 南安侯道:“母親說笑,兒子怎會如此;不說是為了文正與弟妹,寶知雖在由四房照料,兒子也是看著寶丫頭長大,視為己出?!?/br> 郡主笑問:“莫不是打算聘為世子夫人?” 侯夫人呼吸一滯,她面上雖溫柔大體,可寶知用余光都可感知到她身上的反對與排斥。 南安侯沒有說話,好似在思索。 郡主問寶知:“你是如何想的?” 寶知低下頭,片刻,向南安侯行了一個叩首禮,亦如女兒對父親行禮。 在南安侯復(fù)雜的目光下,寶知道:“寶知謝大伯父關(guān)懷,自幼受侯府庇佑,吃穿用度皆是排于眾姐妹前?!?/br> 她抬起頭來,臉上流露堅強(qiáng)的神態(tài):“家父家母身故,家父無嫡親兄弟,家母更是與姨母相依為命。侯府遭事,寶知本應(yīng)當(dāng)盡己所能,莫說為妾,便是為奴寶知也甘之如飴。可梁喬兩家血脈僅我與喻臺,更因我身為長姐,自當(dāng)代行母責(zé)。我怎能只顧自身而不顧梁家與喬家世代先人遺流的名譽(yù)。另說,寶知自知門第匹不得世子,且對世子只有兄妹之情,于此,下一代世子非出自嫡母房內(nèi),根基定然不穩(wěn)。得大伯父厚愛,此心寶知已知,則足矣?!?/br> 侯夫人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內(nèi)心很是矛盾。 若不說家世,寶知的能力極其符合她心目中世子夫人的人選。 但正是因為這份眼界與能力,不能成為謝松淇的夫人。 她的兒子她知道,他可以欣賞一個聰慧的meimei,但是不會容忍一個多智近妖的枕邊人。 他需要的是隱于他身后,替他打理內(nèi)務(wù),照顧子女,奉養(yǎng)長輩的女人。 更不必說叫梁寶知做妾。 全家只有二弟妹這般天真。 這樣游刃有余,全身而退的姑娘,愿甘居人下? 若真是逼得她做妾,不必說被覬覦的財產(chǎn),謝家不出十年必然腥風(fēng)血雨,禮崩樂壞,以下犯上。 更何況南安侯絕不可能叫長得這張臉的梁寶知做妾。 她嘲笑自己,真是的,剛剛見二弟妹叫嚷著讓寶知下跪認(rèn)錯時還緊張婆母倦了直接將寶知指給松淇。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南安侯心中苦笑。 倒是跟她母親一般。 郡主便先讓寶知回碧紗櫥休整,自己留下南安侯商討。 南安侯道:“母親早知寶丫頭的抉擇。” 郡主道:“不錯,早于八年前已知?!?/br> 八年前,一個五歲的小姑娘便對將來做出抉擇,真真是叫南安侯心驚,莫不是精怪上身? 他正想問,郡主忽地道:“往事花非花霧非霧,也該放下了。” 南安侯一僵,即便是多年養(yǎng)成的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流露出幾分狼狽。 他想了一息,低聲道:“不過是黃粱一夢罷,兒子分得清。” 郡主懶得去分辨他是否口是心非:“不說外的,即便是你未婚,她未嫁,也不可能,亦如世子與寶丫頭?!?/br> 他那向來不管事的母親坐起身來,冷著臉,這面容叫他憶起父親失蹤那月,母親便是這般神情,穿著朝服從后宅入前院坐鎮(zhèn)。 “男女之事,出三果。一果,家世、才能、性情皆不配,結(jié)為怨侶;二果,相敬如賓,男外女內(nèi),各盡其職;三果,互補(bǔ)互愛,共生共死!” 那「死」字一落,叫南安侯喉結(jié)一動。 “梁禮喪父,亦無母教,自是對情感所需;小喬氏自幼得家中寵愛,一朝驟然全失,則生偏執(zhí),定將手中之物藏于身邊。二人結(jié)合,則為齊也?!?/br> “更何況她蕙質(zhì)蘭心,不下寶知,對你可曾有過另眼?即便沒有梁禮,難不成她愿做人妾室?抑或你想休妻再娶?你何必日復(fù)一日想些虛無的情形!” “你與梁禮親厚,他真的不知你的念頭?” “因為他信任你!把你做大哥!你卻暗自期盼他們夫妻離心!” “她本可自救,寧要死于船上。見到尸身你難道還不懂?” “她心中只有梁禮!” “莫要做這般彌補(bǔ),莫想著你兒子娶了她女兒,你便了了心結(jié)!” “這只會害得兩個孩子都悲苦!若你去了地府,如何見他二人?” 南安侯被說得心冷、身冷,母親說話真是一如既往直白,點破他隱秘的私心。 “是兒子著相了?!彼氖鄽q的男人跪倒在母親面前,不住叩首。 “起來吧?!眲倓偰欠捤坪跸牧丝ぶ鲀H剩不多的精力,虛弱地喘著。 南安侯忙跪行,給母親順氣。 郡主緩了幾息,道:“去吧,當(dāng)下,謝家只能有一個郡主。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媳婦,她為了謝家付出太多了?!?/br> 南安侯起身道是,正要離去,郡主像是會想起來什么,道:“還有,去查一個人?!?/br> 南安侯止住步伐,問到:“誰?” “雍王王孫——邵衍?!?/br> ————- 嘎嘎嘎嘎不好意思很久沒有更新!我真的寫了好久,開頭改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寫好了哈哈哈哈。 這里算是側(cè)面來體現(xiàn)外界發(fā)生了什么。提前說下,雖然大家肯定都感覺出來了,我寫文就愛反差,你以為是好人,其實是壞人,你覺得是壞人實際上是好人,你以為是好人,真的是好人,你以為是壞人真的是壞人。哈哈哈哈哈我就愛反套路!每個人物就算是配角,ta的行為也該有章可循,是有血rou的,是立體的,爽! 每個人心里有陰暗面,我本來想來po了,爽就完事了,但我將這些生活中的心理用文字表述出來,這時候才是最酣暢淋漓,利益是驅(qū)動的,也正是這樣,可以用利益解釋的愛才顯得真實! 下一章大概率是男女互動比較少,重點是寶知視角,我想討論一個問題,這個也是我自己在一直尋找答案的! 非常非常感謝點擊評論收藏的朋友,真的非常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肯定了我,謝謝你們讓我這么幸福!我會繼續(xù)努力的!這幾天也會努力回評論的!大家的評論我都有看,就是沒時間回,畢竟大家也看到我的回復(fù)比較長,還是花很多時間的哭哭! 非常非常感謝孜孜不倦跟我互動的讀者們,阿姨洗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