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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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婉伶說:“得了吧,我怎么舍得讓你帶小孩?!?/br> 楸楸說:“玩哭了還你?!?/br> 黃婉伶笑罵一聲,“滾!” 黃婉伶現(xiàn)和男友陳宿一起同居在九龍的一個海景房公寓,租的,但黃婉伶經(jīng)常全國范圍內(nèi)奔波,不怎么著家,陳宿亦很忙,去年剛從紅圈所離職,隨后進(jìn)了一個集團(tuán)的法律團(tuán)隊工作,最近在隨老板出差中。 他們新買的婚屋是為明后年結(jié)婚,現(xiàn)正在散味中,也不好去,于是楸楸從一個民宿,搬到了一個酒店,不同的是,這次有黃婉伶陪她一起住。 酒店在來之前就已訂好,靠淺水灣海灘,楸楸預(yù)備要在香港居住一個月,她需要靠海游泳。 第35章 再遇 ◎「茶餐廳,碟頭飯」◎ 到香港第八天。 一家破舊茶餐廳里, 黃婉伶那出差半月的未婚夫,陳宿,終于歸港。 以及,他的老板。 “你好, 我是陳宿?!标愃夼c她握了手, 側(cè)過身來,為她介紹, “這是我的老板?!?/br> 理論上來說, 楸楸是不該驚訝的, 本來他們定好明天在西餐廳正式見面,但剛才發(fā)生了一點(diǎn)小意外。 來龍去脈是陳宿和他的老板出差回來, 剛下飛機(jī)沒多久,陳宿在拿行李的時候,跟黃婉伶報備安全落地,又順便抱怨飛機(jī)上的東西依舊不好吃, 現(xiàn)在又餓又累, 不過是小情侶之間日常抱怨罷了。黃婉伶卻盤算著,反正早與他老板見過, 出于考慮, 便提出讓他們一起到茶餐廳吃飯,她們先點(diǎn)單, 來了坐下直接開吃。 楸楸倒沒異議,她本就喜歡交友, 與人聊天, 認(rèn)識更廣闊的世界。 不過這不耽誤她笑話黃婉伶, 這請老板吃的是飯嗎?是人情世故。 陳宿問過老板, 老板沒拒絕, 于是在來的路上便下好單。 一個吃四寶飯,一個碟頭飯。 其實(shí)一同出差的還有六個同事,不過那六個同事快大半個月未見妻女父母,都以老婆女友孩子在等著,婉拒了這個晚餐。 只有老板是孤家寡人,也不介意吃茶餐廳。 然而,因?yàn)檫@人是裵文野。 楸楸傻眼一兩秒鐘,不過轉(zhuǎn)瞬即逝,互相打了招呼,四人落座。 裵文野像是不認(rèn)識她似的。某人西裝革履三件套,去了領(lǐng)帶,頗有下班一族的懶散姿態(tài),上兩顆扣子都解了,窺得幾分白皙的胸膛和半邊鎖骨,刻在骨子里的性感隨著夜晚的來臨而慢慢散逸。拿著菜單,又多點(diǎn)幾個菜。 后點(diǎn)的兩個飯上桌,四寶飯落在陳宿面前,碟頭飯在裵文野面前。 點(diǎn)單時楸楸就很好奇,什么叫做碟頭飯,黃婉伶也不知道,觸及到了知識盲區(qū),仰頭問服務(wù)員,然店里客人實(shí)在太多,服務(wù)員招呼不來,根本沒理她,楸楸便自己上網(wǎng)搜碟頭飯,原來差不多意味著是內(nèi)地的蓋澆飯,日本的丼物。 其實(shí)楸楸已吃得七七八八,再吃幾口就會到撐的地步,可為緩解心中驚慌,只得默默進(jìn)食,心不在焉吃菠蘿油,越吃越尷尬,這家茶餐廳的酥皮脆得一直往盤子掉。 飯后,黃婉伶搶著買單,老板本人沒拒絕,他一向不計較小錢,陳宿說他們還要回公司做收尾工作,歉意地表示收工后馬上來找她們。楸楸和黃婉伶還想繼續(xù)玩,去了汕頭街的一間酒吧。 大約又過兩小時,陳宿那邊收工,回家洗了個澡,出來陪倆人喝酒。 小酒吧里人擠人,彷佛又回到紐約那陣,說普通話的,說日語的,說英語的,cao著各種口音的……面孔,一起蹦迪跳舞。 陳宿對她儼然如同恩人一般對待,語氣尊重,行為舉止禮貌,恨不得要在婚屋里給她供個牌位,逢年過節(jié)都拜一拜,為她百年后成仙而努力。 楸楸要笑死了,“上天堂都不滿足,一定要成仙是嗎?” “必須的?!秉S婉伶也笑。 楸楸笑得不行,端起酒瓶與二人碰頭,“那我也努力,為實(shí)現(xiàn)你倆的夢想。” 他們?nèi)齻€沒有什么由頭可以聊起裵文野,黃婉伶沒理由會聊起陳宿的老板,陳宿就算腦子瓦特了也沒道理傻到在女朋友的閨蜜面前聊上司,楸楸則沒想過要跟黃婉伶聊起這說來話長的一段往事,不過裵文野就是出現(xiàn)在了這個晚上,這張酒吧的高臺小圓桌上。 準(zhǔn)確來說,是他的名字。 前情是陳宿的紅圈所老同事也出來夜蒲,人群中無意間對上一眼,又見陳宿這桌有兩個女人,本來就喝到半醉,這下順其自然地yin心起了,想來分走一個。當(dāng)然他也沒有傻到把想法寫在臉上,走過來后,直接借著陳宿跳槽,入職裵文野公司的話題融入這一酒桌。 “仲以為唔會再見添,霎時間以為認(rèn)錯人?!?/br> “大佬,香港就咁大,邊會見唔到?。俊?/br> “點(diǎn)???去佐first果邊?行情好似好好多窩?婚屋都買埋,多d關(guān)照窩?!?/br> …… 來香港前后,楸楸翻過粵語書,耳目渲染,平時也堅持和黃婉伶用粵語對話,竟神奇地聽懂他們之間的對話,雖然不是完全聽懂,卻也七七八八,尤其他們對話語速不是很快,給了她過腦子的時間,在腦子里過一遍就明白意思了。 大意是來人寒暄以為不會再見,以為認(rèn)錯人。陳宿反駁香港就那么大,怎么會見不到?來人又問他去了裵文野那邊如何,似乎好了很多,連婚屋都買了,要多多關(guān)照,云云。 裵文野出來工作,在香港這地方,居然還延續(xù)從前的英文名,first,聽著十分中二。 陳宿顯然不想提起跳槽的事情,嘖了一聲,“費(fèi)事落班仲提老板啦,你唔厭嘅咩?” 楸楸攥著啤酒瓶的瓶頸,方才對著黃婉伶和陳宿,不愿想其他事情。這下陳宿黃婉伶陪著這位陌生朋友聊天,直到現(xiàn)在,她才有時間悄悄出神,才方覺真是巧啊。 自從他人出現(xiàn),她整個世界都在時間滯后,一切都在后知后覺,還真不是什么好兆頭。楸楸又遲鈍地心想。 翌日。 按照原本定好的安排,今天才是她與陳宿正式見面的日子,西餐廳早都提前半月訂好了,沒理由不去,于是三人又在中環(huán)搓了一頓晚餐。 其實(shí)每個城市的夜生活都這樣,白天倒是還能吃一吃香港的特色小吃,晚上就只剩下喝酒,不過今天又換了一家夜店。 陳宿還有工作要忙,打算零點(diǎn)過后再來,張嘴就說不喝了,這個鐘點(diǎn),剛好過來接她們回家。 結(jié)果過來沒受住黃婉伶的誘惑,喝了大半個小時,三人決議走路回家。先送楸楸回酒店,然后帶黃婉伶回家。好險香港街頭飲酒違法,三人才沒把酒瓶子拿出來,隨時補(bǔ)充酒精繼續(xù)上頭。 于是一行三個人,走在夏日晚風(fēng)的路上,一路酒氣散逸。陳宿現(xiàn)在為裵文野工作,主要負(fù)責(zé)的是協(xié)助公司對重大經(jīng)濟(jì)合同、協(xié)議的履行等這一塊,涉及了金融經(jīng)濟(jì),那么他和楸楸還算是有共同話題,各自聊一些國內(nèi)外的行情,再一合計,對金融指天說地。 一道道光束從背后打過來,越近越是被街頭晚燈給稀釋掉燈光,又隨著過掉他們而消失在黑夜當(dāng)中。 “嘀嘀——” 后面?zhèn)鱽砥國Q笛聲,三人不約而同地,齊齊回頭,光束就差打在臉上。 霎時間,又黑了,只剩路燈照亮這三人的錯愕。 尤其楸楸,喝醉了無法控制情緒面部,一秒三變,表情真是精彩。先茫然再驚訝又神情飄忽,下意識躲避地別開臉,又想著為什么要躲避?然后轉(zhuǎn)回來,佯裝不在意,回到了第一個表情,茫然地靠著路燈。 陳宿詫異:“first?” 裵文野開了一輛敞篷超跑,輕易就能見到他的臉,依然是西裝白襯,領(lǐng)帶失蹤,香港的nongnong夏日,還是太熱了。溽熱。這回解了三顆紐扣,胸膛露出大片,看出來他渾身上下什么都練了,又止步于胸肌,胸膛薄薄一片,看著脆弱白皙,刀尖輕輕一劃拉便皮下出血。 楸楸認(rèn)出來這是那臺紅色地獄貓,是新買的車?還是把紐約那臺給空運(yùn)或海運(yùn)回來了? 裵文野虛踩油門,開到他們旁邊,停在馬路牙子邊。 “送你們?” 夜晚一點(diǎn)鐘,道路兩邊依然有不少行人。 超跑是四座的,加他們?nèi)藙偤?。陳宿私底下與裵文野關(guān)系也不錯,回頭看兩位女士沒有拒絕,便答應(yīng)了。黃婉伶是見陳宿沒異議,她便無所謂,楸楸則是心不在焉,覺得拒絕也不是,答應(yīng)也不是,不如隨波逐流。 超跑地盤超低,也不用開門,后座腿一邁便進(jìn)去了,不過陳宿認(rèn)為還是要給老板尊重,先替?zhèn)z位女士打開后座車門,再坐到副駕駛?cè)ィ蛋踩珟r,他又問:“多謝老板,老板才從公司出來嗎?” 陳宿有點(diǎn)醉了,之前一直用普通話與楸楸交流,這會兒沒及時轉(zhuǎn)換過來。 “忘記時間,你們玩得還盡興嗎?”裵文野倒沒用回平時的粵語,油門一踩,離開了路邊。 “爽的!”陳宿回。 超跑引擎聲兒大,路上陳宿扯著嗓子指路,一路開到淺水灣附近的酒店才停下。 一路上楸楸都沒再喝過酒,夜風(fēng)一吹,昏昏欲睡,黃婉伶不放心她一個人上去,堅決送她,然而她本人也醉得走不動道,下車便摔了個狗吃屎,臉著地,哎喲一聲,翻過身來,竟流了鼻血。 “寶寶!”陳宿一驚,酒醒了大半,推開車門下了車。 裵文野亦跟著下車,車門都沒來得及關(guān)上,心一驚,只跨出一步,在后車尾兜住從車上跳下來的楸楸。 其實(shí)她是能落地的,可被裵文野伸手一接,上邊得到緩沖,膝蓋就突然軟了下來,反而沒站穩(wěn),都不知道該不該有這一接,只能慶幸膝蓋半月板沒有報廢。 流鼻血是不宜抬頭的,只能保持平視的角度,四人兼車上都沒有紙巾,裵文野把楸楸摁在地上,楸楸順勢盤腿坐著,他則直奔最近的711去買紙巾。 順帶三瓶水回來,扭了瓶蓋,讓他們仨坐著一人一瓶。廢了一小包面紙,血終于是止住了,只是鼻子還是紅紅的。 陳宿憂心忡忡,“不如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你剛才這一摔,還是有點(diǎn)嚴(yán)重的?!?/br> 經(jīng)過黃婉伶這一摔,裵文野這一抱,楸楸亦醒了大半,抱著礦泉水,擔(dān)憂地看著黃婉伶。 “麻煩?!秉S婉伶卻覺得很丟臉,“不就留個鼻血嗎?這有什么?你倆就是喝酒了,情緒被放大,才覺得這事情很嚴(yán)重,還是回家睡覺吧,一覺睡醒,明天嘛事沒有,吃嘛嘛香?!?/br> 在黃婉伶的強(qiáng)烈要求下,回家還是當(dāng)前第一要務(wù)。 “你們在這里休息片刻,我先送你們的朋友上去?!毖p文野見他們商量出結(jié)果了,便如此提議。 “謝謝老板?!秉S婉伶抱著礦泉水,仍盤腿坐在地上,朝他一鞠躬,“老板你人真好,今天耽誤您時間,給您添麻煩了,改天一定要請您吃飯才行,真誠表達(dá)我們的謝意,還有……” 黃婉伶喝了酒也很能說,再沒有人打斷,她一定能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楸楸手撐地站起來,又拍了拍大小魚際上的沙子灰塵,“走了,寶貝明天見。嗚啊?!睊伭艘粋€飛吻。 “唔啊?!秉S婉伶比她的更響亮。 作者有話說: 累了,今天先更新這么多。明天繼續(xù)。 第36章 栗子 ◎「想要,也不一定就要得到」◎ 酒店大堂有人在確認(rèn)入住, 裵文野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到電梯前等待。二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進(jìn)了電梯,楸楸默不作聲地摁了十九樓, 然后靠著角落發(fā)呆。 似乎沒用, 裵文野的存在感,不是不看, 就可以當(dāng)作不存在的。 他比從前身形更闊, 氣場無形壓人, 充滿了上位者的姿態(tài)。 這是一個打工仔能承受得住的嗎?楸楸心想,又搖搖頭, 承受不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從跑車跳下來,卻被裵文野兜住雙臂的緣故,膝蓋現(xiàn)在有些隱隱發(fā)軟,頭也很暈, 快無法思考, 只想要逃。 到十九樓,穿過長長回廊。一路上跫音被厚重地毯吞噬, 裵文野依然沒出聲, 看著她刷卡,閃身進(jìn)門。 又關(guān)上門, 門風(fēng)快拍到臉上。 一句道謝沒有,一句晚安沒有, 一句再見沒有, 好似還真決裂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