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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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還好嗎?” 楸楸原本聚焦的目光,隨著他走到室內(nèi),背著光而艱難凝注,變得模糊。 她點(diǎn)點(diǎn)頭,換了個姿勢跪坐起來,雙臂朝他張開,被子滑落下來,視覺上一覽無余。 “有做夢嗎?”裵文野在床邊坐下,倒沒把她撈起來,而是抬著她手,又把她摁回床上,連同自己一起。 持續(xù)工作一下午,他的注意力早已不那么集中,大腦也累了。他抱著楸楸閉上眼睛,歇息片刻。 “沒有哦,我閉上眼睛就拉燈,睜開眼的時候就醒了?!遍遍毙÷暤?,“你累了嗎?” 他換了一件當(dāng)?shù)刭I的衛(wèi)衣,下午洗過烘干,布料散逸著洗滌烘干的香味,混雜著些許淡淡的煙味,以及在室外呆久了的冷氣,絲絲縷縷地傳遞到楸楸身上,使楸楸將他抱得更緊。 “一點(diǎn)?!彼缟掀鸬锰纾梆I不餓?” 裵文野用過下午茶,補(bǔ)充腦消耗,這會兒也已消耗的干干凈凈。 “我給你按摩?!遍遍迸d致盎然爬起來。 “……怎么按?” “我是手臂折了,又不是手指折了。”她在被窩里蛄蛹蛄蛹,騎到他胯部上。 “行。”裵文野倒是要看看她能怎么給自己按摩。 他一手固定在楸楸腰上,免得她稍有不慎就摔下床。 偏偏他躺的位置就在床邊,倘若楸楸摔下去,定會下意識用右手撐地,裵文野不敢想,她這一摔,會不會摔出骨裂,令本就不健康的手臂雪上加霜。 楸楸微微伏在他上方,右手胳膊肘不能用,重心只能偏移到左邊的胳膊肘,支在軟綿綿的枕頭上。緊接著,四根手指貼著他的頭部,兩只大拇指施壓在太陽xue上,十指協(xié)作著,溫柔地揉著他的頭皮和額角,力度適中。 “怎么樣?”她洋洋得意地問。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人按摩,她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淪陷在他的黑發(fā)里,指骨節(jié)若隱若現(xiàn)地。 “不錯?!?/br> 就是沒費(fèi)什么力度,不像是按摩,更像是在撫摸,揩摸,絲毫不讓人放松,反而勾起些別的,泛起漣漪。 他在呼吸紊亂之前,先攥住她的左手手腕,“行了,等你手好了再說?!?/br> 楸楸被他放回床上,有些怏怏不樂,“我希望我的手永遠(yuǎn)也不要好。” “為什么?”裵文野掀開被子來,去拿備在房間的菜牌。 “沒有為什么?!彼従彄u頭,嘀咕道。 沒有肌膚相貼的加持,僅有的人格羞恥心讓她無法說出那些違反人性的話,可她還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因?yàn)橄胱瞿愕男」?,主人永遠(yuǎn)不會背叛小狗。 小狗或許會有自己的朋友,可小狗的朋友都很單純,沒有人性復(fù)雜,她厭惡爾虞我詐的生活。 正逢松茸季節(jié),晚餐吃墨脫石鍋雞,番茄扎木魚和涼拌牦牛rou。 就像大灣區(qū)的人迷之迷戀落地窗一樣,他們喝雞湯也不怎么吃雞rou。這是楸楸的不解。 好在雞只要了小半邊,以燉湯為主,沒多少塊rou,她吃到最后,就著涼拌牛rou的醬汁吃完,裵文野倒是慢條斯理解決了那條魚,偶爾給她夾幾塊挑了刺的魚rou,涼拌牦牛rou也就著米飯吃完了,再一次光盤行動。 晚飯后,裵文野幫她擦完身體和香香后,換他去洗澡,她在陽臺癱坐著,和慕玉窠打電話。 慕玉窠在電話里抱怨,她不在,今天全程由她一個人開車,無聊的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抱歉抱歉?!遍遍闭f,“這次算我重色輕友,下次一定補(bǔ)償你?!?/br> “怎么補(bǔ)償???”慕玉窠壞笑道,“跟我說閨房秘話嗎?” “這個不行?!遍遍睘殡y道,“我答應(yīng)過裵文野啦,以后這些事情不能跟外人分享?!?/br> “他管你還真嚴(yán)?!蹦接耨酵虏邸?/br> 酒店里很靜,這里的客房都是隨著坡度錯開的,幾乎都是一戶一房。 白天不見太陽冒頭,晚上竟出了月亮,半邊躲在云層后,從云隙間氤氳出銀白色的柔光。 楸楸感嘆道:“沒想到我先成了那個不以你為中心的人。” 慕玉窠靜了下,說:“遲早的事情啦,我倆誰先誰后,有計較的必要嗎?” 很久以前,大約是高四要做電影作業(yè),她們看了一部關(guān)于少女探索愛情、親情、友情的電影,最后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有多么糟糕,父母雖然一路嫌棄你不爭氣,卻永遠(yuǎn)是你窩囊的港灣。 那時候她們都很認(rèn)同這部電影,不過也因此擴(kuò)展開了討論,關(guān)于她們的以后。 慕玉窠認(rèn)為,她需要從長計議,需要兩年時間談戀愛,考驗(yàn)這個人到底適不適合與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做她孩子的父親。 “你一定要結(jié)婚嗎?”楸楸問。 “我想啊?!蹦接耨秸f,“我mama說,不出意外,父母走的會比我早,孩子始終會長大,有自己的世界和在乎的人。至于朋友,朋友也會有很多朋友,總不能要求朋友只能有自己這么一個最好的朋友,那樣太自私,而且朋友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自然而然重心都會在家庭,畢竟絕大一部分人,會下意識把好的東西分享給漫長生活中與自己最為親近的人。而愛情,不出意外的話,是一生當(dāng)中陪伴自己最久的感情?!?/br> “我還是很渴望有這種感情的?!蹦接耨降贸鼋Y(jié)論,“你呢?” “我?”楸楸覺得茫然,“不知道哎?!?/br> 她從來不是不婚主義者,亦不是丁克,實(shí)際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原則,因此她也沒什么底線要堅持的。 于是她說:“如果我遇到了那個人,想結(jié)婚的話,大腦會控制我這么做的。我現(xiàn)在不必想?!?/br> 倆人的觀點(diǎn)不同,慕玉窠認(rèn)為楸楸這樣太過冒險,沖動,她認(rèn)為還是自己的‘兩年考驗(yàn)’要靠譜一些。 不過她沒有反對楸楸,而是被其他的情緒籠罩,郁悶道:“以后我們互相有了更愛的人,那我們是不是就不像現(xiàn)在這樣,可以隨時見面,遇到好事看到好吃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對方,以后也沒辦法隨時一起出去玩了?” “大概吧?!遍遍彼尖庵?,“就算沒有更愛的人,不是也有工作么?” 慕玉窠哦哦兩聲,“那換個說法,你的下班時間也不是我的了?!?/br> “你覺得這個階段在什么時候?”楸楸問。 “至少也是大學(xué)畢業(yè)后,工作的時候吧?!蹦接耨讲患偎妓鞯?,緊接著嚴(yán)肅道,“楸楸,我們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以后無論誰先找到要分走對方更多精力的人,都不要太難過低落,這樣的事情遲早會發(fā)生,如果你先找到了,我會為你開心的?!?/br> 九年過去,盡管當(dāng)初話是這么說的,可如今再想起,慕玉窠只覺得心頭微微泛酸。 兩年前她以為自己找到了那個人,然而到頭來被耍了。聽母親說,裵文野的事業(yè)重心逐漸轉(zhuǎn)移到上海,大約再過不久,楸楸就要結(jié)束紐約生活,回國去。而她,還得在紐約讀博,漫長的博士生生涯,遙遙無期。 通話結(jié)束后,楸楸無事可做,又不困,便找了一部電影。 剛播放幾分鐘,裵文野洗完澡出來,身上套著松松垮垮的浴袍,袍帶系得十分敷衍,頭發(fā)擦得半干。 “裵文野,裵文野,老公?!彼杠S地爬起來,趴在沙發(fā)背上,一雙漂亮的眼睛如同跟拍攝像頭,隨著他走到哪里,就跟隨到哪里。 “干嘛?”他將臟衣服扔到邊上的臟衣簍,順便去倒水喝。 “幫幫我,幫幫我。”她手里拿著一把大號的防水纖維刷。 他先仰頭喝了一杯水,然后給楸楸倒一杯,高原干燥,不喝水不行。 過去一看,楸楸鴨子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桌子攤開了一盒丙烯顏料。 其中有兩管旋開了蓋子,局部干癟,被擠出一部分。大紅色和檸檬黃。 她將兩種顏色調(diào)在一起,變成明亮的橘色。 “噢,被你發(fā)現(xiàn)了?!毖p文野讓她喝水。 早上經(jīng)過一家文具店,想起楸楸似乎不太喜歡右臂的石膏,頭幾次吐槽了敷衍和丑陋,后來多次看著石膏繃帶欲言又止。 他想著換個顏色也許能改變心情,便進(jìn)去買了防水的丙烯顏料,不過文具店提供的牌子很便宜,不知質(zhì)量如何。質(zhì)量差也沒辦法了,他沒時間去找美術(shù)用品店。 第91章 失血 ◎「橘色石膏」◎ 三張沙發(fā)都離得遠(yuǎn), 為圖方便,裵文野挨坐在桌面給她上色。桌面只比沙發(fā)高一點(diǎn)點(diǎn),他背著光,眉眼下與鼻翼右邊, 有一層淺淺的, 源自他骨相帶來的陰影。 楸楸漫不經(jīng)心喝著水,手臂橫在面前, 滿心滿眼都是他給石膏上顏料的樣子, 如此沉靜和專注。 丙烯顏料的氣味不算好聞, 可楸楸想離他更近一些,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臉上描繪, 他的眉眼,他的鼻翼,他的唇部,他的呼吸, 他注視著自己手臂的目光。楸楸覺得手臂不是很疼了。 石膏繃帶逐漸從粗糙白色變成明亮的橘色, 她心底里關(guān)于石膏的陰霾亦化為烏有,變成明亮的晴天。 刷子放到調(diào)色盤上時, 終于沒有任何東西橫在倆人面前, 楸楸忍不住抱住了他。 裵文野猝不及防,身體后仰了下, 反手撐在桌面上,一手卡著她腰。 “怎么樣, 還喜歡嗎?”他問。 每次都這樣, 盡管她把開心表現(xiàn)得一望而知, 一目了然, 可裵文野還是會問她, 開心嗎?彷佛她的回答很重要。 楸楸嗯嗯兩聲,抻直了手臂,免得顏料沾到他身上。 “你真好,我真愛你?!?/br> “就因?yàn)橥總€顏料啊?!毖p文野極輕地笑了一下,“那你的愛意來的太舉手之勞?!?/br> 才不是。才不是。楸楸心里默念。 “你不懂?!彼员е吐曕?。 “那你說給我聽?!?/br> 裵文野掐她腰的手改成臂彎兜著,她腰細(xì)又軟,一手摟著還能余出一截。 “才不要。”楸楸斷然拒絕,這樣一天一夜都說不完,而且,“我說了你會更好拿捏我,那我以后在你面前沒有秘密了?!?/br> “你還想在我面前有秘密。”裵文野捏了捏她后頸,她脖頸纖細(xì),背薄,后頸亦沒什么rou。 “你自己就渾身上下都是秘密?!遍遍睔獠环迌?,嘀咕道。 “我又沒有不讓你問?!毖p文野感到冤枉。 “可你一眼就把我看穿了!”她憤恨不平,松開摟他脖頸的左手,倆人隔開一點(diǎn),“你怎么能隨時知道我在想什么?” “哪有你說的這么神,我怎么能隨時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姿態(tài)放松懈怠,洗過澡后準(zhǔn)備休息前的慵懶體現(xiàn)出來。 楸楸才不管他在說什么,她坐回到沙發(fā)上,腳尖踢著空氣,“有時候我會很喜歡,覺得你真是厲害啊??墒敲看挝医o你準(zhǔn)備驚喜,你都能看出來,驚喜就減半了?!?/br> “因?yàn)槟闳鲋e很明顯啊?!毖p文野笑笑道。 要給他準(zhǔn)備驚喜,準(zhǔn)備的人反而從籌備的那一刻起就開心得意。問她傻樂什么,她卻說不告訴你。這很難看不出來。畢竟楸楸平時遇到什么好玩兒開心的事情,都會跟他分享。然而這會兒卻不告訴他,這不就意味著,這傻樂與他有直接關(guān)系? 接收她的怒視,裵文野遏住笑意,歪了下腦袋,“抱歉。” 楸楸完全沒有高興的意思,可只要看到他這張臉就心情好的不行,很快怒氣消停,心里忍不住蕩漾,尤其是生理期在即,想法也比平時強(qiáng)烈浪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