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獨攬君心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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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胤禔掀開秋香色絨圈錦門簾大步走了進來,手里還捧著個香樟木盒子。 惠貴妃對上兒子這副喜上眉梢的表情,出言打趣:“你又從皇后娘娘那里打來了什么秋風(fēng),讓你這么高興?” 惠貴妃知道今天阿哥們都去坤寧宮用過晚點,故而有此猜測。 胤禔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桌幾,又低頭吹了吹不存在的灰塵,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上去,神秘兮兮地賣著關(guān)子:“額娘,您猜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惠貴妃瞅了瞅盒子的大小,又想到胤禔平生最愛寶馬雕弓,不做他想:“是弓?” 胤禔對額娘的平淡反應(yīng)有些不滿,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心肝寶貝弓。 胤禔干脆揭開盒蓋拿起寶弓,語氣滿是炙熱:“額娘,這可是當(dāng)年跟著太祖爺征戰(zhàn)半生的寶弓!” 聽得此言,惠貴妃眼中原本平平無奇的牛角弓也變得光芒四射了,惠貴妃急忙站起身來,捏起帕子擦了擦略帶幾分汗意的掌心,這才敢伸手輕輕撫摸弓身。就連一旁點茶的大福晉也停下動作,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牛角弓。 惠貴妃有些不解:“太祖爺?shù)膼畚??莫非不是皇后娘娘所賜,而是皇上賞的?” 不等胤禔開口,惠貴妃又自言自語地否認(rèn)了:“不對,你又沒立什么大功,皇上要賞也只會賞給六阿哥,哪里輪得到你?” 胤禔雖然認(rèn)可這句話,可也覺得自己的額娘說話過于扎心。 大福晉細(xì)細(xì)打量著牛角弓,突然開口:“妾身聽曾祖父說過,薩爾滸之戰(zhàn)后太祖爺把隨身攜帶的寶弓賞賜給了弘毅公,那把寶弓的弓身上刻有日月,想必就是爺手上這把。” 惠貴妃拍了拍巴掌:“弘毅公不正是皇后娘娘的祖父嗎?” 惠貴妃感嘆不已:“皇后娘娘對咱們母子可真是沒的說,竟不把它留給六阿哥,反而讓你得到了?!?/br> 胤禔連連點頭:“皇額娘確實大氣,皇阿瑪想搶兒子的寶貝,還是皇額娘攔住的。” 惠貴妃笑出聲來:“那你可要保護好你的寶貝,別讓皇上找著借口奪去?!?/br> 胤禔急忙抱緊寶弓,一臉的緊張兮兮。 惠貴妃和大福晉看到胤禔這副模樣都笑得花枝亂顫。 胤禔這才明白額娘是在跟自己逗趣,舉起左手來撓了撓頭,右手卻仍抱著牛角弓不放。 胤禔有些不好意思,假裝抱怨道:“額娘,您怎么不盼兒子點好?” 惠貴妃睨了胤禔一眼:“因為本宮習(xí)慣了你的不著調(diào)?!?/br> 大福晉卻直勾勾地盯著胤禔右手大拇指處的墨玉扳指:“爺,您新得的扳指又是哪兒來的?” 作者有話說: *:改編自《文博日歷》 *:摘自百度百科 第81章 大福晉此言一出, 惠貴妃的視線也落在胤禔握住弓身的右手大拇指上。 一枚質(zhì)地透潤,光澤純美的墨玉扳指映入眼簾,扳指上不飾一紋一圖,毫無人工匠氣的雕琢痕跡。 已近黃昏時分, 今日的天色又有些暗沉, 大片大片的鉛云綴在空中, 延禧宮內(nèi)早已燃起火燭。火光映射下,照亮了扳指中微光粼粼的圖樣;火光浮動中,隱沒在墨玉中的龍騰飛躍之姿清晰可見。 天然生長的龍形紋低調(diào)卻又顯眼地告訴緊盯它不放的婆媳倆——這是康熙帝的御用飾品。 胤禔這才想起來被自己拋之腦后的緊要之事, 對惠貴妃訥訥一笑:“這是皇阿瑪賞給兒子的。兒子還有三件更大的喜事要告訴您和福晉?!?/br> 比得到太祖愛弓和圣上御物還要值得開心的大喜事?還是三件? 惠貴妃的腦海里閃現(xiàn)過無數(shù)猜測,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惠貴妃撐著桌幾慢慢落座, 長吐出一口氣:“你說吧, 額娘做好準(zhǔn)備了。” 大福晉被惠貴妃的緊張兮兮感染了, 跟在她身后挺直腰背坐實了身子。 胤禔對上兩雙灼灼逼人的眼神, 放緩了聲音:“第一件事, 皇阿瑪準(zhǔn)我入兵部,我從明日起就能上朝當(dāng)差了;第二件事, 皇阿瑪已有口諭, 我如今是貝勒爺了,明日會有明旨下發(fā), 三弟、四弟、五弟俱是如此?!?/br> 惠貴妃和大福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燃燒的熊熊烈火。 惠貴妃從座椅上一躍而起,一巴掌拍到胤禔的腦門上:“你這倒霉孩子,這么重要的事, 你是半點不著急跟額娘說啊!” 看著乖乖任打、一言不發(fā)的兒子, 惠貴妃也消了氣。 激動散去后惠貴妃又有些不高興, 見殿內(nèi)只有自己和兒子兒媳在場, 惠貴妃直抒胸臆:“胤福、胤祉和胤禛才多大啊,就跟你一樣是貝勒了?” 在惠貴妃心中,面對皇后娘娘和胤禘阿哥,她甘心俯首,可面對其余皇子,惠貴妃卻有些高高在上的心態(tài)。畢竟她的兒子是皇長子,她的位份也是后宮第二人。 胤禔擔(dān)心額娘想岔了,急忙勸慰:“額娘,皇阿瑪會對我們兄弟四個五年一考核,若差事辦得讓皇阿瑪滿意爵位就能升一級。弟弟們還未入朝,兒子努努力,五年后兒子就是郡王了,他們只會原地踏步?!?/br> 惠貴妃想想也是這么個道理,說不定十年后自己的兒子已是親王,他們還只是個小小的貝勒哩!惠貴妃往日里總盼著兒子能封爵,最大的期待也不過是初封貝勒,如今竟也會在心里輕飄飄地提及“貝勒”二字。 惠貴妃本也是處處謹(jǐn)慎、事事周全之人,可這些年來宮里的日子太安逸了,加上大福晉嫁過來之后,有個更謹(jǐn)慎、更周全的兒媳時時思慮,惠貴妃許久不動腦子,如今看待事情愈發(fā)不全面。 婆母只顧著開懷沒發(fā)現(xiàn)封爵的名單里遺漏了胤禘阿哥,大福晉卻一清二楚并且有所猜測。 大福晉溫聲詢問:“爺,您要說的第三件喜事,莫非與六阿哥有關(guān)?” 胤禔微微頷首,一字一頓:“如今該稱呼太子殿下。” 惠貴妃還來不及酸澀,胤禘又急忙將他的差事和爵位因何所得說了個清楚明白。 惠貴妃捏緊帕子的手慢慢松開,臉上的笑容如冰雪消融:“國本已定,確實是大喜事,本宮可要好好準(zhǔn)備賀儀?!?/br> 大福晉也喜氣盈腮,朝桌幾上的香樟木盒子抬了抬下巴:“咱們是比不上皇額娘的大手筆了,不過皇額娘也不看重這些,用心就好?!?/br> 延禧宮里喜氣洋洋,瑜妃的咸福宮和榮妃的鐘粹宮就更是如此。 惠貴妃尚且還想過兒子封爵之事,可胤福和胤祉還未娶妻,瑜妃和榮妃連想都沒有想過這些,可謂是實實在在的意外之喜。 三宮都忙著準(zhǔn)備圣旨發(fā)出之后給坤寧宮的賀儀,永和宮的母子二人卻還沒結(jié)束談話。 德妃只有一子,還是親手帶大的。額娘溫柔慈愛,兒子孝順懂事,母子倆的關(guān)系很親近。 在胤禛心里,額娘雖然文采不出眾,即使入宮后日夜不綴地自學(xué),如今也不過稱得上識字、能通讀書籍罷了,作詩賦詞遠(yuǎn)遠(yuǎn)夠不上。但胤禛知道額娘暗藏的鋒芒和聰穎,覺得額娘的智慧卻不低于任何人,故而也很喜歡將自己的想法和猜測都在額娘面前絮叨一遍。 是的,胤禛其實是個小話癆,不過這個屬性在特別親密的人面前才會解鎖,其他時候胤禛都是一板正經(jīng)、沉默寡言的。目前只有德妃和胤禘有幸得見。 于胤禘而言,雖然他對每個哥哥都很尊敬愛護,但他心底里也覺得自己和五哥最要好。一是因為二人的年齡差距最小,二是因為胤禘喜歡胤禛這種人前人后的反差感,很享受胤禛待他的特別。 胤禛不像哥哥們那樣只跟額娘說個總結(jié)概括,他的記性很好,將坤寧宮里帝后二人和幾位阿哥們的談話一字不差地一一道來,就連他自己多吃了幾塊奶香葡萄酥被眼尖的胤祉嚷嚷出來取笑的事情都沒漏掉。 德妃安安靜靜地聽著,柔和似水的目光落在胤禛身上。德妃唇角彎彎,眼角也彎彎,臉上的每一個紋路都告訴旁人,她此刻的歡喜。 胤禛說完前因后果,一陣口干舌燥,他端起白瓷梅花纏枝茶盞一飲而盡,放下茶盞時還小心眼地嘀咕一句。 “四哥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坤寧宮小廚房做好的茯苓糕端上來后,四哥三兩下吃了個干凈不說,還來搶兒子盤里的?!?/br> 德妃執(zhí)起絹帕掩嘴輕咳——憋笑憋的。 德妃不想聽兒子繼續(xù)埋怨胤祉阿哥,覺得他手旁的紅色琉璃瓶有些眼熟:“胤禛帶回來的這是玫瑰醬?” 胤禛臉上飄著紅云,低頭強調(diào):“不是兒子嘴饞,是六弟非要塞給兒子的。” 德妃面上一本正經(jīng):“對對對,額娘的胤禛最是克制自持。不過這也是六阿哥的一片心意,胤禛可不要浪費了?!?/br> 心中卻在想:你一歲多的時候皇后娘娘就知道你最愛奶香葡萄酥和玫瑰露,這么多年也沒變過,若不是清楚你喜歡得要命,胤禘阿哥才不會多此一舉。 胤禛對上額娘看透一切的眼神,只覺得無所遁形。 胤禛很想硬氣一回,將琉璃瓶置之不理。可蜂蜜的清甜和玫瑰的濃郁混合在一起的幽香,隱隱約約透過瓶口傳到胤禛的鼻尖,胤禛有些舍不得放手。 胤禛掩耳盜鈴地轉(zhuǎn)移話題:“額娘,兒子琢磨了一番,覺得自己此番有幸封爵,全是因為六弟?!?/br> 德妃也端正身姿,不再是剛剛那副玩味打趣的神情:“額娘認(rèn)同這點?!?/br> 胤禛說出自己的分析:“皇阿瑪可能考慮過讓大哥上朝,但若沒有六弟和皇額娘的推波助瀾,大哥至少還需要再等一年半載?!?/br> “可給諸子封爵之事,應(yīng)該不在皇阿瑪?shù)挠媱潈?nèi)?;拾斪铋_始應(yīng)是打算明年冊立六弟為太子后,等六弟徹底坐穩(wěn)儲君之位,再賜我們爵位。” “至于圣意為何改變,全是因為皇額娘的體恤?;暑~娘定是知道立太子之事,擔(dān)心我們兄弟幾人的關(guān)系因此出現(xiàn)裂痕,所以才提議皇阿瑪盡早封爵,讓我們不至于落差太過。” “皇阿瑪雖然決定讓皇額娘順心順意,但他決不會允許我們高六弟一頭,所以立太子一事才會提前。” 德妃毫不掩飾自己雙眼中的驕傲和贊嘆:“胤禛所言甚是。” 德妃又提醒道:“君心難測、帝心如淵,額娘的胤禛雖然機敏,但你跟皇上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yuǎn)。胤禛不要因為今日能看明白,日后就也想揣摩圣意。” 胤禛認(rèn)真記下,神色嚴(yán)肅:“兒子明白,兒子這回能猜到,不過是由于皇阿瑪?shù)墓室馔嘎?,皇阿瑪想讓我們感激六弟和皇額娘?!?/br> 德妃看著兒子板正的小臉,在心里嘆了口氣。 胤禛如此聰慧,可他越是聰慧德妃就越是難受,生怕胤禛心有不服,生怕他心高氣遠(yuǎn)、所圖所想不僅是親王之位,而是九重之上唯一的寶座。 德妃輕言細(xì)語,紅唇微啟:“那胤禛……感激嗎?” 胤禛點頭肯定:“感激?!?/br> 見額娘神情舒展,滿面輕松,胤禛笑出聲來:“額娘多慮了,兒子決不會做飛蛾撲火、以卵擊石之事?!?/br> 比起除了節(jié)日宮宴才能得見帝后恩愛的德妃,胤禛每月十五在坤寧宮用晚膳時都能看到皇阿瑪對皇額娘的情深不悔、對六弟的疼寵愛護。再加上胤禛雖自傲于自己的天資,可也不得不承認(rèn),六弟比他更深一籌。 胤禛只會比德妃更清楚中宮之子的地位如何牢不可破。 胤禛繼續(xù)道:“皇額娘施恩于皇子,此舉雖然意在安撫,可更多的卻是一片好意,皇額娘對我們一向慈愛,她是害怕我們傷心?!?/br> 德妃隔著桌幾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胤禛能想明白就好,我們母子能遇到皇后娘娘真是一件幸事。” 德妃入宮之時雖然赫舍里廢后已死,但她出生包衣又怎會沒聽聞過廢后的毒辣。對比一下如今的皇后娘娘,德妃無數(shù)次在心里感慨自己命好。 胤禛出生時廢后已離世數(shù)年,但他從胤禔和胤祉口中也聽說過這些,胤禛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六弟很好,皇額娘也很好?!?/br> 所以我這輩子最大的野心就是當(dāng)一個輔佐圣君的賢王,追隨六弟為大清江山盡一份心,為百姓盡一份力。 - 冬風(fēng)凜冽,寒意逼人,除夕將近。朝堂上最近風(fēng)平浪靜,文武百官都一心盼著年假。 可十二月二十四日,臨近封筆之期,康熙帝卻突然放了枚深水炸彈:立六阿哥胤禘為太子,于二十八年四月十九日行冊封禮。 比起立儲的大事,其后康熙帝封其余四子為貝勒一事,并未占據(jù)朝臣們多余的注意力。 前一個太子被廢后還有人蠢蠢欲動想下注大阿哥,胤禘阿哥剛出生時也還有人在心里嘀咕:等皇上厭倦了皇后,大清的繼任之君還不定落到誰手里呢。 可他們等來等去,過了一年又一年,皇后的地位依舊固若金湯、穩(wěn)如磐石。 不,確切來說皇上越來越上頭,帝后二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皇后的地位越來越穩(wěn)了。 更別提這些年也有臣子上奏再立儲君一事,皇上雖留中不發(fā),但早朝時也有過明言:此事朕想等六阿哥大一些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