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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黑蓮花徒弟踢出師門了嗎 第76節(jié)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哼,我才不愧疚?!苯瓚延窈吡寺?。

    “我早就黑化了,才不會為傷害了個徒弟愧疚?!?/br>
    “愧疚是什么東西,能吃嗎?我黑化江懷玉的話都是對的,做的事也都是對的!就算錯了也是對的!”

    心里小人狂點頭,“江江沒錯!”

    自己跟自己說了半天,江懷玉往床上一倒,說不下去了。

    他在床上倒了會,忽然想起謝眠那塊碎成四瓣的平安玉,撐坐起,拿出碎成四瓣的平安玉,按之前設(shè)想的方法嘗試修復(fù)平安玉。

    ——先撤掉上面的陣法和祈福,再翻出復(fù)原陣,直接用普通辦法修復(fù)平安玉,修復(fù)好后,重新把陣法和祈??讨粕先?,還原原本沒碎之前。

    這個設(shè)想修復(fù)辦法實在繁雜,江懷玉中途錯了好幾次,才在第二天下午完全走完這個修復(fù)流程。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設(shè)想修復(fù)辦法是正確的,平安玉真的修復(fù)好了。

    江懷玉舒了口氣,忍不住輕笑出聲,他拿出靈藥,低頭給給自己左手手腕擦靈藥。

    江懷玉左手手腕在中途出錯時,被復(fù)原陣連續(xù)燙傷兩次,燙出了血。

    忍痛草草擦了點靈藥,江懷玉拿起平安玉,對準窗戶,晚霞光芒透過平安玉,瑰麗無比。

    盯著平安玉看了好一會,江懷玉才收起平安玉,打算解除師徒關(guān)系后,連同自己先前承諾的劍一并給謝眠。

    ——晚宴結(jié)束,城鎮(zhèn)所有事情都會有個了斷,了斷后,就直接返回玄魏宗,快速解除師徒關(guān)系。

    江懷玉想,他和謝眠師徒一場,雖然算不好聚,至少也該好散。

    如此想著,江懷玉遮住左手手腕燙傷,前往鎮(zhèn)長宴請的酒樓,算著時間,差不多到宴請時間。

    宴請酒樓靠近河堤,一片熱鬧,不但酒樓內(nèi)擺滿桌子,就連酒樓外都支起篝火,擺上桌子,鎮(zhèn)上的人每家都來了一個人,以表示對仙者滅魔物,殺女鬼的感尊重和感謝。

    “我代表全梧桐城鎮(zhèn)鎮(zhèn)民感謝三位仙者的幫助,敬三位仙者?!?/br>
    江懷玉等人被邀請到視線極好的二樓吃飯,鎮(zhèn)長熱情萬分,站起身敬酒。

    江懷玉早已封閉嗅覺,他自從上次五宗大比聞到酒味醉了后,就明白修仙界的酒都是烈酒,比他以前聞過的酒要烈很多,壓根不敢聞。

    以茶代酒,江懷玉回敬鎮(zhèn)長。

    除了他之外,謝眠和鐘李梓都是喝得酒。

    鎮(zhèn)長敬完后,現(xiàn)場才熱鬧起來,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站起來敬酒。

    “多虧了三位仙者除掉魔物和女鬼,否則我們現(xiàn)在根本不敢出門?!?/br>
    “就是就是,這女鬼和魔物尤其可惡!”

    “死得活該!”

    現(xiàn)場對女鬼和魔物一片貶低怒罵,江懷玉聽了會,不動聲色,看向鐘李梓。

    鐘李梓正在抿酒,他抿了會酒,站起身,望向鎮(zhèn)長,表示自己要收之前江懷玉救出來的那個兩個女孩為徒。

    鎮(zhèn)長表情有些錯愕,“聽我父親說,鐘仙者八十年前來城鎮(zhèn)上,驅(qū)逐魔物后,已經(jīng)代表門派收了十個少女為弟子,現(xiàn)在還要收?”

    據(jù)鎮(zhèn)長了解,鐘李梓口中所謂門派,只有他和三個師姐。

    當初他想代表師門收十個少女為弟子,擴大門派時,父親就有些不同意,但奈何這些少女的父母親信任鐘李梓,讓這些少女跟隨鐘李梓前往鐘李梓師門修仙。

    鎮(zhèn)長問完為什么還要收,刻意停頓了下,繼續(xù)道:“這兩個女孩,雖然有靈根,但還沒有七歲,怕是達不到鐘仙者門派收弟子的年齡標準?!?/br>
    鐘李梓笑著搖頭,“鎮(zhèn)長有所不知,當年所收的弟子其實真正拜入我門派的只有兩個,其余人還沒行正式行拜師禮,就轉(zhuǎn)頭拜入其他仙門。她們天資太好,我門派容不下。

    他說到這里,頓了下,“拜入我門派這兩個,前幾年,出了意外,被jian人所害,叫我實在心疼。

    “我緩了好幾年才緩過來,跟師姐商量了一下,打算重新收徒。鎮(zhèn)長也知道我這人,喜歡熱鬧,受不得孤獨?!?/br>
    鎮(zhèn)長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他正要說話,被謝眠截去話語權(quán)。

    謝眠坐在江懷玉旁邊,晃酒的動作微頓,他掀起眼簾,看向鐘李梓,極其同情道:“鐘道友門派是命里帶克字么?好不容易收到的兩個弟子全折了,真可憐。”

    真可憐三個字,謝眠拖長了尾音。

    鐘李梓:“……”

    鎮(zhèn)長:“……”

    江懷玉:“……”

    謝眠陰陽怪氣的能力又進步了。

    “謝道友倒也不必如此說,那是她們時運不濟,與我門派克不克無關(guān)?!薄$娎铊鞑缓靡馑嫉男ΓD(zhuǎn)頭看向樓下那兩個孩子的父母,“鎮(zhèn)長,那兩個孩子我代表門派收為弟子,你跟她們父母交涉一下?!?/br>
    鐘李梓說著,嘆了口氣,補充道:“如果她們父母不愿意就算了。”

    鎮(zhèn)長心想不可能不答應(yīng),滿口應(yīng)下交涉,鎮(zhèn)長叫那兩個女孩的父母帶女孩來,認鐘李梓做師尊。能讓自己孩子跟隨強大仙者去修仙,是莫大榮耀。

    兩個女孩父母很快把兩個女孩帶到鐘李梓面前,鐘李梓給了她們一人一個錦囊,讓她們磕頭,表示愿意加入門派。

    “我愿意……”那個男裝女孩正要磕頭表示加入門派,被另一個女孩攔住。

    鐘李梓皺眉,“怎么?你不愿意。”

    “畜生。”那女孩低頭罵道。全場錯愕,女孩父母又驚又恐,錯愕的想扇女孩一巴掌,“你在罵誰?!”

    江懷玉攔住了女孩父母。鐘李梓心覺不妙,他瞇起眼睛,仔細看女孩,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就在這時,女孩抬起頭,看向鐘李梓,咧嘴一笑,陰森森。

    “我沒害人,沒扒皮,不是我,為什么要冤枉我?”

    鐘李梓心中一驚,連退數(shù)步,身后凳子都被他帶倒,沒心思管帶倒的凳子,鐘李梓看向江懷玉。

    “你不是說殺了她嗎?!你在騙我!”

    江懷玉笑出聲,“就許你騙本尊,不許本尊騙你?”

    鐘李梓臉色難堪,他看向女孩,怒道:“我騙你什么了,你竟然讓女鬼附身在這個女孩身上,你這是想讓女鬼害死她!”

    酒樓瞬間炸開,女孩父母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懷玉,他不是仙者嗎?怎么會讓女鬼附身自己女兒身上,這不是要害死自己孩子嗎?!

    女孩父母正要激動,謝眠不著痕跡看向他們,頓時,他們,連同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無形壓力,被迫定在原地,說不出話。

    “不是尊者讓我附身,是我求尊者幫我附身在女孩身上。”俯身在女孩身上的女鬼說話有些不清楚,她從女孩身上漂了出來,陰氣沖天,鬼紋已經(jīng)爬滿她臉,她怨恨十足看著鐘李梓,血淚直流。

    “你為什么要冤枉我?回答我?!?/br>
    鐘李梓眼神慌亂,“你說什么?誰冤枉你!”

    “你不敢說對吧?我?guī)湍阏f?!迸砻婵着で?,“魔獸是你引來的,八十年是,八十年后也是。你引來魔獸,故意裝好人,救城鎮(zhèn)中的人,好獲取城鎮(zhèn)中的人信任,代表門派收他們有靈根的女兒為弟子。

    “這樣一來,即使害死他們女兒,他們也不知道,更不會上報,求其他仙門宗派相救,他們還以為他們女兒在門派修行。我說對了嗎?”

    什么?在場之人全部愣住,耳朵嗡鳴作響,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胡說……”鐘李梓咬牙切齒否認。

    “我胡說?我是你收的其中一名弟子,我怎么會胡說?!”女鬼褪去黑袍,身上皮已經(jīng)全沒了,靈根也被抽了,她哭出血淚。

    “我那么信任你,把你當師尊,給你掛紅布條祈福,你剝我皮,你挖我靈根,你害死我,把我和其他九個師姐的尸體一起拋尸亂葬崗。為什么,為什么?!”

    八十年,她和其余有靈根的九個少女拜入鐘李梓門下,懷揣著修仙的夢,跟隨鐘李梓來到鐘李梓所謂的師門。

    來到門派所在地,他她們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門派,也沒有什么所謂的師姐,鐘李梓騙他們的,帶著家中人的期盼與榮耀,她們迎來了最殘忍的下場。

    ——被囚禁了起來,抽取靈根,扒掉皮。

    她是年紀最小的,最后被抽取靈根扒皮的,曾眼睜睜,絕望地看著其他九人被殘忍殺害,甚至是玩弄。

    沒有任何機會可以逃,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求救,只能絕望憤怒死去。

    可能是怨氣、恐懼太深,她被抽取靈根,扒掉皮死后便化成鬼,神志不清,在亂葬崗徘徊八十年。

    直到八十年后,再見魔物,她神智才清醒了一點,想起這段暗無天日的記憶。

    女鬼痛苦嘶吼,她回想著生前,渾身抖得說不出話。

    全場寂靜,看著鐘李梓,眼神恐懼。鐘李梓臉色陰沉,他惡狠狠掃女鬼一眼,退后幾步。

    確實是他騙了這些少女,抽了靈根扒了皮。

    抽出的靈根他煉化了提升自己靈根,他靈根不好,難以提升。唯有走歪魔邪道,拿還未修仙的少女靈根煉化,才能強行提高自己靈根。

    至于皮,他掛了起來,當欣賞品。

    八十年前騙了這些少女,他怕發(fā)現(xiàn),就躲了起來,誰知一個多月前,有個無皮女人找上他,拿大量靈寶丹藥跟他交換,要皮。

    女人要三十二副皮,他把原來的十副買給女人還不夠,出于貪婪,他又打起了城鎮(zhèn)的注意,想故技重施。

    誰知,還不等他出手擊退魔物,有靈根的少女就消失了。

    他仔細查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是被他八十年前殺死,變成女鬼的弟子帶走,藏了起來。

    于是他故意讓城鎮(zhèn)鎮(zhèn)長去求助仙門宗派,催眠了兩個女孩,讓她們指控女鬼,想借仙門宗派之手,滅了女鬼,把女鬼藏起來的少女帶走。

    他算盤打得好,算上女鬼藏起來的少女,再加上收的這兩個被催眠的女孩,就剛剛好三十二副。

    真面目被識破,鐘李梓心里一陣慌亂,他捏著背后盒子,轉(zhuǎn)身就想跑。

    玄魏宗江懷玉在、謝眠在、還有個踏入小鬼王期的女鬼,他不是對手,只能快點跑。

    他還沒跑兩步,江懷玉化神威壓如海潮襲來,他被壓得腿一彎,直直跪倒在地,磕碎膝蓋骨,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痛呼。

    江懷玉冷冷看他兩眼,走到女鬼面前,放輕聲音,“想去報仇就去,我不會攔你?!?/br>
    女鬼停止痛苦嘶吼,她定定看著江懷玉,好半天,才從痛苦中恢復(fù)理智。

    她扭曲的臉上裂開笑,拖著身體,猛地來到鐘李梓身后,掐住鐘李梓脖子。

    尖利指甲戳破鐘李梓脖子,鐘李梓痛得慘叫一聲,他驚恐又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我是……你師尊,你不能殺我……”

    女鬼聽到師尊兩字,眼前閃過一絲猶豫,很快猶豫消失,她凄厲的哭,死死掐緊鐘李梓脖子。

    “你不配,你不是!”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讓你嘗嘗我們當年的痛苦和絕望,明明我們那么信任你,你卻殺我們,折磨我們!”

    她的十六歲的記憶里只有陰暗囚籠,發(fā)臭的血,以及無盡恐懼。

    看不到一絲光。

    她曾做過無數(shù)次回家的夢,醒來,還是在囚籠里,身邊是其他少女精神失常的哭喊,以及嗡嗡飛舞的蒼蠅。

    血霧瞬間籠罩女鬼和鐘李梓所在之處,眾人只聽到鐘李梓的慘叫聲,慘叫聲不絕,好半天才消失。

    等消失,血霧才散去,眾人只見地上只有一灘血,女鬼飄在空中,滿手滿身都是血,她呆滯在原地,望著酒樓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