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蓮花徒弟踢出師門了嗎 第162節(jié)
黑龍縮了下爪子,從他袖中探出個頭,趴他手背上:“師尊放心,沒有受傷?!?/br> 江懷玉把謝眠上下上下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受傷才放心。他收起神識,指尖摸了摸龍頭:“神呢?死了?” 血雨如果不是因謝眠而下,那就是因秦嶼而下。 就是不知道下血雨是什么含義。 是死了還是…… 謝眠赤紅豎瞳倒影著漫天血雨,他無害道:“死了?!?/br> “難怪下起血雨……”江懷玉心里長舒一口氣,不管怎么說,秦嶼死了是最好的結果。江懷玉想著秦嶼死了是最好的結果,抬頭看向天空,天空暈染上層紅,密密匝匝的血雨從天上滴落下來。 江懷玉看了會,想到什么,低頭看向謝眠:“為師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神為什么要培養(yǎng)新神?他本身就是神……” 江懷玉的話戛然而止,他看到謝眠已經(jīng)閉上眼睛,睡著了。 謝眠剛破殼晉升為新神,還沒穩(wěn)固神力,就與秦嶼打斗,快速消耗神力,繞是他再強大,也覺得疲憊。 江懷玉啞然失笑,他抬著手,保持不動,另一只手又摸了它龍頭兩下。 …… 血雨越下越大,謝眠回來的消息如颶風,在凜冽血雨下橫掃整個六界。 整個六界都清楚謝眠回來了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名為“秦嶼”的神死了,意味著六界不用毀,跟著謝眠活了! 無形的狂喜蔓延上六界每個“人”心頭, 整個六界都在血雨中歡呼、雀躍,剝?nèi)ゴ蟮凸葧r期的負面情緒! …… 十日后。 “謝界主還未還醒?” 聯(lián)絡玉牌亮起光芒,符無相帶著病氣的聲音在聯(lián)絡玉牌那邊響起。 江懷玉盤坐在地修煉,寥寥靈氣如云霧般涌動在他身邊,聞言,江懷玉睜開眼,抬起左手。 似云霧迷蒙的靈氣中,黑龍纏在他左小臂上,還保持著之前的姿態(tài),儼然沒有蘇醒過。 江懷玉嘆了口氣,放下左手,召來聯(lián)絡玉牌,應道:“還沒有蘇醒,也不知什么才能醒?!?/br> “耗損神力太嚴重,估計要幾個月后……”話沒說完,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嗽聲只響起一瞬,而后便是一聲巨響,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 “二師兄?!” 江懷玉意識到是符無相倒了下去,神經(jīng)驟然繃緊,他撐地站起,取傘便要前往回南峰青云醫(yī)樓。 血雨下了三日還沒停歇。 起先是越來越大,然后是越來越小,如飛絮,把整個六界都編織進去。 六界之中,靈罩等法訣,完全無法阻擋血雨淋濕衣服,只能撐傘。 江懷玉取過青墨傘便要離殿,還未離殿,一彎黑影搶在他撐開青墨傘時旋開自身,遮住翻飛下來的血雨。 江懷玉抬手一看,是千幻傘。 千幻傘撐開后,拽開江懷玉手中的青墨傘,扔一邊去,而后自動落在江懷玉身前。 江懷玉:“……” 江懷玉看向左小臂,心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傘。 江懷玉好笑不已,他接過千幻傘,踩著血雨快速趕往回南峰。 回南峰一路栽種著靈草,各式各樣的靈草在血雨中舒展著細弱身軀,江懷玉撐著千幻傘從靈草小道上路過時,驚落一片掛在草葉尖的血珠。 江懷玉掠過靈草小道,徑直入青云醫(yī)樓。 青云醫(yī)樓前,兩個活死人站在樓門口,見到江懷玉,兩個活死人立刻迎了上去,驚慌失措,快速道:“江尊者,符尊者倒……” 倒什么,他們忽然不知道形容詞了。 他們是已經(jīng)沒有陽氣,反應遲鈍的活死人,思維能力、處事能力比一般人要弱很多,因而,很多時候不能正常交流。 即便不能正常交流,江懷玉也讀懂他們的意思,松開千幻傘,道:“帶本尊去看看?!?/br> 兩個活死人立刻帶著江懷玉前往靈池。 千山傘見江懷玉和活死人走了,自動收攏,也跟上去。 靈池一片碧綠,池中有一閣樓,江懷玉一眼便看到倒在閣樓中的符無相,兩個活死人見此,也激動起來,他們指著閣樓。 “符尊者就在哪里,江尊者去看看,我們不能靠近靈池,rou身會湮滅?!?/br> 話音未落,江懷玉已然閃身到閣樓上。閣樓上彌漫著一股苦澀藥氣,藥氣中壓著點腐血味,符無相倒在地面,臉色慘白,聯(lián)絡玉牌砸在他身上。 江懷玉屏住呼吸,他快步走到符無相身邊,半蹲下身,探了探符無相傷勢。 傷勢比之前更嚴重。 江懷玉想到什么,撩開符無相兩臂衣袖,衣袖下,白紗浸滿膿血。江懷玉眉心蹙緊,他連忙扶起符無相,帶符無相回他自己的住處。 符無相回到住處就清醒過來,他在江懷玉的幫助下?lián)巫?,劇烈咳嗽兩聲,邊咳嗽邊道:“沒事?!?/br> 江懷玉不滿道:“我查看了傷勢?!?/br> 符無相被一句話堵死,他片刻道:“已經(jīng)拜托青回去丹宗去取緩解的藥了,不是什么大事。” 六界危機解除,領頭者各回各界,魔尊寧綰綰也回到魔界。青回在魔界玩夠了,這才沒有跟著寧綰綰去魔界,而是留在玄魏宗蹭吃蹭喝。 符無相見它在玄魏宗蹭吃蹭喝,在征得江懷玉同意后,把它拎了過來當苦力磨藥。 江懷玉聞言,道:“你總說不是什么大事,萬一……”江懷玉頓住。 符無相自然而然道:“萬一死了怎么辦?我之前就跟大師兄說過,死了我就去修鬼道,反正玄魏宗魔尊有了,新神也有了,多我個鬼修也不算多。” 江懷玉:“……” 符無相說著,視線落到江懷玉衣袖上,話鋒一轉,道:“也不一定會死。等謝界主醒來,問問他,這傷畢竟是神傷的,六界之物很難修復,成為新神的謝界主說不定有辦法?!?/br> 江懷玉心里堵得難受,他摸了摸謝眠,道:“可是根本不知道謝眠什么時候醒?!?/br> “有緩解藥,傷勢不會腐爛得太快?!狈麩o相嘆了口氣,他想到其他人也是這般擔心,不由道,“你們這般擔心,我總有種已經(jīng)死了的感覺?!?/br> 江懷玉:“……” 苦力青回罵罵咧咧,很快從丹宗叼著緩解藥回來,它一頭撞開房門,把緩解藥甩床上,“就知道使喚本大爺,本大爺可以堂堂兇獸,未來要一統(tǒng)修仙界的,真的是……” 說到這里,它才發(fā)現(xiàn)江懷玉站在一旁,手中霜寒劍流動著雪光。 青回:“……” 沒說完的話全部堵在喉嚨里,青回不敢說了,它蹭了過去,“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江懷玉微笑,收起霜寒劍。青回見江懷玉收起霜寒劍,松了口氣,它轉身跳到榻上伸懶腰,邊伸邊看著符無相拆開緩解藥。 符無相拆開緩解藥,接過江懷玉遞來的藥,正準備服藥,書架上蹦出來一只小小木制機械鳥。 機械鳥蹦出來后,張口就吐人語,道:“小兔崽子,活膩了,在書架左下側?!?/br> “什么小兔崽子,活膩了,在書架左下側?”江懷玉好奇地看著機械鳥,青回耳朵一抖,也抬起眼睛看向機械鳥。 符無相差點被嗆到,他維持著笑,面不改色道:“沒什么。只是用來提醒自己別忘了看丹書,自從背叛神后,我開始腐爛,記性也不太好了。” “是嗎?”江懷玉道。 符無相端起茶杯,淡然道:“是——別動!” 江懷玉已經(jīng)來到書架左下側,符無相房間里靠墻那面放著各式各樣的書,大抵是丹藥書籍。江懷玉半蹲下身,取出書架左下側。 取出后,一道藍光飄了出來。 江懷玉剛要抬手去取藍光,藍光徑直沒入他腦袋。 頓時,江懷玉看到多日前,玄魏宗后山,謝眠威脅符無相出來的場景。 …… 符無相在半空打出一行字:[如果本尊今日不現(xiàn)身你欲如何?] 謝眠微微一笑:“也不怎么樣,就是血洗一下玄魏宗?!彼粲兴福?,“玄魏宗宗主正殿似乎鎮(zhèn)著天魔?!?/br> [玄魏宗是庇護過你的宗派,你也下得去狠手?] “為什么下不了手?玄魏宗確實庇護了,但關鍵時刻,該犧牲還是要犧牲?!?/br> [你別忘了江懷玉也是玄魏宗一份子,你血洗玄魏宗,難道也殺江懷玉?] 謝眠又頂了頂上顎:“江懷玉么——滋味很好,已經(jīng)弄到手,玩膩了再殺?!?/br> 虛空文字劇烈波動,帶著怒火,[你再說一遍。] 謝眠道:“背叛者閣下這么激動,難道是玄魏宗一份子?亦或者認識江懷玉?應該是認識江懷玉,我聽天道說,江懷玉從現(xiàn)實世界返回六界時,你警告他回來會后悔,不想他回來?!?/br> 謝眠張開五指,修長手間浮現(xiàn)影石,影石折射著霞光,他歪頭笑。 “可惜他還是回來了,要看看嗎?他心甘情愿被我欺負的場面,我錄下來了,床榻中,我不介意給你看看。” …… 場景到此而止,江懷玉念著玩膩了三個字,目光緩緩落到左手衣袖中。 符無相看著沒入江懷玉額心的藍光,露出為難的表情。他當初在聽到謝眠威脅,太生氣,就給他記了下來,打算等危機渡過后,給江懷玉聽聽。 危機渡過后,他氣消了,考慮到當時情況,不打算給江懷玉。 哪知…… 符無相看著江懷玉的臉色,正要說什么,只見江懷玉目光從衣袖上移開,落到書架中的木盒上,他打開木盒,里面是影石。 “是謝眠口中的影石么?二師兄。”江懷玉拿起影石,問。 他邊問邊解開影石,解開影石的剎那,入目一片艷麗。墨發(fā)披散的青年低聲輕喘,壓著哭聲讓對方輕點,眉眼盡數(shù)澀然,眼尾泛紅…… 江懷玉沒想到謝眠真的敢錄下來,還真的給了二師兄,他看著影石上的艷麗畫面,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房間內(nèi)輕輕響起細微親密的聲音。 符無相連忙施訣堵住耳朵,順帶著堵住青回的耳朵,漲紅臉,連忙解釋道:“小師弟,我沒有看,我當初太氣了,只是要了過來,想一并給你?!?/br> 青回被施決堵住耳朵,使勁一搖頭,甩開訣,沖到江懷玉身邊,探頭潮影石看去,激動:“讓本大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