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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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大馬金刀地坐下,一揮手:“都散了吧,你們在這里也沒用。” “是,大人!” 士卒衙役們接受撤退的命令,倒是整齊劃一。 “別忘記關(guān)門?!蹦凶犹嵝训?。 隨著所有人撤出酒樓,關(guān)上門后,大堂內(nèi)頓時暗淡不少。 陽光通過木門的鏤空照進(jìn)來,在地面墻壁上留下斑駁的光影,還有光暈。 “小子,你當(dāng)街殺了三個鬼佬,膽子很大啊?!敝心昴凶诱f道。 比起洋鬼子,鬼佬的敵視意味更加明顯。 “哦?”夏閻真看向中年男子,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 這人的立場,似乎有點問題? “很驚訝?”中年男子一笑,“以為我是來抓你的?” “不然你是?”夏閻真問道。 “表面上是來抓你的,但是老子不喜歡那群鬼佬。死了就死了,想要老子抓人?做夢去吧?!敝煳淠樕甙?,他有說這話的底氣。 大靜最強(qiáng)大的是四位大宗師——如今還剩下兩位。 往下則是宗師,比起只有個位數(shù)的大宗師,宗師的數(shù)量就多很多了。 登記在冊就有數(shù)千人。 但分散到整個大靜,每個宗師絕對都算上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铩?/br> 朱武作為宗師中的一員,在江北城的地位很高,他隸屬于姚定府的府衙,但沒有具體職位。 能夠命令得動他的人,就只有知府大人而已。 “所以你不抓我,打算放了我?”夏閻真問道。 朱武點頭:“對,待會你接我一拳,然后逃命去吧。記得多殺幾個鬼佬,艸他涼的!對了,你不是那群反賊吧?” 他多問了一句。 九路反賊(反王)距離順天省最近的就是西邊的西南軍了。 而西南軍想要到順天省,別說一路打過來,就算只是單純行軍,也要很長一段時間。 順天省這里基本沒有感受過反賊的刀鋒。 不然的話,朱武就不只是提一嘴,而是要好好問一問了。 “多謝,不是?!毕拈愓嫦鹊乐x,然后再否認(rèn)。 反賊? 他可比反賊危險多了。 在邱城,人們稱呼他為魔星、天災(zāi)。 “對了,前輩你知道神母嗎?”夏閻真問道,待著人就問。 尋找任務(wù)線索的方法簡單樸素。 “神母?”朱武疑惑,“那是什么?” “那白蓮教呢?” 隨著這話,朱武雙眼瞇了一下:“你問白蓮教做什么?” “當(dāng)年白蓮教席卷天下,短短幾年內(nèi)卻徹底銷聲匿跡,從教眾到教中高層全部消失。除了一個名字外,什么都沒留下?!毕拈愓嬲f道,“前輩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白蓮余孽?” “當(dāng)然不是。”夏閻真說道,“我的師父,對世上一切神秘事物都很有興趣,白蓮教在他看來就挺神秘的,我也感興趣。” “你師父?你年紀(jì)不大,是剛出山歷練?”朱武問道。 隨著大靜動亂,的確會有一些人開始隱世避難。 對于強(qiáng)大的氣武師來說,遠(yuǎn)離人間的山野之中不是危險的絕地。 “沒錯?!毕拈愓妗俺姓J(rèn)”下來。 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少年氣武師,這個身份還是挺適合他的。 朱武也沒有去計較真假:“不是白蓮余孽就好。我放了你之后,你就不要在這江北城內(nèi)呆著了,知道嗎?” 只要不是白蓮余孽和反賊——好吧,就算是。 只要不在他朱武的半畝三分地搞事情,他也不會太在意。 他連夏閻真的姓名,是何方人士都沒問。 你砍鬼佬我很爽,相逢何必曾相識。 “好?!毕拈愓嬉豢诖饝?yīng)下來。 “說話算話。如果還在城內(nèi)被我碰見,就不是一拳這么簡單的事情了?!敝煳湔f道。 “放心,馬上就走?!毕拈愓嬲f道。 他的確要離開江北城,去那些星聯(lián)人的租界轉(zhuǎn)一轉(zhuǎn)。 別忘記,這是一個團(tuán)戰(zhàn)場景。 除了他和重霄外,還有一個敵對勢力——全知之眼。 他被安排了“義軍”的身份。 重霄屬于朝廷。 那么,全知之眼的身份,多半是星聯(lián)邦的人。 夏閻真打算把租地都掃一遍,看看會不會遇到全知之眼。 “吃完了?”見夏閻真站起來,朱武問道。 “嗯?!毕拈愓胬@過桌子,“來?” “小心了?!敝煳湟蝗Z出,身上氣息涌動,但沒有凝成額外的形象。 想要氣息凝形,一方面對實力有要求,另外一方面也要氣武師真正全力作戰(zhàn)的時候才會顯現(xiàn)。 如果一個氣武師背后身上出現(xiàn)若隱若現(xiàn)的“形”,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保留。 顯然,朱武是真的只想給夏閻真一拳,然后回去交差。 雖然沒有氣息凝形,但這一拳的威力也不容小覷。 落在城池內(nèi)的普通建筑上,足以轟出一個大洞來。 夏閻真抬手,穩(wěn)穩(wěn)接住朱武的拳頭。 “好小子!” 朱武一愣,隨即笑了一聲,有些見獵心喜,“再接我一拳!” 這一拳,又比剛才重。 夏閻真依然單手接下。 朱武克制住揮出第三拳的沖動:“你武功不錯啊?!?/br> “略懂一點?!毕拈愓嬲f道。 “呵,倒不像個年少輕狂的?!敝煳湔f道,“行了,你從后門走吧?!?/br> “你呢?不會出事吧?”夏閻真多問了一句。 “不會?!敝煳湓鞠胍祰u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但一想到大靜的現(xiàn)狀,又意興闌珊,只是揮揮手示意夏閻真可以走了。 夏閻真不再廢話,轉(zhuǎn)身從酒樓門后離開。 “這小子,怎么連杯酒都不舍得喝?”朱武掃了桌子上的殘羹剩飯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酒壺。 不過沒關(guān)系,他走到柜臺后面,拿起一壇酒摘掉外面的封口,大口喝了起來。 喝完后,他一擦嘴巴,丟下酒錢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外面依然圍著一群衙役、士卒。 但也剛好多了幾個人——星聯(lián)邦的人。 一共五人,為首的就是江北城附近租地派來的使者,后面是四個都是保護(hù)他的斗士。 “人呢?” 見到朱武孤身一人出來,那使者開口問道。 說的是大靜官話,發(fā)音還挺標(biāo)準(zhǔn)的。 “被我打傷后跑了。”朱武隨便一指方向,“喏,往那里跑了,你們?nèi)プ钒伞!?/br> “跑了!你怎么可以讓兇手跑了!” “跑了就跑了,抓人嘛,總有失敗的時候?!敝煳湟荒槦o賴,“用你們的話怎么說來著?哦,啊嗎搔雷?” 那陰陽怪氣的模樣讓使者氣不打一處來。 “我懷疑你故意放走了人!你這是想要挑起我星聯(lián)邦和大靜之間的戰(zhàn)爭嗎?”使者扣起帽子,指著朱武的鼻子咆哮。 “哎呀我好怕??!”朱武更兇,“艸你涼的!那就來?。±献优履銈儾怀?!” 使者愣了一下,沒想到遇到一個油鹽不進(jìn)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瞬間轉(zhuǎn)換策略,對著周圍人說道:“你們都聽到了,此人肯定是你們大靜的反賊,想要挑起兩邦戰(zhàn)爭!” 說完,又對著朱武說道:“你這個jian細(xì)、細(xì)作!” 朱武不屑一笑,分開人群離開。 那使者盯著朱武的背影,盤算著要不要直接動手。 只是對方是個氣武師,實力還不俗。 如果不能立刻拿下,真的造成大的影響,也不太好。 要知道,現(xiàn)在星聯(lián)邦的策略是趴在大靜身上不斷吸血,而不是短時間內(nèi)再掀起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